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东墙窥宋【完结】
时间:2024-06-27 23:09:41

  自他和她相识以来,好像从未见她这么开心过。原以为她是个孤寡的性子,不爱出门玩,现在看来倒是自己误解了。
  愣过之后,赵疏也笑了,“好,一言为定。”
  晚间,徐照庭对郎琢提议的让北笙去汝宁的事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廊下踱着步,仔细思忖着。
  若让北笙去汝宁,说出去是他们夫妇失了公允,况且北笙流落在外十八年才回到家中,又怎忍心再弃之?
  若让南音去汝宁,南音性子偏激,怕是心中积怨,往后更是不好。
  可将两个女儿都留在家中,又水火不容天天生事,连日来徐照庭都被气的生了好些白发,家务矛盾,当真比带兵打仗难多了。
  北笙从母亲处取了给长公主的生辰礼往回走,在青桦居附近的廊道被南音堵住去路。
第22章 二姑娘更美
  她一把推掉绾月和鹿竹手上的礼盒,豪横地站到北笙面前,“你害我至此很得意是吧?你一来,父亲就想将我赶到汝宁去,我告诉你,休想!我死也要死在京城,到头来看看咱俩谁更厉害?”
  北笙示意让鹿竹和绾月捡起东西先回去,她朝南音冷笑:“你是既蠢又坏!我何曾主动生事?我只是见招拆招罢了。我在父母面前替姐姐说话,维护姐姐,姐姐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让仆妇用雷公藤来陷害我饿?这主意是乐平王给你出的吧?”
  南音诧异,“你怎会知道?”
  北笙眉头挑了挑,“那日我让你在乐平王和小侯爷面前下不来台,后来你追着他们跑出去了,难道不是向他们请教治我的法子吗?”
  南音怒问:“赵疏告诉你的?”
  北笙淡淡笑着,没有说话。
  “难怪,赵疏最近和你走得这般近,不是他告诉你的还能有谁?否则王爷计策高明,断不会被你识破!”南音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北笙的脸上。
  北笙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王爷计策高明不高明,我不知道,但你不想去汝宁,我倒可以帮你。”
  她向南音走近,南音神色一惧,还没反应过来,北笙的手掌就推在她胸前。
  廊道距离旁边的荷花池只隔一道三尺高栏杆,南音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去,扑通一声头朝下就掉进了冰窟窿里,刺骨冷水霎时浸透她的厚衣,想要游过来,却被湿透后笨重的衣裳所连累。
  北笙站在岸上冷目看着冰窟窿里扑腾的美人,冷冷说:“我这是在帮姐姐,只有姐姐病了,就去不成汝宁了。我会叫人来救姐姐,但为了让姐姐病得更重些,姐姐就在冰湖里多泡一会儿吧。”
  北笙无事人一般走开。心底没有觉得有多畅快,就是报了前世南音推她入冰湖的仇罢了。
  她当时还有赵疏相救,这次就让南音在冰湖里冻透了再找人捞她上来。
  南音想要呼救,可浑身打颤,冷得说不出话来。她攀着冰沿试图往上爬,可看着厚实的冰面只要她一伏上去,就裂碎掉进水里。
  她一点一点的弄碎靠岸近的冰面,直到手指勾到廊道栏杆。可已经用尽余力,无论如何也攀爬不上三尺高的栏杆,她只能默默等着,抓着栏杆不让自己再掉下去。
  北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让景帆喊了人。
  这一次,南音不光被严重冻伤,更是着了风寒,还扭伤了脚。
  贠夫人守在她的床边,一整晚青桦居进进出出送汤送药的仆人不断。
  北笙还以为南音像以前一样,在父亲母亲面前告她一状,也不知是她学乖了,还是有旁的打算,说是自己不小心翻进湖中的,绝不干旁人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徐照庭既不说让南音去汝宁了,也没提让北笙去汝宁了,这让北笙有些懊恼。
  第二日,北笙穿了一件杏仁黄的绒氅,带上贠夫人准备的寿礼随赵疏去了长公主府。
  北笙坐在马车上,赵疏骑马随行,隔着薄薄的窗帘,他小心翼翼的问:“下个月初十,也是我的生辰,二姑娘来么?”
