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同人)断钗——Hell【完结】
时间:2024-09-16 17:20:54

  卫嬿婉倒没想到她生个孩子,能把进忠担心成这样。保命的丸药?
  “能有多保命?毒酒、白绫?被人扭断了脖子呢?”她还有心拿他开玩笑。
  进忠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但还是从她手里接过那对玉钗,起身伺候她插在后发髻的侧边,轻声的说:“毒酒白绫都使得,只要不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阎王殿里也能争回三分命来。”
  倒真是个好东西,卫嬿婉看着镜子里和自己旗头相得益彰的玉钗,颇为满意,决定不再计较昨夜他在她床上睡过头的事了。
  想着进忠那天晚上跟她说的毓敏的事,卫嬿婉心里琢磨了好几天,还是把澜翠叫了过来,细细的问了她和赵九霄的事儿。小丫头现在是个成熟的大丫头了,虽还是羞红了脸,但是也大大方方的把两人之间的情意说了个底儿掉。卫嬿婉思量了一会儿,说皇后的惢心三十多了、断了一条腿才终于嫁出去,我不想耽误你,过几日皇帝过来,我帮你讨个恩典,你自己把这个姻缘求了,也不枉我疼你一场。澜翠红了眼睛,跪下磕头谢了恩,又说赵九霄如今家就安在京城,她成了亲还回来永寿宫当嬷嬷,求主儿别嫌弃她。卫嬿婉拉了她说了好一会儿,教她怎么说皇帝会高兴,澜翠仔仔细细的记下了。
  等澜翠退出去,卫嬿婉过了会儿又叫了春婵进来,问她可有心上人,想不想寻个人嫁出去,过安生日子。结果话没说完,春婵就跪下哭着说,主儿这是嫌弃她了,不肯要她了,她没有心上人,只想好好陪着主儿过日子。卫嬿婉的确这么多年也没瞧出来她喜欢谁,拉了她起来两个人靠着,想了想还是问,就不想找个依靠出了这紫禁城?离了天天伺候人的日子,生儿育女、儿孙绕膝,都不要?春婵就轻轻的抱着她,说嫁出去也是伺候公婆丈夫,哪儿有伺候主儿过得舒坦、又得脸面?她眼见着主儿这一路走来,还不够心苦的吗?再说把主儿一个人扔在这吃人的紫禁城,她也放不下心自己出去。卫嬿婉见她坚决,倒也没再劝,她也一时离不得春婵,她是她的一只臂膀了,谁都砍不得。两个人又靠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最后两人眼里都有些泪汪汪的,才相互看着又笑出来。收拾妥当了,方裹在一起睡了。
  皇帝再次来永寿宫的时候,卫嬿婉借着之前惢心出嫁的事,把澜翠拎到了皇帝跟前儿,她这个平日里欢脱伶俐的大宫女,对着皇帝落落大方的给自己求了恩典。皇帝见她心性不错,准了她成亲生子之后再回永寿宫当差,澜翠感恩戴德的给皇帝和炩主儿磕头谢了恩。
  过了不到半年,卫嬿婉着人选了个好日子,和春婵王蟾一起从永寿宫给她送了嫁,进忠也托小太监给她悄悄送了份礼,澜翠知道进忠公公是看在主儿的面子上才给她随的这份厚礼,也没推辞,谢过小太监就收下了。
  【进忠:我这对儿钗终于是送出去了】
  【os:妈都替你着急】
第36章 鹿血酒暖心意颤
  就在卫嬿婉觉得这一年就要这么过去了的时候,进忠在一个落雪的冬日午后传来消息,皇帝想喝鹿血酒。
  卫嬿婉之前没怎么听说过这东西,大概只知道作用是壮阳,仔细查过之后倒是被皇帝给无语住了。咱们这位万岁爷年纪也不算很大吧?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平日里算计起人来也是生龙活虎的,干嘛要用这种养颜壮肾的药酒?还让进忠偷偷给她递话过来。
  卫嬿婉想了想这段时日皇帝和皇后大大小小的那些口角,又想了想每日后宫嫔妃请安时皇后那张愈发淡漠、古井无波的脸,皇帝是觉得自己最近雄性吸引力下降了,才导致与青梅竹马的如懿情不投意不合?就皇后对着皇帝的那张脸,卫嬿婉甚至觉得是不是如懿终于不念着她的少年郎了,她对凌云彻都比对着皇帝上心。卫嬿婉在心里腹诽,心想着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都不用她设计凌云彻回来跟如懿传出点儿啥了,再过几年兴许如懿自己就把她这中宫的宝座给作没了。
  有时候她真搞不懂这位皇后娘娘,倒也不见着多磋磨后宫嫔妃,顶多不阴不阳的排揎几句自个儿看不上眼的,比如卫嬿婉;对着本有深情厚谊、青梅竹马的皇帝,不想着费心笼络、加深帝恩,反倒把祖宗规矩和皇家礼法看得更重,因此时时为着这些个教条规矩,跟最不喜欢也最不能讲规矩的皇帝顶撞辩驳。那是皇帝哎,卫嬿婉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也搞不懂皇后娘娘的心思,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规矩,跟皇帝讲规矩是不是真的觉得紫禁城无聊到不想活了?
