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他们所有人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或为了分崩离析的家,或为了逐渐远离原属于自己的意志,即便明白或许他们大部分都极有可能葬身于此。
  现在忽然被告知这一刻被推迟乃至取消,每个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们听见了挪威的演讲,”邓布利多负手看着辽阔的黑湖,“虽然做出的选择全是错的,但她依然是霍格沃茨百年来最出色的学生。我犯了一个大错....”
  邓布利多没顾及到哈利此时的欲言又止:“曾经我固执认为纯粹的邪恶中不足以诞生像爱这样高尚的情感,邪恶与邪恶间只会相互利用,自我至上。偏见蒙蔽了我的双眼,使我错估了一段感情,造就了后面棋局的失误,不得不从另一面着手。”
  他对着黑湖发出了一声长叹,这是自形势变化以来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叹息,也让其余人明白了,眼前这个老校长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他同样也有无奈与后悔:“很可能预示着更多人的牺牲。”
  伦敦上空正酝酿着一场暴雨。天空昏黄,一时分不清天色和泰晤士河哪一个更浊。路灯早早点亮,然而同样黄橙昏暗的光线顷刻间便被浓云压顶的天色吸收。贯穿空旷大街的狂风将灯光吹得一摇三晃。
  街道上那座红色电话亭色彩更刺眼了。旁边一栋私宅的大门被开了一道缝,嘎吱嘎吱在风中摇曳,怎么也不肯关上。逆着风向走来一个全身被包得严实的瘦长身影,看似仿佛一不小心便会被刮走,走得倒是极其稳健,一把拉住了似关非关的门扉,闪身便挤了进去,将风雨欲来之势尽数关在了那扇铁门之后。
  室内连盏蜡烛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比外面的阴云更具有压迫之势。看不清方向、空气不畅的空间稍站一会便足以令人窒息。那道身影站定在玄关处,不再往前走。
  也不能往前走。
  同黑暗合为一体的雾气挡住了他的去路。
  “谁?”
  从中传来男女之声不可辨的问话。雾气开始在脑袋周围打转。
  “瓘熊。”这显然不是真名,然而话音刚落时浓郁雾气连带着压抑的黑散开了一些,依稀可见室内轮廓,分明看出了好几个人的影子。
  具体形貌却是怎么也看不透的。
  “那件事暂时不做了。”瘦长身影不急着进去,兀自站在玄关处。他刚一说完,里屋一个人影便急不可耐站了起来,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剪影。站于玄关之处的人手往下压了压,才勉强止住了那人的诘问。
  “她去了北欧,接手了魔法部,压下了本来有望发生的叛乱。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她不在,英国魔法部便能成我们的后花园吧,”后面他是面对着站起来的人说的,“我们目标一致,都想着一击必中,斩草除根,过回从前的日子。”
  站起来的人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明不白嘟囔了一声后坐了下去,却依旧不服输地嘲讽:“我们合作可是看诚意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可以斩草除根的机会?”
  触及到周围无形的不善的目光后他才意识到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咳了两声以示遮掩。
  坐于另一边的人开口时明显比这人多了几分底气和气定神闲:“说得也不无道理,错过这次,下一次又会是多久?”
  站在玄关的人影还在看着刚才站起来的人:“时机取决于你们是否愿意断尾求生。那个麻瓜不傻,更何况一个帮手还潜藏在暗处。你们的主席已经被架在火上烤,左右都是粉身碎骨,倒不如趁他们撕破脸时....”
  不用看也明白这时对面那人的脸色定然极其难看。
  雨点重重打在屋顶上,倒衬得屋内死寂瘆人。
  “我会和...主席商量。”最后的句子比呜咽还要微弱,“那到时....”
