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同人)断钗——Hell【完结】
时间:2024-09-16 17:20:54

  跟嬿婉好好聊过之后,进忠终于确认了她是真不在意凌云彻最后有什么下场,她的目的是拉下皇后,凌云彻的命运她完全交给皇帝了。
  卫嬿婉倒是看着这个疑神疑鬼的狗东西彻底无了语,他之前就拿阉了凌云彻这事儿来试探过她,她还以为自己那次就哄好了呢,结果被他偷听到自己故意说给凌云彻听的那番话,她明明是为了让凌云彻笃定自己对他有情、进而让他背后的愉妃和皇后确认可以用戒指算计到她,然而皇后愉妃如今怎么想她还不知道,进忠这个狗东西却被刺激的又疯魔了一回。
  他如今借着愉妃和皇帝的手虐杀了凌云彻,又疯得拿这事儿再次来探她的心意,这个疯癫的狗东西,卫嬿婉想,不就是想看她心里谁更重吗?他又发疯,还不知道这几天在御前侍奉的时候,有没有被皇帝察觉到什么再被怀疑。看来他御前总领太监又不想做了,要去阎王跟前儿奉茶,她看着眼前想明白了就有些期期艾艾着觑她神色的进忠,在心里吐槽他。
  晨光熹微中,进忠看着嬿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直直的看着他,里面没找到一丝一毫他原先预想的、可能存在的恨意或怒意,倒是埋怨和无奈要更多些。他明白了她在这个早就布好的棋局里根本没给凌云彻安排结局,或打或罚或贬或杀,她统统扔给了皇帝去裁决。如果皇帝仁慈、或是无所谓,那凌云彻兴许能保下一条命,被扔到边缘苦寒之地苟延残喘的活着;如果皇帝怒极,把凌云彻千刀万剐也不在嬿婉在意的范围内——爱或恨都没有,她彻底无视了那个人。
  凌云彻这个人的痕迹被她从心里彻底抹除了,进忠想,原来她一直说自己的心冷,是冷在这里——无论是谁,无论曾经她为之付出过多少真心情意,一次不忠、爱恨皆休。
  【嬿婉:你才明白啊?还想着什么漂亮小宫女儿不了?】
  【进忠: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想过樱儿那一个小宫女儿啊,后来她就变成炩主儿了。】
第120章 愉妃事败
  腊八这一天,御前总管进忠公公一大早就领了皇帝的旨意,去给各位皇室宗亲、朝廷重臣挨家挨户的送御赐腊八粥。走之前特意瞥了今日轮值的王福一眼,意思是咱家今儿不在宫里,你给守紧了永寿宫,别出什么篓子。王福微微躬了躬腰,算是跟他这位总不放心主子的师父说,您老人家放心,都是老规矩了,徒弟知道。
  他这个师父手段高明脑子好,就是一颗心全都拘在了永寿宫娘娘身上,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得了,王福还悄悄在心里笑过他,活阎王也照样儿脖子上栓了狗链子,虽然自己也是狗,但自己狗的就比较有理智,在皇宫这个地界儿,他只一心跟着师父吃香喝辣,从来只为飞黄腾达、不求一丝真心,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是赢了师父一筹的。
  可是很快王福就笑不出来了,先是愉妃娘娘借着帮凤体依旧欠安的皇后娘娘送腊八粥的理由,求见到了在养心殿批折子的皇上,然后他就躬立在皇帝侧后方听到愉妃娘娘说,炩贵妃秽乱后宫,与已被赐死的凌云彻一直都有私情,有经年佩戴的戒指为证,是她还未晋为皇上嫔妃的时候,与当时还是冷宫侍卫的凌云彻私定终身之物。
  结果皇帝黑着脸拿了愉妃呈上来的“证据”瞧了瞧,冷笑了一声,也没说别的,就叫王福去召永寿宫炩贵妃养心殿见驾。王福出了养心殿就先叫一个小太监赶紧去找出宫办差的进忠公公报消息,自己紧赶脚的去了永寿宫,扶着大着肚子的炩贵妃娘娘上了轿撵,悄声把愉妃告发之事一说,就见炩主儿忍不住轻轻笑了一笑。王福眼明心快,一扬手唱令起轿,心想看来炩主儿这是早有预备啊,这愉妃的螳螂捕蝉,还不知道谁是雀儿呢。
  卫嬿婉到了养心殿,先仿佛无知无觉的奉上了新研制的点心样式,巧笑嫣然的看着黑着脸的皇帝似乎神色中划过了一丝无语,她乖巧的抱着肚子跪下请安,完全没管一旁仍旧跪在侧边、满脸愤慨的愉妃。
  皇帝一抬手叫了起,还给炩贵妃赐了座,然后捏着手里的戒指把玩着,颇为温和的开口问她:“朕记得你有个常戴的红宝石戒指,怎么最近没戴了?”
