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虚空之外——Altina【完结】
时间:2024-07-15 17:12:18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找老熟人确认一件事。
  “木佳,不要害怕。我只想确认一件事,”她蹲下身和女孩平视,一眼就看见女孩额头上伤口缝合后留下的狰狞伤疤,她记得这块头皮应该被缝了十针。她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和最亲密的朋友交谈:“我不是来报复你的。我们当初的帐已经算清了。我只想知道你的背后是谁?”
  像是按下了什么机关,木佳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的眼中还带着泪痕,她不再请求慕羽,而是颤抖着说:“没,没有谁,谁也没有,我,我就是讨厌你。”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即使你对我的厌恶是天生的,但几个男生和我玩游戏那件事,不像是十岁的你能够想出来的。”慕羽平静地分析道,“我们的恩怨已经扯平,你原原本本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你不想再增添一些不好的记忆,对吗?”
  “没,没有任何人,都,都是我想的。全部都是我想的。我就是讨厌你这副样子,就是讨厌你!”
  慕羽彻底失去了耐性,她没有多余的功夫陪老熟人玩早已腻烦的游戏。
  “真是遗憾。”慕羽将木佳的脸抬起来,迫使她的眼睛看着自己,“我第一次使用这个咒语。一定会很疼。Legilimens.”
  木佳的大脑一瞬间有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她的记忆,这是透彻灵魂的疼痛。她的所有秘密在一瞬间无所遁形。
  “停下,停下,慕羽,你这个疯子,停下!”她不停地挣扎着,但她却被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住了。
  她的记忆简单至极,慕羽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想要的。
  那段记忆像是已经被木佳刻入了血脉,具体的场景早就模糊,慕羽也只能看清一个男人一遍遍对着她诱导:“她是个怪胎,你很恨她,你非常恨她….一定要一入学就找她麻烦,孤立她,欺负她,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走向毁灭….”
  慕羽想看清男人的脸,可当她刚有这个念头周围场景便飞速溃散,化为一柄利剑向着她的意识反扑。
  她直接从木佳脑海中退出,将木佳扔在一边,强自压下了涌上舌尖的腥甜。
  背后之人太低估她了,她还是看到了。虽然仅仅短短几秒,却足以让她辨认身份。
  果然如此。
  被如同丢垃圾一般丢在一边的木佳却还有力气说话,她撑起来靠在墙边,咯咯地笑:“你肯定看见了。”
  从前她也是这样笑着,说出最恶毒的话,引领着其余人发明怪胎的新招。
  慕羽看她如同看一具尸体。
  “你的记忆总归还有点用处,”因为木佳拼命挣扎而弄乱的衣服在魔杖下很快就平整如新,慕羽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你居然还能活着,这太让人惊讶了。再见吧,后会无期。”
  她刚转身木佳便在后面不顾一切的嘶吼,仿佛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狰狞的面容彻底冲散了属于女孩的纯真。
  “是他找到的我,但没有他我也会讨厌你!学校的那些人也都会讨厌你!慕羽,世界上的好事怎么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凭什么不管在我们这个世界还是你们那个世界你都可以当大小姐?我家也是富贵之家,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能力?我就是讨厌你的样子,我恨你!”
  慕羽转头看着眼前完全失态的木佳,对于她的言语没有半分气恼,相反还靠在墙上观赏她的疯狂。
  背后的人,为了毁掉她布置了太多后手。
  木佳喘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更为瘆人,压根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森森厉鬼:“是他告诉了我一个机会!你们,你们这群人不被允许欺压普通人、在普通人面前大规模使用能力,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可以把你像虫子一样踩在地上,你却不能对我做什么。慕羽,你可真行,居然能忍三年。你越忍,越躲,我就越讨厌你!讨厌你那副假惺惺伪善的样子,讨厌你的装腔作势。”
  往事被一点点揭开,慕羽却连动都没动一下:“说完了?”
  好像十分无聊。
  木佳笑得更大声,她摇了摇头,阴恻恻道:“慕羽,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不管今后爬到哪个位置,哪怕成神成佛,也不能抹去你曾经被一群普通人像撵狗一样在走廊上追。还有那个老不死,他算什么善人。他对我们这样的人使用了能力,想抹去你做过的所有事情,一样的伪善。他死了是吗?太好了,太好了,慕羽,承认吧,你根本不伤心,甚至还轻松….”
