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白苏苏【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1 17:19:52

  云致不以为然,嗯一声,“云喜姑娘,你该不会是心疼官人的荷包罢?奴同你们讲,这里的都是小分量,小分量的送上来,根本不够塞牙缝,再点两份也才勉勉强强,够我们三人吃。”
  “再来一碟酒糟牛肉和桂花酥。”
  燕儿颔首,领了任务,缓缓退出雅间。
  云致展开秀气的眉毛,笑道:“云喜姑娘,斗胆问一句你今年贵庚了。”
  云喜愣了愣,睃了他一眼,淡声道:“我与你算上这一次,也才见过两面,为何要告诉你,我芳龄多少。”
  “奴瞧着云喜姑娘跟奴年纪相仿。”云致淡笑,“看谁哪个大,到底是唤云喜姊姊还是唤云儿妹妹。”
  谢卿雪朝云致道:“喊云儿姊姊。”
  云喜对望了眼谢卿雪,好似明白了什么,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云致不是瞎子,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官人欢喜云儿姊姊。
  一想到昨晚那个画面,浑身不由一颤,那姓王的公子似乎也很喜欢云儿姊姊,那面若地狱使者的男子尤甚!
  古人有云:三个女人一台戏。
  那三个男人……
  可不止一台戏那么简单罢?
第93章 危险迫近
  三人在包间一边吃茶一边闲聊。
  云致剥着白盘中的瓜子,抬眸一问:“官人和云儿姊姊是外地来的罢,做什么的?”
  谢卿雪沉吟着,只道:“在外行商,四处游历,路经此处,见繁华热闹,又有茶马古道,便来这里考察一二。”
  云致喝了口煨热的桂花酒,看着云喜,想起昨晚林霜对谢如晦说的那番话,拍了拍脑袋道:“云儿姊姊,你与林霜姑娘认识,所以她挂牌的那晚,是你有意把她买下!”
  云喜面露急色,有些为难,声量不大,“这事可否就此揭过?”
  谢卿雪淡淡道:“云儿,你和十七做的事,以及昨晚之事,十七都告诉我了。”
  云喜乍听闻,眸子深了几分,“你不怪我?昨日你可是不给……”
  “不怪……”谢卿雪斟酌词句,继续道,“云儿,你为何这么做,我或许已经猜到,但下不为例。若十七没有出现,若你遭遇不测,大家会很伤心的,所以仅此一次,之后绝不能鲁莽行动。”
  云喜私以为她定会遭来责备,心中生出忐忑与不安。
  没曾想谢卿雪不但不骂她,反而还语重心长地给她分析,两人互视一眼,暗流涌动。
  云致则吹了吹杯中的美酒,不疾不徐地又吃一盏酒,直白道:“在奴看来,你们俩对视的时候都拉出丝儿来了,云儿姊姊跟官人很是登对,什么时候摆酒可要送奴一封请帖,奴定会给二位赠送一份厚礼。”
  云喜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回瞪一眼云致,“休要胡说!”
  云致抿嘴微笑,看着手中莹白透明的酒盏,盏中清酒倒映出他那张,好久从未发自内心而露出的笑容了。
  “云致,承你吉言。”谢卿雪瞧见云喜耳廓上泛起的微红,心中郁结的涩然一扫而空,遂举起酒盏,与他碰杯,仰头喝下。
  云致闷口又一盏,弯了弯魅人的桃花眼,问道:“奴方才听闻官人说行至此处,有意在这里经商买办,奴可否斗胆一问,是何买办?”
  谢卿雪道:“自是我们老家那边,上好的茶叶,要转卖出去。”
  云致执盏的手微顿,淡淡地看了眼谢卿雪一眼,“朝廷对茶叶把关得紧,不准私贩,甚至连茶籽和茶苗都不准运到边境,你竟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不怕被黑面神张权给发现?”