  卫嬿婉眨了眨眼,乖巧回道:“臣妾自孕后手指有些浮肿,那戒指是好些年前的了,戒圈儿小了些,臣妾怀了孕就没再佩戴了。”
  皇帝勾了勾嘴角,语气调侃的问她:“戒指现在何处?”
  “臣妾的配饰都是春婵收着的,皇上想看?臣妾叫春婵去取。”卫嬿婉说话间就示意春婵,皇帝拦都没拦,反倒是冷冷的盯了一眼想要出声的愉妃,示意她闭嘴。海兰被皇帝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一声,皇上素来疑心极重,为何炩贵妃被揭发如此丑事,他不仅不呵斥炩贵妃,反而一副等着好戏上演的模样?海兰压下满心的疑虑不安,只是又更往炩贵妃的座椅旁稍稍挪了挪。
  很快春婵就捧着戒指折返了,皇帝拿来,与自己手里捏着的那枚戒指略略做了个比对,哼笑了一声,开口道:“嗯,这枚对了。朕这里有个一模一样款式的戒指,炩贵妃拿去瞧瞧。”
  卫嬿婉面露疑惑的接了那枚旧戒指,左瞧右瞧也没瞧出有什么稀奇的样子,只能捏在手指尖上,抬眼疑惑的看着皇帝:“皇上这枚似是许多年前的旧物?只是这材质和做工也太差了些,内务府的奴才们怎能将这样的粗陋之物进给皇上?”
  皇帝笑出了声儿,瞥了一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愉妃,嘲讽的语气完全都不遮掩了:“愉妃说,这是贱奴凌云彻昔日与你定情的旧物。朕左右瞧着不像你那一枚,怕自己眼瞎看错了,才叫你来认一认。”
  卫嬿婉这才睁圆了眼睛、倒抽一口冷气,赶紧抱着肚子起身,在皇帝面前郑重的跪下了,申辩道:“臣妾冤枉,臣妾不曾与任何人定情,臣妾是皇上的嫔妃,虽自知出身低微、身如蒲柳,没有资格和际遇能与皇上有定情之物,却也是一心爱慕仰赖皇上的。”说话间眼里就含上了泪,焦急的看着皇帝,目露期盼的巴望着英明的万岁能相信自己一腔真心的情意。
  皇帝倒是从御座上走下来,伸手拉起了这个心有惶惶的小雀儿:“炩贵妃不必忧心,朕自然不会受他人蒙蔽。且不说这个所谓证物本就是故意做了旧的,朕早就见过你戴的那枚戒指,还曾经问过你,这么好的鸽血红从哪儿淘换来的,是有次跟着朕南下去江宁的时候?当时你好像刚生了十四。”
  卫嬿婉这才破涕为笑的收了泪,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是,当时是地方的官员看臣妾受宠,托人送进行宫,臣妾收了礼却心有不安,叫皇上看出来了,还拿这事笑话臣妾见识少,后来又叫人开了私库,赏了臣妾一颗更大的裸石,只是臣妾手指太细了,又舍不得把好石头磨削了,一直都还是拿着那颗裸石把玩。”
  愉妃跪在一旁越听心越凉,炩贵妃这完全是有备而来!她早就察觉了?所以才由着凌云彻讨了戒指回去?江宁?十四阿哥?她甚至在那么早就在谋算了?!......不行!箭已射出,绝不能让她就这么逃掉,否则自己和皇后娘娘将再无翻身之日。愉妃方寸大乱之中顾不得皇帝之前禁止她出声的眼神示意,急忙开口,试图把皇帝和炩贵妃之间被拉得越来越偏的话题扯回到凌云彻的私情上来:“皇上,即使这戒指不是炩贵妃常常佩戴之物,却也的确是凌云彻奉旨去永寿宫后,才从炩贵妃处带回来的,翊坤宫同去的宫人以及永寿宫上下的奴才皆可为证,请皇上明察。”
  卫嬿婉直接蹙了眉:“愉妃怎么空口白牙污蔑本宫?罪奴凌云彻的确曾奉皇后旨意去过永寿宫,可他连本宫的正殿门都没能进,一应赏赐都是王蟾他们接的,又怎会从本宫这里带回什么破戒指?还是这种成色的,本宫从晋为皇上嫔妃之后就再没见过这种粗劣的饰物了。愉妃如此以下犯上,诬告高位嫔妃,你在后宫多年,比本宫为后妃的时间都长,也是宫中的老人儿了,宫规礼法都忘干净了不成?”