  下月初十,还剩下十二三天的时间。
  北笙掀起窗帘,明洁的目光对上赵疏,“小侯爷为何不早说,十二三天的时间准备礼物都来不及。”
  赵疏不可掩饰的雀跃一笑,“你能来就好,还说什么礼物!”
  北笙说:“小侯爷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若真的空手去了,指不定小侯爷在背后怎么抱怨我呢。你我也算是同窗,小侯爷想要什么礼物,我来准备。”
  “只要是你准备的,什么都好。”赵疏面色一红,一夹马肚跑前面去了。
  都说京城的水土养人,北笙到京中二十日都不到,肉眼可见的变漂亮了。赵疏与她日日相处,她的才学不光连郎大人都称道,更何况是赵疏一个俗人。
  京中世家官宦之女也有才学之辈,可容貌抵不上北笙万一,醉仙楼有容貌娇艳者,却是满腹yin词,粉红骷髅。放眼满京城,品貌才学兼具的,唯北笙一人。
  马车到公主府门前停下,车夫放下踩凳,赵疏伸手来牵北笙,北笙本能一缩手,赵疏尴尬笑笑后站到了一边。
  鹿竹上前搀扶,北笙才扶着鹿竹手腕下了马车。
  站在门口迎客的正是萧勖,棕茶色的长裳,腰戴玉佩,外穿一件米色的绒氅,高高瘦瘦,文文雅雅,待人和煦。
  他朝赵疏和北笙行礼,点头致意时,北笙不由朝他一笑。
  斯文秀雅的眉目一惊后,回之以笑,细声道:“徐大姑娘也来了。”
  赵疏将两人所带的礼品递给萧勖,笑着说:“勖公子认错人了,这位不是徐大姑娘,是徐二姑娘!”
  萧勖将礼品递给身后的小厮,旁边的礼案上已经高高堆着各式各样的礼盒。
  萧勖拱手说:“早几日听闻安国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次女,没想到竟和大姑娘长得一般无二,徐二姑娘请恕在下认错之罪。”
  赵疏呵呵笑笑,“她俩长得一样,却也不一样,二姑娘……更美。”
  萧勖一脸窘色,北笙莞尔:“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不怪勖公子认错。……”
  她还想同萧勖再说两句,却被赵疏扯了衣袖往里拽,“走吧,勖公子还要在门口迎宾,我们快进去,看看乐平王来了没!”
  待走得远些了,赵疏四处张望了下,见旁近无人,才压着声说:“你不要与萧勖走得太近,因他出身的缘故,不管是京城的官宦之家还是世家大族,没有一个人喜欢他。”
  北笙沉声说:“就因为出身?可他是长公主之子,不念其他,念在长公主当年和亲之功,也不该如此。”
  赵疏继续说:“也不单单因为他的血脉,他的性格也很不好,唯唯诺诺的,哪有贵族子弟的风范?这样的人不说是我们礼仪周全的大靖瞧不上,就是放在骁勇善战以野蛮著称的拓跋一族,更是为人所不齿,他是两头的好都没学到,不怪旁人不喜他。”
  北笙回头望了一眼迎着寒风在府门口躬身迎客的萧勖,明明是很儒雅温煦的一个人,当真就那么不齿么?
第23章 任远之和他的妻
  赵疏带着北笙找了两圈,也没看见乐平王的影子,一旁一位穿青色氅衣的俊俏男子说:“小侯爷不要找乐平王了,他今日不会来了。”
  “为何?”赵疏还不解,“乐平王怎么会连长公主的寿宴都不来?”