  但她在心里再吐槽,皇帝交给她的差事她也得去办。大不了再被皇后骂几句,或者被容佩扇几个耳光,卫嬿婉自暴自弃的开始琢磨,到时候该怎么辩驳才能少受点儿罚。
  皇帝支使起人来真是皇家级别的讨人厌!明知道一定会替他背锅还不能拒绝,烦死了。
  皇帝带着进忠几乎是偷偷摸摸的溜进了永寿宫,想他贵为天朝上国的最高统治者,想喝个大酒、寻个乐子,还得跟做贼似的偷摸着去自己嫔妃的寝宫,就觉得一阵阵憋屈和窝囊。
  但是他实在不想听如懿那些紧箍咒似的念叨了。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天天都是祖宗规矩,他把她捧上去做中宫,是想着两人心意相通,不是让她来给他念自己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规矩的。他做皇子的时候紧守着规矩,如今做了皇帝也不得片刻自由?他这皇帝做得没劲透了。
  还是炩妃小意温柔、知心懂情趣,当他穿过大雪初霁后凛冽的寒风,迈进永寿宫温暖如春的寝殿内,看到只着薄纱轻衫的绝美倩影之后,皇帝如是想到。
  卫嬿婉特意叫了另三个平日里交好的美艳嫔妃一起来伺候皇帝,她怕皇帝喝高了再可着她一个人霍霍,而且就算皇后之后听到风声质问她,法不责众,她也能有几个人均摊责罚。卫嬿婉的算盘在心里打的叮当响。
  因此当她穿着特制的衣衫等在寝宫里,和其他三个女人错落次第的或坐或卧,隔了一扇薄纱屏风投下影子,迎接到皇帝心驰神往的迷醉眼神的时候,心里就知道,自己这个以色邀宠的法子是选对了。
  她一边亲自执了鹿血酒的酒壶,婷婷袅袅的如从云端缓步而来递给进忠,一边遮住皇帝的视线拉了他去美女环绕的酒池肉林中坐,趁转身的时机反手轻拉了一下进忠的袖口——收收你的眼神,找死啊?
  等扶着皇帝躺在众女子横陈的玉体中斜倚偷香,眼角余光瞥见进忠终于低了头,她又亲自执了一盏早就备好的酒杯,拿纤纤玉指轻拢慢捻的绕着杯沿打圈儿,一边轻声娇俏的唱:
  “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
  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
  唱完半阙,将皇帝灼灼盯着的酒杯娇美妖娆的递到他唇边,一边喂他轻啜着喝鹿血酒,一边贴到他耳边用更软媚的声音轻吟下阙: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
  不等她唱完杨花过了谢桥,皇帝一把把她压倒在榻上,疾风暴雨的撕咬亲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环抱住皇帝的脖颈娇娇的笑,谁说帝王心不可揣摩?当她把他变成一个男人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可撩拨、受勾引的凡夫俗子罢了。
  皇帝终于从卫嬿婉身上起身的时候,她已经软成了摊在榻上的一湾水。有其他的妃嫔继续陪着意犹未尽的皇帝胡闹,她乐得偷闲,只妩媚宛转的侧卧在榻上,伸一截玉臂去勾矮几上盛着的葡萄。
  进忠没去挤皇帝旁边的位子,三个妃嫔缠着皇帝花蝴蝶似的绕,进忠躬身过来给卫嬿婉托着葡萄。卫嬿婉没去看他,这种时候她再大胆也不敢去看他,皇帝在的时候她一般都极小心,那可是位随时就能掀桌子不玩儿的主儿。谁让人家姓爱新觉罗呢?卫嬿婉心里羡慕嫉妒的很。
  但她知道她这番操作对进忠的吸引力,是以当皇帝来了兴致、执了笔要给她画春意小像的时候,借着皇帝看不到的阴影角落,轻踢了一脚这个还蹲着给她捧葡萄的蠢奴才,提醒他去给皇帝伺候笔墨。
