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这期间,都需要押运赈灾物资的人,带着赤甲营的战士,协同当地官员处理赈灾相关的事情。
  按说以阿清的性格,如今正是用人之时,而她又正好得空,该是不会半路撂挑子的。
  但现在她却明确地给出了离开的日期,那大概率是她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不得不赶赴北地。
  晏清斟酌了一下,道:“有人想暗害颜仲祈将军。”
  孟舒澜微惊:“消息可靠吗?”
  晏清点头:“漠城防线附近的雪原人近来越来越不安分,恐怕是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在试探北疆边防的力量了。”
  孟舒澜倏地锁了眉头。
  南疆未定,水患未平,北部雪原又不安分,西疆统帅易主亦是多方不稳……
  此时的武安国,当真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坏事儿都赶到一处了!
  秦老将军年事已高,要是他的接班人颜仲祈将军出了什么意外,北地就将是一盘散沙。
  就算郭佑宁再神通广大、用兵如神,他坐镇北疆在主城羊城,想要在雪原反扑的第一时间堵上北地的边防漏洞,也是不可能的。
  况且还有漠城。
  雪原人最近趁着玛噶格禾河结冰冻结,一直在漠城边防打转,小范围骚扰边境的村庄。
  漠城出兵清剿这伙儿雪原人,却又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偏偏雪原人是多个部族散居,说是雪原十二部,实际上却不知道有多少部族。
  十二部,只是因为雪原人主要集中在十二个大部落。
  另外还有许多小部落,有的甚至没有被统计在案。
  虽然武安同雪原十二部之间有协议约定,但是十二部都来一个不认识这部落的人,漠城那边的守将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
  但实际上的情况是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旦颜仲祈将军出事,雪原人从北地和漠城两处攻入北疆,郭佑宁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很难防住两方人马。
  北地必然要抽调西北联防营的兵力。
  西北联防营的兵力被抽调,西疆的布防也要跟着适当调整,再加上虎视眈眈的羌国、西戎,以及那些只顾着争权夺利的世族插入西疆的桩子……
  孟舒澜想起来就头大。
  而一想到羌国,孟舒澜便想起了一个更要命的事――羌国同武安南疆怀临县接壤。
  怀临县距离余淮县,不过一两座城池。
  李定山抽调了南疆兵力进京造反,对于羌国的防患定然大不如前。
第97章 准备启程
  而且本来怀临、余淮那一带就大多是羌人同武安人杂居,是武安同羌国以及羌国以西的国家进行贸易的中心地带。
  若是羌人再趁机做点儿什么,刚受水患之苦的百姓,怕是很容易就会被煽动,导致民乱!
  将这一切细细想下来,孟舒澜已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有没有可能漳怀水患,本身就是羌人所为?
  眼下已经是十月中旬,雨季已经过去。
  且就算天气反常,漳怀一带作为水灾多发区,水利工事是年年检修。
  所以往常就算是在雨季,也很少发生大面积的水患,往往人们有所防备之下,就算发生水患,也不会出现多大的伤亡损失。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漳怀一带却在非雨季的时节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水患!
  想到这儿,孟舒澜有些坐不住了。
  “阿清你修书一封加急送往塔里尔,告知随风先行筹集赈灾物资,一月内将物资运至西疆临近香漳河的汾邯城。”
  孟舒澜脑中各种方案一一过过去,终于是找到一个相对较好的提案,“我从季城离开后,就即刻赶往汾邯城,押运物资南下,争取在十二月中旬赶到余淮。”
  “北地这个时节必然是大雪封道,你从余淮赶回北地的途中,一定小心为上。”
  孟舒澜郑重地叮嘱晏清。
  他知道,若真有人想要暗害颜仲祈将军,选在春夏交接之际,趁着冰雪消融制造意外,是最好的办法。
  大雪封山的时间里,就算颜仲祈将军遇难,众人猜测他出事,也要等到到了巡查返还的时间。
  若是还心存侥幸,恐怕直到仲夏进山搜人,确认颜仲祈将军死讯之前,都不会上报。
  这之间的时间差之长,足以让雪原十二部在郭佑宁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大军压境了。
  晏清必须在十二月底往北地赶,已经是计算得最快时间了。
  香漳河起源北地与雪原部族的交界――果垒木雪山,一直南下入海。
  若是夏季,走水路从余淮到北地,最多也就一个半月。
  但在冬季,香漳河自季城往上一公里起,其上的部分近乎完全冻结,船只完全不能行进,只能骑马,而马在雪地里并不好走。
  到了十二月,往北边走,进入北疆范围后,马蹄一踏下去,能陷进去小半截马腿!