  愉妃一时更加惊怒,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你明明屏退左右,与凌云彻在殿内交谈良久。”又去向寒着脸的皇帝叩头,求皇帝把相关人等押入慎刑司严审,必定有人抗不过严刑,会招供实情。
  皇帝被气得笑出了声,看着慌不择路、胡乱攀咬的愉妃,仿佛看着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疯狗:“招供实情还是屈打成招?愉妃平日里就是这样随意对宫人们加诸刑罚的吗?朕的后宫里怎么会留有你这种心思歹毒的毒妇,往日那些不争不抢、温柔体贴的做派这就演不下去了?”见愉妃还要再辩,皇帝直接不耐烦的点破了她那些阴私伎俩:“行了,用不着去审永寿宫的奴才,自从你叫江与彬偷换了炩贵妃孕中用于开胃的药包,朕就派人盯着了。还是你觉得,朕养心殿里的奴才也要押去慎刑司过审?”
  愉妃听完心中大骇,皇上怎么会知道她叫江与彬......皇帝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连她慌乱中更加磕绊的申辩都懒得再听了,回身坐回御座,刚准备以试图谋害皇嗣、以下犯上诬告贵妃的罪名把愉妃降位禁足,就见下面立着的炩贵妃脸色突变,神色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口中急速的开始吐气,身子立马就要往下瘫软。皇帝眼见炩贵妃身下似乎顷刻间就见了红,忙三两步跨下来,一把揽住了要往后仰倒的炩贵妃。
  卫嬿婉从刚才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就隐隐的觉得跪在她旁边的愉妃身上有些香,但是因为在御前,又闻着是后宫常用的香料味,所以才不曾上心。但是她肚子突然抽痛不已,又见愉妃身上绣的花似乎红的有些异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终究还是不小心着了道,虽然她没闻出海兰身上的香味究竟有什么问题,但绝对不能让她有机会销毁证据。卫嬿婉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薅住了试图躲远的愉妃的衣角,剧痛之下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身上、什么味道?”
  皇帝听见她这一声几乎听不清的质问,眼神锐利的盯向了神色更加慌乱、急欲躲闪的愉妃,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这愉妃好大的胆子!一伸手直接撕扯下了愉妃身上半片旗装衣料,凑到鼻下一闻,只觉香味略有些绵重,不过仔细看这花样子颜色……他当即就拧了眉,张口喝到:“来人!拿下愉妃,押入慎刑司候审,将侍奉愉妃的宫人全部扣押,王福,叫进保把进忠换回来,让他连夜刑讯,务必叫他们全部吐口。”卫嬿婉此时肚子疼得仿佛连心脏都一起直抽抽,她手里再抓握不住,在疼昏过去之前,看向皇帝模糊的脸,努力挣扎着含混的说了句:“皇上,救孩子、先救...孩...”话还没说完就直接一垂头,昏了过去。
  皇帝低头一看怀里的炩贵妃已经昏过去了,直接就气炸了肺,一脚踹开仿佛吓蒙了的愉妃,抱起昏迷的炩贵妃就往养心殿后殿的龙床走去,经过王福的时候看他还被这惊变吓得呆愣着,又抬腿狠踹了他一脚,把这个不经事的狗奴才踹了个趔趄,怒喝到:“还不快滚出去召太医!”
