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乙边打边朝她射箭,只要稍微反应慢一点,她就可能会被射成刺猬。
白鹄躲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挡箭牌。
白鹄一掌击开在李云睿身边保护的宫女,捏住她的肩膀,就把长公主整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
“燕统领,你继续射呀,朝着我这边来!”白鹄拿人做挡箭牌,也不忘记挑衅。
“放肆!你可知你手里的,是当今大庆的长公主殿下!”
燕小乙终于见了人影,他轻功很好几步,就到了近前。
“无论她是谁,我只知道她现在想要我的命,那么不管你之后叫了多少的护卫过来帮忙一起对付我,我都要她和我一起死!”
今天这桩事,按照白鹄的脑回路,今天她要真死了,那也是因为这个长公主,那么死之前把仇给报了,她也不算白死。
李云睿被人捏在手里,但是她好像不是那么生气。
“你可真像她……”
九品高手之间的对峙,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白鹄生怕让燕小乙捉到的机会把她打开,她更进一步,用手掐住了李云睿脖子,脑袋也搁到了她的肩膀上。
“不管你说我像谁,我都不是。我姓白,名鹄,鸿鹄之志的鹄,一直都跟在承泽身边,我只是白鹄, 不是别人。”
“好。”
李云睿不知道为什么,态度突然好转了。
“燕小乙,给我退后,不许动她!”
刚刚说出这句话,承泽就带着谢必安来了。
白鹄看见承泽,她也没啥安全感,只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燕小乙。
李承泽故意没让白鹄第一时间就把手撒开,他先向自己这个疯批姑姑行了一个虚礼,多让李云睿受了会苦。
“小白,快过来!这可是我姑姑,你这样对她,也太没礼貌了!”
承泽这是故意的,想用没礼貌这个借口直接带过去。
白鹄还没松手呢,太子闻着味儿就来了。
恰巧就见到了李云睿被掐脖的这一幕。
白鹄感觉他都红温了。
白鹄这时候及时放了手,立马就缩到承泽边上去了。
“大胆!你不过是二哥身边的一个护卫,怎敢如此对待大庆的长公主殿下?”
白鹄被这个平常就喜欢端着的太子吼的一愣,脑子没转过来就直接开口了,“为什么不敢?我都要死了,兔子急了都还敢咬人呢……更何况我还不是兔子……”
“二哥,你不管管你这护卫吗?我看应该直接把她下大牢,按照大庆律法处置!”
“太子还真是心狠手辣,小白只不过在和姑姑闹着玩儿呢……姑姑这个受难的正主都还没说什么,你就越俎代庖要替她处置了小白,未免……太过操心了吧。”
李承泽直接护犊子地把白鹄拉到了自己身后,不想她再与太子起冲突。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我还挺喜欢这小姑娘的。”
李云睿突然开口,这既让太子惊讶,也让李承泽愣了一下,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姑姑的性格。
姑姑的报复心极重,今天被这样得罪,即使他护住了小白以后,私底下也一定会百般为难小白。
但这……示好示得也太快了些。
“你这护卫,我瞧着心中欢喜,只是她不太懂礼数,作为冒犯我的惩罚,以后就每日送她进来两个时辰,我亲自调教,如何?”
李云睿脸上绽开了如花般的笑容。
但是看见这副笑脸的人,无不感到心中寒凉。
……
(本章待续)
第十九章 没有爱,哪儿来的恨?
李承泽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姑姑不怀好意,刚想再多争取一二,就听白鹄自己点头答应了,“可以,只是要学礼数的话,我恐怕学不好。”
“这世上没有用心学不好的东西。”李云睿笑意莹莹。
“那好,我答应了。”
“小姑娘,我记得你刚才说你叫白鹄。”李云睿又说道。
“是啊。”
“名字不是好名字,但挺有福气的。”李云睿走近李承泽,“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看不透的侄子,这么护着一个人。”
“谁说的?承泽他可还护着谢必安呢。”
白鹄摇头不信,她平日里待在承泽身边吃葡萄,他和谢必安的互动可多了。
谢必安天生冷脸,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只有在对上承泽的时候,他才会一脸宠溺的笑。
如果承泽是大庆二公主,那么说不定他们能凑一对儿去。
“承泽,这孩子似乎有些傻气,听话总听不到重点。”
李云睿可算是发现这点了。
李承泽听到这话,确实为小白找不到什么辩驳的借口,因为小白本来就憨憨的。
憨归憨,但从不缺乏勇气。
“确实有些傻气……”
李承泽小声嘟囔了一句。
太子似乎格外看不惯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他依着规矩,又开始教训起人来。
“你这护卫太不讲规矩了。长公主能够如此宽恕你,你还不跪下谢恩!”
