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东墙窥宋【完结】
时间:2024-06-27 23:09:41

  南音此举可谓一石二鸟之计,又帮了乐平王,又将北笙推到了太子跟前。北笙婚姻无望,徐照庭只好送她入宫参加太子妃遴选。
  到后来,乐平王气死皇帝,刀弑太子,谋逆成皇,徐南音当皇后,逼着北笙为太子殉葬。
  萧竗是徐南音推北笙入陷阱的关键一步棋。
  就是前世萧竗和赵疏定亲后,博陵长公主为太子萧珣遴选太子妃,所有参选的姑娘入嵯峨宫学女红学宫廷礼仪,萧竗竟然也在其列。
  嘴上说着是趁此机会跟着博陵长公主学女红,实际上是盯梢这些参选姑娘,看谁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妃,谁家和太子走的近,谁家的实力能为太子提供助力。
  太子被害,也有范阳公主萧竗的一份功劳。
  如今一切都还未开始,太子藏身汝宁治伤,乐平王还没想着谋逆,南音也在家中禁足养病,赵疏的心还在北笙的身上,萧竗也只是萧竗而已。
  北笙松了一口气,随萧勖入了宴席。
  众人的目光又投了过来。这姑娘当真是特殊,先是赵疏,再是郎琢,现是萧勖,今日已经是三入公主府了。
  萧勖才不管这些目光,引着北笙往范阳公主萧竗的旁边去。
  北笙在人群中看见了裴峥,想起先前任远之的事,对萧勖说:“我坐那儿去,我今日和裴公子见过面。”
  萧勖一愣后,还是带着北笙往裴峥处走来。
  可裴峥看到北笙和萧勖走在一起,还说说笑笑的,立马捅了一下旁边人的胳膊,引得一群纨绔看了过来。
  裴公子邪笑着说:“这还是头一回看到勖公子和一个姑娘走在一起,勖公子能得徐二姑娘的青睐,是勖公子之福啊。”
  大家哈哈大笑。
  北笙毫不在意地笑笑,说:“裴公子何以这样取笑人,我想着在场诸位,我只和裴公子说过话,是以让勖公子带我过来同裴公子坐一处。”
  周围的人的笑脸从萧勖转向裴峥,裴峥此刻笑不出来了。
  大家平常都笑萧勖习惯了,裴峥也不例外,只是他一时忘了,他笑了萧勖,便也笑了徐二姑娘。徐二姑娘可是安国公的女儿,内阁首辅郎琢的学生,高阳侯世子的同窗兼心里人。
  萧勖早就习惯旁人如此对他,他道:“不如我带徐二姑娘去旁出坐吧。”
  北笙转身朝萧勖恭敬行礼,笑得温暖,“我就坐这儿,勖公子自去忙即可,不必管我。”
  她说完在裴峥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萧勖走后,裴峥朝她举酒杯,“男儿间玩笑惯了,二姑娘不要怪罪我。”
  北笙也朝他举杯,笑着道:“裴公子哪里话,一点玩笑不算什么,只是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的生辰,言语上当谨慎些。”
  “在下一定谨记。”
  周围的人便也悻悻不说什么了。
  徐北笙很清楚这帮人的德行,这次的宴席所有的请柬虽然落款都是萧勖,可今日来参加宴席的人都是看在长公主的面上才来的,并非是萧勖的面子。
  众人又何尝不知长公主的苦心呢,长公主府的一切都由萧勖打理,无非就是想让众人看到萧勖的能力罢了。
  能力再大又如何呢?萧勖依旧是拓跋琥的血脉,为防拓跋一族侵略大靖,安国公和高阳侯在边境驻守了二十二年,多少百姓之子奔赴战场,血染边疆。
  就凭此仇,大靖接受不了萧勖,哪怕他身上流有一半的大靖血脉。
  如今拓跋琥死了,他的另一个儿子拓跋琅还在大靖的国门外虎视眈眈。焉知不会有一日,萧勖和拓跋琅来个兄弟齐心,里外夹击祸害大靖?
