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云哩哩【完结】
时间:2024-07-09 14:41:03

  虞甜腰都快僵了,不由暗骂一句,这狗男人也太难搞。
  掐了掐掌心,她抬起眼睫对上他饱含压迫性的视线,睫毛轻轻颤动,轻声慢语:“正妻的位置应该留给心爱之人,臣妾是在陛下不知情的的情况下被推上来的,陛下不喜欢臣妾也合情合理。”
  尽管极力维持平静,她的嗓音还是抑制不住地泄出一丝委屈,眼底也慢慢蓄起了水雾。
  她眼神稍稍一定,好似下了某种决心,将唇瓣咬的发白,留下鲜红的齿印,嗓音细细的颤:
  “若是陛下不愿见到臣妾,不如,不如废了臣妾,臣妾自愿被打入冷宫,绝不碍着陛下的眼!”
  傅凛知漫不经心地想,无论过了多少年,这副皮囊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蛊惑人心。
  倒也不怪他年少无知。
  “你爱慕朕?”他挑唇,眼神透着居高临下的玩味。
  啊……哈?
  突如其来的发问,令虞甜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倔强隐忍的表情险些崩裂。
  狗皇帝,脸还挺大。
  她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沉默了几秒,谨慎措辞:“陛下是臣妾的夫君,除了爱上陛下,臣妾别无选择。”
  她到底存了小心思,说她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对方了。
  男人都不喜欢太上赶着的,有挑战性才能激起他们的兴致。
  我也不想讨好你,可我又没别的选择。
  很好,坚强不屈的少女人设立住了!
  “好一个别无选择。”他蓦地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端详着她脸上的情绪,忽而扯唇一笑,眼眸深深地看她,“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虞甜眼神微怔,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滋生。
  可说完这话他便松开了她,敛眉不耐:“还不从朕身上起来?”
  “噢……噢。”虞甜脸微热,难得有些尴尬,说得好像她故意贴上去的一样!
  她打量着傅凛知的表情,眼底的冰冷戾气已经敛了个干净,所以,她这算是,勉强糊弄过去了?
  傅凛知整理着衣摆,觑她一眼:“李有福放你进来的?”
  虞甜心神一凛,莫不是要秋后算账?
  她怕连累了李有福,到底是个挺有用的工具人,还得循环利用呢。
  “陛下莫怪,是臣妾求了李公公,李公公被迫无奈才答应的。”
  傅凛知轻轻呵了一声。
  心道他若没有心放你进来,你便是站一晚上,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李有福那个狗东西,倒是会自作主张。
  “来这里做什么?”
  虞甜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去找食盒,脸色讪讪。
  方才傅凛知突如其来的动作,她受到惊吓,那食盒便滚落在地,无人问津。
  虞甜揣着心虚将食盒扶起来,揭开看了看,还好,东西没弄脏,应当……还能吃?
  反正又不是她吃。
  她拾起一副笑脸,有些羞涩地道:“臣妾做了些糕点,惦记着陛下熬夜处理政务辛劳,便特意送来。”
  她说着,将一盘盘点心摆出来。
  傅凛知目光落在上面,神情几不可察一僵。
  虞甜没等到他的回应,疑惑抬眸:“陛下?”
  傅凛知回神,情绪淡淡:“你自己做的?”
  虞甜点头:“对呀,臣妾亲自下的厨,陛下尝尝?”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凛知的脸色更复杂了,他迟疑着没动,神情透着一丝凝重。
  虞甜福至心灵,撇了撇嘴:“没毒的,陛下也太谨慎了。”
  她说着,径自拾起一块塞嘴里,表情忽地一凝。
  艰难将糕点咽下去,沉默片刻,她缓缓开口:“陛下还是别吃了吧,臣妾让李公公吩咐人再送……”
  她话音一滞,眼睁睁看着傅凛知面不改色塞了一块,微微张大嘴。
  他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虞甜语气试探:“陛下觉得,如何?”
  傅凛知缓慢咀嚼,心道难怪她一脸做贼心虚。
  J咸。
  不过也是意料之中。
  能把食物做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的,除了她,世间当没有第二人。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恨。
  傅凛知面色平静:“尚可。”
  说着,伸手又拿了一块。
  虞甜眼睛微微瞪圆:!
  她惊疑不定,心思百转,莫非暴君口味异于常人?
  只剩这个可能了!
  不然他干嘛要委屈自己?