白鹄歪了歪脑袋,对着李云睿露出一个微笑,顺杆子道:“谢谢美女姐姐,你不和我计较。”
夸长公主貌美,这似乎拿捏住了李云睿的爽点,她接下来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免了,不用重谢,记得每日挑两个时辰进宫来陪我。”
白鹄赶紧点头。
她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反正燕小乙没真正伤到她,受的罪都从长公主身上找回来了。
这会儿就顺着她一些,也免得承泽为难。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承泽你领着你的人出去,我还有事情要与太子殿下说。”
李云睿没有纠缠太久,很快便下了逐客令。
李承泽对于今日发生之事,心中有些莫名,也实在猜不到自己这个疯批姑姑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是留了个心眼而已。
“之后小心些,进宫在姑姑身边听她调教,你若惹她不高兴了,你就只管夸她指甲好看,头发好看,皮肤好,貌美,她就喜欢听这些话。”
“如果他实在烦你,等过一段时间,我便找借口免了这桩事儿。”
李承泽走在前面一句一句细细交代着白鹄。
白鹄每听一句都认真点头,她脑子不行,还不会听话吗?
……
“姑姑为何要轻易放过那护卫?”
太子又与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姑坐了下来,她心情还算愉悦,但是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不解。
“她像我一个故人。”李云睿身后站了一个替她按摩的宫女,她直着下巴,一脸享受。
“姑姑与那个故人关系很好?”
“不好,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李云睿的回答淡淡的。
“那又是为何?”
话题到这儿,李云睿轻轻挥了挥手,把身边的宫女打发走了。
她站起身来,轻轻用自己血红的指甲勾起了太子的下巴,慢条斯理道:“没有爱……哪儿来的恨呐?”
那个故人,拿到了她曾梦想拿到的一切。
就连内库,只不过是她的遗产而已。
那个女人的背影,都是她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可现在出现了一个容貌极为像她的人,看到这样一位女子顺从的跟在她身边,听她的话。
还要顶着一张她一辈子都在向往的脸,说她貌美。
这让李云睿厌恶中却又带着难掩的舒适。
……
回到二皇子府。
李弘成已经提前在那儿等着了。
“我叫你替我约范闲,你约了吗?”
“约了,他也答应了。”
“那便好。”
白鹄用手枕着脑袋,躺在铺好的地毯上,没怎么注意听李弘成与承泽的谋划。
她只听到了承泽要明天约范闲在花魁司理理待的醉仙居见面。
既然长公主没有要求他什么时候去,那就早上去吧,早上去了,中午还可以回来和承泽一起吃饭。
打定主意,白鹄就闭上了眼睛,打算先睡一会儿,睡醒了以后半夜再起来耍耍剑。
意识迷迷糊糊的,但是白鹄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承泽。
待在他的身边久了,他的呼吸以及脉搏跳动的频率,白鹄都记住了,所以不用睁眼,就知道这个人是他。
“承泽……”这语气懒懒的,明显是还没睡醒。
“嗯。”
李承泽嗯了一声,随后他手中多出了一个冰凉的手镯。
他拉起了白鹄的手,在她手腕那里试了试。
“感觉这圈口太小了,不适合你戴,真要戴进去,怕要吃一些苦头。”
听着承泽话语之中有些遗憾,白鹄强撑着睁开了眼睛。
她眼前有些模糊,又拼命揉了好几下才看清了面前那小猫似的承泽。
“戴个镯子多简单的事……”
白鹄直接从承泽手中拿过了那个镯子。
拽着自己的手掌狠狠一捏,立马就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把那小圈口的镯子往手上一套,很顺溜地就带进去了。
随后白鹄又很快复原了自己的手。
这操作不仅把李承泽给看愣了,就连谢必安表情都出现了一丝呆愣。
“你这……什么时候学的呀?”