  谢卿雪微笑,语气如同湖面一般平静,丝毫不畏惧官权,“云致,有一句古话叫,富贵险中求。”
  云致直起身板,对他道:“是么个道理,可一经发现,立即处死,官人何不走茶马司交易?少于十斤者,尚且还能用驴驮车载,可多于十斤者,一律按私茶治罪,还是小命要紧。”
  说罢,瘪了瘪嘴又道:“官人,奴可不想看着云儿姊姊守寡。”
  站在一边的招南立即道:“在十二爷面前,不得放肆!”
  云致缩了缩脖子,往云喜身边靠,“云儿姊姊,你们这个仆人不说话时还好,一张嘴怪吓人的。”
  招南冷哼,“无知小儿。”
  谢卿雪曲起指骨,敲了敲桌面,“招南,你下去问一问怎么饭菜还未端来。”
  招南福了福身,“得令。”
  便匆匆下楼。
  云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最后又把嘴巴给合上。
  谢卿雪问:“你想问什么?”
  云致暗暗咂舌,这位官人泰然若素,丝毫不怕他方才说的处罚,莫非他和昨晚那位抢云儿姊姊的大爷都是身份非凡的人?
  云喜看着他,脸上带笑,“十二爷晓天文,知地理,家又世代经商,是燕商一脉的商队。”
  “燕商闻名全国,官人果然不凡。”云致沉吟片刻,“官人,你要在张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做私有买卖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有人给你做人头担保。”
  原还想继续说,可听见房外的动静,去旁边烧着的铜壶提起来,将滚水倒进茶壶,须臾一刻,执起茶壶给谢卿雪和云喜倒上。
  “当地盛产的蒙山茶,微涩后甘,官人尝尝看,与你那批茶叶有何不同。”
  谢卿雪别有深意地轻啜一口,“这蒙山茶别有一番风味,两个相比起来,不分伯仲。”
  招南绕了一圈,看见燕儿,问燕儿这里什么时候上菜。
  燕儿莞尔,只淡淡应答,忙去厨房看看进度如何。
  燕儿素来内敛,下楼进t厨房,也只是低着头的催促一句,生怕被厨房的人嚷嚷着轰她出去,可她此时等来的是咕噜咕噜的水声,和咚咚咚下饺子的声音。
  她抬眸先是看到修长的手指在捏饺子皮,随手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又看见旁边放好了三碗腊八粥和丁香馄饨,微怔了一下,说道:“为何做好了不按旁边的铃铛,害奴差点要被骂……”
  等她迈着步子,嘴里碎碎念时,才发现这厨子与往常的不同,心突突地跳到嗓子眼上,再往里探个究竟,竟被一个力道生猛的人捂住了嘴,强塞一颗失魂丸,咽了下去。
  糙汉道:“大哥,控制住这丫头了,你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是吗?”蓝连生眯了眯眼,“燕儿,把这里的菜端上去给他们。”
  燕儿默了一会儿,双眼无神,只乖巧地道:“是,主子。”
  蓝连生又道:“燕儿,想办法把外面那叫招南的小厮,引到别的地方去。”
  燕儿:“是,主子。”
  待燕儿端着三碗腊八粥和一份丁香馄饨出去之后,糙汉男问道:“大哥,能行吗?我瞧小娘子旁边的那位白面书生深藏不露,定有过人之处。”
  蓝连生眸光阴鸷,“你那婆娘,坏我好事,虽死不足惜,但也留了蛛丝马迹的线索给我,上头恐怕已经派人下来了。”
  糙汉双眸微阖,面上愧疚,只喃喃道:“他们母子俩人,不也为了这事抵命了……”
  “……阿狗,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蓝连生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最近风声紧,莫要轻举妄动,露了马脚。”
  阿狗不再说话,沉默点头,他知道自己跟的人心狠手辣,生性多疑,冒着被大主人发现的危险,亦要帮林霜姑娘这一番请求。
  暗道:位高权重又怎样,不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那林霜清倌儿私底下,可是大主人的禁脔,我呸!我就不信,我不能碰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这般想,愈发觉着蓝连生这方法可行,横竖那小娘子也是被送去发卖,倒不如先让自己饱腹一顿!