  虞甜没忍住灌了一口茶,压压口中的味道,怀着愧疚的心思,顺带也给他倒了一杯。
  “陛下还是别吃太多吧,夜间积食恐会身体不适。”
  眼看一盘点心即将见底,虞甜忍不住出声劝道。
  这要是真吃出什么毛病,太医问起缘故,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傅凛知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挑了挑唇:“无妨,朕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合口味的点心了。”
  虞甜:“……”
  大暴君,还挺可怜的。
  要不她还是对他稍微好点?
  傅凛知足足用完了一盘点心,才停了手。
  他静坐了一会儿,虞甜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陛下可觉得哪里不适?”
  要不要她回避一下,给他吐的空间?
  傅凛知眉眼掠过一丝意味深长:“朕应该哪里不适?”
  虞甜:“……臣妾怕陛下胃中积食难受。”
  不想吐就好,不然还挺打击人的。
  傅凛知扔下一句去沐浴,便离开了。
  虞甜长长松了口气,望着那个空盘子的眼神微微怔忪。
  那么难吃,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她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猜测。
  大暴君不会是,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吧?
  心底某处被轻轻撞了一下。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虞甜忽地有些烦躁。
第40章 欲擒故纵
  虞甜逐渐开始焦灼,时不时望一眼窗外,夜色依旧宁静,半点看不出风雨欲来的样子。
  她甚至怀疑虞瑶莫不是诓她,实际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刺杀。
  更何况皇宫是何种地方?
  想要刺杀暴君,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窗户半开,灯影被风吹的摇曳,灯花迸发出“啪嚓”的火花,有人进来了。
  虞甜的脊背绷得笔直,不动声色望过去,来人是李有福,她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怎么。
  李有福站在门口,并未踏进来,似乎有意在回避什么,他笑吟吟望着她:“娘娘。”
  眼神颇有几分求助的意思。
  明姝见他手里捧着类似衣物的东西,心神微动,起身迎上去:“李公公,何事?”
  李有福目光下垂,落在手里捧着的衣物上,迟疑片刻:“这是陛下的换洗衣物,可否劳烦娘娘帮忙送过去?”
  虞甜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你是说本宫?”
  傅凛知正在沐浴,她怎么好过去?
  李有福看出她的顾虑,面上浮起一抹为难:“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向来不喜外人踏入这里,若是瞧见了奴才,还不知要发多大的火呢。”
  虞甜心说,那我是怎么进来的?
  可李有福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忍拒绝:“娘娘,算奴才求您了。”
  到底是刚利用过的工具人,过河拆桥的事情不能现在就做,虞甜挣扎片刻,咬了咬牙:“那就交给本宫吧。”
  李有福眉开眼笑:“多谢娘娘,以后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娘娘尽管吩咐。”
  虞甜掌心捧着柔软的衣物,心里隐约有些后悔一时心软接下这么个苦差事。
  搞得好像她图谋不轨一样。
  她脚步停在门口,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深吸口气:
  她只是送个衣服,送完了就出来,大不了中途目不斜视。
  况且,大暴君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被看一眼怎么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虞甜心下略松,抬手在门上轻轻扣了扣。
  里面的人似乎有些意外,过了片刻才淡淡道:“进。”
  虞甜抬手推开门,一眼便望见屏风后模糊的身影,她眉心微跳,没敢多看便垂了眼。
  “李公公托臣妾来给陛下送换洗衣物。”
  傅凛知似乎是“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虞甜迟疑片刻,踏步进了屋。
  屋内热气蒸腾,难免有些热。
  她小心地抬眸望了望,房间里很是空旷,并未瞧见可以放置衣物的地方。
  想起傅凛知不太方便的腿脚,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陛下,放在哪儿?”
  屏风后人影晃了晃。
  “进来。”
  虞甜身子僵了僵,咬了咬唇。
  他都不介意,那她怕什么?