  自玄关处亮起了光点,光点飞速组成了一行字,照得那道影子亮了些。
  “里应外合。”
  这时室内所有视线都聚焦到角落的一个人身上,怀疑,审视,期待不一而足。
  那个人只是久久注视着那行字,声音沉稳有力,却依旧掩盖不住稚嫩:“不管谁先回来,我都有办法。”
  “很好,”站于玄关处的人欠了欠身,没有半点要顾及里面众人的意向,“我要说的说完了,先告辞了。”
  他径自掩上门,关上时老旧的大门又嘎吱一声巨响,散去的光点勉强照亮了半边脸。
  那赫然便是福利。
  “美国魔法国会蠢蠢欲动是常态了,不值得你专程报信,巴蒂,你的每一秒都极其宝贵。”慕羽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室内装饰得再是雍容华贵,她只喜欢长久坐在这。
  从纤尘不染的窗户中能望见被不落夕阳染红的大海。无波的海洋总能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般望下去便能望见远方。
  玻璃的另一侧浮着一张影绰的人脸,虽是温和劝慰,她却没怎么看那张脸:“东欧的麻瓜首领正在访问,之后他给出的回应比什么都重要。”
  自奥勒松事变后她既要在北欧等待邓布利多的下一步棋,又要兼顾英国,防止邓布利多趁虚而入,已经多日没好好休息过了。不知是因为连日疲乏还是为何,她说话时气势都弱了许多。
  “如果薇欧拉在这个时候想趁火打劫搀一脚,我会直接杀了她,不会再管能钓上什么鱼,”似是发现他说得太义愤填膺,溢出了过多感情,小巴蒂克劳奇迅速恢复了平静,甚至面对她时还有几分冷峻,“只是告诉你一声。”
  纳吉尼在这时缓缓靠了过来,她仅仅略一弯腰伸手巨蛇便极其依赖似的顺着手攀上了膝头,支着脑袋同她一起看血色流转的天空与夕阳。她像是被克劳奇逗笑了,清清浅浅的笑容冲淡了多日积累的疲惫:“你一点也没变。”
  平静的海面上连船只都少有。
  静默了许久发现窗上的影子没有消失的架势,反而表情越来越奇怪,似是拼命想压抑某种情绪而失败,又似是在拒绝一段回忆,她随意问了声:“那么闲?”
  刚才的那点笑容也跟着一朵拍打在岩石上的浪花消散。
  她过于自律,连丁点放松都不愿意给自己。
  “当年那个男孩都没能....”观她脸色克劳奇便知道最好不要往下说了,迅速转移了话题,不知是否是错觉,他话里话外总有一种自傲与自信,“不管是魔法国会,还是美国麻瓜,都有我在。”
  这下不等多说他便聪明地知道再也不适合多待下去。
  玻璃上的影子消失后,慕羽揽着纳吉□□持同样的姿势如雕像般坐了许久,直到泛着红波的大海与天空的浓云在眼中尽皆化为单调的线条,她才终于放开纳吉尼,任其在地上四处游走。轻微的幻影显形声音响起,当从玻璃中看见身后显露出的人影时所有一瞬间流露的彷徨乃至脆弱方收敛下去。
  她变得极端冷静,和刚赶来坐镇挪威无声平息掉有可能爆发的叛乱时一样,波澜不惊,不外露半分不该有的情绪。
  “东欧行动了?”开口时她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悠闲与兴味。
  “不,是...”阿维德斯深吸一口气,极其顺畅地接了下去,“德国众国并巴西魔法部部长想要访问北欧,名曰相互交流,共议大局。”
  “他们倒难得地混到一起去了,”她说得浑不在意,抚摸纳吉尼的手停滞了一下,终于还是问,“西欧真的一点消息都没传出?连麻瓜那边都没有动静?”
  阿维德斯的沉默就能说明一切。
  她使劲咬了咬嘴唇,装作刚才的犹豫凝滞不存在:“正巧一周后你们计划巡视德姆斯特朗。”
  阿维德斯反应极快,也为了掩饰刚才的沉闷,立刻便回应:“相信众位魔法部部长很期待看见德姆斯特朗的成果,他们对这所学校好奇已久。”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心。慕羽不由莞尔:“我们的人,够吗?”
