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紧紧捏着衣袖,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揽住了他的腰, 乖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妾永远不会离开王上。”
她妥协了!
只要商阙愿意医治司徒越,放过司徒越,她愿意困在没有自由的牢笼中。
商阙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眸子却落在倒在血泊之中的司徒越, 没有身份之人能冒着被诛杀的风险赶来救人,他若是再将此情当做兄妹之情,便是蠢而不自知。
商阙淡漠扫了他一眼, 抱着姜姒上了马:“那便牢牢记好你说的话。”
骏马疾驰, 不过须臾,姜姒便从梦里拖到现实。
南湾别苑的侍卫明显比昨日离开多了几倍,她明白, 此次归来, 此生大抵再无逃走的可能,想到那些惩罚人的手段, 姜姒的心逐渐往下沉。
她的下场定然不会比司徒钰好上多少。
商阙随手将腰间的配剑扔给了长乐:“晚膳准备的如何?”
“已经安排妥当,还炖上了白日从宫内快马加鞭送来的……”
商阙蹙着眉扭头看向落在身后魂不守舍的女子,眉心多了一股怒气,大步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你在想他?”
这个“他”,不言而喻,正是司徒越。
方才商阙已经刺了司徒越一剑,若她再说出模棱两可的话,受罪的还是他。
姜姒呼吸急促,忙解释:“马跑的太快,迷了眼睛。”
商阙目光来回在她脸上巡视,直到她的笑容有些僵硬,才抬起她的下巴,吹向她的眼睛:“还难受?”
这般亲密的举动已不再适合他们,何况她并非真的迷了眼睛,姜姒怯怯的垂下头:“多谢王上,妾好多了。”
商阙看了她半响,安静握着她的手进殿。
姜姒头顶犹如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巨斧,尽管桌上摆满了精美的吃食她却无半分胃口。
商阙淡淡瞥了她一眼,随手给她夹了菜,见她食不下咽,没忍住火气冷哼了一声:“这两日莫要给司徒越送吃食。”
姜姒不敢置信的望向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咬了咬唇,拿起筷子,强逼着自己下咽。
半响,商阙才淡淡开口:“你吃多少,便给司徒越送去多少。”
言毕,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苦涩。
他并不想对姜姒用强硬的手段,何况还是利用对她有觊觎之心的男子,可眼下不如此做,姜姒能将自己饿死,眼看着姜姒不知饥饱一样,佳肴不断往嘴里送,商阙蹙着眉握住她的手腕:“吃不下就不要吃了。”
他扫了长乐一眼:“叫孔梵来。”
猜到商阙会叫人,长乐早早喊了孔梵来此候着。
“如何?”
孔梵沉吟片刻:“王姬身上的毒素已清,再调养几月便能彻底恢复。”
闻言商阙心中的阴霾总算驱散了些。
不过片刻,殿内便之余他们二人。
姜姒心中多了几分紧张,眼睫颤颤始终不敢望向他。
商阙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一把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他单手撑着脑袋,手指仔细描绘她的眉眼,见她睫毛颤颤,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手指顺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滑落,最后钻进了她的领口。
姜姒再也装不下去,握住他继续往下滑的手腕,摇着头,眼睛里满是祈求。
商阙又朝她凑了几寸,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上,惹得姜姒身子多了丝燥热。
“王上……”
商阙充耳不闻,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唇瓣。
一想起他曾经这般对待姜玥,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她趴在床边干呕了几声,再回首便看到那双阴鸷的双眸。
她心中一惊,瑟缩着往后退:“王上,妾方才只是……”
她词穷了。
商阙唇角泛起一抹冷意,黑色的眸子更是冷的冰人:“只是什么?”
姜姒被他的表情吓的连连往后躲,便是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商阙。
他伸手拉住她细嫩的脚踝,用力一扯,姜姒便被他彻底禁锢在怀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掐着她的腰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蛮横,用的力气又大,姜姒只觉得呼吸都被他夺去,眼前一片空白。
商阙并不打算放过她,直勾勾盯着她的眸子,缓缓将她腰间的天青色绸带撕扯开来。
自知晓他对姜玥的爱慕之情,姜姒对他的感情好似回了最初。
惧怕!不安!
