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第99章 开拔启程
  北上的队伍轻装简行,就算为了照顾晏秦氏要减慢速度,也比后面要押运赈灾物资的南下队伍速度要快。
  虽说是让孟舒澜到季城再筹集赈灾物资,但是季城到底物资也是有限的,所以他们这一趟本来也要从康都带一部分赈灾物资南下。
  再加上晏清贡献的这两马车的物资,为了防止路上被劫,路上定然不敢太过疲劳行军。
  在晏清到了之后,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本次行军的主事人――孟舒澜才姗姗来迟。
  曾成文本来看到孟舒澜的时候,还想跟晏清贬损几句孟舒澜让他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的,结果一见跟着孟舒澜走过来的车队,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以为晏清一家就掏出来两马车的金银、布帛就很夸张了,直到他看见了孟舒澜带来的车队。
  且不说那些带棚子的马车里拉的啥,就说那四五辆牛车拉的大麻袋。
  当兵这么多年,别的不说,曾成文觉得自己这眼神儿,绝对不会把粮袋子认错!
  他都押粮多少回了,要是这点儿眼力都没有,说出去那都丢人!
  曾成文略微估计了一下,就这四五车米粮加起来,就有百石左右了。
  一石米正常情况下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一个月的了,百石米就够三百人吃一个月了。
  这还是按顿顿米饭算的,要是做成粥之类的,能吃上更久。
  余淮县拢共也就千把人,这百石米少说也够半个月的开销了。
  这还只是孟舒澜个人掏出来的,还没算朝廷下发的赈灾粮啊!
  “军师,咱就问一句,这……是朝廷又下发了赈灾粮?”
  直觉告诉曾成文不可能是朝廷,朝廷发下来的话,百石就有点儿少了。
  可要让他承认这就是孟舒澜个人捐赠,他也不太敢相信。
  孟舒澜瞅了他一眼,带着点儿迷糊,显然是没有听清。
  看一眼孟舒澜眼底的乌青、眼中的血丝,曾成文估计他是一夜没睡,所以这会儿人都还不清醒呢!
  但就算没得到孟舒澜的回答,曾成文心里还是有数的,就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冤大头军师虽然出手比较阔绰,但是每个月顶天也就是十两银子的开销。
  虽然就这十两银子,都够一个六口之家半个月吃饱肚子了。
  但是冤大头军师身为皇帝的侄子,这开销算是少的了,一般富贵点儿的人家都能到他这水平。
  可是现在突然之间,这个并不是那么富的冤大头,突然就掏出了百石米粮,尤其是现在漳怀受灾,国内米粮歉收,一斤米都要半两银子,百石就是上千两银子。
  还别说他后面还跟着好几辆封了顶,不知道装这些什么的马车。
  因为有晏清的例子在前,所以曾成文直觉马车里应该是金银之类的。
  虽然孟舒澜得了赏给他们分钱的时候,他们没留情,但是……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这个被自己当冤大头诓了四年酒喝的军师,他最值钱的身份不是皇帝的侄子,而是荣锦王的独子!
  荣锦王当年有钱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就是朝廷现在从国库里搬出来赈灾的银子,其实大部分还是当年荣锦王捐赠的。
  若非荣锦王一个人捐了个国库出来,他一个没有半点官家背景的外姓商人,怎么可能被破例封王?
  这一想,顿时让曾成文收回了之前打算捐一半银子出来的决定。
  神仙打架,他这等小虾米还是别嫌丑了。
  既然孟舒澜这边到了,队伍也就准备出发了。
  曾成文先去将孟舒澜带来的车马在队伍中安顿整齐,才回来请示孟舒澜,却见那人骑马与晏清并行,却不住地点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晏清讲着什么。
  看孟舒澜那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模样,曾成文都怕他从马上摔下来!
  果不其然,他这个念头刚落,就见孟舒澜人一歪就往地上滚。
  吓得他差点儿就冲上去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催马,孟舒澜已经被人捞回来了。
  正常人左右一个大幅度的摇摆,再困受这一惊也会清醒几分。
  孟舒澜不清醒,甚至顺势倒向晏清马上。
  要不是晏清动作快,脑袋得在马鞍上磕个结实!
  但两人本是乘的两匹马,孟舒澜这人不清醒,身下的马有些失控,为了防止并行的马分开直接给他来个拖行,晏清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拽住他马缰。
  两手不空之下,晏清只能是让孟舒澜靠在自己肩头,才不至于摔下马去。
  曾成文看得火气噌噌的。
  呸!不要脸!
  都是前锋营里的,一两天不睡觉困是肯定的,困成这么不清醒,哄鬼呢?!
  平日里看着还是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背地里就他妈是个见缝插针占小将军便宜的禽兽!
  心里把孟舒澜臭骂一通,曾成文又疑惑。
  讲道理,以前这衣冠禽兽可没这么大胆,最近这是吃错药了?
