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东墙窥宋【完结】
时间:2024-06-27 23:09:41

  北笙怔怔没有回响,她只是随口说了那么几句,赵疏就当了真,跑去乐平王府上要人?
  “怎么了?我这么做你不高兴吗?”赵疏小心的问。
  北笙看他筛糠般的模样,将手中的暖炉塞到赵疏的怀中,淡淡问:“你救了温氏,可也堵了温氏的求救之路,任远之的事你有办法吗?”
  赵疏憨憨笑笑,“我没有办法,但我让我父亲想办法。任远之押送粮草,上百的兵士在护送,普通的匪盗不可能抢粮,仔细想想这里头肯定还有别的事,我已经安顿好了那温氏,让她耐心等几天,任远之不一定是死罪。”
  北笙一笑,“你平白去救一个妇人,也不怕侯爷说你。”
  赵疏阔袖中紧紧拢着那个手炉,笑着说:“我是何种德行,我父亲清楚的很,就让他误会我是为了那温娘子的美色去救任远之。”
  北笙抿了一下冰凉的嘴唇,“若是让侯爷如此误会,任远之就别想救了,侯爷只怕是杀了他们夫妻都来不及。这样好了,温氏我来安抚,你只说任远之的事,若侯爷有所误会,小侯爷只管往我身上推。”
  “啊?这怎么行?我男子汉大丈夫……”
  “就说是我可怜那温娘子不行吗?又不叫侯爷做伪证,只管帮着查查粮草被盗的身后是否有其他逆党,任远之是关键证人,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能有事,一切都是为了朝廷。”
  “好好,还是徐二姑娘想得周到,温氏就在画屏街的福来客栈,她就交给二姑娘了,我先走了!”赵疏将手炉递给绾月,转身上了马背,顶着风雪而去。
  北笙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鹿竹茫然的问:“二姑娘不觉得赵世子的举动有些奇怪吗?他何曾懂得怜香惜玉了,竟然还冒着得罪乐平王的风险,将人要了出来。”
  北笙看了眼绾月手上的手炉,淡淡地说:“这手炉丢了吧。”
  “啊?”
  “啊什么啊,二姑娘让你将手炉丢了!”鹿竹提醒了一句。
  绾月追上北笙,问:“这手炉可是赤金的,套子也是织金绣花的,丢了怪可惜,奴婢拿它送人可以吗?”
  “随你。”北笙应了一句,拢衣往青霭苑走去。
  若是先前还不确定赵疏的心意,今日的试探便能确信了,自己真的住在了他的心尖上,所以才将她在长公主府说的话听了进去,不惜得罪乐平王救出了那温氏。
  他若知道自己和萧勖的谣言后,又会是何种表现呢?
  他若知道自己不久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京城,又会是何种表现呢?
第29章 因为你太好而帮你
  郎琢在聚仙楼的阁楼上迎风而立,他身后站着一个细眉薄唇,长相美艳,气质有几分风情的女子。
  女子微微低眉,恭敬说:“我们查了这么久,萧珣遇刺的事终于有了眉目,不是拓跋琅的人做的,是乐平王。”
  郎琢闭目,“我早猜到是他,拓跋一族纵然野心昭彰,却也不敢刺杀大靖的太子,否则,大靖的铁骑会踏平盛乐。”
  菩然小步上前,细声说:“还有一件事,奴婢还没有来得及向大人禀报。”
  郎琢双手负后,回转身来,立如苍松,问:“什么事?”
  菩然小心翼翼地说:“先前任远之押运粮草被盗之事,是拓跋琅的人做的,拓跋钊昨日说漏了嘴。”
  他眉眼突然一挑,问:“拓跋钊怎么会轻易说漏嘴,他八成是故意的,想看看我是什么反应,他们也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那大人该如何应付?”
