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澜翠小可爱回归啦~带着永璐的小跟班儿回来永寿宫战队了!】
第52章 册封礼
等卫嬿婉坐足了大月子,她作为贵妃的册封礼很是隆重的办了一场。
皇帝似是觉得在草原上为了自己的盘算而放任嘉贵妃和豫妃设局,不仅差点儿伤及皇后和嫡子,还连累了姈贵妃早产,是以姈贵妃的册封礼特意准了往高规格里办。
旨意由进忠发往礼部那肯定是又厚厚的加了一层,所以当卫嬿婉听说她的册封礼由大学士富察傅恒为正使、协办大学士刘统勋为副使主持的时候,很是惊喜了一番,也就有了吩咐赵九霄的那些话。
只不过照进忠传回来的话里的意思来看,他也没能帮着搭上傅恒大人的路子,卫嬿婉倒也不是很气馁,赵九霄走了她和进忠的路子勾连上了刘统勋也很不错,她已经很满意了,而且以此来看赵九霄也是个心思活络、不拘泥于规矩束缚和不甘于人下的,她之后可以继续用,而且会用得更顺手、也更狠些。富贵险中求嘛,卫嬿婉给赵九霄重新定了位。
富察傅恒她本来就没想过能那么轻易的塞人进他的手下。只不过是皇帝偶然提起说,他叫了傅恒来下棋赏画的时候,进忠正好捧了礼部拟定的典礼流程来,他顺口问了一嘴傅恒愿不愿意领一回礼部的差事,傅恒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怎么推辞就答应了。卫嬿婉才抱了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如今幻想被傅恒无可无不可的破了,倒也叫她认清了这位贵族重臣洒脱的行事方式和谨慎忠君的态度。也算个收获,卫嬿婉自觉心态是越来越好了。
皇帝倒是为此还觉得挺新奇,傅恒出身世族大家、又是先皇后的亲弟,身份贵重,一般不乐意管这些繁杂无趣的典礼事宜。当时皇帝还捏着棋子笑他,说怎么最近如此清闲,又是陪他附庸风雅、又是肯接个妃嫔的册封礼,被傅恒一本正经的回说皇上有吩咐,臣自当尽心竭力办差,不敢挑剔推诿。说完君臣两个人都笑了,皇帝虚点着他的官帽笑骂,如今在朝堂上混得这嘴皮子是越来越油滑了。说着塞了傅恒一块儿姈贵妃早膳后给他送来的兔子样式的绿豆糕,逗他说朕先替朕那只雀儿谢你的尊驾了,这是她又新想出来跟朕讨赏赐的糕点式样,先贿赂给你罢。
傅恒早就看见皇帝身侧小几上摆着的兔子糕点了,还有些疑惑这是哪个新晋的主儿心思玲珑的讨皇帝欢心,把淡绿色的糕点捏成了立着跳着躺着各式各样的兔子形状,还有一个露肚皮酣睡的,都藏在浓绿色的草叶里,又待细看才发现不是真草叶,竟是一根根龙须酥似的拟态草型糕点。这一盘摆在那看着就让人觉得春意盎然,还真是费心思。然后被皇帝拈了一只塞了他一嘴来笑他,才知道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姈贵妃娘娘。傅恒心想,怪不得永寿宫的圣宠经年不衰,前朝后宫的女眷圈子里对那位的风传都快成志怪传说了,如今再看,她的好颜色、好运气倒在其次,就看这份落在平日里的细腻心思玲珑窍,也足够能笼住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的心了。
皇帝又和傅恒悠闲的聊了些琐事,当日晚间就去了永寿宫,跟姈贵妃学了,瞧着姈贵妃一脸的欢喜,嘴上还要埋怨他把她的心意都赏给了旁人,缠着他的一只手臂就是不依,非要他答应以后她送去的点心一定要第一个吃到才肯罢休。
皇帝觉得自个儿养起来的这只金丝雀是越来越会黏人了,虽已诞育了三个皇子女,却依旧腰肢轻软、妩媚多姿,性格也娇俏的紧,完全没个孕后妇人的模样,少女一样俏生生的眉眼搭上成熟妩媚的女人韵味,这种矛盾又和谐的感觉倒是勾得皇帝有些挪不开眼。她早脱了之前青涩懵懂的模样,通身的气韵仿佛是完全按照他的心意和喜好生长的,一身的金丝细软都出自他手、环佩叮当全是得他赏赐,地上的乳燕脱胎换骨,变成了云上遨游的彩凤。他的杰作,皇帝抱着姈贵妃在床上翻覆云雨的时候颇为自得的想,这么一件尤物,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
