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宝坤的驴劲又上来了,拿着刀和范闲较劲,非要杀了范闲。
白鹄甩了甩手上还未干的鲜血,“你这个时候又犯你那股子犟劲干嘛?得讲道理啊!你爹要不是听了长公主的话,配合着在夜宴当晚诬陷范闲,这可不就牵扯了通敌叛国之罪?”
“你得搞清楚因果好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报仇,你应该去找长公主啊,怎么柿子还要挑着软的捏?”
郭宝坤就是脑子不太行,他这么找范闲麻烦,纯属是因为自己蠢,又蠢又犟,你和他说还说不太通。
直到范闲拿出了杀手锏,叫他要郭宝坤听话跟着上路,听话就能够帮他救他爹。
爹是郭宝坤的死穴,他就是个爹宝男。
走到哪儿都要报自家爹的名号,但他爹没落了,他也没白眼狼的,不管他爹。
算是个实在人,就是做人卑鄙了一些,他的脑子狡诈也狡诈不起来。
……
(本章待续)
第五十八章 沈重而已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使团找了个有水源的地方,就地修整。
“这位郭少,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白鹄兴致勃勃和郭宝坤带来的那批老兵聊起天儿来。
“少爷还是很厚道的,足够我们的家人往后生活了。”为首的一个胖子回答道。
那胖子看着胖,但是动起手来却是最狠,最灵活的。
“那要不以后,等回了京都,你们便来我府上当护卫呗!你们帮着我立了那么大的功,上面肯定也会给你们发放奖赏的,但总归也不能靠着那点奖赏过日子,有份差事做也是好的!”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看到了惊讶。
“蒙姑娘赏识,之前来原本以为必定会把命丢了的,没想到居然有此番意外之喜!”
“你们别急着感谢我,主要是我现在得和范闲一起去北齐,一路上劳累肯定是少不了的,你们就顺着大路回家等着我。”
“姑娘此去,可有危险?”
白鹄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我此去,主要的目的是去找苦荷的大徒弟狼桃,与他斗上一场,借他之手看能不能让我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不过你们可将这人头给带回去。”
白鹄摸了摸自己的袖子,从中摸出了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是承泽给的,是他皇子身份的象征。
“你们进城的时候,直接拿出这块令牌,他们就会让你进去了。”
“进去以后第一时间,去找二皇子李承泽。”
“他会安排好你们的,他看见这个令牌,然后你再将我说的话全部转达给他就行。”
看到那令牌,几人眼中的惊讶毫不遮掩。
“姑娘的这后台,真够硬的呀!”
……
使团也差不多休息够了,但是启程没走几步,就被海棠朵朵堵住了。
她怒目而视盯着范闲,“你和我私下去说,要不然这使团的人都别想活下来!”
“朵朵,你把我放哪儿了?”白鹄笑着和海棠朵朵打招呼。
“你……滚一边儿去!”海棠朵朵翻了个白眼。
最终海棠朵朵还是把范闲给叫走了,他们二人具体会说些什么,白鹄也猜不到。
她现在只是觉得,范闲桃花运确实是太旺盛了些。
这使团队伍里还有个司理理呢,现在又勾搭上朵朵了。
白鹄相信范闲是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她也就不再操心。
承泽得送她那天,什么都没多说。
只是因为在临走以前,他就已经交代了许多了。
比如北齐的局势,三股势力相争。
一是小皇帝,二是太后,三是大将军上杉虎。
上杉虎手中是有实权的,只是说他既不帮小皇帝,也不帮太后。
为了争权,两方必然会先除掉中间势力。
承泽在来的时候就说了,上杉虎可以杀,但是必须死在她的手里。
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白鹄都照做了。
承泽是真的神,感觉一路以来所有经历的事情,他都料到了一起。
而她,是承泽手中最得力的刀。
想了想,白鹄用手写了一封信,亲自交给了那些老兵,叫他们带回去给承泽。
这就是所谓的决胜于千里之外,承泽在京都,使团队伍里的情况,他也基本上全都拿捏住了。
身边聪明人太多了,她只希望她在意的这一小部分人,能够平平安安。
到了北齐的国界,来接肖恩的,是锦衣卫镇抚使沈重。
白鹄之前的衣服脏了,没法清洗,只能扔了。
还好她带了个大箱子,里面全是衣服。
套上染血的盔甲,白鹄觉得自己又行了。
感觉北齐的人真会摆谱,到那儿喊半天也不见人出来。
不过后面出来的沈重,看起来很会交际的样子。
只不过这是使臣身边跟着一群宫中老嬷嬷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老嬷嬷比沈重还要嚣张。
白鹄皱起眉头,“你不过一个嬷嬷,又不是主子,怎么比沈大人还要嚣张些?”