  脚尖一转,她抬步朝屏风后走去。
  即便有心想要忽略,可一些画面还是不可避免地收入眼底。
  傅凛知背对着她坐在洗浴池里,双手搭在池子边沿,略有些放松的姿态,朦胧的水雾氤氲在他周身,弱化了他身上的戾气,增添了几分平和。
  她不小心瞥见他背后纵横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大多是旧伤,也有几道新添的。
  虞甜这才恍惚想起,这位可是真刀实枪上过战场的,甚至于,他这双腿就是在战场上落下的伤。
  她心中恍惚飘过一个念头。
  若是傅凛知的腿没有残,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心里腾起若有若无的惋惜,她收起不该有的情绪,目光一定,走向木施。
  那木施的距离较远,且正对着傅凛知,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努力中途目不斜视。
  背后的目光存在感十分强烈,好似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虞甜脊背有些僵硬,踮脚将衣物挂在木施上,挂了几次才成功,她不着痕迹松口气。
  饶是暗示自己尽量平静一些,可转身的一霎那,猝不及防对上傅凛知那双漆黑幽沉的眸,她还是怔在了原地。
  他平日里看上去并不属于健硕的身材,而且因为那张苍白病态的脸,总给人一种过分羸弱的感觉。
  然而她这会儿才恍然大悟,雄狮到底是雄狮。
  他有肌肉,并不过分夸张,却尽显男性的力量美,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她的视线停顿片刻,被他胸口的一处旧伤吸引。
  那处伤口十分靠近心脏,目测伤势极重,再偏上几分,甚至能要了他的性命。
  瞧着不像是箭伤,倒像是,匕首之类的利刃。
  毫无疑问,傅凛知是个谨慎的人,寻常人近不得他的身。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在他心口留下这伤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特别。
  不知为何,心脏蓦地抽痛了一下。
  她眸光微怔,尚来不及捕捉这一瞬间的情绪。
  “看够了?”傅凛知瞧着她,面色波澜不惊,眼神似是玩味。
  虞甜倏地回神,耳根烫了烫,她极力维持面色平静:“陛下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妾这就出去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再待下去会发生一些她不愿看到的事。
  “不急。”傅凛知似乎没看出来她的局促,懒洋洋阖上眸,“倒杯水来,朕渴了。”
  虞甜眼睛微睁,眼神不敢置信:真把她当丫鬟使了?
  她有心想撂担子走人,然而没那个胆。
  憋着气,扔下硬邦邦的“陛下稍等”,虞甜扭身出去给他倒水。
  片刻功夫,她端着茶水回来,脚步踩的有些重,像刻意宣泄不满似的。
  “陛下,水来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隐忍,傅凛知挑了挑眉,缓慢睁开眼。
  虞甜满心都是怨念,不自在什么的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动作也没了一开始的顾忌。
  乃至于,她没看见前方的一摊水迹,毫无知觉踩了上去,然后,脚底一滑。
  虞甜踉跄着朝池子里扑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噗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浇了傅凛知一脸,他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水滴从他深邃的眉眼缓缓滑落,他脸色阴沉地瞧着面前的人。
  虞甜手脚并用在水里扑腾着,落水突然,她不慎呛了两口,这会儿正脸红脖子粗的撕心裂肺地咳着。
  她脑子里先后划过两个念头――
  这他妈的可是傅凛知的洗澡水啊啊啊!!
  等等……这狗男人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吧?
  她缓缓扭头,对上傅凛知阴郁的眉眼。
  “呵。”
第41章 虞甜受伤
  通常情况下来讲,“呵”字表达的意思有很多。
  但在傅凛知这里,他只有一种意思。
  嘲讽。
  还是毫不委婉,简单直白的嘲讽。
  虞甜头一次觉得,这个字的杀伤力是如此之大。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神色淡定:“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陛下信吗?”
  她这会儿浑身湿透,本就单薄的衣裳沾了水,湿漉漉贴在身上,显露出姣好的身段。
  她本人却不自知,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眼巴巴望着他,狼狈又可怜。
  傅凛知盯着她红的滴血的耳尖,微眯眼笑了一声,略一颔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脚滑,刚好摔进来,是么?”
  虞甜:“……”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说什么?
  就你长了张嘴是吧?
  她破罐子破摔,面色平静:“陛下果然圣明。”
  下巴被捏住,傅凛知突然凑上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颤栗,他温温柔柔地垂眼看她,语气缠绵:
  “朕瞧着像傻子么?”
  虞甜:……我看挺像的。
  她眼神藏了点羞恼,甚至想脱口而出“要不你报警抓我吧”,傅凛知却突然眉头微蹙,神色一凛,看向窗外。
  “砰――”
  几道黑影破窗而入,手里持着刀,来者不善,嚷嚷着老套的台词――
  “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虞甜心里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瞧见傅凛知眼神迅速掠向她,那一眼裹挟着无数情绪――
  恍然、失望、怒意、冰冷……
  紧接着化为无尽的寒意。
  虞甜尚来不及品味这情绪是冲着那些黑衣人还是冲着她而来,傅凛知已经率先挪开了视线。
  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眼神冰凉而讥诮:“就凭你们?”
  短短几个字,轻蔑尽显无疑。
  仿佛面前的人不过是一群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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