  曾成文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从那天跟李定山打完仗,大家都累得不行,这畜生仗着自己急行军招了小将军同情愧疚,让他靠了肩膀,这之后胆子是越来越大啊!
  呸!伪君子!
  然而曾成文骂归骂,到了晏清近前,却没有想搭把手的意思,只是问:“小将军,队伍都整顿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嗯。”
  晏清应了一声,招呼道,“过来搭把手。”
  曾成文瞧着孟舒澜悄悄掀开的眼皮,犹豫了一下,却见孟舒澜自己摇头晃脑地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像是才清醒,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的模样。
  然而在触及晏清瞧过来的眼神儿时,孟舒澜却状似不经意地撇开了眼,打了个呵欠,迷糊着又看回来,睁着困顿又带着些泪花的乌青眼,满面倦容地对晏清道:“阿清你先带着队伍,我得先去马车上眯一会儿。”
  说着又是一个呵欠,然后迷迷瞪瞪地就要下马,好像完全没注意马还在走。
  “G!”
  晏清一把拉停他的马,皱眉斥了声,“小心着点儿。”
  孟舒澜弯了下唇,又很快收回去,迷迷瞪瞪地点头,然后摇摇晃晃地朝马车去。
  看得晏清与曾成文两人都是直摇头。
第100章 山河棋局
  就装模作样来说,真实度还有所欠佳。
  只是比起曾成文心里大骂孟舒澜的“道貌岸然”,晏清倒觉得这样的孟舒澜还蛮新奇的。
  大概是见多了他沉稳可靠的样子,所以对于他最近透露出来的幼稚,多少觉得有点有趣。
  是最近太累,没精力伪装成谦谦君子,导致本性暴露了?
  晏清不怀好意地揣测着,却止不住嘴角上扬。
  不管怎么说,经过孟舒澜这么一打岔,她原本沉闷的心情确实舒缓了不少。
  还能这么轻快地开着幼稚的玩笑的日子,大概也就只有现在了。
  晏清纵马行至前军,大军开拔。
  马车之上,孟舒澜躺在一堆棉布之中――为了尽可能不拖慢行程,所以刻意减少了马车的用量,以至于他只能是和满车棉布挤挤。
  闭上酸胀刺痛的眼,孟舒澜身心乏累到极点,脑子却仍旧不停地在转。
  他之前猜测得没错,余淮县拦截香漳河水的大坝是被人为破坏的。
  那本来是为了防止干旱蓄起来的水,现在却全淹了漳怀一带的城镇。
  今年新收的谷物还没来得及收仓,现在泡了水,又遇上梅雨天,大部分都发霉生芽。
  漳怀一带向来是武安的米粮供应之地,如今秋收的粮不能外发别处不说,还需要从别的地方调遣米粮救济漳怀一带的灾民。
  可想而知,明年一年直到新的粮食收上来之前,整个武安的米粮价格可能都会居高不下。
  破坏大坝的人还没有抓到,可能当时就已经被水冲走了。
  大坝在被破坏的瞬间,水流所产生的冲击力之大,连大坝之下一里外碗口粗的防洪树都被拦腰折断了,人怎么可能跑得脱?
  根据余淮受灾时间推算,大坝被炸毁的时间,大概就是李定山抽调走余淮、怀临一带的驻军半个月后。
  不排除是羌人所为,但此人恰好赶在李定山造反,康都朝廷无暇他顾的时间里炸毁大坝引发水灾,恰到好处的时机拿捏,若说朝中没有通气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
  要知道,李定山抽调这最后一批人马的时候,温哲翰与温哲茂的势力还处在一个僵持阶段。
  那个时候,温哲茂完全有可能反悔,而以李定山骑兵的速度,才走十来天的军队回头速度也是相当快的。
  若非有准确的消息,羌人就算是有心南下,也不会动作这么快捷迅速!
  将武安如今的局势一一在脑中过了一遍,孟舒澜只觉得眼下的武安国就像是被人摆上了棋盘,这天下人都是这背后之人的棋子,棋子起落之间,武安江山格局变幻莫测。
  孟舒澜满心沉重地思量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活动着酸麻的胳膊,小口地喝着水,听曾成文说自己一觉睡了三天两夜,孟舒澜自己都吓了一跳。
  “得亏驿站里恰好有一位老大夫,给你看了,说你只是操劳过度,休息好了就会醒,不然这会儿你估计已经被连夜送回康都城了。”
  曾成文跟他叨叨着,“你说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身体那么虚呢?两天不睡觉,就差点儿睡死过去,你这身体不行啊!”