  下雪天里,夜里几乎没法赶路。若是遇到暴风雪,恐怕还要耽搁上好几天。
  这各种情况算下来,从余淮到北地,就算绕道风雪较少的西疆北部,也至少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若还要抓出背后作祟的人,十二月底再从余淮启程的话,真就只能是不眠不休地赶路了。
  “从洱郡内境绕过滩涂戈壁,走联防营所在的库尔齐,那边积雪较少,比较安全。”
  孟舒澜说着,便给晏清将回北地的路线都安排好了。
  听着孟舒澜细心的安排,晏清原本凝重的心也不由得松快了几分,升起一抹暖意。
  “嗯,我记着了。”
  微弯了唇,晏清应了一声,又问,“除了修书一封通知随风之外,还有别的安排吗?比如给康世叔他们通个信?”
  瞧着晏清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纵使身心疲惫不已,孟舒澜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来,朝她挤眼:“那就麻烦小将军,跟康叔、七叔他们都去信一封,多募集点儿赈灾粮款了。”
  晏清忽地笑出声:“我这就让燕七找腿脚快的跑一趟,你趁这会儿休息会儿。最迟明天,我们也得启程。”
  孟舒澜却是摇了摇头:“路上在休息。我还有事,得进宫去问问。还要回府一趟,让荣叔将商铺的收益统计一下。加上米铺的库存一起整理出来,明天启程的时候,一起带去季城,也能应个急。”
  此时晏清才恍然间记起,这个在自己身边当了四年低调的军师的孟舒澜,除了是皇帝最疼爱的侄子之外,也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富商孟辞秋,如今的荣锦王的独子。
  就算荣锦王做了驸马之后,就不再经商,但是孟家几代经营下来的商行,还是在源源不断地创造着财富。
  不过在自己老爹还在的情况下,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一副要掏空家底去赈灾的,估计也就孟舒澜这独一份儿了。
  但有荣锦王当年捐出一半家财支援国库,又有以剩余一半家财求取长公主的壮举在,孟舒澜这都算是不值一提了。
  “也好。”
  晏清如此说着,送走孟舒澜后,迅速修书数封,着燕七找暗卫里脚程最快的好手,连夜将信送往西疆。
  而后,晏清安排好准备开拔的相关事宜之后,便带着红妆回了镇西侯府。
  镇西侯府中,晏秦氏正在指挥人收拾东西。
  “娘。”
  晏清唤了晏秦氏一声。
  晏秦氏忙里偷闲地转头看了眼晏清:“都忙完了?”
  “差不多了。”
  晏清说着,看着府里跑来跑去收拾的仆从们,甚至还有府兵搬着沉重的箱子走来走去,不由问道,“您不是都收拾好了,怎么又重新拆了收拾?”
  晏秦氏不答反问:“听说漳怀一带闹水灾了?”
  没想到晏秦氏消息这么灵通,晏清略有些怔愣地点头:“我下午刚得到的消息。”
  说着,便借着话头,把自己的打算跟晏秦氏说了,“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我可能要往余淮走一趟,到时候您随红妆过香漳河,往洱郡那条线绕道,先回北地。”
  闻言,晏秦氏沉默了一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却发现晏清已经比她要高一个头不止了。
  望着晏清尚存几分稚嫩的脸,晏秦氏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叮嘱道:“余淮那边现在怕是乱做了一团,你这时候去,务必要小心。娘在北地,和你外祖母、外祖父他们,等着你平安回来。”
  晏秦氏说着,抬手替晏清顺了顺肩颈间散乱的青丝,“等你回来,让你外祖母亲手给你绾发插簪,咱们清儿就也是大人了。”
  看着晏秦氏眼中隐着的泪光,晏清知晓她的担心,可却不知该怎么劝她。
  南疆形势复杂,晏清作为头一批南下的人,其实是最危险的。
  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
第98章 倾家荡产
  如今朝堂上能用之人,实在是太少。或者该说,当用且皇帝敢用之人,这朝堂之上,已不剩多少,否则也犯不上让晏清一个已经请辞的人押运赈灾物资南下。
  自先帝登基以来,本是不论贫富选拔人才的科举考场,逐渐成了世家子弟一展身手的天下。
  这些人进入朝堂,身上背着各自家族,纵有一两个一心为民的,也少有能在面对家族利益与民众利益冲突时舍弃家族利益的,除非那些他们各自家族上下本就崇尚以民为本的。
  但在本就污浊的大环境下,这些世家子弟连同他们身后的家族,都极易受到排挤和打压。
  一来二去,寒门无路升迁,忠心无处诉说,才华无缘施展,朝堂之上,世家尔虞我诈纵横,都忙着争权夺利各自安好,还剩下几个一心为国为民者,在忧国忧民前也需得先学会世故圆滑,套上一层真假莫辨的壳子,才能在乱局中保全自我。
  从前不知不懂之事,历经一轮生死回归,晏清才真正看清,何为忠骨难居庙堂之上。
  自先帝起,武安朝堂乱象便已然开始显现,到如今这个地步,可谓是积弊已久。
  第二日清晨,康都城西城门。
  晏家军众人都已整装待发,算上原本随晏清回京的晏家军和孟舒澜带回来的赤甲营,整支队伍足有五千人之多。
  因刘诏的叛变,眼下晏家军众人暂时由曾成文统管。
  眼见着城门吱吱呀呀地开了,曾成文探头看过去,就见一队车马自城内出来,打头的就是晏清。
  曾成文正要上去招呼,就被晏清身后紧跟着的队伍震惊得愣在了原处。
  且不说那跟着晏清身后的近百人的府兵,那四辆马车是咋回事儿?
