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不听,不看,不管。
  只要皇帝没点自己名儿,那自己就是聋子瞎子,啥也不知道,啥也不用做。
  “邱禾。”
  皇帝沉默半刻,像是才从冲昏了头的怒火中缓过劲来,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可能在理一样,铁青着脸点了御医的名。
  邱禾暗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边战战兢兢地应声:“微臣在。”
  “去看看那屋子里有什么蹊跷。”
  皇帝明面上看着是对温哲茂和李氏的话有所认同,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认为两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朕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迷得两人五迷三道。还叫有的人,大老远跑过来!”
  邱禾听见这话嘴里发苦。
  他是御医,又不是道士,这话听着跟让他去捉鬼一样,倒叫人不自觉地心里发毛。
  但这句话也表明了皇帝的态度,相比起真相,他更想将这事按死,是认定了李氏同肃王苟合,要牺牲肃王去换李家手里的权了。
  在场的除了状况外和实在蠢的,有哪一个是看不明白的呢?
  温哲茂当时就心里一片凄凉,暗笑皇家无血亲,对于有的顾忌也就此烟消云散,转头一副正直地向着邱禾一拜:“还望邱大人能还小王清白。”
  刚摸清皇帝态度打算划水的邱禾,这会儿被温哲茂一句话架上了,脑门儿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却并不是紧张,只是做样子:“微臣自当尽力。”
  他不怕真查出点什么坏了皇帝的事,这种事只跟皇帝说也是合情合理的,至于皇帝怎么看那是皇帝的事,肃王也怨恨不到他头上。
  揣着浑水摸鱼看戏不出力心思的邱禾,迅速地进屋到处检查了一番,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回禀圣上,屋内器具……都没有什么异常。”
  邱禾单独跟皇帝回禀,心里也是想不明白。
  按说肃王敢让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查,不管是别人放的,还是肃王自己安排的,肯定屋里会有些什么阴私的药物,但他几乎把屋子翻遍了,也没什么发现。
  皇帝眼神又是一沉,看向温哲茂的眼神里都喷出火来,又是一脚踹在温哲茂身上,朝着邱禾吼:“大点儿声!叫这孽障听听,他清不清白!”
  邱禾战战兢兢地跪下去,身上全是冷汗,拔高了声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回禀圣上,屋内并无异常!”
  “不可能!”
  温哲茂闻言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猛地抬头说道。
  猩红的眼盯着邱禾,让人毫不怀疑若不是他刚挨了两脚,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冲过去揪着邱禾衣领了。
  “怎么可能会没有异常?”
  温哲茂反驳着,眼睛一瞥,好似心念电转间想起了什么,顿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道,“香炉!那个屋子里的香炉有问题!”
  “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绝对不敢做这种背德的事情!”
  温哲茂狼狈地爬到皇帝脚边,仰着头眼睛通红,一副被冤枉了可怜样,“父皇您知道儿臣的,儿臣自从母妃逝去之后,除了进宫觐见母后,几乎不再踏入后宫。儿臣怎么可能同李贵妃有特别的交集?”
  听温哲茂提起自己的母亲,皇帝愤怒的脸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虽然她的出身不算高贵,但到底是替自己挡剑而亡,死前还恳求自己好好待他们的儿子。
  皇帝看着地上拽着自己袍角的温哲茂。
  这是自己第一个儿子,当初他还小,不到自己小腿高的时候,还会抱着自己腿要自己抱。
  不知何时,他们的关系竟然疏远到自己可以拿他做为交换的筹码了?
  皇帝有一瞬的恍惚,似为温哲茂的话所动容:“去查那香炉。”
  邱禾只得又跑一趟。
  但他先前就将屋里看了个遍,香炉这种最容易动手脚的地方自是优先查看的,哪儿有什么问题?
  但皇帝说让再查,他就只能再去查。
  这回邱禾直接在皇帝的授意下,叫了两个内侍一起,将那半人高的镂空雕花的麒麟瑞兽香炉抬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儿进行仔仔细细的检查。
  但结果并没有改变。
  “回禀圣上,香炉中并无异常,是殿内常燃的调制香料,并无不妥之处。”
  邱禾一五一十地说了自己的结果,甚至一一说明了调制这香料的都是哪几味香。
  说完,邱禾看了眼皇帝的眼色,琢磨一下,又道:“这香多用于长久无主的宫殿,用以祛除寒气、霉气,驱赶蛇鼠虫蚁。但其中丁香、硫磺、山茱萸三味药,若混上麝香,同时食用过杏仁、莲心子、莲花心、豆粉等物的人闻此香,便……”
  说到此,邱禾就住嘴了,后面的话就不适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但大家都明白。
  当下皇帝的视线就从温哲茂身上,看向了李贵妃。
  但邱禾的话却还没完。
第22章 替罪羔羊
  “而贵妃娘娘身上,有些微的麝香味。这味道寡淡,卑职学艺不精,先前未能察觉。”
  邱禾的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身上熏着麝香,又是她一手包办的宫宴席面。
  一道银耳莲子羹,一道莲蕊杏仁酥,都摆在宴桌最显眼的位置上。
  这意味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贵妃瞬间脸色煞白,连连否认:“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怎么敢?”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温哲茂猛地转身朝着李贵妃怒吼,一改先前面对皇帝时的可怜,将一个遭受蒙骗、被人羞辱的受害者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你身为父皇后妃,我敬你如母,你却包藏如此龌蹉心思!实在令人恶心不耻!”