  她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完了,慕羽抓住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去,却平和得像是在丢一块沙包。
  “用这种手段动摇我的道心,”每撞一下慕羽都会贴在她耳边极尽温柔地说,“太低级了。”
  又一下撞去,她将力道控制得很好。
  “真正的神不会有具体形象,也就没有过去,现在,未来,”又是一下,“可怜你至始至终都在规则内行事,也扭曲成了规则想要的模样。”
  她在借着木佳的躯壳向背后之人宣战。
  “曾经我也试着在规则边框内游走,尝试着善良,尝试着去做一个好人,”她都快感觉不到抓在手里的是个人了,“你也算是教会了我,要么因为遵从规则毁灭,要么打破它,编织理想,重新定义规则。”
  手底下的人体竟然还能说话,她已经摒弃了女孩的稚嫩,像是机器强行混合的不男不女的声调:“世界上消亡的神太多了,” “她”还嘎嘎笑着,“不缺你一个,你和他,从一开始便注定不能一起走到最后。”
  慕羽顿了一下,将这具躯体抵在墙上,直视着那双已经翻白的眼睛,轻轻叹气,满脸都是惋惜:“你真可怜。”
  她直接将其扔在地上,理了理衣服,居高临下地俯视几乎快要不成人样的身体:“我要的从来不是永恒。”
  她又踢了一脚,躯体抖动了几下便再无生气,从她摄神取念开始木佳便算是死了:“你倒是说对了一点,我有时的确挺伪善的,比如我刚才做的所有事。”
  冰冷的墓碑刺痛了她,她收回手,仍然死死盯着墓碑上的字。
  风呼啸着刮过荒草丛。
  她缓缓站起来。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见到她想见的人,没想到他自己来了。
  她总是能完美收敛所有情绪,来人可能想破脑袋都看不透她在短短一瞬翻涌过的回忆。
  她忧伤地看着孤零零的石碑,语气中带着哽咽,完全就像一个还没从亲人离去阴影中走出来的小女孩:“沈爷爷,没想到您还愿意来这陪我祭拜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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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试探
  “小羽?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身后之人似乎十分惊讶在这里见到她。
  “我向学校请了假,我实在是…”她扭过头,像是不忍再多看墓碑一眼一般,“太想爷爷了。”
  面对这个看上去泫然欲泣清瘦脆弱的女孩沈续一时有些无措,他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然而因执掌家族多年而带来的警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慕羽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十分蹊跷。
  “小羽,逝者已逝,还请节哀。”他只得干巴巴说着客套话。
  慕羽擦了擦眼角,当看见沈续郑重地在墓前摆上香烛供品时只觉万分可笑。人都不在了,供品香烛到底由谁享受?
  他孤身前来,再看摆放供品的熟练程度,这场私人祭拜应该进行过不止一次。
  “您和爷爷很熟?”
  沈续摆好供品,郑重其事地插上一炷香:“报恩而已。”
  他说得含含混混,慕羽心中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也确实说了出来:“因为栖桐?”
  话音刚落,方才还对着坟墓恭敬拜祭的老人刷地站起,平和慈祥的面容龟裂开来,整个人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刀:“你从哪里知道的?”
  沈栖桐像是他的一块逆鳞,哪怕轻轻一点,也能让这个执掌一族喜怒不形于色的老人失态。
  “夏天栖桐来明源山看望过爷爷,她称爷爷为师父,还说当年就连至亲都放弃了她,”慕羽像是摄于沈续的威压,略略低下头,却没有半分害怕,相反还能清楚看见刚才还气势凛然的沈续一点点萎缩下去,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添柴加火,“栖桐也和我长谈过。您根本不能想象那一段日子她是如何过来的。”
  沈续彻底颓废了下去。刚插好的香烛在寒风中似倒非倒。
  慕羽走近了几步,既像是单纯地在给要好的朋友打抱不平,又像是以此为线试图拉出更多内幕:“每一天都在绝望,痛苦,自我折磨中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支撑她的只有一股劲,可真正要活下去,这股劲远远不够。”
  她看了看香炉,又看了看沈续,非常不解:“恕我冒犯,您一次次前来这里祭拜爷爷,给亡者送礼,为什么从来不去昆仑看看她?”
  沈续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不敢置信地反问了一声:“你在为栖桐不值?你在为她质问我?”
  不等慕羽开口他仿佛见到了什么新奇滑稽的玩意一样嗤笑一声:“子怀将你保护得太好了,你连家族责任感都不用考虑。”
  慕羽飞速转动手里的戒指,她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又很快被强压下去,所幸沈续尚且没注意到:“家族责任感?”
  “我是沈家当家人,必须为整个家族考虑,”沈续的口气完全像是在教育一个不通世事的孩子,“栖桐既是我的孙女,也是当时沈家嫡支唯一的血脉。你就一点不知道昆仑七十二条法脉没有一条认可她的后果?”
  慕羽其实早已知晓答案,不过她仍然假装皱眉思索:“她代表着沈家嫡支的正统性。”
  “你还不算傻,”沈续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也知道方才态度不妥,逐渐缓和下来,“氏族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如果在这个时候,沈家嫡支血脉出现了一个…”
  他咬咬牙,仿佛极其不齿说出那个词:“西方所说的…哑炮…不仅家族内部会动荡,对氏族虎视眈眈的学院也会借此进一步打击氏族。我们受的气够多了,作为当家人,我必须做出选择。栖桐也太倔,太不懂事,现在都不愿意理解家族的难处…”
  “氏族除了牺牲…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时机不对,慕羽简直想要笑出来,“只能不断地平衡,在平衡中不断内耗?”