那老嬷嬷不仅指点沈重,还要指点范闲,而且还看不起庆人,现在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那张老脸冲着白鹄就来了。
“我乃太后身边旧人,那也是太后亲自派来监督沈大人督办使团交接事宜的!自然是能说道两句!”
那嬷嬷指着白鹄的脑门,简直是给脸不要脸。
白鹄伸手抓住那老嬷嬷的手指,轻轻用力一折,手指就断了。
沈重一脸笑意,赶紧去关心那老嬷嬷,“嬷嬷你消消脾气,得罪了人家,今天命留在这里也并非不可能。”
沈重看着好说话,但当肖恩下车以后,他直接踹断了肖恩的双腿,防止他跑。
而且他直接拖着肖恩,把他拖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囚车上。
肖恩以前也是北齐的重要官员,现在回了老家,他的待遇尚且还不如在鉴察院的时候。
这情况还真是复杂。
白鹄收拢长枪,“你要是再废话多,我就把你命给留下,你冒犯了时团的使节范闲范大人,为扬我大庆国威,你当死!”
但这个老嬷嬷,最终还是死在了沈重的手下。
他是个典型的笑面虎,绝不把自己的心狠手辣放在脸上。
白鹄待在他身边就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一条毒蛇爬在脖子上一样。
北齐的镇抚使沈重,果然名不虚传。
回了晚上搭营的帐篷,白鹄有些浮躁,“你说要是这会儿把沈重给干掉了,会引起战事吗?”
“小白,你怎么到了北齐以后这么弑杀?”
“也不是弑杀,就是看着他心里不舒服,总感觉会被他给坑了,这么大个隐患摆在眼前,就想着除之而后快……”
“姑娘若不得罪我,自是不必担忧,我会对姑娘出手的。”
沈重笑眯眯的钻进了他们北齐使团的帐篷。
“沈大人这是有事要找我?”范闲还算镇定。
“倒也没事儿,就是和大人说一下,尽量配合我的差事儿,不要让我难做。”
“如何才算让你难做?”
“比如派你身边这位姑娘,配合我朝圣女,劫走肖恩!”
……
(本章待续)
第五十九章 承泽的信
“不至于,我虽然和朵朵相识,关系也还不错,但肖恩,事关北齐和南庆的国事,我不可能乱来的。”
“早先听闻,姑娘与南庆的二皇子关系甚密,在这里,还望姑娘替我向二皇子问好。”
沈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范闲说。
白鹄心里打了个嘀咕,他这会不会是在暗示范闲,要他去查承泽和北齐之间的联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确实得找个机会和范闲坦白了。
她不想看到承泽和范闲闹到你死我活的那个地步,如果真的一定会有这天。
她更加希望,她和范闲之间,能够先分出生死。
使团入北齐,此时已到了上京城。
战事已然分晓结局,北齐大败。
他们这些南庆使团的人入京,被骂被砸都还是小事,就怕有人会突然冲出来砍杀使团的人。
而沈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也不安排其他小道,就带着白鹄他们往大道上走。
白鹄脑袋上碎了一个臭鸡蛋,头发黏黏糊糊的,她表情顿时就皱在一起了。
而范闲,他用布包了一包的蔬菜,说回去可以炒了吃。
但他特别争气,把战旗给拿了出来,他站在车顶上把旗子给插好。
“诸位,这是我庆国边军第七营的军旗,边境一站,第一面插上你们北齐国土的,就是这旗子!”