  阿维德斯领会到她所说的足够,不仅仅是数量:“自从那天后,所有人恨不得献出全部力量,我们紧赶慢赶训练了那么多天,前后布置了多重陷阱,借助地势,他们更不会想到我们底牌并未被销毁。他们看准了一星期后的机会,我们也正巧看中了科多斯多瑞兹和东欧魔法部,您会轰开防御魔法...”
  之前慕羽一直在静静聆听他的计划,不置可否,然而听到最后半句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科多斯多瑞兹好歹是和霍格沃茨齐名的学校,他们的魔法部也不是一块豆腐渣,你觉得,我能破开他们的防卫魔法?”
  她带着逗弄,可分明是笑着,阿维德斯却连汗都要下来了,还有什么是这个怪胎做不到的:“您能....”
  “我不行,”慕羽将话说得极其直白,“我还没有充足的魔力去破开一座魔法学校的防卫机制。”
  直到这时阿维德斯才恍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怪胎一样的女孩,这个在关键时刻牢牢镇住危局、于亡者墓前诚恳忏悔的领袖,也刚过十五。他们竟然完全将她当作了另一个...
  能骤然破开一座魔法学校防卫机制的...阿维德斯万般不愿谈到这,刚才的气氛已经够他受了。实际上许多事阿维德斯都是能不提及便不提及。
  从格林德沃时代一路熬到今天,他在某些方面极具有洞见力,只是多数情况还轮不到他来多嘴。
  慕羽失掉了逗弄的心思:“贝拉特里克斯不停吹嘘着那小岛上的武器有多么厉害,我也看过那群人发来的报告,是时候检验检验实际威力了。科多斯多瑞兹还没有霍格沃茨那群人牺牲魔力的觉悟,”提到这时她眼中一点点亮起光芒,浓浓的期待像极了要摆弄新得玩具的小孩,“轰就行了。轰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要试验科多斯多瑞兹的魔法阵到底有多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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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人心
  尘封已久的德姆斯特朗终于在雾气朦胧的清晨敞开了一小半入口。刚刚开学没多久,可校园上上下下找不着一丝鲜活气息。蜿蜒走廊上不见打闹喧嚣,更别提魔法碰撞时偶尔迸出的火花。偶有人影闪过走廊,一步一行却象是用标尺量好的。衣着更像是统一用复制成双贴上去似的。
  一群半大孩子在城堡边缘角落忙碌,擦拭着几乎快要同镜面一样光滑明亮的墙砖,清理着走廊地板上压根不存在的污迹,铲除着稀疏的杂草。他们的一举一动似同一批生产线上刻出来,每一个动作都被完美圈在了有限框架中。
  唯一没有限制的,只有他们的眼睛。一双双眼睛,或大或小,色彩各异,拥有着离奇一致地贪婪渴望,一错不错或凝视着,或仰视着一间间门扉半掩的教室和走廊上翩擦而过穿长袍的身影。
  贪婪、渴望、梦想、欲求不仅不会被禁止,反而在言语中传诵,于行动中铭刻。收回目光后每人都不约而同将举止约束再约束,努力契合上限定的框架,以此换来迈入瑰丽世界的钥匙。
  他们不会相互交流,毕竟钥匙有限,在那扇新世界大门吸引诱惑下,举目皆敌。
  慕羽立于最高处,悠闲敲击着栏杆,等待着全新棋局的开始。
  同霍格沃茨相比,这座仅有四层高、方方正正的城堡寒酸得不像样。可是她总是被霍格沃茨排斥,那座古老学校中处处充斥着别人的气息,昭示着那里始终是他人的疆土。
  她要打造独属于自己的领地。
  大雾非但没有散去的倾向,还越来越浓郁。身后不断传来虚虚实实的脚步声,来访者走马观花绕过了四层楼,终于抵达了此行终点。
  好戏将要开场了。
  她聚精会神凝望着底下朦胧大雾,不曾转身。来访者也未想到心心念念的幕后之人看上去是那么瘦弱单薄,不堪一击。如果不是地上的蛇过于狰狞,眼前这幅场景实在普通,像极了清晨躲懒的学生偷偷跑到城堡顶端发呆,恍若稍一伸手便能将她推下去。