  郎琢说:“粮草被盗的事朝廷认为是盗匪所为,还没有怀疑到拓跋琅的身上,你给拓跋钊传话,让他们小心些。”
  菩然嘴角一笑,“是,大人放心。今年天气异常,一直没有转暖,他们屯些粮草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郎琢目不斜视,只道:“你将手上的银子都盘一盘,今年粮价肯定暴涨,多囤一些肯定没错。”
  “是。另外乐平王最近经常来聚仙楼,姑娘们伺候得尽心,他也高兴,只是高阳侯世子不大来了。”
  郎琢自然知道赵疏为何不来聚仙楼了,除了听他上课,再就是缠着徐北笙了。
  他也甚是佩服徐北笙,能让一个纨绔收心进学堂,也是天大的本事。
  郎琢神色严肃,“不可掉以轻心!他越是表现的放荡不羁,他背后做些什么越是难以察觉!派人盯好了乐平王!”
  菩然收敛了笑,低头称是。
  青阳进来看见菩然在场,小心的说:“大人。”
  菩然很乖觉的退下,青阳才凑到郎琢的耳边,悄声嘀咕了一阵,郎琢只觉得自己汗毛炸起。
  他不敢信的质问:“她竟是为了保护才认识的萧勖,不顾自己的名声了?”
  青阳点了点头,“徐二姑娘虽然很快就走了,但勖公子跟着就追了出去,他们出去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只看到勖公子盯着徐二姑娘的马车很久。”
  郎琢只觉得自己心口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儿来,懊恼的扶着额头坐在案前良久,又气道:“此举她就不怕弄假成真?”
  青阳不敢大声喘息,还是头回看到郎大人因为一个女子而发火。他看来,徐二姑娘不怕嫁萧勖,是他们的郎大人怕徐二姑娘嫁萧勖。
  “今日她要跟着赵疏走时,我就不该拦她!”郎琢懊恼地捶了一下案几。
  青阳嘿嘿一笑,“谁说不是呢!”
  要不是郎大人带着徐二姑娘见了长公主,又从长公主那得了一枚镯子,徐二姑娘也没机会为勖公子打抱不平。
  郎琢瞪他,青阳立马说:“大人不必担心,徐二姑娘可能以为马上要去汝宁了,所以才抱打不平了一回。”
  “去了汝宁又不是不回来了!……”郎琢话脱口而出,眉头霎时蹙起,她有可能真的打算不回来了,永远都不回来了。
  想到此,郎琢腾地起身就朝外而去,却撞上正端着热菜而来的菩然。
  菩然见郎琢红里透着白的脸,有些诧异,“大人午膳未用,何事这般着急?何不用了再……走……”
  郎琢置若罔闻,快速越过她的身侧,菩然后面的话也渐如蚊呐。
  青阳紧追着郎琢的步伐,回过头来朝菩然说:“我们有急事,姑娘自己用。”
  两人拐过弯就不见了踪影,菩然盯着自己手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苦笑一声。
  是自己自作多情,郎大人何时在她这里用过餐?他来了只有交代不完的任务,茶水都不曾喝过一盏。
  北笙回府换了一身衣服,带上鹿竹和晏清又出了门,马车直往画屏街而去。
  北笙戴着帷帽下车,三人一同进了福来客栈。晏清给了掌柜一点银子,掌柜便亲自将北笙三人带到了温氏的房门前。
  鹿竹轻敲了三下房门,开门的是一个柳眉杏眼樱唇的女子,神色带点如泣如诉的哀婉,穿戴朴素却难掩丽质,身姿窈窕,细腰不堪一握。
  看到他们,女子五分疑惑五分警惕:“你们是谁?”
  北笙摘下帷帽,问:“夫人可姓温?”
  女子点了点头。
  北笙说:“我们是为了你夫君任远之的事而来。”
  女子此刻的脸上才浮上喜色,打开了房门,说:“姑娘快进来!”
  鹿竹陪着北笙入内,晏清候在门外。
  北笙粗略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赵疏大方,请温氏住在上房,陈设不说多么的华丽,却也干净整洁该有的都有。
  北笙问:“就你一个住在这里?没有侍女吗?”
