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欢——锦昼【完结】
时间:2024-06-18 14:35:10

  耳畔噼里啪啦,我被放在坚硬又冰冷的桌面上,雾蒙蒙中,周妄还在慢条斯理地脱领带,解袖扣。
  这对于我而言,无异于一场漫长的折磨。
  我像只矫健的猫一跃而起,四肢缠绕着他的身,愣是凭着一股蛮力迫使他调转方向,把他推倒在一旁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后来又换到了卧房。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记得了。
  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汪洋中浮浮沉沉,大浪一个接一个的打来,,明明在水里,却没有感到冰冷,反而暖洋洋的,连骨缝都透着舒爽。
  第二天,刺目的阳光把我晃醒,我晕晕乎乎的扭头去看墙上的石钟,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壁画。
  环视屋内陈设,我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主卧,应该是不常用的那间次卧。
  耳根像被开水烫过,也是,我们昨天那样昏天暗地的胡搞,主卧的床和桌台都遭了殃,哪里还能睡人。
  想去洗个澡。
  脚尖刚一沾到地面,腿根一阵倒牙的酸软,还伴着火燎的刺痛,我不受控制地往地面扑去。
  眼看就要跟坚硬的地板来个贴面,一只有力的胳膊横过我的腰,把我抄起来抱在怀中。
  周妄抱着我大步来的客厅,一路上我嚷嚷着,“衣服,衣服……”
  他丝毫不理会,将我放在膝盖上,一手扶着后腰,一手去扒我的腿根。
  我以为他还要来,连忙缩着腿,一脸惊恐,“不行了不行了,再来我真的要死了。”
  周妄手上动作一顿,转而在我额上敲了一记,嗤笑道:“昨晚是谁缠着我说还不够,不让我走?”
  我想起昨晚的激烈,眼尾绯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想要,明明也没吃什么……
  是蛇母!
  我想起离开前她意味深长的叮嘱,难怪她让我回来找十七爷,原来催莲后会……这样。
  我暂时不打算把私自去找蛇母的事告诉周妄,蛇母的话未必可以全信,我也不能让周妄察觉,自己对开莲没有全然的保证。
  怔愣的功夫,周妄已经迫使我打开腿,埋下头查看大腿间的嫩肉。
  明明只是一点小伤,对比以往经历的算不了什么。
  我却瘪了瘪嘴,眼尾低垂,泛着泪光,“好疼。”我委屈巴巴地说。
  “都怪你。”我捏起拳头擂在他胸口,那点子力道连挠痒痒都不够。
  “昨晚我都说了疼,你还来。”
  周妄憋不住笑出了声,掐着我脸上的软肉,使我的嘴唇成一个圆圆的o型。
  “你这会儿变成了受害者,再说一遍,怪谁?”
  “坏蛋。”我别过眼去不理他。
  “好好好,怪我。”周妄举手投降,拿起桌上的药膏捞过我的腿,“给你上药。”
第62章 弃子
  清凉的药膏涂在破皮的地方,很快缓解了火燎一般的刺痛。
  我垂眼就能看到,周妄俯下身埋着头,用棉签轻柔给我涂药的样子。
  细致温柔,一点都不像平日暴戾杀伐的模样。
  就好像……
  我不敢往那方面想,可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在我平静如死水的深潭里,头上一粒细沙,涟漪很轻,当初的波纹却一圈圈扩散。
  让人闻风丧胆的十七爷,是否,被我谋到了哪怕一丝丝的情意?
  一个素不相识的华国医生,他都愿意报恩。
  那我现在说出外婆的事,他是不是更容易答应?
  我纠结的功夫,周妄已经上完了药,抬头就看到我一脸呆愣,捏了捏我的鼻尖,“发什么呆?”
  我看着他阴戾不现的深邃眼眸,动了动唇。
  “陈医生的老婆,有消息了吗?”
  周妄把盖子拧上,收起来放进药箱里,“不急。”
  看到他这幅的态度,我拧了拧眉,感到奇怪。
  以周妄的势力,想找个人很容易,可他好像一副毫不上心的样子。
  追问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是怕周妄觉得我太关心那名华国医生,他这么敏锐,也容易从我的话里头嗅出不对劲。
  我垂下眼帘,安慰自己,周妄前几天一直在忙佛禅会,没空处理这件事也是正常的。
  用过饭后,周妄要回书房工作。
  以往这种时候我都不会打扰他,但今天周妄一反常态的,要我去书房陪他。
  我百无聊赖,一会儿在书架上翻几本书看,许多都是缅语和英文,我能看懂的也大多是枯燥的哲学书。
  我有些纳闷,周妄这种行动至上的人,还会相信哲学里那些唯心论吗?