  这一想法刚一冒头所有人便不约而同将其掐灭。一个个在自己国度威风凛凛能言善道的魔法部部长在这时如同喉间被塞了一团灰尘,说不上话来。
  外面的雾气越发浑浊,一点也不似往常的轻薄飘渺,之前还能看见远山的轮廓,现在四下里雾气升腾,什么也难看见。顶楼这篇方寸之地像是被孤立了一般,不仅不能给予人安全感,还会加重不安。
  “你们把麻瓜的孩子也弄了进来,让他们为巫师服务…太违反人权了…简直罔顾人伦…”
  过了好一会巴西魔法部部长才第一个颤颤巍巍开口,从结结巴巴的语气不难推测出沿途所遇景象给他带来了不小阴影。
  “从进来开始便证明他们有机会接触力量,不再是麻瓜的孩子。至于人权,”慕羽仍旧注视着大雾,手指不停在栏杆上敲打出无声的节奏,“霍格沃茨尚且雇佣哑炮,让一个哑炮整日望着怎样也得不到的魔法。你不和他们谈平等关怀,倒和我谈起人权来了。”
  她没给他们辩驳的机会,偏了偏头继续望着堆积的浓雾:“你们所说的和平访问,共商大计,便是在这和我争辩德姆斯特朗的办学理念。当然,如果对这方面好奇,我们有专门的人可以向你们传授经验,甚至可以帮助你们在自己国家打造一座德姆斯特朗。”
  说着她轻笑了一声:“似乎是个好主意。”
  她表现得太肆无忌惮了,看这样子根本没有谈判的意向,更不将如今诡秘狂热的新局势放在心上。一时间前来的众部长都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德国魔法部部长刚想开口,一道破空之声彻底打断了他的未竟之语。灰蒙雾气中一缕金色光束直直向城堡顶端射来。雷霆之势震得人耳鸣。
  在其余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萦绕于城堡的浓雾似乎有了灵气,须臾间包裹住了那道金光,叮一声落在身后的墙上,发着颤音。
  那是一支金色的箭矢。
  雾还没散去,从中却传来一声接一声地爆炸轰鸣,五彩之光与灰黑浓雾相间,将道道嘶吼惨叫掩埋其中。细心之人仔细看去还会发现雾气的变幻极有规律,牢牢圈画出了一个战场。
  位于高处的人不是没有那么一两个不想趁机浑水摸鱼动手,然而刚刚拔出魔杖便被团团围住,平平无奇的天花板在昏暗天色中流转着银色光华,上面分明刻满了魔法阵。
  这完全是一场在自家地盘精心设置的局。他们之前还不要命地想往里面钻。
  慕羽只扫了扫尾尖还在颤动的箭矢,一抬手雾气顷刻化作一把钩,由魔杖为引竟是生生从浓雾中勾出了一个人来。被甩到地上时这人明白逃不过,直接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咽喉插去。
  这群人出发前必是报了死志。
  慕羽没给他这个机会,掐着喉咙便将他举起来抵在了墙上,反手一拔,力透墙体的箭矢便被拔了出来。她再随手一钉,箭支便重新插在了那人肩膀上。
  “你们阴险无耻!”剧痛都抵挡不住这人的愤怒,还有力气吼叫,“我绝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他再也说不出话。被扔于地上的匕首准确插入了另一边肩膀,将他牢牢钉在了墙上。
  下方的战斗还在继续。
  慕羽没急着操心这人脑袋中隐藏的答案,反而还温声细语地向其他人解释:“我们的邻居实在称不上好,总想着趁火打劫,”她欣赏着那双眼睛中的挣扎愤恨,在探索大脑这块她从来不急,“你们若是好奇,也大可以试试。毕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挨个找你们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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