【嬿婉:富察傅恒一看就是个难搞的,且再等等看。】
【傅恒:臣等您生了下一个紫禁城的主子再来。】
第53章 田姥姥
日子紧锣密鼓的过,在皇帝的私下压制监控下,启祥宫倒是很是消停了一阵子。皇后怀孕又生产,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只是听说金玉妍又紧跟在皇后之后被查出了有孕。她还真是有运道,卫嬿婉在心里吐槽。
皇后孕期时满宫里搜罗会做川菜的厨子,说是爱吃辣,几乎顿顿都是无辣不欢。卫嬿婉虽觉得皇后有些过于强调此事了,但进忠和绿枝都没探出有什么不对来,她也就撂开了手——反正吃多了辣子上火的又不是她,她才懒得操皇后的闲心。
如今皇后愈发的不待见她了,可能是见自己接连生子,皇帝还经常被她笼络在永寿宫,觉得心里不平衡罢。兼之卫嬿婉为了在后宫拉起自己的小团体,抬举了几个低位嫔妃也就罢了,还给婉嫔出主意叫她抄录皇帝给孝贤皇后的祭文悼诗献上去,一是为婉嫔邀宠,二是恶心一下日渐虚伪做作的皇后。估计皇后背地里都要呕死她了,卫嬿婉坏心眼的想。
不过皇后的这一胎还是有惊无险的落了地,只是听说生产时胎位有些不正,小公主生下来也有些气弱。
所以卫嬿婉听到皇后旨意,命给伺候生产的宫人们的赏赐和月俸减半,以为新生公主积福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幻听了,克扣下人的银钱能给孩子积福?皇后的脑子是被她怂恿婉嫔争宠的手段给气傻了吗?这时候学起孝贤皇后的节俭来了?不是、那也不能借公主新生的理由减宫人俸禄啊?皇后就不怕自己的宫里人心里积怨恨起来,对本就弱症的公主下黑手吗?卫嬿婉简直要被这滑天下之大稽的旨意给干懵了,瞪圆了一双眼问立在近旁神色也颇为不忿的绿枝,减半?
“奴婢也疑惑呢,从来主子娘娘们诞育皇嗣都是要大赏的,就翊坤宫那位主儿另辟蹊径,说是怕厚赏众人会损了公主的福报。”说到这儿,这个向来稳重的大宫女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瞧了瞧外头才又悄声说:“奴婢叫人偷偷留意着,接生嬷嬷们一出了翊坤宫门就怨声载道的,有个领头的嬷嬷都快哭出来了,转了墙角就偷偷拿帕子抹眼泪儿。奴婢留了心,差人细细的打听了,原是她家里有个病重的女儿,单等着这次的赏银救命呢。”
卫嬿婉来了兴趣,叫绿枝细细的回了这嬷嬷的情况,眼珠儿转了转,吩咐她偷偷取了银钱,先去私底下塞给这嬷嬷叫她去救女儿,又差春婵去传话吩咐了进忠,走他在太医院的路子,着人去给这嬷嬷的女娃瞧瞧。
“那嬷嬷怎么称呼?”卫嬿婉吃完晚饭才想起来问名姓,绿枝倒也灵透,一边伺候她漱口,一边低声回说,夫家姓田,都叫她田嬷嬷,她那女儿叫田芸儿,听说虽是个多愁多病身、倒有些倾国倾城貌。卫嬿婉眉毛一扬,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之前推婉嫔她们上位也是在扶植自己在后宫的势力,如果这个田芸儿是个心气儿高的,多愁多病身倒不怕,太医院里有的是圣手,就怕娇柔的病美人混不成主子,他们的一身医术再没了用武之地。
【嬿婉:要不把这美人胚子拎进宫里来帮我争宠?】
【田芸儿:谢邀,我有自己的节奏。等我之后改名胡芸角再来。】
第54章 风云再起 太后谋局
最近江南的文人颇为喧闹,皇帝连番摔了好几天折子,整个养心殿伺候的奴才都战战兢兢、提心掉胆的守着规矩,皇上不见大臣、不吩咐差事的时候,大殿里几乎落针可闻。等到卫嬿婉从进忠那里听说皇帝暗派了富察傅恒做巡察御史,去南方各地监察官员士族、地方豪绅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太后和皇帝的博弈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太后几乎是赌注全压、势作最后一搏的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江南各地的势力——权臣、外官、百年士族、地方豪绅......与皇帝这位愈发成熟的掌控着大清国权力中枢的强龙对垒,看看他能不能压得了以往几任帝王都头疼不已的南方那片地头蛇。