这是在犯众怒,白鹄知道范闲这是在给庆国争口气。
她理解百姓对于仇敌的愤怒,但她此时此刻的立场是代表南庆。
他同样跃上马车顶,替范闲扶住了这战旗。
范闲作为使节,他必然会遭到最大的针对,白鹄不能越界替他接受了那些挑衅,当头使节若是害怕,必然会辱了南庆的威风。
她只能力所能及帮帮他。
白鹄护着旗杆,看着范闲把一个个想要过来斩断旗杆的人都给打下去。
别的不说,此时此刻的范闲,确实很有少年意气。
范闲这个人,和他遇到的其他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具体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
承泽是皇子,庆国的皇位是从血海之中升起来的。
他的身份就代表他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平静的生活,他的处境让他无法按照自己的本心活着,但白鹄觉得,若承泽不是皇子,若他没有受过伤,或许会比范闲更加意气风发。
直到九品高手何道人出场,白鹄刚想要动作,就见范闲拦住了她。
“我是南庆正使,他不会让我出事儿的,正好借这位九品高手,试试我的霸道真气!”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白鹄就是个跟着打酱油的。
范闲去皇宫见了北齐的小皇帝战豆豆。
白鹄跟着进去了,她总觉得上头的小皇帝有些不对劲,身上有一股违和之感。
但她我没瞧出来这人具体到底哪儿不对劲。
而且他这个皇帝做的也十分懒散,见到范闲也不聊正事儿。
只问他书写到哪章了?
不务正业的皇帝一枚。
不过这皇帝掌权倒是不牢靠,这太后都还在垂帘听政呢。
小皇帝必然想自己掌握实权,把太后一党除去。
之后范闲被单独约见,白鹄跟着在宫外等候的王启年等人回了使馆。
她坐下来还没喝口水呢,外面就有很大的嘈杂之声。
走出去一看,许许多多北齐习武之人都把剑扔到了门口,扔成一堆。
这些人全都是要向范闲
挑战的。
白鹄来了兴趣,她看了眼高达,问道:“我们两个一起清理这些人吧,你刷第一轮儿,你打不过的,就到我来。”
“你打着,我指导你。”
这堆来挑战范闲的人当中,武功特别高的没有。
动作中的漏洞很大,对高达这种水平的人来说,练手正好。
“用力!”
“转身!”
“回背一刀!”
一个个的,不怕疼,不怕死的想要来为北极的战死的士兵出口气。
也算得上是英雄好汉。
白鹄们每个人都知识还指点了起来。
“你回去练练力量!整天就知道花拳绣腿,招式使的是花了,但是没力量感也是白搭。”
“你去练练速度,你这一招一式手感极重,但动作太笨重了些,很容易被人瞧出破绽。”
“你呢?不要只会用蛮力,也要学会结合技巧。”
范闲从宫里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今天身心俱疲,北齐的局势很乱,沈重以太后举办寿宴为名,要范闲这个使节留在北齐参加宴会。
用这个理由,把范闲扣住了,严冰云的人也没瞧见。
白鹄知道他困难,所以就没有挑出她之前讲的那个话题。
她待在使馆里,整天都无所事事的时候,她见到了一大个谢必安。
大白天见到这个人,白鹄感觉见鬼了似的。
夏季过了,北齐比南庆凉的更快,她现在外边都穿上小棉袄子了。
和王启年待在一处,他待白鹄,也和哄女儿差不多,每天顶嘴,好吃的小吃,全都捧到她面前,她过的还算惬意。
结果就是这个时候,就是等着范闲从外面忙完了回来煮火锅吃,结果就遇见了头上沾上雪花的谢必安。
她现在正嚼着果干,嚼到一半呆住了。
“谢必安,你来这儿干嘛?”白鹄心里有些慌起来,“不会是承泽在京都出了什么事儿?派你来找我回去帮忙吧!”
白鹄如此猜测着,她赶紧站起身来,“要真是这样,那我就得赶紧收拾东西了!”
“不对,要是事情紧急,连东西都不用收拾了……”
看她这样,谢必安心里无语了一下子,伸手拦住她。
“不是,我就是来送信的。”
“送个信,你叫别人来就是了,你一个八品高手跑到北齐来算是怎么回事儿?而且承泽身边也需要人保护着的……”白鹄指责了一句。
谢必安淡淡答道:“范无救被殿下叫回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鹄拍拍胸口,放心了下来。
谢必安从胸口掏出那封信,递给白鹄。
随后他咳嗽了一下,转过身去也不看这边儿。
白鹄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把信给打开了。
“我偶感风寒,近日愈发觉得身体不适。”
打开一张信纸里面就这么一句话,白鹄实在是看不太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本章待续)
第六十章 划分立场
“谢必安,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大夫,又不会治病,为什么要特意和我说这些?”
谢必安看着窗外的雪景,深深觉得小白的脑袋是真的木。
“这是在委婉的表达,他想你了,只是他不好意思说而已。”
白鹄扣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想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谢必安不说话了,他淡淡道:“这信我也送到了,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这就得赶回去了,先走了。”
正巧,范闲此时踏进了院子,“谢必安?你居然跑北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