  说罢,温哲茂转身朝着皇帝深深拜下去,脑门儿磕在青石地砖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咚”声,听得人心头一跳,“还请父皇替儿臣做主!还儿臣一个公道!”
  温哲茂说着就又是几个响头磕下来,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折辱。
  李贵妃呆呆地看着轻易就将自己推出去顶罪的温哲茂,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看着看着,李贵妃突然笑了起来,面目狰狞张狂:“哈,哈哈哈哈!说什么长相思,说什么终相守,假的,都是假的!”
  “海水难斗量,人心难尺测。”
  李贵妃仰面笑着,温热的泪划过面颊,发髻纷乱披散,并不看温哲茂,只是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温郎啊温郎,你可曾真将我放在心上一天?!”
  李贵妃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质问,倒叫人一时摸不准她口中的“温郎”,到底是指皇帝还是肃王。
  “够了!”
  皇帝猛地厉喝出声,“将这个寡廉鲜耻的荡妇囚禁冷宫,择日处死!”
  李贵妃伸着手质问的身体一僵,缓缓转头看看自己爹,又看看温哲茂,最后将视线落在皇帝身上,双眼瞳孔涣散,脸上泪痕交错,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两个壮实的嬷嬷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李贵妃猛地一抖,才好似如梦初醒,瞪着眼咧着嘴笑:“都是懦夫,都是畜牲!哈哈哈,狼心狗肺!没种的畜牲错投了胎,披上了人皮唱大戏~唱么子戏?你看那天边黑云罩,那是天来收畜牲了~哈哈哈哈,天来收畜牲了啊!”
  “把她嘴堵上!”
  听着李贵妃疯子般又喊又唱,皇帝勃然大怒,“先打三十大板拔去舌头,再丢去冷宫!”
  皇帝怒火更甚,院中没人敢触皇帝的霉头,偏那个疯癫了的李贵妃还在唱:“哈哈,天要塌了,人要亡了,你们……唔唔……唔!”
  两个嬷嬷吓得连忙将人按在地上堵住了嘴,半拖半拽地将人拉了出去。
  院子中忽地整个安静了下来,跪在院子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刚刚那疯婆子,说的唱的那都是大逆不道,足够抄家灭族的反叛之词啊!
  哪个皇帝会愿意被一个荡妇指着鼻子骂亡国之君?!
  一时间,众人都心头惴惴,李贵妃的亲爹李贤,更是噤若寒蝉,心里大骂这不孝女愚蠢!
  自己偷人被抓了现行,还要连累一家老小,简直就是来讨债的孽障!
  “圣上您消消气,一个疯子的话,不过是些胡言乱语的混账话。”
  待皇帝气稍顺,一直一言不发地搀扶着皇帝的皇后才开口劝道,“圣上宅心仁厚,心系天下百姓,深受民众爱戴,是清君,明君。有圣上统辖,武安定会长治久安,永世长存。”
  见皇帝脸色稍霁,皇后趁热打铁,又说道:“为了武安的安宁未来,圣上您更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动怒伤身,为一个疯子生气,伤了您的龙体,不值得。这疯子,不如就交给臣妾来处置,也免得圣上看了再烦心。”
  皇帝也正好不想管那个疯妇,便顺水推舟道:“左右后宫的事归你管,此事不用再过问朕。”
  但说着,皇帝又似想起什么,眼神一厉,沉声问皇后:“皇后统协后宫,宫宴上置办什么膳食,都是需要你先过目的吧?”
  皇后见皇帝怀疑自己,心里讥嘲地嗤笑一声,面上却是垂着眼露出伤心之色,戚戚婉婉道:“往年的宴席上,这两样也是常有的,臣妾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再者妹……李氏向来对臣妾不满,便是臣妾有这样恶毒的心思,怕也没能耐请她一人来此,还叫她特意熏上平日里不常用的麝香。”
  皇后说着,倒是眼一瞥,看向了皇帝貌似打算悄悄放过的温哲茂,“倒也是奇了怪,怎么肃王就刚好这个时间要来偏殿?还笃定那寻常的香料有问题。肃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温哲茂朝着青石板的脸陡然阴沉。
  这女人就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扳倒自己,给她儿子让位!
  说不定自己先前为了防止事情暴露不好解释而放进香炉的药,便是被这个女人清理了。
  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
  可是这女人和李氏那蠢货不和,她是怎么将那蠢货诓骗来的?