  孟舒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哑着声音反驳:“你才不行!我这只是之前急行军的后遗症罢了。”
  先前一个月没日没夜地赶路,路上就没睡个囫囵觉。
  回来之后,别的兄弟可以不管不顾地睡他个昏天黑地,他却不得不每天起早贪黑地处理各种事。
  为了营造他还在西疆的假象,他得不时跟随风通信,交代各种事情。
  再有私自调兵回京一事的前后审查,突如其来的高功厚禄,朝臣们没完没了地登门拜访旁敲侧击想让他主动跟皇帝退还功劳……
  一桩桩,一件件的,看着不多,也不是顶累人,凑到一起,就让人扛不住了。
  孟舒澜按着昏胀的眉心,问曾成文:“我们现在走到哪儿了?”
  “哥老庄。方才小将军听见说你醒了,就吩咐咱们原地扎营休息,自己进村儿去了。”
  曾成文说道,“说是去庄子里找农家借锅灶,给你弄点儿易消化的粥。”
  “你也知道,咱们为了赶路,都是揣着干饼子就上路了,就是侯夫人都跟着咱们嚼饼子。也就是看在你现在身娇体弱,是病患的情况下,才给你破例。”
  曾成文哼哼唧唧地酸孟舒澜两句,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孟舒澜面前说道,“依我看,小将军对你应该有那个意思。就是年纪小,又被晏帅他们护得太好了,所以没明白过来自己自个儿是个什么心思。”
  “你小子还是不错的。跟小将军倒也般配,真的时机合适了,就把话挑明白得了。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曾成文说得肃然,可还没等孟舒澜感动上片刻,他就手背一拍孟舒澜胸膛,脸一板,正儿八经地恐吓,“但是咱们兄弟看好你是一回事,但丑话咱也得先说在前头。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咱们小将军……”
  “哼哼!”
  曾成文两手袖子一撸,亮出铁拳,“到时候,可别怪兄弟们下手,没轻没重!”
  明明是在被恐吓,孟舒澜却倏地笑出了声。
  虽是在笑,他眼中却皆是认真:“不会给你们下黑手的机会的。”
  曾成文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凶神恶煞,下一刻却也绷不住地乐了,跳下马车,回头对孟舒澜道:“得!你这躺了两三天了,也下来活动活动,别跟个小姑娘坐花轿一样,虚得很!”
  马车里一个水囊飞出来,曾成文嘻嘻哈哈地接了,乐呵呵地就走了。
  孟舒澜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从满车棉布里把自个儿挪到马车边,正打算站起来,却是双脚一软,又倒了回去。
  软塌塌的棉布堆里连着躺了三天两夜没动弹,他这会儿手脚酸软就跟那棉花一样,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别说下地走动了,他现在就连挪个窝都嫌费劲。
第101章 特殊待遇
  结果曾成文这老小子自己靠不住就算了,还以他需要静养为由,把马车边的兄弟都支走了。
  他就算是想叫个搭把手的,都找不到人。
  不过这倒也并不全然都是坏处,至少眼下自己毫无形象地在马车里翻滚着活络手脚经脉的糗样,不会被人看见。
  然后孟舒澜心里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有人疑惑地出声:“你在干吗?”
  孟舒澜浑身一僵,听着耳熟的声音,脸顿时烧了起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刚才的自己挖个坑埋了算了!
  而在孟舒澜一动不动装死之时,却又陡然听见一连串的爆笑。
  那炸耳朵的声音,除了曾成文那个老不死的,谁还敢这么嚣张?
  这老不死的把人调走,原来在这儿阴他呢?!
  亏他刚才还为他的话感动来着,合着他刚才时不时探头看外面,就是看阿清还有多远!
  呸!老不死的,自己四年砸银子请他喝的酒,算是全都喂了狗了!
  也不知道是刚刚没形象的一番活动让僵硬的四肢血脉重新流通了,还是因为羞愤热血沸腾,孟舒澜手脚忽然就有了力气,拳头攥得死紧。
  瞧着他那愤愤然的神情,晏清毫不怀疑要是曾成文这会儿在他面前,他能直接来个鲤鱼打挺一拳头糊曾成文脸上!
  “挺有精神的嘛。”
  晏清打趣道。
  瞥一眼晏清面上藏不住的笑意,孟舒澜忽然就卸了劲儿。
  罢了,罢了,虽然搁她眼前丢人了,但好歹博她一笑,也算是不亏?
  孟舒澜心里自我安慰着,却两眼望天,好似死鱼。
  听着曾成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以及紧跟着响起来的一片想笑又不敢笑的吸气声,孟舒澜的拳头又硬了!
  这老不死的!
  坑他就算了,还拿这事儿当笑话到处讲?
  他是真不怕回去了,自己给他穿小鞋啊?!
  “咳咳!”
  眼见着孟舒澜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晏清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周围发笑的人顿时看了过来,却见晏清还带着笑的眼里凉飕飕地飞刀子。
  “都没事儿干了?”
  晏清压着笑,沉着声音问。
  “有事儿,有事儿!诶,兄弟,那边帐篷扎好没有?我来帮你啊!”
  “等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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