  嘴角禁不住地往上扬,露出一个极其恶心、猥琐的笑容。
  蓝连生掀着眼皮,知道他那龌龊想法,冷道:“阿狗,那女人碰不得,你若想死,你便去碰罢!”
第94章 四面楚歌
  燕儿端着托盘上去,慢条斯理地将三碗粥放在他们跟前,又走下楼继续端上其他的吃食上来。
  云致唤她,她也只低低地应一声。
  全然不像方才那般跟他调笑几句的模样。
  云喜用汤匙舀一口八宝粥,品尝一口,软糯绵稠,味道不错,笑问:“人家要走,你怎么看着人家走,难不成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吗?”
  云致那青嫩的脸庞泛着一点红晕,一边吃着,一边道:“隔壁邻居家的小妹,儿时一起玩过过家家,算是认识的。”
  “青梅竹马,难怪你眼都不眨一下地望着人家。”云喜轻轻嗯了一声,又道,“云致,古语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乃君子之道也。”
  云致觑眼瞧她一本正经,笑道:“云儿姊姊,奴可不是君子,奴若不胆子大点,怎么震慑住燕儿身边的猫猫狗狗。”
  谢卿雪听着,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大周民风开化,成亲尚且和离,男未婚,女未嫁,大胆求爱,亦未尝不可。”
  云致马上来了兴奋,举着酒盏,道:“英雄所见略同,官人,奴敬你一杯。”
  谢卿雪也回敬他一杯。
  简单话过,云致接着道:“官人方才讲的事奴懂,奴虽不比霓夫人和那些受人青睐的清倌儿、小倌儿识人得多,但奴多多少少能找到偏门,这件事奴回去给官人打听打听。”
  谢卿雪放下杯盏,起身走到云致身后,用公匙给云致舀一颗馄饨。
  云致腾地从椅子上起来,“官人折煞奴了,这事儿理应奴来。”
  “你多吃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谢卿雪不拘身份,亲和地像个邻家大哥,“这件事做不成也不要紧,我和云儿会再想想办法。”
  云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感动得吃谢卿雪亲自舀给他的馄饨时,还揩了一把要流出来的鼻涕。
  “云致,男人有泪不轻弹。”云喜起身,去把房内备用的帕子浸在水里,拧干递给他,温声道,“擦一擦罢。”
  云致正擦着脸,又见燕儿端来了其余未上的菜。
  正想开口喊人,她又往楼下走去。
  他总觉着今日的燕儿非同寻常,好像被人夺舍,如牵线木偶一般。
  一边想着,一边用公筷夹起炒鳝面到碗中吃了起来。
  谢卿雪给云喜舀一个丁香馄饨,深褐色的眸子暗潮濯濯,低低地道:“云儿先吃。”
  云喜受宠若惊,鼻端萦绕的都是靠近过来残留的味道,慕地脸颊一烫,拿起箸子夹起来吃一口。
  谢卿雪端着淡青瓷碗,吃一口腊八粥。
  接着吃下一个丁香馄饨之后,莫名地头有点晕眩,他体内的内力尚且能抵挡一阵,可云喜一身体单薄娇弱之人,直直地往后倒去,幸好他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人稳住,圈在怀中。
  而云致则扶着额头,手脚酸软,苦苦支撑,哑然道:“官人……有人要……要害我们……”
  此时燕儿绕开屏风,走了进来,嘴角凝着淡淡的笑意,“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负隅顽抗伤的是你们自己的身体。”
  云致铁青着脸,捂着头站起身来,想要去摇醒燕儿,可还没走两步,便被燕儿掏出一把随身短刀,直直地往他的肩胛处插去!