  那男子讥诮笑说:“小侯爷还不知道吧,乐平王今早本来是要来的,可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美人,将王爷的腿给绊住了。”
  “美人?”赵疏嘴角上翘,“那就不足为怪了,我们这位王爷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缺美人。”
  北笙面上平静,心头发笑,若是南音今日在此听到乐平王被美人缠住会是怎样的表情?真应该将南音叫来当面听听,白白错过了一场好戏。
  那男子不怀好意的看向北笙,“徐大姑娘往常黏乐平王最紧,听到乐平王有了美人,难道不气?”
  北笙正要说话,赵疏说:“裴公子,这位不是徐大姑娘,是安国公前些日子才找回的徐二姑娘,小字唤作北笙。北笙,这位是刑部尚书裴秦大人的长子裴峥。”
  裴峥笑着向北笙拱手,“难怪,适才在下提起乐平王,姑娘无动于衷。”
  北笙也躬身行礼,“乐平王也不会无端缺席长公主的宴席,定是被旁的事一时绊住了,裴公子怎么敢开王爷的笑话呢?”
  裴峥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三人落座后,裴峥才说:“徐二姑娘不知情,但小侯爷却是知道,还不是为了任远之丢军粮的事。”
  赵疏给北笙的杯中沏上热茶,问:“任远之不是已经押在刑部大牢了么,又干王爷什么事?”
  裴峥说:“是啊,任远之半道丢失军粮,虽还没判,但死罪是免不了的,他的夫人温氏不死心,前日求到我父亲跟前,如此重罪我父亲也无可奈何,温氏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乐平王的门道,今日就堵门哀求。”
  赵疏叹声气,“这么重的案子,别说是王爷,就是陛下也不好包庇。”
  裴峥叹息,“谁知道呢,且看着吧。”
  北笙饮茶默默听着,陛下无法包庇的事情,前世被乐平王包庇了。
  据说那温氏长得及其貌美,在乐平王膝边一哭,乐平王的腿就软了,温氏为救夫爬上了乐平王的床榻,没过几天任远之就被无罪释放,顶替罪名的是任远之手下的一个小卒。
  也不知是乐平王故意骗温氏,还是她从别处得来的消息,说任远之已经被刑部判刑死了。难过之下只能继续留在乐平王府,当了一个妾。
  任远之原本只是一个兵马郎官,后面因为温氏将乐平王服侍的得当,任远之官复原职不说,后来还得到刑部司务厅司务一职。
  很久之后,温氏才知道任远之不但活着,还升了官,多番写信求任远之带她回家,可任远之已经不要她了,还拿着乐平王的奖赏又娶了一位美妻。
  在任远之娶妻当日,温氏悲愤之下吞金自尽。
  为了任远之这样的人,温氏实实不值得。
  北笙闷闷地道:“温氏当真可怜,若我是温氏,救夫心切,只怕是王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赵疏疑惑吃惊,“二姑娘为何要拿自己作比呢?”
  北笙眼圈微红,喃喃说:“女子一旦嫁人,身家性命皆系于夫君一人,若我未来的夫君遭此劫难,我定然会抛舍一切为夫一搏。”
  裴峥怔怔盯着北笙半晌,才眉目一挑,端起茶来敬北笙,“徐二姑娘当真是心有大义之人,将来若谁能娶徐二姑娘为妻,乃洪福也。”
  半晌没有说话的赵疏猛然起身,将众人吓一跳,裴峥惊问:“小侯爷要做什么?”
  “裴公子替我们同长公主说一声,就说我们有事先走了!”
  不等裴峥回应,赵疏就拉起北笙往外跑,“我有事要去一趟乐平王府,先送二姑娘回家。”
  “我还没给长公主请安呢!”
  “以后再请安也无妨!”
  ……
  周遭宾客的目光齐唰唰都向他们二人看过来,以为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公主府门前,郎琢才从马车上下来,差点被慌慌张张的赵疏和北笙撞到。
  郎琢不由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莽撞的二人,轻声斥道:“在长公主府中也敢如此莽撞,是忘了昔日本官对二位的教导了?”