  是以,萧勖最好永远都如此怯懦、软弱,这样的萧勖,大靖的朝臣和百姓都放心。
  但是,提防和嘲讽是两回事,可以因为萧勖的血脉隔绝他、疏离他,但不可嘲弄他,视他是个玩物笑话。
  旁边一个绿色锦袍的斜眼男子微微笑着说:“在下葛洪,现在刑部当值,见过徐二姑娘,敢问姑娘和勖公子很熟么?”
  北笙道:“不熟,今日头回见。”
  “我想也是,姑娘往那边看。”
  葛洪的下巴往前抬了一下,北笙顺着望过去,两个身穿绯色衣裳的女子正缠着萧勖,给他灌酒。
  萧勖边退边拒却也躲不过,旁边一个女子更是不顾周围众目睽睽,搂着萧勖的腰,不让他走,一旁的萧竗和另几个姑娘正拍掌欢悦。
  搂萧勖腰的那个女子是燕亲王之女莱阳郡主萧竮(píng),而另外两个是礼部尚书之女柳泽兰和礼部左侍郎之女觅毓,其他看热闹的也都是京中贵女。
  前世,莱阳郡主萧竮跟着范阳公主萧竗同进嵯峨宫学女红,盯梢那些参选太子妃的姑娘,而柳泽兰和觅毓最后的结局同北笙一样,参加太子妃遴选,落得个给太子殉葬的下场。
  她倒是见过她们在嵯峨宫内开萧勖的玩笑,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也能如此放肆。
第27章 他是我护着的人
  “看见了吗?”葛洪看向北笙,“萧勖虽是皇亲,但能让闺阁贵女如此戏弄,徐二姑娘可知背后的原由?”
  北笙转过脸去不再看,低眉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葛大人饱读诗书,又身为朝廷官员,如何看待莱阳郡主及其他两位贵女的行为?大庭观众之下戏弄一个男子,不说这个男子是何身份,单说这三位女子的德行如何?”
  葛洪一怔,裴峥急忙解释:“徐二姑娘不要误会,今日虽是长公主的寿诞,可心里清明的人都知道,此次宴席就是为了给勖公子选亲,有姑娘愿与他嬉戏也是好事呀,我们别管他们,喝酒喝酒!”
  裴峥赶忙给北笙斟酒,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北笙沉默不饮,萧勖将她死死护在身后的那一幕在她心中翻涌,如海浪般一下又一下拍打她的心房,打得她心神恍惚,坐也坐不稳。
  前世萧勖受辱时她躲开了,她被抓时萧勖却拿命相护,北笙心头的这个结实在是让她心口刺疼,若她现在不站出来护着萧勖,只怕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北笙腾的起身,长袖打翻了酒杯,烈酒淌下一大滩。
  她走到萧勖面前,那些贵女还为察觉,嬉笑着将酒杯往萧勖的口中灌去,只有萧勖的眼神对上北笙时露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愫来。
  “都给我让开!”
  北笙一手扒着柳泽兰的肩膀,一手拉住觅毓的胳膊,将两人扯开。萧竮还环在萧勖腰间,北笙毫不留情的扯了她的头发,萧竮一声痛叫后松开了萧勖,捂着发疼的头皮退后几步。
  北笙背对着萧勖,直挺挺站在这些贵女们面前,丝毫没有怯惧,多的是一腔孤勇。
  那些贵女们不笑了,一个个诧异着看着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宴堂内其他的男宾女宾也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范阳公主萧竗终于问:“徐二姑娘要做什么?”
  北笙笑笑,终于有人第一次见面没有将她错认成南音了。
  也是,自己几进几出长公主府,大抵都传开了,是以,萧竗知道眼前怒气冲冲的女子是徐二姑娘,不是徐大姑娘。
  北笙说:“我正要问你们做什么呢?皇亲、贵女、公主、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给人灌酒,知道的这是长公主的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醉仙楼呢!”