  晃悠着到他的桌旁,被周妄一把捞进怀里,重重亲了几口。
  “别在我面前晃悠,要不然……”他用力在我腰间的软肉上捏了一把。
  我不服气地挪了挪身,嘟着嘴,“是你要我来的,现在怪我碍眼了。”
  “呵──”
  周妄鼻腔挤出几声哼笑,“小东西长本事了,脾气越来越大。”
  “你就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我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听着键盘有节奏的敲击,看到周妄修长的手指快速跳速。
  他的手生得可真好看。掌心宽厚有力,手指骨节分明,如果不是细碎的小伤口让这双手有了瑕疵,算得上完美的艺术品。
  视线缓缓上移,落到了亮起的电脑屏幕上──
  《佤邦农场牲畜交易目》
  我觉得新鲜,周妄还会做农场和畜牧的生意?
  定睛往下瞧,全身的血液刹那间凝固。
  全血种猪,生活牛肾,马肺……
  那都是器官贩卖产业链的黑话,血液掮客,器官农场,才是他们真正经营的生意。
  蓦地,脑中就闪现这双手一刀毙命,开枪上膛的样子,甚至把人开膛破肚的样子。
  指尖滴落的都是血腥,手心沾染的都是人命。
  我紧紧闭上眼,这是一个没有道德观和法律观的犯罪集团,我可以利用他的情,但绝不能被这幅表象迷惑。
  莲瓣没开之前,我每天都得在黄昏时候去找蛇母。
  我眼看外面天色差不多了,推了推周妄,小声说:“我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周妄没说什么,摸了摸我的头,吩咐我让耶达跟着。
  逃离那个窒息的地方,我脑海中还不断闪现一幕幕血腥的画面。
  耶达看出我的不对劲,“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医生来。”
  “我没事。”我锊了锊胸口,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只要我在周妄身边一天,这样的事往后还多着呢。
  “耶达,你跟十七爷多久了?”
  “有十几年了。”耶达老老实实回答,“十七爷14岁就独自在外面打拼,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在缅北已经小有名气,那年他才85。”
  “周公没管他吗?”
  我心头陡然一惊,这么小的年纪,国内的孩子还在上中学,他竟然已经跟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周旋。
  “小姐也知道,喇嘛子嗣多,以前的十七爷根本不入他的眼,要不是他有本事,一步步走到现在,恐怕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过问。”
  是了,周妄13岁就在地下拳场失聪了一只耳朵,周公又怎么可能会给他提供助力。
  他们家族,远比古代的帝王家还要无情。
  要么出人头地,得到那个名义上父亲的认可,要么就是在豺狼相争中粉身碎骨,甚至被自己的血亲兄弟,吞噬干净。
  到了万蛇窟,蛇母看都没看我的莲枝,就带着我去往另一个地方。
  我心里焦急,忍不住追上去问,“莲枝到现在还没有生长的迹象,这徒中会不会出了变故?”
  “小姐放心。”蛇母微笑着直视我,“你是有佛缘的人,你会达成所愿。”
  这回换成了坛,我盘腿坐在坛里,脖子周围被干涸粘液封住,里头有许多米粒大小的椭圆颗粒,只露出一个脑袋。
  蛇母在坛周燃起了火,火焰蹭地窜起那一刻,我的心脏狠狠颤了一下。
  我险些以为,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会把我吞噬。
  很快我就发现,这些火焰是纯净的蓝色,里头透着丝丝红,没有灼人的温度,只有浅浅的热气,不断透过木坛渗入每个毛孔。
  半透明的粘液抖动起来,颗粒逐渐涨大。
  直到长成蚕茧大小,细微的碎裂声在耳畔响起,白茧颤颤巍巍地裂开,里头爬出细长的,色泽艳丽的虫子。
  它们在里头四处乱窜,想要逃出这个牢笼,粘液被撞的不断凸起,好几次我都以为,那些可怖的虫子会破出来爬到我的身上。
  我瞪着眼睛看着,头皮如同过了电,一阵阵发麻。
  想要问蛇母,才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在无止境的煎熬中,眼前艳丽的虫子渐渐变成各色的光晕,我置身在一片火海中,灼热的气息熏蒸得我喘不过气来。
  热浪一波接一波,浑身汗如雨下,我的嗓子快要冒烟,五脏六腑都开始干涸开裂。
  我人生中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比期待下一场冰凉的大雨,或者寒凉刺骨的雪。
第63章 喂饱
  上天听到了我的感念,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在我滚烫的身躯上融化,带来丝丝凉意。
  雪水渗进我的身体,像细小的冰丝一样往各处蔓延,甚至钻进那种地方。
  我身体一个激灵,双腿像灵蛇一样缠紧,粉嫩的脚趾紧紧绷起。
  滴滴嗒嗒……
  那声音听得我面红耳赤,
  周妄浓黑的眉和高挺的鼻梁缀着雪花,衬得他眼眸越发漆黑,深邃的凝视着我。
  “阿洛不乖,我什么时候准许你自己触碰。”
  “可是我好难受。”我瘪了瘪嘴,透着薄红的眼沁出泪水。
  “难受应该怎么做?”