此次摆棋,太后起手执了黑子,单看皇帝如何布阵、如何对弈。若是这次太后赢了,那她在前朝后宫依旧是说话掷地有声的掌权太后。若是皇帝赢了,那太后就只能从此认赌服输,洗手退出政治舞台,躲回慈宁宫的一亩三分地儿,安分守己的吃茶礼佛,无论前朝后宫,再不能插手皇帝的任何决定。
不过看来太后还是小瞧了皇帝的决心和手段,也没料到皇帝能如此的狠心和绝情,皇帝前脚派出了富察傅恒,后脚后宫里的舒妃就自焚而亡了,皇帝表面上对舒妃的亡故悲痛不已,却在前朝下旨,以“嫔妃自戕乃是大罪”的理由重罚了叶赫那拉氏全族,直接把与太后一派交好的叶赫那拉摁到了地底下。多年的痴心与相伴的情意在涉及皇权的争斗面前,脆弱的仿佛经年腐朽的旧书页,不必碰,就被权谋之手卷起的罡风撕了个粉碎。卫嬿婉在这居于至高权位的二人布下的棋局边缘旁观,心里思索着这大清皇朝顶级的权谋斗争实在是动辄就伤筋动骨,哪怕百年望族,也在帝王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绝不可小觑、不可有丝毫大意。
她当下只是作为观棋人,虽心下激动惊怕、震颤不已,却也着实......心向往之!卫嬿婉觉得自己眼里掩都掩不住的光,一定是带着刀剑相交的铄气、裹了嗜血之意的业火的,把最近近身侍奉她的春婵澜翠和绿枝都吓得噤若寒蝉,连夜里来报消息的进忠都被她亮得淬火的眸子惊的连连握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别这时候搅进去——对,她又怀孕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卫嬿婉重重出了口气,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皇帝碍于她怀着身孕没有用她,太后这些年虽对她改观了不少,但依旧不曾委以重任。只是这些年来,太后早年间安排进后宫的玫嫔等人被皇帝陆陆续续以各种理由拔了个干净,只剩了个不怎么听话、也无子的舒妃留着,此番却叫被太后率先抬手摆阵彻底惹恼了的皇帝一气之下连锅端了。之前半路投过去的金玉妍又是个不受控制的疯狗,太后也知道皇帝自草原一事起早就打定主意要废了她了,只是碍于当下皇帝对玉氏在边疆的部署,还不曾发作而已。
太后在后宫的棋子如今只剩了个还看不出是否忠心投靠的卫嬿婉,但是这些年来她侍奉太后从无错处,也递了好几回有利于太后的消息。卫嬿婉思来想去仍是觉得,太后若再想斗下去,怎么着也得轮到动用她了。结果她刚猜测着是太后叫人鼓动了南方的文人先闹起来,还没等她去慈宁宫递投名状,卫嬿婉就被太医院的包太医请平安脉时摸出了身孕。
卫嬿婉烧得再热的一颗心也得消停下来,倒不是说她不敢揣着皇嗣去涉险,她又不是养在深闺里娇滴滴的小女娘,揣着璟妘和永璐的时候她还敢杀人呢。可是皇帝如今愈发看重她了,孕期涉险的差事基本上都不会使她。太后那边态度暧昧,见她有孕也暂时歇了心思。卫嬿婉心里一团火被堵得不上不下,简直要暴躁到想打人。是以最近进忠颇为辛苦可怜,承载了她绝大多数无处发泄的怨念和怒火。
进忠本来见她接连不断的怀孕生子,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来止不住的担忧。女子怀孕生子本就极为伤身,嬿婉这四胎几乎是没有喘息的接连而来,不仅胎胎都遇险,且几次都难产早产、伤及母体。他担心嬿婉的身子担心的不行,却见嬿婉自己不怎么上心养护,遇到机会就摩拳擦掌的想要自己上,哪怕各种因由作用下她参与不进去,也要在心里一件件一桩桩的去盘算思索。常常他来她面前低语几句,就见眼前人眼波流转着沉入思绪,良久才冒出一两句吩咐来。平时也就罢了,进忠不过是把自己能提前做的事都做好再来报给她,让她少费些思量,可是她如今又怀上了身孕依旧不肯歇着,一双愈发惑人的眼眸里亮着的光看得他都心惊。
