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正如白将军所说,我们耗不起,西戎和羌人也一样耗不起,甚至因为西戎想要运送粮草到边境并不容易,他们会比我们更希望速战速决。”
  对此,伍仁再次提出疑问:“西戎这次领兵的明面上虽然是温哲茂,但实际上却是西戎大将格桑戈罗,其用兵向来以谨慎出名。如此明显的陷阱,他未必会追。”
  “他不得不追。”
  孟舒澜说得肯定,“格洛的驻军撤下来后,将对芽城进行增援。芽城将南可以名河为防线,与与莫兮城成联防之势;北可以滩涂戈壁为屏障,与洱郡联防。他非得要死磕芽城,绝对是吃力不讨好。”
  “他不追,我们就守,将大梁来援的消息放出去,军心大振之下,守上一月绰绰有余。但对方久攻不下,就必然会心浮气躁,露出破绽来,依旧是于我们有利。”
  说着,孟舒澜顿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大不了等着大梁的军队到了,暂时放弃攻打羌国,等大梁人走了咱们再发难也一样。”
  听着孟舒澜这俨然是将羌国视为了案板上予取予求的鱼肉的口气,众将或忧或喜心绪不已。
  孟舒澜不知众将心中所想,只是继续先前的话道:“格桑戈罗要是追,顺名河水下,到双闸口。只要能攻破闸口防线,他们就能直取塔里尔。而塔里尔中有西疆最大的粮仓,一旦塔里尔告破,他们就能获得粮草补给,足以横渡香漳河,攻入内地。”
  “所以在利弊权衡之下,哪怕明知是陷进,格桑戈罗也绝对会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扎好口袋,叫他们有来无回!”
  “您可曾想过,格桑戈罗分军而行?”
  白术指出孟舒澜计划中存在的漏洞,“我们的主要兵力,如今都在芽城、莫兮城,塔里尔中只有还在训练的新兵三万,老兵不足一万。对方只需要五万人,就足以对塔里尔构成威胁。”
  “再分出兵力去形成合围之势,塔里尔就相当于一座空城,格桑戈罗的先遣部队就能对塔里尔构成威胁。就算我们进行包夹,也不过是困住一支先遣军,格桑戈罗若是在此时从后方偷袭,最终被包夹的,是我们。”
  白术的话无疑给热血上头的殷丘浇了盆冷水,但还不等他问怎么办,就听孟舒澜道:“所以塔里尔必须要顶得住格桑戈罗先遣部队的压力,营造出我们的确是收缩防线固守的假象,诱使格桑戈罗必须派更多的兵力进攻塔里尔,甚至不惜放弃对芽城的施压。”
  白术皱眉:“压制芽城的兵力一旦撤离,随时都有回援的可能,格桑戈罗不会蠢到将所有人都送进口袋。”
  “若是这个口袋其实漏洞百出,又诱惑十足呢?”
  孟舒澜反问,“西戎如果与羌国联手,会有多少人?我们又能腾出多少人来进行合围?而一旦击破西疆防线,西南防线也将不堪一击。西南防线下驻守的,是最有可能成为武安储君的人。”
第166章 势不可控
  塔里尔的粮仓,香漳河对岸更丰富的物资,武安未来的储君……
  这些诱饵,确实值得格桑戈罗冒险了。
  更何况对他们而言,深入兵力不足的西疆可能都算不上一场冒险。
  “这是一场豪赌,赢了还有一场硬仗,输了就是死了都要遗臭万年。你当真要赌?”
  白术沉着眼,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孟舒澜,“我们的胜算不足三成。”
  孟舒澜却展颜一笑:“这一赌,绝对值得。”
  白术盯着孟舒澜看了半晌,终是不再阻止:“你想怎么做?”
  “半个月后,格洛戈壁的驻军半数撤入芽城,半数撤入汾邯城,将塔里尔的人手压上丘机,营造固守假象。待西戎大军入局,引其入丘机城,随后莫兮城、汾邯城以及塔里尔三处同时发兵,在丘机对西戎大军进行围困。”
  孟舒澜简明扣要地说着自己计划,“莫兮城外和汾邯城外的两处闸口,既是防守西戎大军的第一道防线,也可以反过来成为阻隔西戎退路的战线。”
  不是什么高明的战术,甚至是对方都能预见的策略,但却是进可攻,退可守,倒还算是稳妥。
  如果到最后实在事不可为,只要三城联防,撑到援军到来倒也不成问题。
  白术点头认可了孟舒澜的方案,道:“如此,便由伍仁率军驻守汾邯,齐源清、殷丘各领五千人与双闸口守军汇合,形成第一道防线。新兵三万半数留驻塔里尔防守,由我指挥。其余人等,由元帅您带领,前往莫兮城。”
  按白术所说,由熟悉西南地形的伍仁南下汾邯,熟悉西北地形的孟舒澜北上莫兮城,征战多年的殷丘加上心思缜密的齐源清镇守双闸口死守,营造固守之势,白术领新兵坐镇塔里尔,在敌方攻入丘机后死守塔里尔,等待孟舒澜、伍仁率军合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但孟舒澜却摇头。
  “论对西北形势的熟悉,白将军自然更胜一筹。”
  孟舒澜道,“我既为主帅,自然该坐镇塔里尔。既然是要营造固守的假象,主帅自然不能挪位。”
  “一旦双闸口告破,丘机无处设防,敌军将直击塔里尔。新兵作战经验不足,你亦没有直接指挥新兵作战的经验,你留下就是找死!”