如今还多了恶心。
亲吻已无法忍受更何况亲密无间的情事,姜姒双眸含泪推搡着他的身躯,却无力挣脱他的桎梏,只能紧握着他的双臂不让自己掉下去。
情到深处,商阙俯身吻上来,却被她双眼的厌恶之情刺的心口发疼。
果真还是弄丢了满眼都是他的姜姒。
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可能放她离开。
趁着他怔愣的间隙,姜姒找到机会往外跑,刚撑起身子便被他扯着脚踝拉了回去。
除了每月葵水,她与商阙每日皆同床缠绵许久,情到深处与强制缠绵不同,今日没有丝毫痛快可言。
商阙大掌重重落在她的腰上,语气暧昧:“怎如此勾人。”
如此行径,简直将她当作妓子一般。
他在床塌之上也会这般对待姜玥吗?
不会的,他那么爱慕姜玥,定然不会如此作弄。
姜姒双眼噙着泪不愿再匍匐他身下,商阙的视线不紧不慢跟着她的身躯,待她快到床边时再次拉到自己身旁。
如此往复几次,如同逗弄老鼠一般。
姜姒摇着头,哭的浑身没有力气:“放开我,我不要。”
满眼情/欲的男子怎能听到她的话。
一场荒唐结束,她浑身无力的趴在床上,终究没能忍住继续干呕。
商阙眼中的情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压迫式的视线不断落在她身上,随之还有粗犷的动作。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砸落,姜姒想摇头,后颈却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商阙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以往同床那么多次都不见你如此,不过随着司徒越出去
了一趟,心便收不回来了,是吗?”
他的表情堪称冷漠,动作却无比下流。
姜姒不愿再连累司徒越,呜咽着:“妾的心一直在王上身上。”
明明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谈何将心放在他的身上。
商阙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过她动情的身躯:“瞧,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姜姒倍感屈辱又不敢说什么,只垂着眸子默默垂泪。
这种举动在商阙看来便是厌恶他的行径。
他的姒姒不该这般对他。
姒姒是爱他的。
不过是被别的男子迷惑了而已。
他比司徒越力气大,比他高,比他能让姜姒得到快乐。
商阙忍住喉间的酸涩,取出腰带将她双手绑在一起,禁锢在床头。
姜姒惊的挣扎了起来。
她的力气本就比不过商阙,何况双手被禁锢,这样的无用功只会让眼前的男子眸中多了别样的情绪。
“别忘了答应我的话。”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姜姒不再挣扎,慌张的望向他:“……不要动他们。”
商阙面色一冷:“躺好。”
姜姒耳垂如滴血,闭上眼睛躺在他面前。
“张开。”
姜姒像是没有听明白一般,直直的望着他。
商阙眸中似有不耐:“别让我说第二次。”
殿内灯火通明,姜姒忍着不适,在他的注视下做出他口中说的动作。
商阙缓缓命令道:“看着我。”
初时姜姒还有意识,后来只记得满室欢愉以及他的闷哼声。
再醒来时,殿内已没了他的身影。
姜姒满身痕迹却清爽无比,想必已被人清洗过,耳边又响起他的低喃:“浑身上下都是孤的味道,姒姒还能逃到哪里去。”
越是如此想越觉得他的味道浓郁的厉害。
她想快些逃离令人窒息的房间,却发现脚踝处多了根金色的细链。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大的阴影覆盖在她的身上,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目光,只是粲然一笑:“孤实在怕极了姒姒会离开,才行此下策,姒姒不会怪我吧。”
她的母亲、哥哥都在商阙的手中,即便有怨言又怎敢说出。
姜姒沉默做着无声的反抗。
商阙坐在她身边,不紧不慢的扫过她身上的痕迹,喉间发出感慨:“真漂亮。”
白皙的肌肤上满是他留下的烙印,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味道,他的姒姒此生都不可能再离开他。
商阙温柔抚着她的长发:“要不要吃些东西?”
昨夜耗费了太多力气,姜姒很饿却吃不下,又想起他昨日说的话,只得点了点头。
只要她饿不死,司徒越大抵也饿不死。
眼下商阙看着不太正常,即便想打听母亲和司徒越的下落,也需要多忍耐。
见她小口将端来的吃食吃了一半,商阙饶有兴致的问道:“饱了?”