  天地一片白茫茫,只有周妄是我眼中唯一的色彩。
  他像个妖孽的精怪,喑哑低磁的嗓音,透着致命的蛊惑。
  可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渗进身体里的冰丝已经将其他全部掏空,
  我呜呜咽咽地反手拽着他,“求你,要你。”
  “这才乖。”
  周妄的笑容在我眼前渐渐放大,最后演变成透过耳膜的喘息。
  我们在冰天雪地里欢好,世界寒冰刺骨,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却像着了火,把我们融化黏合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
  这样的激烈持续了太久,直到我的力气全部耗尽,纠缠着周妄的四肢软软的松下来,急促喘了半天,扭头想跟他说话。
  一阵白光刺眼,周妄就像镜子里的倒影,妖冶的面孔渐渐龟裂,最后彻底破碎,消失在苍茫的世界中。
  “周妄──”我胸口一阵剧烈的灼痛,好像有一团烈火在焚烧。
  猛地睁眼,胸腔急剧起伏。
  ,平滑光洁,手掌下的心脏怦怦跳动。
  蛇母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一个人待在这到处是毒虫长蛇的地方害怕,赶紧穿上衣服回到套房内。
  落地镜前,我怔怔望着心口那个洁白的花苞,唇角无法抑制的上扬。
  断枝终于长出了花苞,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心莲就能绽开了。
  昨晚的胡天胡地,导致今天的后遗症仍旧存在。
  我其实腰酸腿软,涂了药膏的地方虽然缓和了一些痛苦,不小心碰到还是会泛起一阵刺痛。
  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想找周妄继续灌顶,争取今晚就让心莲彻底开放。
  我去书房,没看到周妄。
  又出去找了一圈,依旧没有他的身影。
  让耶达去问其他人才知道,周妄早就离开密宗,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不在。
  我心头焦急,生怕躺床上就睡过去,错过了今晚的灌顶,干脆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连日的灌顶和催莲,身心都特别疲惫,我等了很久,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噩梦中猛然惊醒,梦中是我被拉到锅炉旁,活生生割去双乳,丢进沸腾的开水中熬煮。
  困意彻底被吓醒,我环视四周,才发现房间内的主灯已经关闭,只剩下靠窗那面墙上,一盏小夜灯,还亮着昏黄的光。
  难道是周妄回来了?
  我连忙起身,果然看到书房明亮的灯光透过门缝射出来。
  这么晚了,得是多重要的事,值得他半夜还在处理。
  我轻手轻脚地朝着书房走去,原本是想关心他一番,顺理成章地勾着他灌顶。
  刚走到门口,周妄放低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人都安排好了?”
  “勐拉,绝不能出一点差错。”
  ……
  我呼吸一凝,勐拉已经归了周珍,周妄这是想做什么?
  眼下的情况,我进去不太合适,很可能会让他误以为,我故意偷听他说话。
  他在那边还有不少生意,估计也是生意场上的事。
  我没再多想,为了不引起怀疑,继续回沙发睡觉。
  迷迷糊糊间,我的身体被托起,伴随着脚步声移动后,被放置在松软的床榻上。
  “醒醒。”
  我被摇醒,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妄放大的俊脸,“十七爷,你做什么?”
  周妄弯着唇笑,眼睛里满是揶揄,“听说昨晚有人欲求不满,特意等着被喂饱。”
  说话时,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滑过我的脖颈,又顺着深v的衣领,滑了进去。
  “小妖精想吃,我又怎么能让他饿着。”
  他修长的手指在御风间抠挖,勾起阵阵痒意。
  我身子往上弹了一下,双手已经从善如流地勾住他的脖颈,眼眸微眯,眼波流转,粉唇微启。
  “十七爷昨晚可真是让我好等。”
  话音落下,上身已经自动贴上去,用胸前的柔软磨蹭着他坚硬的胸膛。
  “别着急,都补给你。”
  滚烫的吻细密落下,在身体各处燃起点点星火,很快就成燎原之势。
  周妄果然说到做到,隔了一天一夜,他也憋了许多,全都给了我
  又一轮结束,我趴伏在他身上喘气的间隙,下腹刚刚蛰伏的巨龙,很快又有抬头的趋势。
  周妄摁住我后背的邀我,手指弹钢琴似的有节奏轻点,“你看,知道你贪吃,特地准备充足。”
  我娇嗔着拍了他一下。
  手掌打在赤裸的胸膛上,透着粉的白皙与健康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透着浓浓欲感。
  周妄捉住它,猛然翻身把我压回身下,眼底的侵略意味甚浓,“还早。”
  笃笃笃──
  沉重的木门被人叩响,周妄不耐地拧起眉,“手不想要了,就自己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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