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漂亮印记,拓在小镜牛乳一般的皮肤上, 漂亮的让人如此窒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这些印记不是他留下的。
太贪婪了, 明明他都已经狠下心答应了可以让杰以后继续在他和小镜的婚姻里存在了,这家伙居然妄图独吞。
怎么可以这样呢?
做了一次好人, 就忘记自己曾经办过什么事了吗?
五条悟加重了自己手下的力道。
稍微有些痛了,像是想把她后背属于别人的印记全部擦拭干净,五条悟的手指重重地搓揉着那一块皮肤。
不是不能反抗,她可以用咒术把桎梏解除, 然后和五条悟狠狠打一架。
但人一旦有了软肋就没办法再像从前一样无所畏惧,清水镜不知道五条悟会做出什么事, 也根本赌不起。
必须先让妹妹回避。
她咳嗽了两声,用手肘抵在餐桌上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这个动作虽然让五条悟的行动变得更加方便,但是胸腔失去压迫之后她的声音可以听起来没有那么的不正常。
清水镜努力地逼迫自己忽视掉在她腰侧游走的手, 侧头看向清水卷:“卷卷,不要过来了, 姐姐感冒了,传染给你的话会很麻烦。给你烤了纸杯蛋糕哦,你再睡一会儿醒了就可以吃了。”
清水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两个手不停地揪弄着自己的发尾,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可以听到空气中姐姐的呼吸声变得非常急促,衣物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所以,姐姐不想让她过去是因为姐姐在和夏油杰做那种事吗?
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这家伙,但是,他只是让姐姐快乐的工具而已。
她才不会对一个工具产生类似怨恨嫉妒的情绪,她清水卷才是姐姐最宝贵的人。
但一想到姐姐可能在和别人做那种事情,清水卷的脸颊有些发烫。她快速转头,然后摸索着重新回到了房门正前方的位置。在关门之前,她终于鼓起勇气:“姐姐,你,你们,那个,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嗯,不要那个。”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快速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然后猛地关上了房门:“我还不想当小姨!”
不想,当,小姨?
清水镜的神情变得怪异起来,耳尖殷红得几乎要滴出血。她抬眸,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对上五条悟含笑的眼。
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在妹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完全被他给毁掉了!
这恶劣的家伙,为何能够表现得如此理所当然。
不管是用围裙捆她的手、在妹妹面前威胁她还是对自己肮脏想法和身体欲望的毫无遮掩,为什么五条悟可以如此坦率,做这些事做得没有一丝负担。
在她觉得或许她也可以自由而又幸福地活下去的时候,这样没有礼貌的闯进她的家。
可是,为什么要来找她呢?当时不是帮她解除了‘束缚’吗?既然已经放她走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找上门来?
她已经很努力了。
在这段时间里,清水镜反复告诫自己,五条悟是无辜的。他对妹妹的遭遇毫不知情,甚至帮她解除了束缚好让她能够带着妹妹逃跑。所以,不可以因为五条家的错误而迁怒于他。
清水镜知道,如果想和妹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那么从今往后,她都不该再和五条悟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牵扯。
她都打算好了,她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又要找上门来!
身上的金色咒文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更加明显,在清水镜动用咒力的一瞬间,这些符文忽然从她的皮肤上浮了起来。密密麻麻地金线交织纵横,在空气中构成了一张网。
“啊哦。”五条悟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靠在清水镜的一旁,她脊背上那条下凹的脊柱线在他的指腹下被反复滑过。看着被咒文强制打断攻击,几乎无法动弹的清水镜,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坏笑:“妹妹酱好像知道了我们在做不好的事呢。连私密空间都给我们留好了,那么不做点什么的话,是不是很对不起妹妹酱呢?”