  温氏挪了一张凳子放在靠近火笼的地方,又转身给北笙沏茶,说:“家中还有个年老的婆母需要人伺候,我这次出来只想着救夫君性命,没想着回家,是以奴仆都留给婆母了。”
  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感动不已,只有任远之不懂得珍惜。
  “姑娘与那赵世子……”
  “我们是朋友,”北笙坐在火笼边,抬手烤着火,细声说:“我姓徐,是我托赵世子将夫人救出来的。”
  温氏有些惶惑,默默在北笙对面坐下,缓缓说:“妾身是有求乐平王殿下才去了他的府上,殿下说……说……”
  对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温氏有些话说不出口,却见北笙面色平平,一副泰然的模样,鼓着勇气继续说:“殿下说只要我听他的话,他会想办法救出我夫君。”
  北笙就知道温氏救夫心切,赵疏救她出乐平王府,她不但不感激反而会有埋怨。
  她笑笑,“夫人切莫病急乱投医,任远之的案子朝廷还正在彻查,任远之有过必会受到处罚,别说是乐平王,就算夫人求到天子眼前,也无济于事。但若此事中任远之无错,朝廷自会还他公道,夫人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温氏愁容满面,“话是如此说,可……,徐姑娘别怪我多疑,此事又关徐姑娘和赵世子什么事呢?你们又为何阻拦我呢?”
  北笙嘲讽般一笑,“我们不是因为任远之有多好才帮你们,而是因为你太好才帮你们。乐平王要你做什么你心头一清二楚,他无非是看上夫人的美貌,可你委身给了乐平王,就算能救出任远之,任远之还会要你吗?”
  “他不会嫌弃我!”温氏一下站起身,很笃定的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性命,我十五岁嫁给他,结发近十年,患难与共,他怎么会不要我?”
  “这话你自己信吗?”
  北笙抬眸反问,温氏的脸上明显犹疑不定。
第30章 百金匠铺
  北笙想了想,看向鹿竹,“把我们准备的钱给温夫人。”
  鹿竹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里头塞着一些银票和一些散银,除了给温氏准备的钱,还有给赵疏准备买生辰礼的钱。
  这些都是贠夫人平时给二姑娘的,二姑娘不舍得用,攒多了换成了银票。
  二姑娘的傍身钱拢共也超不过五百两,现在要拿出二百两给不相熟的人,还要给赵世子买生辰礼,一下子都掏空了。
  鹿竹迟疑的看了一眼北笙,不悦的抽了两张一百的银票双手放在桌上。
  北笙对温氏说:“钱虽不多,路上也够用了,你回家等着,好好孝顺婆母,你只要把家守住了,我保任远之会平安回来。”
  “姑娘说的是真的吗?”温氏眼中噙着泪,突然朝北笙跪下:“若姑娘说的是真的,我温禾当牛做马报答姑娘!”