  “燕儿!”云致瞳孔骤缩,握着她胳膊的手加深了力道。
  燕儿对云致的呼喊恍若未闻,眼神恹恹,狠厉地又插深几许,继而将他推到墙上,鲜红的血揩在白色的墙壁上,如冶艳的血色蔷薇。
  谢卿雪打横抱起云喜,奈何体内的药力作祟,害他走了两步便单膝跪了下来,他抬眸看着燕儿,神色肃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奴是谁,并不重要。”一语未了,视线扫过云喜,“她是谁,才重要。”
  谢卿雪闻言,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抱紧怀里的人儿,面庞阴沉,“休想!”
  燕儿表面如常,“公子,你再负隅顽抗下去只会消耗你体内的内力,进一步令五脏俱损,得不偿失,不如把你怀中之人交予奴,你只需睡一觉便好。”
  谢卿雪身形微顿,让他交出云喜,跟那些贪生怕死之徒,见利忘义之人有何区别?
  他抿唇轻轻笑,左手运力,只一挥动袖子,便将燕儿轰到墙上。
  燕儿受痛,双腿跪在地上,因被击到了脑子,整个人昏厥过去。
  谢卿雪见招南仍未出现,大致猜测,他们深陷险境,不能走正道,现下只能破窗而出,立即赶回去,跟十七他们汇合。
  只是,体内的药效发作得越来越猛,胸腔有一股热流,急急地逼上喉咙,“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瓷白的下颌,双腿已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惨白的面容犹如金纸,他抬手抚摸着云喜的脸颊,“……云儿不要……不要怕,十二带你……带你回去……”
  他现在狼狈不堪,全然没了方才风姿卓越,丰神俊朗之姿,却依旧牢牢地把云喜箍在怀中,生怕自己有个好歹,将人弄丢了去。
  这时,蓝连生和阿狗走了进来。
  蓝连生的眼风先是扫了眼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云致,而后是那蠢材燕儿,轻笑道:“一对野鸳鸯,小爷送他们共赴黄泉,也算是做了一桩美事。”
  阿狗连连说是,目露凶光,“那白面书生还在苦苦挣扎着,大哥,要不我过去杀了他!”
第95章 云喜被劫
  蓝连生微微抬手,眼眸沉静无波,“你真是想死!”
  阿狗疑惑:“刀了他此乃顺手的事!”
  蓝连生眉宇染上厉色,咧开嘴,阴冷一笑,“此人身份未明,又着绫罗绸缎,像是勋贵人家,此女又是王循看中的人,综合种种,此人不能杀。”
  阿狗眉头紧蹙,“大哥!万一他认得我们的模样,派人来追杀我们怎么办!”
  “杞人忧天,我在食物里掺了研制失魂丸的图兰草,他想记住都难。”蓝连生赶紧道,“去把那女的带走罢,免得掌柜生疑。”
  谢卿雪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已失去了意识。
  只紧紧地箍住昏厥后的云喜,阿狗在掰开两人时,费了很大的劲儿,一边掰开,一边啐道:“人模狗样,不也是被美色所惑的色痞子!”
  阿狗将人掰开后,蓝连生用咒语唤醒燕儿,让燕儿为云喜换一身行头,而后又喂了云喜一颗失魂丸,紧接着又念起咒语唤醒云喜,让她带上帷帽面纱,四人神不知鬼不觉,如平常一般走出面馆。
  等招南在茅坑里醒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他动了动手脚,心头涌起阵阵不安,猛地弹跳起来,迅如脱兔般快速跑t回包间,发现包间内仅有两位人,一个是吐了鲜血昏厥过去的皇长孙殿下,另一个则尚有微弱气息小倌儿。
  面对这种场面,招南一时半会,整个人懵了一下。
  招南快速走到谢卿雪身边,双膝一弯,跪到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咚”。
  他用拇指使劲按掐谢卿雪的人中,眼瞅着大事不妙,嘴里念叨着,殿下您不要有事,不要吓唬奴,您万一有什么不测,那云喜姑娘怎么办,您不是对云喜姑娘有意吗?她现在不知被人掳去哪儿了,殿下您快醒一醒罢,奴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换殿下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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