  “你说什么!”萧竮上前一步,说:“勖公子是我和公主的表兄,兄妹间玩玩闹闹关你什么事!你竟然还敢侮辱长公主!”
  北笙举高了左手臂,长袖落下,白生生的玉腕上一枚绿亮的翡翠镯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萧竗一眼就认出这是长公主的镯子。
  萧竗忍不住惊呼出来:“姑母怎会将自己心爱的玉镯给你?这可是我皇祖母留给她的东西!姑母自戴上就没有摘下过!”
  北笙挑挑眉,她原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翡翠镯子而已,没想到还是皇太后戴过的东西。
  她笑笑:“长公主将所爱之物赐给我,自然有她自己的想法,公主想知道,就去问长公主好了!反正今后,勖公子是我徐北笙护着的人,你们若做不到对他尊重,就敬而远之,若是让我知道或听到再像今日这般欺辱他,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萧勖的眼睛自北笙站在他眼前起,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只那一句“勖公子是我徐北笙护着的人”入耳时,犹如一块巨石落在平静的海面,砰的一声就溅起丈高的浪花,一圈又一圈绵延不断的涟漪在他的心头荡开,久久不散。
  他的眼前就只剩下北笙了,旁的任何都看不见了。
  再蠢笨的人看见长公主的玉镯子套在北笙的手腕上,也猜出了几分缘由。场上的贵女们更是惊异,一向对萧勖漠不关心的长公主竟然不声不响给萧勖找个了大靠山——安国公府!
  觅毓胆小些,连忙给北笙行礼,“今日宴席高兴,我等只是开勖公子的玩笑,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徐姑娘就不要怪罪我们了。”
  北笙向萧竮走近一步,说:“别再说什么兄妹间玩玩闹闹,难道你们在府中也是这般抱着搂着像醉仙楼的娼女一般灌你们亲兄长的酒!”
  “你!”萧竮的脸绿了,愤恨地指着北笙,气结说不出话来!
  北笙道:“你什么你!再指折断你的指头!”
  萧竮吓得急忙放下了手,柳泽兰和觅毓脸色铁青,却不敢做声。
  萧竗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还端着公主的身份,并没有像萧竮那般气愤,只淡淡一笑,说:“纵然我姑母属意徐二姑娘,但徐二姑娘和我表兄并未正式定亲,现在就站出来维护,模样也太好看了些。”
  这样的误会让北笙心头一凛,可与萧勖的死命相护比,这点误会又算什么?
  北笙一字一句说:“我模样好看难看无所谓,这几位在长公主的府上、勖公子的家中就如此放肆,好歹也是有头脸的贵女,在外是何种模样,公主殿下可知晓?”
  萧竗沉着脸不说话,北笙又道:“公主殿下可是京中闺阁典范,不教训她们的言行,还一旁看热闹拍手称快,贵妃娘娘就是这般教导公主的?”
  此言一出,众人一惊,徐二姑娘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指摘公主还要带上贵妃娘娘,怕是不要命了!
  果然,萧竮和柳泽兰等人脸上浮上一股喜色,终于抓到了徐北笙的把柄!
  柳泽兰谄媚的看向萧竗,微微福礼:“殿下还不封住她的嘴,难道就由着她诋毁殿下和娘娘吗?”
  萧勖站出来将北笙挡在了身后,“今日是我母亲的生辰,你们是要让我母亲不快吗?”
  萧竗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姑母何时过过生辰,这次还不是为了你的脸面好看,我们走,改日我亲自找安国公说道说道!”
  北笙垂眸行礼,“臣女和臣女的父亲恭候殿下驾到!”
  萧竗领着一群贵女扬长而去,余下的宾客皆目瞪口呆。
  裴峥和葛洪围了过来,葛洪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徐二姑娘可要小心些,一下子得罪一帮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裴峥朝北笙竖了个大拇指,“徐二姑娘可真是厉害,连范阳公主都怼得没话说。”
  厉害什么厉害,北笙此刻心头虚得发慌,这下自己的名声毁了不说,怕是也给家中惹下了麻烦。
  她红着脸不敢看萧勖,低声说:“我先走了!”