  王福都快吓傻了,这位要是出了事,他师父能直接扒了他的皮。早有小太监上来押住了面如死灰的愉妃,王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先找人赶紧去召包太医来养心殿、给炩贵妃娘娘固胎或催产,又派人立即去羁押愉妃宫人,期间甩了个眼神给一个眨眼睛瞧他的小太监,小太监趁众人忙乱,找了个空档一溜烟儿跑了,领命去给宫外正在各处送腊八粥的进忠公公报信。
  【愉妃:这不对啊?!】
  【嬿婉:哪儿不对了?等我生完崽子,给你捋捋?】
第121章 报应
  炩贵妃在腊八节这一天给皇帝生下了他们的第三个儿子,阿哥里排行十六,只是因为不到九个月被药物刺激的早产,生下来便被诊出了体弱和易犯心悸之症。包太医擦着满头大汗,小心谨慎的回禀皇帝,说臣只能勉力调养,若得上天庇佑,皇十六阿哥便能得以长大成人。
  皇帝拧了眉,倒也没说什么,叫包太医带着太医院一众太医都好生照看着,只是皇室子嗣正式取名一般都意重,容易压命,皇帝为了让这个出生便有不足之症的小阿哥能安安稳稳长大,就暂时没正式取名,只让炩贵妃先取个小名儿叫着,等养过了一旬,身体壮实了,十岁以后再亲自赐名。
  卫嬿婉倒是不在意名字不名字,她的孩子无论叫什么都是她的骨肉。只是看着小小的婴孩哭声都弱的仿佛一只小猫,卫嬿婉看得直掉泪。红云这些年一直跟着澜翠嬷嬷在照看小主子们,见主儿伤心,又见小阿哥身弱,心里也是急得不行,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倒是把永寿宫的小主子们当成自个儿生的孩子似的上心,想方设法的去讨了长寿人家的百家布,清洗干净以后给十六阿哥做了好些个红红黄黄的小虎头帽、小虎头鞋,时时穿戴着,取个好意头,主儿看着小阿哥穿得喜庆些,也能高兴些。
  卫嬿婉在永寿宫里坐月子,像之前生小九的时候早产一样,她又要坐个大月子,她这次身子伤得有些厉害,主要还是因为她当时心绞又被激发了。原本海兰衣裳上的那些药量并不足以让她当场血崩,海兰不会傻到在养心殿就让她出岔子,她肯定是算计好了药量和时辰,想要等卫嬿婉和凌云彻的私情被翻出来,皇上震怒之下锁了永寿宫,卫嬿婉再小产或早产,封宫后一时间得不到及时救治,方能一尸两命。只不过海兰没料到卫嬿婉先前因为心绞刚刚复发过,身子还很虚弱,又被她身上衣裳所用绣线中的藏红花和麝香一激,直接当场就落了红,又被腹痛激发了心绞痛,才等不及被挪出养心殿就早产了。
  进忠因着直接被皇帝扔去了慎刑司刑审犯事的宫人,在卫嬿婉产子三天后才得了机会溜进了永寿宫。他一双眼睛熬得通红,见了虚弱不堪还握着夜明珠等他的嬿婉,更是眼里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唯一一次没能守着她生产,她就被人害成这副模样。嬿婉看见了他眼里要去吞天灭地的怒和恨,明明自己虚弱的说一句话就要间断两三次,却仍旧轻虚虚的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要杀人,要等皇帝的旨意。还叮嘱他,别怪罪王福他们,他们都尽心尽力的护着她了。
  他不愿意她虚弱至此还要再忧心操心,只能压下了全部的戾气,努力软下声音应下了,又把她冰凉的双手和双脚捂热了,慢慢告诉她他在慎刑司里用了重刑、逼问出了许多旧事,足以将海兰那个贱人抽筋剔骨、千刀万剐。卫嬿婉听完点了头,让他切勿心急,皇帝知道了一定会暴怒,让他千万留心,不要被帝王之怒殃及。另外提醒他,适当的时候,用野蕈菇制成的汤剂或许能让更多顽固之人在幻觉的作用下吐口。
  皇帝又得了儿子倒是稍微高兴了几天,虽然十六身子不大好,但是宫里什么好医好药都有,好好养着,总归能长大。只是进忠审完了愉妃的宫人之后给他报上来的结果,叫皇帝再一次怒火滔天。炩贵妃早产就是因为愉妃当日穿的衣裳,上面繁复重工的花纹所用的绣线是浸足了藏红花汁子和麝香的,只不过晒干了几茬又浸透,再辅以其他花香沁着,才基本遮掩住了麝香的气味。皇帝联想到海兰本就是绣女出身,更是被这个毒妇的阴狠心思气到咬牙,这么条噙满了毒液的阴狠蝮蛇靠着一张柔弱无骨的美人面,盘踞在他后宫几十年,他竟然都没察觉。
  然而越听到后面,皇帝的脸色越黑,到最后完全压不住暴怒之色——原来是她,曾经的愉贵人,用芦苇花代替了棉絮,致使先皇后的二阿哥永琏窒息而死,又推波助澜、借刀杀人,用痘疫害死了七阿哥永琮;也是她,故意对落水的先皇后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才害得琅嬅没能被及时救上来,最终病重而死;还是她,故意教唆尚不懂事的五阿哥,和金玉妍一明一暗,毁了纯妃的三阿哥和养在她名下的大阿哥,还要求已是亲王的五阿哥以中宫和嫡子马首是瞻,为永璂立储笼络朝臣;她曾在草原上借混乱时偷偷一把推倒了有孕七月的炩贵妃、致九公主早产,又为了洗脱皇后与凌云彻的肮脏事,故意让人在宫中散布炩贵妃的流言,企图给怀着身孕的炩贵妃安上秽乱后宫的罪名,更是在炩贵妃怀到“八不活”的月份里掐着时间设计了旧戒指一局,想借皇帝的怒火封宫,让本就体弱胎大又受药物刺激的炩贵妃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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