来之前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小镜留在自己身边。
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心软。
所以,这个契约咒文,就永远留在小镜身上吧。不会让她摆脱的,五条家家主夫人的身份。
但这种坚定的信念不过才在脑海里过了一瞬间,五条悟就有些难以维持自己的状态。
丝丝缕缕鲜红的血液从清水镜的唇角溢出,一滴一滴砸在桌面上。香喷喷的纸杯蛋糕香气里混进了一丝血腥味,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污浊窒息。
那双红色的眼睛里不再是惊慌失措和投鼠忌器,纷乱的情愫在这双鸽血石一样漂亮的眸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即便是被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也昂着自己的头。
怎么可以忘记呢,小镜的性格。
五条悟伸手,捏着清水镜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紧闭的牙关被强硬地掰开,他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塞进了清水镜的口腔之中。
上颚和舌头都很柔软,小镜的口腔里非常潮湿。黏腻的触感从他的指尖传来,五条悟摸到了她舌根的伤口。不断有鲜血向往流淌,从她的唇角嘀嘀嗒嗒地滑向他的手腕。
一开始是她的血,但后来更多的应该是他的。手指的痛感很强烈,血肉都被尖利的虎牙肆虐。五条悟看了一眼自己湿透的袖口,又多加了一根指头。
清水镜舌头上伤并不重,她这样做也不是为了自杀解脱。是一种博弈吧,穷途末路的人把自己摆到了天平之上,就像刚开始她和五条家做交易一样,将自己当成砝码。
五条悟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只有那一双天蓝色的眼睛仍旧留有某种温柔和忧愁。
他下手很快,被打晕后少女瘫软的身躯从桌子上滑开。五条悟抽出了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将清水镜抱进了怀中。
在围裙上随意蹭了两下血污之后,他用反转术式治好了自己的手。
虽然缠上去时一圈一圈绕得很麻烦,但是解开时却很轻松,五条悟把自己的手指挤进了围裙之中,稍稍用力一挑,这条漂亮的围裙就成了许多碎布。
他横抱着清水镜,走向清水卷隔壁的房间。距离房门还有两步之遥的时候,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传进了五条悟的耳中。
锁眼转动,大门被打开,穿着常服的夏油杰拎着一只礼品袋站在门口。
微微卷曲的发尾扫过黑色卫衣的肩头,因为是相同的色泽所以界限变得模糊。紫罗兰一般眼眸里含着温和的笑意,朝他挥手时礼品袋里的东西也跟着一起晃动。
夏油杰的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连了一瞬,然后落到了清水镜的身上。这种时候,他还记得要把自己的鞋子换掉。
那双印着小熊的男士拖鞋非常不符合他的气质,夏油杰慢条斯理地换好拖鞋,终于走了进来:“好久不见,悟。”
刚出门不久就收到了清水卷发来的简讯,大概是又失明了,所以发来的是一堆乱码。
因为小镜不允许,所以他并没有在家里放咒灵。但大概能够猜到,现在的家中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清水卷是安全且自由的,那么代表着,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小镜可以应付的。可是又需要清水卷求救,那么,大概是小镜不太能够完全应付。
所以,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夏油杰走进室内,把装着点心的礼品袋放到了清水卷的门边。敲了两下她的门之后,他才折返回五条悟的身边。
以一种一家之主的姿态,他朝着五条悟伸出手:“悟难得来做客,我来照顾小镜就好。”
做客?
干嘛说的好像他只是来串门的,这家伙和小镜才是一家人一样。果然和小镜多待了一段时间,已经神智不清了吗?