进忠心里几乎要哀求这个小祖宗了,可是她这些年成长的愈发成熟、心志愈发坚定,所思之事、所用之术、所谋之深远,也已远胜于他,高位者的气息如一层新的皮肤一般熨帖在她的身上。她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了,她的决定已经早就摆脱他的控制,甚至不再受他多少影响了。
进忠心里莫名的苦涩,她还看得见他吗?他在很久以前就输给了她,可那时他并没有认命,他当时想着输就输了,大不了他在不告诉她的情况下偷偷再开一局,哪怕用他的一生一身一命去谋,经年累月、日日夜夜、岁岁年年,他就不信磨不穿、渗不透她刻意包在心上的那层厚厚的壳。
他实在是放不开手,他不要命也想要她的心里有他,如他一般真真切切的,把他放在心里,而不仅仅是因利而聚、无利即散的与他做冰冷的交易。他的所有都捧给她了,好的坏的、毒的恶的,他连一丝一毫挑拣存留的资格都没有,把自己的一切全数捧着献给了她。可他在吻她吻的最情动的时候都止不住的心苦,他的嬿婉,她为什么就是不肯爱他。
进忠被嬿婉的固执搞得没有一点办法,她不肯顾念自身好好休养,他就只能另想法子。他如今在皇帝御前几乎无人可出其右,手能伸到的地方也越来越深、越来越广,他如今在宫外也已悄悄收服、驯养了不少人。此番她又查出有孕之后,他就差人开始在宫外寻访各方游医术士,想着除了太医院里他能够掌控的太医和学徒之外,若得了机会,叫外头的名医也给她瞧瞧。查漏补缺,哪怕三人成虎,太医和大夫们念叨的次数多了,他总归是能再找到机会劝上一劝、或给她补上一补。
卫嬿婉被他念叨的烦不胜烦,才不管他费了多少心思、使了多少金银,不看就是不看。包太医是妇科圣手,他都说了自己体质就是易孕,不喝避子汤是一定会接连受孕的。皇帝不让停,她也不想为着“想少生孩子”这种说出来仿佛就像刻意炫耀一样的事,把进忠好不容易在太医院里凿出来的这个包太医给暴露了。她倒是也想过要不要偷偷让包太医把坐胎药换成避子汤,可是有齐太医这个不得善终的前车之鉴,她盘算了几回都自己否了。
生孩子就生孩子罢,多生几个她的永璐之后还可能多几个兄弟互相扶持,女儿们的婚嫁也就更能自主些,就算不能自主选择夫婿,有她这个受宠的额娘在,外加子孙繁茂、凶神恶煞的亲皇兄皇弟们撑腰,料来日后或贵或富的女婿们也不敢轻易欺负了她的女儿们去。
卫嬿婉打定主意,看着仍旧喋喋不休、苦口婆心的劝她的进忠。这次怀孕让她没了机会去参加顶级权谋争斗,让她变成了一个暴躁的孕妇,她一肚子怨气怒气不能朝皇帝和太后使,也不想霍霍春婵她们,就一直逮着进忠撒气。
卫嬿婉面无表情的揪着进忠的脸皮扯来扯去,进忠任她搓扁捏圆也没住了嘴,一叠声儿的讨饶耍痴、捻酸打谯,就差在她面前撒泼打滚儿了,倒叫她见识到了传说中这位御前首领太监的银舌头,是如何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哄人不打草稿的。
她硬绷着的一张脸最后都被他逗笑了,揽了他的脖子拉到身前,见他只敢虚拢的撑在她身上、不敢贴上来怕压到她的肚子,卫嬿婉起了坏心眼,故意凑到他耳边冲他的耳窝里吹气,笑他说进忠公公还寻了术士?难不成真要寻道长生去?那我可怎么办,只能堕落在这孽海浊浪的后宫里,自个儿瞎扑腾了。
唬得进忠一张脸上又是焦急又是有口难辩,还被她撩拨的微微有些发红,最后看她眼里调笑之意愈发的浓了,才只能无奈的拢着她显怀的腰身从背后抱了她,说奴才不寻仙,奴才只是想长长久久的陪着您,炩主儿......嬿婉。他轻轻的叹息出来唤她,声音里千般无奈、万般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