  北笙挪步而去,萧勖在后追上。
  “徐二姑娘!”
  萧勖在公主府门外叫住了她。
第28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勖公子还有何事?”
  北笙面上平平,仿若没有刚才的那一出,也没有说过“勖公子是我徐北笙护着的人”。
  萧勖走到北笙跟前,高高瘦瘦的身形笼罩着她,酒后绯红的脸色在雪景中煞是好看。
  萧勖嘴角微微含笑,轻声说:“今日她们本是同我开玩笑,徐二姑娘不该为了我得罪了她们。”
  北笙闷闷不悦,问:“这话当时为何不说呢?人都已经得罪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萧勖低头支吾良久,“我是想说,这样的事在我身上经常有,徐二姑娘今日替我出了头,不但起不到效果,往后只怕她们会变本加厉。”
  北笙问:“那又怎样呢?公子管不住她们,难道管不住自己吗?公子难道就想碌碌无为一辈子,被人看不起一辈子?就不考虑考虑自己的出路吗?”
  萧勖低头苦笑,“我背着这样的出身,陛下连一份闲职都不肯赏我,我又能上哪里去寻出路?”
  北笙想了想,说:“工部鞍辔局副使病重在家休养,他的妻子正典卖家中物品筹措药资,他的病已到药石无医的地步,你带些礼物去见见他,帮他妻子渡过难关,让他给鞍辔局写一封举荐信,留你在鞍辔局当值。”
  萧勖眼眸中闪着希冀,更多的是感激,“你我今日才相识,徐二姑娘为何要帮我?”
  旁人误会长公主看上北笙做她的儿媳妇,但萧勖很清楚,长公主有一百种原因将自己心爱的镯子赏给北笙,绝不会有半条原因是为了自己。
  他在长公主膝下二十余年,最是清楚长公主对自己的关心,还比不上府上的仆妇。
  长公主亲手做的芙蓉糕可以赏太子、赏郎琢,绝不会赏自己。他曾偷吃了一块,得到了十下手板。
  有人当着长公主的面欺负他,长公主过后还会惩罚他,认为是他行为不检,招惹了别人。
  连自己的母亲都如此,也就不怪旁人看低他,戏弄他。
  徐二姑娘是第一个朝他笑的人,第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人,此举让他受宠若惊,他自然要问问徐二姑娘为何不惜自己的名声、不惜得罪旁人而帮他。
  北笙盯着他良久,眼中透出怜惜,“没有原因,就是看不得一群贵女那般的德行。公子若没旁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北笙越过他而走,寒风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萧勖直到看着她的马车消失在茫茫雪雾中才回过神来。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北笙坐在马车上,懊恼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她明明可以用更好的办法处置今天的事,万一萧竗真的找到安国公府上,她该如何向父亲母亲解释?若陛下因此责罚父亲又该如何?
  明明可以忍下今日的事,过后偷偷给他安排鞍辔局的差事,自己马上就要去汝宁了,还惹出这么多事儿来。
  懊恼也晚了,若此事再发生一遍,她还是会挺身而出将萧勖护在身后。
  “北笙。”
  马车在安国公府门前停下,北笙还没从马车里出来,就听到赵疏在外唤她。
  赵疏头上肩上已经顶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想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小侯爷不是有急事走了么?怎的又来找我。”
  北笙下了马车,绾月将伞遮在北笙头顶。
  赵疏一直跟着她到门檐下,才说:“我将那温氏救下了。”
  “嗯?”北笙一愣。
  “我说我将那温氏从乐平王手中救下了。”
  赵疏又说了一遍,他冻得浑身打哆嗦,还是含着笑,忍着发抖的身躯一字一句说:“温氏向乐平王求情,乐平王那家伙除了好色没其他本事,就算温氏委身给他,他也不一定能帮得上任远之的忙,不能让他平白祸害了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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