  北笙自嘲一笑,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救温氏也不过是不想看乐平王太嚣张,也不想看着温氏这么好的女子被作践。
  她马上要离开京城,后面的事也管不到了,不管任远之今后的命运如何,只要温氏能守住自己该有的就行。
  一盏茶喝完,北笙就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看到晏清,又回过身来对温氏说:“京城虎狼地,夫人还请快速离开,我将我的马车留给你。”
  言罢,便敛目转身,走下楼梯。
  温氏低眉,看到桌上两张被风吹得微动的银票,泪眼已经模糊。
  从福来客栈出来,北笙和鹿竹直接去了铁匠铺。
  赵疏白面小生一个,读书不行,武艺也不行,花花绿绿的衣裳不缺,各种各样的配饰更是琳琅满目,送他普普通通的东西不如送一个别致的。
  百金匠铺,光听名字就知道,里头藏着很多宝贝。
  位置在偏僻的槐花街,要不是北笙在前世跟着赵疏来过这地儿,不然还真不晓得无人问津的街道里藏着一个宝藏铺子。
  鹿竹对二姑娘轻车熟路找到这个铺子很是诧异,然作为侍女,主子的事她也不好多问,默默跟着就是。
  只是,此处太过偏僻,二姑娘该等晏清送完温氏后一起来,多个男仆陪着,心头觉得安稳些。
  “百金匠铺”四个大字阳刻在一张铁匾上,铺子内的烟火熏燎得牌匾发黑,隐约能瞧出金色的底漆。
  店内光着膀子敲铁的大汉看到门口进来两个姑娘,丢下手上的活计,脏污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抹了两把就走了过来。
  北笙环视了一下店内,记得前世此处的生意也很萧条,但有里头还是有两三个打铁的壮汉,今次却只一个人。
  赵疏曾告诉过她,此间是盛乐人开的铁匠铺,他们的铁艺同大靖的不一样,所制的武器精美中还透着粗犷之气,但锋利程度却比不上大靖的工匠。
  当时说起是盛乐人时,北笙还很惊异。毕竟两方敌对二十余年,盛乐拓跋部一直滋扰大靖边境。可赵疏说来此做工的都是普通百姓,大靖并不驱赶他们。
  大汉仔细将北笙主仆打量了一番后,才问:“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兵器?”
  大汉长得魁梧粗壮,官话讲的很是生硬蹩脚,但精简干练。
  北笙说:“短匕有吗?要样子好看的。”
  大汉说:“有,这边请。”
  大汉领着北笙绕过一道门,到了后面干净的小房,里头四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匕首,长的短的还有各样花色的。
  大汉说:“匕首都在这里了,随便挑。”
  北笙抬头扫视了一圈,目光在一柄嵌了宝石的短匕处停下,“那把我看看。”
  大汉从门后取了个长杆,将北笙看上的短匕从墙上挑了下来,说:“姑娘好眼光,这把叫九执刀,玄铁造的,刃有七寸长,是从前盛乐王拓跋琥的佩刀,他死后才被我师父收藏,刀刃正面嵌七颗宝石,做成北斗七星的模样,反面嵌两颗宝石,对应的是左辅右弼二星。刀鞘上亦也相同,刀鞘刀刃共嵌入十八颗晶润的鸡血石,很多人看了也不敢要。”
  北笙拿给手上,拔出刀刃在手指上轻轻刮试,刀锋锐利,只是笨重沉甸了些。不管是不是拓跋琥用过的东西,刀的确是把好刀。
  看完后,合上刀鞘,北笙说:“就要这个,掌柜开个价。”
  那大汉说:“姑娘若敢要,我便送于姑娘,此乃逆贼之物,姑娘拿了也不要随身佩戴。”
  北笙笑笑,“我不信这些。”
  她要是告知赵疏这是拓跋琥用过的匕首,他不知该多高兴呢!
  大汉将匕首包好交给了北笙,虽说是送的,北笙还是让鹿竹将所带的钱都留下了。这么一柄宝刀只给三百两是少了,但多的她也拿不出来了。
  从百金匠铺出来时,正碰上一辆装扮花哨的马车,马的脖铃儿叮叮当当的,额头上还顶着硕大一朵红花。
  车身更不用说了,七彩颜料画就各种祥瑞图案,顶子上挂着红穗,连帘子都是红色的,跟成婚娶亲有的一比。
  马车在百金匠铺门口停下,送北笙出来的大汉看见,急忙迎了上去,隔着门帘问:“姑娘来了!”
  北笙和鹿竹站在边上呆看着,从车上下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北笙一眼就认出,她是醉仙楼的掌柜菩然。
  前世北笙跟着赵疏经常逛醉仙楼,对菩然再熟悉不过。她的一个媚眼都能让男人腿软,不说京中的纨绔,就是外地的豪商一掷千金想要同菩然共度良宵都被拒绝。
  连赵疏和乐平王都对她恭恭敬敬的,丝毫不敢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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