  触及到沈续警觉的目光后她补充了一句:“只是好奇,沈家或者其余氏族一而再再而三地平衡妥协,究竟要退到哪一步,要牺牲多少人?“
  她原以为沈续的回答不会再有多少新意,无非就是斥责学院的不轨,暗示氏族潜藏的野心。没想到他幽幽说了一句:“在平衡中寻找全新的格局。不论是千年前、现在,或者千百年后的未来,延续姓氏的辉煌从来都是刻入氏族血脉的使命。“
  由于直觉的警惕他不愿意再多说。
  也不需要多说了,慕羽明了了氏族的意思,至少明白了沈家的意思。
  他们果然不甘心。
  “我理解你的选择,也更理解栖桐,”她也恭敬地插上一炷香,凝望着墓碑,“因为我爷爷绝不会这么做。”
  后面一句是她今天少数流露真情实感的话:“不论我是一个蠢材还是哑炮,甚至是一个普通人,他不会为了姓氏的荣耀抛下我,他还会耐心将我养大,”她抬头仰望灰蒙的天空,呢喃道,“试着给我一个真正的家。”
  沈续的不屑和嘲讽都不在她搭理范围内,她平静地说出了最终目的:“您说得也对,爷爷走了,我也不能再做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今天您不来我也要请您帮忙联络其他氏族当家人。长那么大,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你想干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她只愿盯着墓碑了,“家族责任感我不是不懂,只是懂得太迟了。”
  后面的人明显在深思,在不断揣摩着她的意图,但以她的立场,好像目前给出的所有理由都无懈可击。
  慕羽面不改色地跪在坟前,还有心思不紧不慢地整理些许凌乱的供品。
  “今年暑假,来香海湖山别院,你知道地址,”他拖长了语调,“子怀一生刚正不阿,你倒与他不尽相同。”
  他走了。
  察觉到身后之人彻底走后大滴大滴泪珠才滚落进坟前土壤。
  “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把日记本扔在九州,“即使在哭也不见女孩声音有多么哽咽,“我倒想看看你怎么凭一段记忆游回英国。”
  汤姆里德尔停住了,不是因为恐吓,而是双重的惊慌。他的情绪好像彻底失控,在不应该愤怒的时候愤怒,却又在理应暴跳如雷时难以掀起半分波澜。
  他厌恶慕羽的眼泪,也因她的眼泪而惊慌,仿佛她还在他最不屑,同时也最无知的领域流连。
  他永远也理解不了慕羽的一部分感情,这样的不理解才让他惶恐,因惶恐产生暴怒。
  不会持续多久了,他不允许任何超脱控制的事物产生。
  慕羽不愿意控制眼泪,也不能在爷爷墓前控制,她温柔地望着墓碑,仿佛还是当初无忧无虑撒娇欢笑的小女孩:“为什么这样做呢?为什么为了我去做那些事?我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
  她轻柔地抱住冰冷的石碑:“对不起。”
  那声道歉被肆意刮过的风吹得了无痕迹。
  她站起身拍了拍泥土,压根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走吧。”
  一路上她连头也没回。
  等整个年过完后她才启程回了霍格沃茨。
  当她彻底站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时她才感觉到了她是真真正正踏在了地上。不知不觉中,这座鲜活的城堡已经成为了她的第二个家。这里有太多的记忆。
  慕羽在斯内普那里上交了她这段时间的所有课业又经过了斯内普对她魔药水平的查验后,刚从魔药办公室走出来达芙妮便一把拉住了她。
  “羽,你和爸爸….”
  达芙妮始终记挂着那晚两人在书房的密谈。
  “格林格拉斯先生的确忧心利亚的情况,”对于达芙妮的盘问慕羽早有说辞,“他只是向我购买了几种东方的药材。一个交易而已。”
  的的确确是一个交易,可惜交易的金额,恐怕最终格林格拉斯不太愿意付。
  达芙妮见她坦坦荡荡才稍微放心,但仍然不确定问了一句:“真的?羽,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不要骗我。”
  “我发誓。”
  她说得也极其真挚,达芙妮这才暂时打消疑虑。
  她们穿行在走廊上,慕羽发现不过两个月没回来,走廊似乎都陌生了。她看了看在走廊上到处飞舞乱蹦的一个个金色翅膀,背着竖琴的脸色阴沉小矮人,“梅林。这一堆玩意儿又是谁的主意?”
  达芙妮撇了撇嘴:“还能有谁?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罢了。不过,你不休息一下?”
  慕羽和达芙妮沿着旋转楼梯向上走着,她回来时正好赶上了魔咒课。
  “我已经休息了很久了,能待到二月份已经是邓布利多格外开恩了。”
  她们走上了拥挤的走廊。那些脸色阴沉的小矮人也越来越多,慕羽虽然瞧不上洛哈特,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小矮人好歹还是给因蛇怪袭击而蒙上一层阴影的城堡增添了几许活泼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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