  温哲茂心里飞快地整理着线索,面对皇后的质问,便拿出了先前早就准备好的话回道:“回母后话,儿臣在席上吃了些酒,有些闷醉,怕殿前失仪,便想着到偏殿歇一歇。却不想进屋才走几步,便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之后便神志不清,所以才敢断言殿内熏香有问题。”
  皇后听完嘴角微微一翘,瞥见皇帝阴沉沉的脸色,将那嘴角又压下去,又道:“男宾休息在东偏殿,这西偏殿可是女宾休息的地方?且本宫先前才让身边的大宫女送晏将军到偏殿更衣,人还没回来,你却离席来了这西偏殿……”
  皇后忽地一顿,声音沉下去:“肃王,醉酒,也不是这么个醉酒法吧?”
  霎时,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温哲茂顿时便起了杀心,这女人,绝对不能再留!
  收敛起心中的杀意,温哲茂缓缓直起身,朝着晏清的方向看过去,狭长的眼含着复杂纠结的情绪。
  皇帝和皇后一直关注着温哲茂的反应,自然也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感受着几人的视线,晏清心中顿感不妙。
第23章 暗箭难防
  果然,温哲茂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叹息一声,道:“儿臣仰慕晏将军久矣,奈何自知德行低微,不配将军。今日酒壮人胆,才敢鼓起勇气向将军表明心迹。”
  温哲茂这话就如水入油锅,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这会儿都顾不上会不会惹皇帝不满,纷纷看向晏清。
  不过皇帝这会儿也没工夫注意他们。
  皇帝错愕地看了温哲茂一眼,又转头看晏清。
  却见她跪在一边,像似没听见刚刚的话,头都没抬,但却无端透着股清冷从容,完全没有一般姑娘突然被人当众表明心迹的惊愕娇羞。
  众人胡乱猜忌之时,却听她身边跪着的一人突然开口:“有些话肃王殿下还是免开尊口了吧?”
  众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孟舒澜目光灼灼地看着肃王,眼中不满全然不加掩饰。
  “一月前你才风光地娶肃王妃进门,今日又私通后妃,现在你却说你仰慕阿清?”
  孟舒澜嗤笑道,“你以为所有人都是傻的不成?”
  温哲茂脸色难看地狡辩:“本王对……”
  “你给朕闭嘴!”
  皇帝厉声打断温哲茂的话,黑沉沉的眸中沉着极致的失望,“从今日起肃王禁足肃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肃王府半步!”
  温哲茂脸色一变,跪行几步想去抓皇帝的衣角:“父皇,儿臣……”
  “够了!”
  皇帝一甩袖避开温哲茂的接触,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给予厚望的儿子,只觉得越看越让人厌烦,“再多说一句,就滚出康都!”
  温哲茂眸色一沉,定定地看了皇帝两眼,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不再说话。
  皇帝冷哼一声,道:“把这孽障送回肃王府,严加看管!”
  内侍总管朝下面打了个眼色,便有侍卫上前请温哲茂离宫。
  处置了李贵妃和温哲茂,皇帝才将视线看向李贤:“将李贤押入大狱,择日处置!”
  说完,皇帝视线在地上另五人身上又一扫,在孟舒澜身上一落,眉头深皱,却最终没说什么,一甩袖离开了坤吾宫。
  皇后看了一场好戏,一举打垮了在宫里跟自己争宠的李贵妃,以及同自己儿子争皇位的温哲茂,心情倒是好,出言提醒了句:“出了这宫门,有些事就得烂在肚子里。”
  众人自是点头应是。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让染秋送几人出宫。
  德武门外,晏清将王孟氏和王淑语送上马车,正准备上车,却被晏灵儿拦了下来。
  “你有事?”
  晏清皱眉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晏灵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晏灵儿却并不说话,将晏清从头打量到尾,见她真的毫无不适之处,才咬着牙道:“为什么李贵妃会在偏殿?”
  为什么不是这个贱人?!
  晏清居高临下地瞥一眼晏灵儿,反问道:“我应该知道吗?”
  晏灵儿仰头看着晏清不屑一顾的神色,手里帕子几乎被绞烂。
  又是这高高在上的神态,又是这看蝼蚁一般的眼神,从小到大自己在她面前都跟下人一样!
  都是晏家的小姐,自己凭什么就该低她一等?!
  “你少在这儿装无辜!这件事就是你做的对不对?”
  晏灵儿攥着帕子,死死低盯着晏清,逼问道,“不然你怎么就刚好去了小花园,还恰好看见李贵妃进偏殿,而你一回来王淑语就发现了偏殿的事,闹出了动静?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晏清不为所动:“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敢污蔑朝庭官员,如今的肃王可没功夫管你。”
  才一说完,晏清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对,肃王今天不仅没能如愿,还吃了这么大个亏,估计正在府上念着你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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