  白术不同意孟舒澜留守塔里尔,“你要知道你是主帅。你若出了问题,对于全军士气都是打击。”
  “我若不坐镇塔里尔,就是直接告诉对方,我们设好了圈套等他们来钻。”
  孟舒澜反问白术,“那我们做这布置还有什么意义?”
  白术不答。
  孟舒澜却继续说道:“只有我在塔里尔,温哲茂才会让人钻进这圈套里来。”
  “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很怕死的。”
  孟舒澜笑道,“有一道防线横在前面的塔里尔,才是我理想中的安全区。”
  白术明知孟舒澜这话是在敷衍,但却没再开口劝孟舒澜。
  诚如孟舒澜所说,主帅迁城,就是明摆着告诉敌人自己军中有异动,并不是可取之举。
  “既然您执意留守塔里尔,那就让商鸣跟在您身侧。”
  白术终究是让步了。
  “这是自然。”
  孟舒澜也是早有此打算,“商将军本就是塔里尔的守将,对塔里尔的形势最为熟悉,有他协助,便是只有一万多新兵,也足够撑到莫兮和汾邯的援军赶到了。”
  听孟舒澜如此说,白术也算是放心了些许。
  自此,整个反攻计划就此展开。
  乾元四年三月中旬,商鸣与尹智明携格洛戈壁之后及名河沿岸的西疆百姓撤入塔里尔,格洛戈壁驻军开始撤离,至双闸口分道,将半数支援芽城,半数后撤汾邯。
  格洛戈壁驻军撤离第三日,斥候来报,西戎与南川洲羌人在格洛戈壁组成大军,直追格洛戈壁撤离的军队,至双闸口。
  白术及时调整战略,将本应支援芽城的半数格洛驻军,分编至双闸口防线,形成防御之势。
  与此同时,格桑戈罗率军冲击芽城城门,洱郡守备营抽调兵力增援,格桑戈罗攻城未果。
  温哲茂率西戎与羌人联合军队攻打双闸口,以名河水滚桐油入双闸口,以火攻之。
  三月底,双闸口防线告破,大火一天一夜方歇。
  齐源清、殷丘率残军退回塔里尔。
  温哲茂驻军双闸口,未追。
  格桑戈罗再次冲击芽城城门,芽城告危,莫兮城出兵增援;羌人自盲森及南川洲等地,对汾邯城及西南联防营发起进攻,瘴毒之下,汾邯城自顾不暇。
  四月初,芽城、汾邯两处战况胶着,无力回援。
  温哲茂发兵丘机,一日拿下丘机空城,挥兵塔里尔。
  孟舒澜着人紧闭城门,固守城池。
  四月中,大梁援军在余淮海域码头登岸。
  “元帅,城中的粮食已经见底了。”
  齐源清苦着脸同孟舒澜汇报,“再这么守下去不是办法啊!”
  如今的形势同他们当初计划的,已经差出去很多,莫兮城与汾邯城的兵力被套牢,大梁援军海上遇到风暴,推迟到此时才登岸。
  前有强敌,后无援军的塔里尔,已然成了一座孤城。
  “他奶奶的!温哲茂那龟孙儿竟然让人往名河倒桐油火攻!不然双闸口哪里那么好过?”
  殷丘一想起温哲茂火攻一事,心里就窝火得很。
  桐油浮于河水表面,顺水直至闸口,加上载满稻草干柴的草船,火势直接顺水而下,甚至波及到了丘机!
  “这事是我疏忽了。”
  孟舒澜揽责道,“名河河面宽广,火攻定然需要不少油料。如今粮草尚且难运,运送油料就是费力不讨好。却忘了南川洲虽然凉产不丰,但却多油桐树。从南川洲大量运桐油过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商鸣也想起一事:“温哲茂停驻双闸口五日才进攻,除了再等格桑戈罗和羌国对芽城和汾邯施压外,恐怕就是在等油料运来。”
  这确是计划之外的事,却直接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没用。”
  齐源清打断几人,“主要是眼下如何做?城中余粮省吃俭用,也只够三天的口粮了。城中百姓更是已经断粮两日。再这么下去,不等温哲茂攻城,我们自己就先会饿死。”
第167章 决胜之战
  “疏散民众了。”
  孟舒澜对齐源清道,“你带一千人自东门、北门将城中剩余百姓全部转移。”
  齐源清一愣,道:“这些工匠走了,城中器械、箭矢将无可再造。”
  “足够了。”
  孟舒澜道,“多余的,等过了这一战再造不迟。”
  众将心中一沉,知道是到决战的时候了。
  齐源清领人前去转移群众,孟舒澜与殷丘、商鸣二人商讨最后决战的部署。
  待一切都交代好了,孟舒澜才想起一人:“尹监军呢?”