  进忠放下托盘、抖了衣裳悄无声息的去皇帝身边了,只是一双眼睛还时不时的飘过来,看榻上懒散卧着的卫嬿婉。
  卫嬿婉被他一双眼睛瞟的恼火又心焦,面上却是一点儿都不敢显,只拿笑的妖媚的一双眼痴痴盯着皇帝。
  等皇帝最后一笔写意画完,放笔的时候似乎是眼角瞄到了刚刚把目光收回来的进忠,手中的笔就顿了顿,情热滚滚的一双眼里沉了沉,无声的瞥了几眼进忠。卫嬿婉眼见着皇帝似是瞧见什么起了疑,身上“唰”的一声起了一层薄汗,再不敢耽搁,赶忙似是不胜酒力的撑起了身,还没站起身来就喊皇帝:“皇上可是画成了?臣妾都要睡着了~”
  说话间揉了揉朦胧的醉眼,从榻上缓步到桌边,蹭到皇帝身边搂了他一只臂膀,低头瞧他刚完成的画,边瞧边笑道:“皇上这画可只能留给臣妾,这要是给皇后娘娘或者其他什么人瞧见了,臣妾可就再不出这永寿宫的门了,羞都要羞死了。”
  皇帝被她这娇俏羞赧着的埋怨神情逗笑了,刚拧了拧她的小脸儿想要开口,就听外头奴才高声请安的声音:“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卫嬿婉看着皇帝瞬间垮下来的脸,心里想着这皇后娘娘可真不经念叨,刚提她一句就巴巴的赶着来了。
  得,这下有好戏看了。卫嬿婉虽然着急忙慌的去穿衣服,心里却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皇帝如何应对。
  皇后娘娘发了好大一通火儿,把皇帝都震出来了还不满意,一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给皇帝灌下那碗醒酒汤。皇帝也被她怼脸开骂的行为惹得怒极,两个人在她永寿宫的殿门前吵得不可开交。卫嬿婉并其他三个嫔妃跪在地上,心里一边发颤一边给如懿竖大拇指,真不愧是您皇后娘娘,臣妾当真对您的勇气佩服的五体投地。
  然而她再五体投地也免不了一场责罚,皇后要罚便罚,反正她刚成功诱惑了皇帝,皇帝直接没给皇后面子,改了一个月的禁足,变相的护着卫嬿婉窝在永寿宫休息。
  倒是进忠又找机会溜进来的时候,被卫嬿婉点着鼻子好一通骂,骂到后来差点儿上手打他。
  “蠢奴才!管好你的眼睛!”卫嬿婉发完脾气尤觉不够,一指头戳在他眼皮上,又恨声骂了句:“迟早有一天被你这对管不住的招子害的下地狱去。”
  进忠也知道他在御前犯了大忌,他感觉到了皇帝瞥他的那几个眼神,当下也是吓得不轻。如今见卫嬿婉声色俱厉的骂他,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也不敢回嘴,由着她骂够了才低着头轻声道,奴才再不敢了。
  “光不敢了有什么用?”卫嬿婉气的想剁开这蠢东西的脑子瞧瞧里头都灌了些什么黄汤,“去拉那几个嫔妃多去皇帝面前转转,后宫里漂亮宫女你也多瞟几个人。皇帝心里奴才忠心最重要,好色倒在其次。”她不得不帮他出主意,这个狗东西,就会给她添麻烦。
  见平日里巧言令色的银舌头讷讷的应了,也不敢回嘴,跪的乖乖的。装,你再给我装!卫嬿婉心里气不顺,踹了他一脚让他滚了,两个月不许来见她。
  【皇帝:你瞟朕的爱妃干什么?】
  【嬿婉:他有眼疾!(翻白眼儿)】
第37章 水玲珑
  转眼到了年关。这个年关着实热闹,首先是皇后又查出了身孕,帝后之间的关系终于因着这一胎再度缓和,很是甜蜜了一阵子,然后皇帝和太后又掐起来了。卫嬿婉想这还真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宫里从来就没有什么新鲜事,颠来倒去的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