姜姒点点头。
商阙随意将剩余的吃食放在桌上,眉宇舒展,缓步走来:“那便该我了。”
第一百零七章
听到这话, 姜姒惊的身子猛地一颤,刚往后退了一步便想起昨日夜里,每每想要逃走都被他逮在身下肆意侵略, 如鬼魅在她耳边低语:“再逃就打断你的腿, 四肢绑上锁链,永远困在床塌之上供孤玩乐。”
当时以为随口之言,眼下看来商阙极有可能做出此等荒谬的事。
余光扫过金色的链子,姜姒怯怯抬眼想开口解释,却被拉住脚踝往他的身边扯,她忍不住抓紧褥单惊呼道:“王上, 妾腹部疼痛难忍, 恐怕葵水将至……”
商阙肆意摩挲着白皙的脚,唇角微微勾起:“孤让孔梵为你诊过脉。”
见他直接戳穿谎言, 姜姒更加惊惧。
他手指上的老茧未曾消过,落在她的脚背,引起一片颤栗。
姜姒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响。
商阙的手指顺着她的脚踝缓缓往上攀, 往日沙场能挽剑花能射箭的手今日全部用在了她的身上,姜姒早就领会过,这一次自然也未曾躲过阵阵余韵。
商阙随意扯了小衣擦拭掉手上的痕迹, 垂着眼眸看向浑身红痕的女子, 三月未碰姜姒,一沾染上便戒不掉,也只有面对姜姒, 他才会禽兽不如。
商阙好整以暇的等她缓缓苏醒, 将其圈禁在怀内:“抱紧,敢松的话……”
这几日姜姒被威胁了无数次, 初时的反抗之心渐渐被磨灭,只能乖顺的揽着他的脖颈,即使情到深处也不敢松手。
接二连三的床榻之欢让她辨不清白日与黑夜。
一连多日,姜姒皆被困在一隅之地。
每次结束后一想起他与姜玥也这般缠绵悱恻,姜姒便忍不住泛恶心,他见到并不说话,只是继续肆意妄为。
接连如此,姜姒就算恶心也必须忍下去。
她数次想要问他为何如此,却又不敢开口。
她太怕商阙了。
和那次发现他伪装成周暮春不同,那时他稍微有些理智,这次……理智全无。
每日的吃食都由他亲自喂,洗漱也由着他来,若非她极力反对,他大抵还会亲自抱着她如厕。
姜姒如同被操控的木偶,无法拥有自己的行为和思想。
再次悠悠转醒时不知过去了几日。
姜姒脑子昏沉沉,抬起眼眸隐约看到窗前站立的背影便慌忙闭上眼睛。
这几日只要一睁开眼,商阙喂她吃喝过便开始行那种事,她身上的毒刚解没多久,身子本就虚弱,被他缠上,最少也要一个时辰才结束。
她从未有这般累过。
姜姒喜欢过商阙,也与他过了几月蜜里调油的日子,可她发现二人之间多了个姜玥后,那些郎情妾意便如鲠在喉。
她讨厌姜玥、厌恶姜玥,恨不得让姜玥经历一遍她幼年经历过的日子,即便如此,也消除不掉她心中的恨意。
当她知晓姜玥是商阙的心上人时,心中只剩下无力和悲哀。
谁敢与天子作对?
她无法对他们用尽手段,只想逃离令人窒息的地方,可母亲和司徒越却因为她遭受无妄之灾,她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令人作呕的一切。
种种情绪不断的拉扯,令姜姒疲累不堪。
商阙那般宠爱姜玥,为何在姜玥孕期与她厮混,姜姒也曾直面问过这个问题,可商阙只是凶狠的咬着她的唇,重新在她身上刻下烙印。
察觉缓缓而来的脚步声,姜姒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感受到强烈的视线落在脸庞,于是更加谨小慎微。
商阙坐在床沿,抬手将贴在她脸上的碎发抚到一侧,盯着颤抖不已的双睫,缓声道:“姒姒,我们要个孩子吧。”
因着她身子不好,商阙从未想过此生还有孩子的事,可这次姜姒出逃令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需要一个纽带,一个能将他与姜姒连结在一起的纽带。
姜姒那么看重血亲,又怎会为了逃离他而抛弃至亲骨肉。
“姒姒……”商阙喉结快速滚动着,手掌落在她柔软的腹部,眼中闪烁着兴奋之色,“等这里的孩子出生,叫你娘亲,叫我爹爹,你教它习字,我教它用剑,我们的孩子未来一定会成为大齐最厉害的帝王。”
他越说越兴奋:“届时你我策马奔腾,云游四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