  看车辙的深浅,这四辆马车头两辆该是坐的人,后面该是家当。
  他倒是知道晏清打算带着晏秦氏北上,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四辆马车连人带家当算是少的了。
  可这要是别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他们是要开拔赶往季城筹集赈灾粮款,尽快赶往余淮开展赈灾工作的。
  这一路那就是跟时间赛跑,带着载重这么重的马车,这不是闹吗?
  更何况侯夫人那是千金万贵的人物,跟着他们一起赶路,能受的住这奔波吗?
  曾成文直觉晏清不该是这么不知道深浅的人,但怎么看也无法说服自己,晏清的这个决定没有问题。
  等晏清的车马离着晏家军的队伍还有一段距离时,曾成文便先一步迎了上去,瞟一眼晏清身后的队伍,压低了声音,略有些怨怪地对晏清道:“小将军,咱们接下来是要急行军。您这……不合适!”
  “无事,他们只随我们到季城。”
  晏清知晓曾成文在担心什么,“等到了季城,让红妆带着府兵和部分弟兄送夫人他们回北地。”
  说着,晏清又朝着队伍最后的两辆马车扬了扬下巴,“后面两辆车上的是些金银、布帛。时间比较赶,也就能收拾出来这些东西。到季城之后,趁着季城官方筹集粮款的功夫,将金银拿去到城里和周边去收粮,布帛送去城里的绣坊制成成衣。到时候一切拉到余淮去。”
  曾成文听的一愣,下意识地问:“两车金银、布帛?”
  看那两辆马车的吃重,金银、布帛该是重逾千斤了吧?
  果然,侯爷的穷跟他们的穷,还是不一样的。
  “主要是前些日子圣上赏下来,给兄弟们分剩下的。”
  晏清道,“时间比较急,很多东西也来不及兑换。到时候去了季城,布帛先送去布庄,把那些绫罗绸缎都换成粗麻棉布,再送去绣坊制衣。入冬之后,南方的天气也要降下来了,多些棉衣,也少几个冻死的人。”
  曾成文心中一涩,面皮都是一烧。
  方才他还觉得是侯爷之前挣的家业藏了私,如今听晏清说起皇帝的赏赐,才恍然间想起这回事儿。
  当日皇帝的赏赐下来之后,晏清除了偿还了殷十娘欠朝廷的债,剩下的就让人都发下来犒劳弟兄们。
  还是他们觉得金子多烫手,才好说歹说让晏清留了些。
  倒是绫罗绸缎没什么人拿,基本都留给了晏清。
  军里打仗的人哪用得着那个?
  就算是要寄回家里去,也还要担心路上磕了碰了,给弄坏弄脏影响了品质。
  却没曾想,晏清这回却是全给捐出来了。
  赏金就是他给弟兄们发的,给晏清剩了多少金子他清楚得很。
  具体多少斤两没称,但拢共也就两个巴掌大得匣子。
  可看那车马的载重,真不是一匣子金子和百来匹布帛的载重。怕是还置换了不少家业,才能有这样的载重。
  晏清这波,算得上是倾家荡产了。
  曾成文为自己先前的想法臊得慌,当即决定把这次得的赏分出来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回去了得交给自家婆娘。
  家里还有六口人吃饭,他总不能打白手回去。
  曾成文自问没有晏清那种能倾尽家财的魄力,也因此对晏清更敬佩了几分。
  这边曾成文心中情绪变换着,那边晏清还在说着安排:“水涝之地易生热症、瘟疫,到了季城再置办些石灰粉,都用防水的箱子装起来,别在路上过了湿气。到了余淮之后,先将安置房用石灰粉消一遍毒再住人。”
  曾成文都一一应是,就差掏个本子出来记着,可惜他不识字。
  “伤寒药也备一些,若是有大夫愿意一同南下,一定好生招待人家。”
  晏清趁着等孟舒澜的这点儿时间,把自己能想到的需要准备的东西,都一一交代给曾成文。
  倒不指望他现在全部记着,只是希望到时候自己若是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忘了什么的时候,多一个人记着,也能相互提醒一下。
  曾成文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听的时候听得很仔细,一点儿没觉得晏清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什么的。
  两人说话间,红妆已经将北上的队伍都安排好了。
  北上的队伍在前,南下的队伍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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