五条悟撇嘴,抱着清水镜错开了夏油杰伸出的手:“杰,必须要提醒你一下哦,我才是小镜的合法丈夫。你现在是第三者的身份,在人家的婚礼上拐跑人家的老婆,杰要有第三者的自觉才行诶。”
第三者这话说的非常刺耳,但夏油杰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没有继续和五条悟争夺,而是侧身推开了清水镜房间的门。
五条悟得意的表情很快就消散,他看着这间双人卧室,唇角的笑一点一点收回。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的身后,非常贴心地提醒:“把小镜放到床上就好哦。”
第51章 夹心饼干
清水镜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了。尽管卧室内开着冷气,但她还是觉得很热。像是置身在巨大的火炉中-央,她的整个身体都被烘得酥-软。
根本动不了, 身上压着的重量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清水镜闭了闭眼, 把自己的头昂了起来, 试图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空间。
是她的卧室, 目前比较安全。
之所以用‘比较’这个词, 是有原因的。她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完全挤压, 清水镜躺在这里和镶嵌在墙壁里的挂画几乎没什么区别。
来自不同主人的炙热呼吸喷洒在她脖颈的两侧, 腰腹上交错横搭着两条手臂。双-腿也被压住了,清水镜的一只脚正踩在不知道谁的脚掌之上。
他们三个人躺在一张双人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像连体婴, 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分离。
睡裤的裤腿全都被卷了上去, 一条挂在腿弯上一条直接卷到了腿-根。全都皱巴巴的, 感觉大概是被压-在她腿上的这些腿们蹭上来的。
清水镜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转动了自己僵硬的脖子, 然后和躺在她身体这一侧的人对上了视线。
即使在黑暗之中,这双蓝色的眼睛也依旧非常明亮。通透的碧色无端地让她想起了教堂里花窗的玻璃,阳光透过窗子时会变得非常斑斓。就算没有‘六眼’所代表的一切,仅仅只是作为一双普通的眼睛, 这蓝色的眼瞳也有些漂亮得过了头。
或许是房间内光线太暗了,也可能是突然清醒过来的清水镜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从被子里抽出了一只手。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的指尖已经落到了五条悟的眼角。
这一次,清水镜身上的咒文没有再阻止她的靠近。那些原本锋利凌乱的金色线条因为她朦胧的情感和真心实意的赞赏而变得柔和又圆润。
像是为了呼应她的情绪, 她看到五条悟原本光裸的脖颈上也浮现出了相同的咒文符号。那些扭曲的印记一路蔓延攀爬,最终停在了他的眼角。
身体上的咒文在替他亲吻她的指尖。
她忽然想起五条悟替她解除束缚时的场景。他的眼睛里浮动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痛苦在其中是如此明显。
明明都已经抓到她了,但却还是颤-抖着嘴唇说出了那句话。
‘我已经感到厌烦了。’
那好像是五条悟第一次对她说厌烦,还是为了让她离开。
为什么呢?
我们小悟啊,好像真的爱上她了。
如果做得绝对一些就好了,干脆当时直接拦下想要逃跑的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恨也恨不起来,爱又没办法纯粹的情况了。
指腹摩挲着五条悟眼下的那一小片肌肤,清水镜感觉自己摸到了水痕。在她怔愣的瞬间,五条悟朝她缓缓凑近。
他探出舌尖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将整个唇-瓣都舔舐得水润。慢慢地,这个吻开始加深,她被勾住了舌尖。房间内能清晰地听见他们接吻时的水声,清水镜的面颊上泛着一片潮-红。
在她想侧身的时候,腰肢突然被一条手臂给圈住。另一个人捞着她的身躯将她拖离了五条悟触-手可得的范围。
肌肤接触解除的一瞬间,清水镜的大脑得到了清醒。唇-瓣上的肿-胀感犹存,舌尖也有些发麻。那些莫名的情绪消散殆尽,她猛地意识到这些篆刻在她身体上的金色咒文有问题。
只要她在没有负面情绪的情况下和五条悟产生肢体接触,她就会不自觉地沉-沦。
但没有细想的机会,她的后背靠在宽阔的胸膛之中,面朝着五条悟的同时能感受到身后人所有的动作,所以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含进了口腔。
在清水镜想要侧过脸的时候,五条悟重新贴了上来。
真是,非常奇怪的体验。
已经完全没有了个人的空间,呼吸和五感全部都被掠夺。分不清楚究竟是谁的手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到底在为谁感到战栗。
被两个互相吃醋的满脑子都是那种事的男高夹在中间,清水镜浑身沁出了一层淡淡的细汗。睡衣的扣子因为衣料的摩挲而半松开,嫩白的肌肤从缝隙里露-出。
藤蔓一路缠绕着顶开了本就松垮的纽扣,衣衫敞开之后被剥开的糖果就可以完全含进口中。
蚕丝被滑到了腰际,清水镜后背上那些金色的符号在夜色里是如此的闪耀。它们扭动着衔接着彼此共同组合成了一枚家徽的图案。
有人喜欢,那么就会有人不喜欢。
淡紫色的小花在她的腰部蔓延,温柔无声地占据了这片还未被发现的疆土。那些已经有些黯淡的浅红色点痕被重新点亮时,柔软的天蓝色花枝环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