  之前皇帝让进忠料理毓敏的事情,到了现在才冒出头来,卫嬿婉看了好些日子,才意识到原来皇帝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跟太后的这一回玲珑棋局了。因为牵扯到许多经年的旧事,像卫嬿婉这种后起的妃嫔,倒是因为未曾听闻、更未曾参与过而躲过一劫,置身事外的冷眼看太后和皇帝在后宫和前朝斗成乌眼鸡。
  两只斗鸡,卫嬿婉心里好笑的想,太后能以女子之身勾连前朝如此多的士族官员,跟皇权最高处的男人一争雄风,想来年轻时也是铁血手腕。她有心想跟着偷学几手,可惜太后如今还看不上她。顶级宫斗不带她,卫嬿婉只能在许多事发后才能偷偷的去猜背后的牵扯和关联。好在进忠如今在皇帝跟前儿得用,能给她偷传不少消息,想来没受之前鹿血酒那天的影响,皇帝依然愿意使他。
  是以对进忠的“禁足”也早早解了,卫嬿婉和他倒是似乎回到了她刚承宠时候的那段苦学时光,只是时移世易,进忠不再有作为先生和引导者的傲慢和算计,卫嬿婉也更多的能在各种消息里分析出人心的幽暗和权谋的盘根错节。他们两个终于处在了平等的天平的两端,又因着进忠对卫嬿婉的痴和疯,让他仿佛在智谋上也略低了一筹,他似乎是因为过于在意她而有些畏手畏脚。卫嬿婉觉得这种转变很有趣,而且她发觉自己不讨厌进忠了。
  一开始她真的对进忠是怀着厌恶之心的,虽然她藏得很好。所以在她意识到进忠一开始就欺瞒算计她的时候才气成那样,恨不得杀了他,却又依赖着他不能杀。再然后她就赢了,虽然她使了手段,但是如今回头细想,她赢得很侥幸——进忠简直是对她莫名其妙的痴心迷恋,也可能是他太疯了,被隐藏起来的极度自卑导致了他近乎盲目的自毁,自毁的情绪又让他碰上卫嬿婉的事就疯的厉害。
  她用现在的心智去条分缕析,就有点儿理解了为什么进忠在得知她“仍对凌云彻情深不悔”的时候恨成那样了——他把他最后的尊严、希望和底线放在了卫嬿婉身上。她的身体已经不可避免的献给了皇帝,但是她仍能自控的一颗心却给了别人。卫嬿婉很明确的知道进忠并不在意皇帝对她身体的占有,他还曾在久远的某一天做过她的驼妃太监呢。那么进忠想要的,是她的心?那为什么他接受了自己用亲近,或者说的更明白赤裸一点,用身体来交换他忠心辅佐的交易呢?卫嬿婉不太理解他这种看起来本末倒置的行为。她没想通,所以暂时把他的选择归为了退而求其次的将就。
  既然以现在进忠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她如今的心思还想不明白,她就暂时撂开手,反正他仍旧是只属于她的最好用的那把刀就行。卫嬿婉不是个纠结的人,而且现下她有更重要的事——她有些想搭上太后了。
  转过年去的正月里,炩妃随驾南巡。
  “你是说地方官员们送来的女子里混进了几个当地有名的歌舞妓?谁这么大胆子?”卫嬿婉这几日留在杭州的行宫里侍奉太后和皇后,是以乍听到进忠偷溜出来给她说的消息有些跟不上。
  “奴才不知,总不过是有人揣测着上意偷偷塞进来了第一个,皇上见了喜欢,自然有更多人送上来。”进忠最近晚上陪着皇帝夜夜笙歌,白日里就有些困倦,眼下熬得青黑。卫嬿婉瞧着,仿佛与皇帝白日里蔫蔫的神情有些相似。
  “敢做第一个的人可不多,猜不准上意就盲目的冒这种掉脑袋的风险,拿皇帝的清誉来试探?我看不像。”卫嬿婉不同意进忠的说法,她最近贴的太后近了,日日留心观察,似乎从这位威严的太后端庄肃穆的面目之中,瞧出了几分狐狸一样的狡猾意味来。“而且我见着了富察傅恒,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太后比之如今的皇后娘娘,对先皇后富察氏一家更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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