“这不用学,我打小就会,以前出门摔跤,和一个男孩子打架,不小心把手臂的骨头打错位了。”
“那种感觉特别疼,然后我就按着心里面的感觉扭吧扭吧,把骨头给弄正了。”
“从那次开始我就打开了思路,既然手臂的骨头能够复位,那么全身的骨头都是一个道理。”
“然后我就一点一点把全身的骨头都试了一遍。”
“后面试的次数多了,再把它们掰折,也就没那么疼了。”
李承泽朝着白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家小白果然天赋异禀,一般人是想不到这个办法锻炼自己的。”
“你又夸我了……承泽……”白鹄有些不好意思。
……
(本章待续)
第二十章 范闲,你的白来了!
谢必安直接没眼看。
“下次还是尽量不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去达成目的。”李承泽轻轻伸手捏了捏白鹄的鼻子。
“好,那我应该怎么做?”
白鹄会听话,但他确实想不到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
“宁愿伤害别人,也不要伤害自己。”
在李承泽看来,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那我不要,除了你以外,我不会选择利用别人或者伤害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落难了,必须要牺牲掉另外一个人才能救我,你会怎么选择?”
这是灵魂质问,但李承泽确实也想知道答案。
“那就牺牲掉另外一个人,救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到时候如果他的家人,朋友想要找我报复,我全部接着。”
“只要你还在,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承泽没有说什么他被感动到了之类的话语,他只是简单地握起了白鹄的手,打量起这个翡翠镯子来。
“我现在看,你戴也不是那么小,还蛮好看的。”
“对了,承泽你这个镯子是什么时候买的呀?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你也没去逛街呀?”
“不是买的,是我母妃在临走前拿给我的。”
“原来是淑妃娘娘啊……怪不得……”
“那你把淑妃娘娘拿给你的镯子送给我,淑妃娘娘不会怪你吗?”
李承泽摇摇头,“这个镯子拿给我,就是让我送人的。”
白鹄想要再问的更多,李承泽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他只是交代白鹄,要好好保管这个镯子。
既然承泽不想说,白鹄也不会逼问。
一晃又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个好日子,阳光明媚,微风吹拂。
白鹄背了个布包,出发进宫,去找长公主调教。
她正感叹着世界真美好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走的街道人越来越少了。
到最后彻底寂静了下来,只听见了前面的打斗声。
出于好奇,以及也没人提醒她要远离。
所以白鹄过去了。
妈妈哒……
好高好壮的人!第一次见这么大骨架的人,还是脂包肌,这种人拉到战场上去,简直就同绞肉机一般。
白鹄光顾着欣赏这肉战士了,转头一看,范闲嘴角挂着血丝,用手拼命捂着胸口,显然是已经快要站不起来了。
白鹄也记得那个暗杀范闲的滕子京。
他显然伤的更重,现在坐在地上都快起不来了。
这街道四周都起了火,白鹄一路走来觉得人越来越少,即使她再笨,也感觉这好像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
不管了,不管设不设计,先救范闲才是。
白鹄借着墙壁高高跃起,大喊道:“范闲,你的白来了!”
因为要进宫,现在便只能和眼前这壮汉肉搏了。
白鹄运起体内的真气,将其全部集中到手掌,随后狠狠凝聚一拳。
躲过大汉的拳头,蓄力一击全打在了他的脑袋上。
白鹄没怎么杀过人,但不代表她不懂得杀人。
这壮汉的血条可真长,换做一般的八品高手,这一拳下去,人该倒了。
但他头铁得很,只是用手拍了一下脑袋就接着向白鹄进攻起来。
滕子京就在白鹄身后,这样打起来束手束脚的。
白鹄边应付着壮汉的拳脚,边对范闲喊道:“范闲,快过来把他架走,要不然我放不开手脚!”
大汉又是一个超大的拳头朝她打下来,白鹄的体型相比于眼前的大汉小上了一大圈,她甚至比范闲还矮很多。
但是她能够稳稳的接下程巨树的拳头。
范闲见此,放心了很多,赶紧把滕子京给带走。
和这大汉过了好几招,白鹄逐渐摸清了这人出手的习惯和速度。
她游刃有余起来,等到范闲走远些了。
她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之前续在手里续了好久的真气也可以爆发了。
之前的思路偏了些,想要把全身都锻炼的坚不可摧。
她可以做到,但是需要花费的时间不是几年那么简单,可能需要数十年。
现在倒有一个短时间能够爆发出强大力量的方法。
将力量汇于全身,不如寄于一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