  赵疏大喘着气,北笙也跑得脸蛋红扑扑的,看见郎琢,不由低下了头。
  这郎琢就没有私服么?到哪都穿一身官服,连给长公主过生辰,他的乌纱帽都戴着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冰天雪地,也只在官服外套一件绀青色的绒氅,这模样进门真不怕别人当他是来公干的?
  郎琢真是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活泼模样,他和父亲徐照庭站在一处时,只脸面看着年轻些,那气质、神色、端着的姿态,仿若同龄人。
  啊不,父亲有时可比郎琢风趣多了,拿父亲同郎琢比,简直贬低了父亲。
  其实,郎琢也有风趣的时候,只是他的风趣多了几分阴阳怪气。
  北笙神游天外,赵疏急忙行礼告罪,“学生临时有急事,所以莽撞了些,请郎大人见谅。”
  “你也有急事?”郎琢问北笙。
  北笙无辜的摇了摇头。
  “你既然无事,就参加完宴席再走。”郎琢又看向赵疏,“小侯爷自便。”
  赵疏和北笙相视,神色有些不放心,北笙说:“有郎大人在,你有事就先去吧,等忙完再来接我。”
  她也正好借机问问郎琢,去汝宁的事该如何解。
  郎琢眼睑微微下垂,喃喃说:“小侯爷既然有事就去忙,正好宴会后本官有事要同徐二姑娘单独交代,你不必来接。”
  赵疏犹犹豫豫地,既然郎大人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行礼告辞,骑马而去。
  “郎大人来了,我母亲正在内堂等着大人呢!”萧勖迎上前来行礼,接过郎琢递过来的礼物交给身后的小厮,说:“我亲自带你们进去吧。”
  郎琢颔首,“不必了,勖公子迎客,我们自去。”
  我们?北笙讶然看着郎琢,难道要她也随他去见长公主么?
  郎琢是权臣,与长公主相识那是自然,可她算什么?要是跟着郎琢一起见长公主,虽说不上哪里不对味,总觉的有些不自在,不合适。
  郎琢转过身来说:“你是本官的学生,徐大姑娘和赵世子不在,你随本官一起去见长公主。”
  哦,学生代表,那倒是能说得过去了。
  北笙亦步亦趋跟在郎琢身后,原先看着她跟着赵疏跑出去的人又看着她跟在郎大人身后进来,不免有些好奇。
  郎琢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往前方而去,似乎对长公主府很熟悉。
  带路的府丁原先走在郎琢前面,走着走着和郎琢并排而行,又渐渐地,落在了郎琢身后,北笙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第24章 博陵长公主萧嫣
  天空纷纷扬扬飘着柳絮般的雪花,公主府楼阁下的灯笼和红绸都落了白。
  周遭廊檐下还有无数的宾客对雪饮酒吃茶,有人起身向郎琢行礼,郎琢视若无睹又或微微点头。
  庭院再喧嚣,郎琢脚下的步伐不曾停歇,急急往后堂走去,犹如一道迅速移动的影子,在回廊中穿梭。
  北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心跳和脚步声和谐交织。低头目不斜视,只踩着郎琢的脚印而行。
  在延龄殿的门前,郎琢的脚步突然停下,猛地转过身来,北笙只盲目地追寻他的脚步,没来得及反应,额头就重重撞在他胸前柔软的氅衣上,绒毛上的雪粘在北笙额头,霎时融化,变成晶莹水滴。
  府丁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没有说话,默默进去通报。
  北笙揉着闷痛的额头,连忙致歉,“大人,对不住,学生只低头走路,没有察觉大人停下。”
  她刚才跟着赵疏跑了一阵,现在又撞在郎琢的身上,头上歪斜的珠花掉进雪地里,却未察觉。
  郎琢温和的望着她,目光交错中,时间有那么一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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