  商鸣瘪嘴嗤道:“早跑了!那小子听说温哲茂率十万大军打到了丘机,连夜就收拾东西,混在撤离的百姓里出了城。”
  孟舒澜闻言皱了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殷丘与商鸣各自去准备最后的决战。
  胜败在此一举。
  站在塔里尔的城墙之上,望着城下乌泱泱一片人,孟舒澜按紧腰侧剑柄。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轰鸣,城墙下的军队再次发起冲锋。
  铁甲铿锵,震声如雷,烽火漫天遮蔽日月,地上人如蝼蚁俯行却络绎不绝。
  “杀!”
  厮杀声随大开的城门而出,战车隆隆,战马嘶鸣,如奏凯歌,如奏哀歌。
  箭雨骤起,在双方短兵相接之前,展开第一轮交锋。
  箭雨歇,只闻铿锵兵戈。
  一昼夜后,西戎羌国联军攻破塔里尔城门,与塔里尔残军展开巷战。
  *
  三月初十,西北联防营。
  经过七日不眠不休的奔袭,晏清与红妆赶到西北联防营。
  “来者何人!”
  守营的将士远远看见两人纵马而来,手中长茅斜指,高声喝问。
  “新任北地防御使晏清,携西疆调令,求见西北联防营统帅!”
  晏清勒马高声答着,亮出圣旨和孟舒澜给自己的印信。
  守营的将士接过圣旨和印信验看之后,恭敬放行。
  晏清与红妆将马交给守营的将士,跟着领路的将士大踏步进了西北联防营。
  西北联防营主帐,协理联防营的两位统帅听得下面兵卒来报,皆是一惊,连忙起身迎出帐外,正碰上快步而来的晏清等人。
  “末将见过防御使大人。”
  两位统帅连忙见礼。
  “不必多礼。”
  晏清先一步抬手,一把将两人扶起,直奔主题,“二位将军可有收到西疆求援信?”
  马志安与林江海皆是一惊。
  “不瞒将军,我等昨日刚收到求援信,正在商议增援一事。”
  林江海先一步反应过来,同晏清说道,“眼下西北一片,大雪封路,河水冰封,马行陷蹄,船行不通,想要增援西疆,难啊!”
  马志安瞥一眼立刻就交了底的林江海,眸中划过一抹暗色,却是对晏清道:“大人,西北联防营为两军联合,虽说边疆有求自该前往增援,但一旦联防营的兵力调动,敌人趁虚而入,将是巨大的灾难。”
  闻言,晏清与林江海皆是面色一沉,齐齐看向马志安。
  林江海更是连连同马志安使眼色,同时低声提醒道:“你莫要这时候犯浑!”
  马志安却是满不在乎,只是同晏清道:“末将知大人出身西疆,这营里至少有一半的弟兄会听你调动,但是末将也要提醒大人一句。西北联防营乃是西疆与北疆共同管理,您要调兵,除了要有西疆兵马元帅的调令外,还必须有北疆兵马元帅的调令。”
  “眼下西疆告急,等镇北侯的调令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林江海同马志安争辩,“我们之前都说得好好的,先出兵前往西疆增援,路上同镇北侯说明情况,补上调令就是。你这时候是做什么?”
  马志安斜林江海一眼:“那是在由你统军的情况下。眼下,防御使大人亲临,情况自然是不同的。你我有在两疆危难时,临时调兵的权力,但也仅限五千人。但看防御使大人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只五千人怕是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对于马志安咄咄逼人的口气,林江海脑门儿青筋都跳起来了,他是真想将马志安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浆糊!
  “小将军才不是那等趁乱谋权之人!”
  林江海斥道,“你他妈少拿那点儿阴谋论来揣测人!就你北疆在联防营里这点儿兵,你真当谁稀罕?”
  “联防营兵虽少,却皆是精锐。你出自西疆,对晏家人盲目信从,我却不能将我兄弟的性命,平白交到个黄毛丫头的手上。”
  马志安并不反驳自己怕晏清无令调兵,是在图谋自己手下的北疆兵马,反而直截了当地表示自己对晏清的不信任。
  林江海还想跟马志安辩理,却被晏清拦了下来。
  “西北联防营共有多少兵力?”
  晏清问林江海。
  林江海看着不气不恼却直接无视马志安的晏清,有些怔愣,眼角余光在马志安身上一落,道:“西疆有两万人在此,北疆三万。”
  晏清点头,又道:“抽调三万精锐,后日启程增援西疆。”
  林江海有些迟疑,被无视了的马志安却是嚷开了:“三万人你说抽调就抽调?要是敌军趁机对联防营防线发起冲击,出了问题你负责吗?”
  晏清眼一冷,刷地抽剑出鞘,问:“西疆如果告破,西戎直入武安内地,责任你负吗?”
  马志安被震住,但很快反应过来,顶着脖颈上冰冷的剑刃,不服气道:“大量抽调联防营兵力,必须有两疆兵马元帅的调令,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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