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青冥碧水
时间:2018-04-18 13:21:13

 
    沐琴见她不说话了,便直接往陆卿云的书房去了,宁海兰连忙跟上。
 
    且说宫宴刚散,萧颂便直接让萧凌和萧常留了下来。众人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便都退下了。萧颂一路到了勤政殿,两人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谁也不敢先说话。萧颂往前一坐,便不怒自威。
 
    萧凌连忙跪下求情道:“父皇,峦儿必然不知此事,还请父皇饶他一次。”
 
    萧颂眯了眯眼睛,看向秦王:“若照你这么说,只要不是故意的便可以来害朕了?你眼里有他,又何曾有我这个父皇。”
 
    萧凌连忙不停地叩头道:“父皇恕罪,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失言。”
 
    萧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叫他,便由着他磕头。萧凌不敢停,便直接磕出了血。萧常在一旁站着,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便也跪下说道:“父皇,皇兄平日里对父皇孝敬有加,一时失言,绝非故意。”
 
    萧颂瞧了他一眼:“你倒是会兄友弟恭。”
 
    萧常垂了头:“儿臣惶恐。”
 
    萧颂冷哼一声:“把他带回去好生管教,三个月不许出门。三个月之后去一趟庐州王家,亲自去致歉敬礼。什么时候王家的孙子原谅了他再让他回来。朕会派人跟他同去,若是敢耍什么花招,他便不必回来了。”
 
    萧凌连忙低头应是,然后便退下去了。萧常见状刚要起身,便听萧颂直接说道:“常儿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萧常便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了。萧凌看了萧常一眼,然后才心有不忿地退下去了。萧颂也没在意二人之间的风云涌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把玩着三才茶碗的盖子。
 
    萧常听着清脆的“喀喀”声,只是低头跪着,并不敢说话。许久,萧颂才问道:“峦儿的事,同你有没有关系?”
 
    萧常叩了个头,这才盯着御座前的桌子说道:“儿臣实在不知此事,请父皇明察。”
 
    萧颂低了头,沉沉地看着萧常,一时之间并不说话。其实他倒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更何况,萧峦失势,最有利的便是萧常。
 
    就凭这些,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萧常。只是他不想说这些,他只剩下萧凌跟萧常了。就算他们心有不轨,他也只想好好敲打一番,并不想深究。
 
    他沉声又抛出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你和凌儿到底谁更适合继承朕的位子?”
 
    这话萧常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若是说他觉得自己适合,固然在萧颂面前显得自己有胆识了,但是他这么多年在萧颂面前经营的兄友弟恭的形象,也就一朝崩塌了。
 
    但若是说萧凌适合,萧颂会不会觉得他无意争夺皇位,直接让萧凌做继承人。又或者,萧颂会觉得他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是个伪君子。
 
    怎么回答都是错,他垂下头去:“父皇英明神武,您觉得谁最合适,谁就是最合适的。”
 
    萧颂看着他:“你抬起头来,看着朕的眼睛,再同朕说一遍。”
 
    萧常便不敢说话了,故作镇定地抬起头来看着萧颂。眼下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刀尖上,一个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他手心冒了汗,虚声说道:“父皇英明神武,您觉得谁最合适,谁就是最合适的。”
 
    萧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要记着你今日这句话,往后也要记着。朕还在一日,这大黎便一日是由朕说了算的。”
 
    萧常低了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萧颂都已经知道了,于是也不敢辩解,低头受训:“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必不敢忘。”
 
    他跟萧颂,到底是差了那么一些上位者的威势。萧颂跟着太祖走南闯北打天下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即便萧颂老了,但是却容不得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
 
    萧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勤政殿,只觉得脚下的步子都是虚的。一路回了瑾王府,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且说平西王府,陆景恪刚回了房间,便有人过来说是有事要同他回禀,来人正是撞破沐琴的那个小侍卫。
 
    陆景恪也没让傅朝云听着,直接让她先回房间才问道:“你有何事要说?”
 
    那小侍卫拱了拱手说道:“世子爷,王爷今天带了侧妃去游园。”
 
    陆景恪皱了皱眉:“你亲眼所见?”
 
    那小侍卫便说道:“属下的确是看见了王爷跟侧妃往花园去了。只是那个时候王爷本来应该在宫中参加宫宴的,所以属下有些疑惑。”
 
    陆景恪凝眉,若有所思:“还有什么疑点?”
 
    那小侍卫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王爷的手……很是小,也白。”
 
    他虽不知道陆卿云的手是什么样子,却也知道陆卿云是带过兵的。校场上还放了一把上百斤的精钢大刀,那双手怎么也不像是武夫的手。
 
    只是稍稍一想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当时宁海兰还跟在身侧,他若是直接指出来说那人不是王爷,定然逃不过宁海兰的责问。他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定然顶不住这些,故而只能趁陆景恪回来的时候赶紧禀报。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以眼还眼
 
    陆景恪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傅朝云拿了大氅出来披在他身上,他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他才回过身来握住傅朝云的手说道:“外边这么冷,你怎么又出来了?”
 
    傅朝云回握住他的手说道:“出了什么事了?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
 
    陆景恪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然后揣在袖子里替她暖着往屋里走:“不是多要紧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养胎,都快到产期了。”
 
    傅朝云便牵了他的手,不再说话了。陆景恪带着她脱了外衣,然后躺在床上,两人偎在一起便睡下了。
 
    这一觉直到申时末才醒了过来,陆景恪捏着她的一绺头发故意逗弄她。傅朝云一笑便醒了过来:“胆子大了,信不信我让你去睡书房?”
 
    陆景恪便乖乖地不敢动了,然后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你都快到产期了,我得陪着你才放心,万一夜里发动起来了怎么办?你叫个人都叫不着。”
 
    傅朝云本来也没想要真的把他赶到书房去,听他这么说便又亲了他一下,堵住他的话头:“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我好……”
 
    陆景恪有些得意地揽了她,然后说道:“同你说件正经事。”
 
    傅朝云便肃了神色正经听着,陆景恪便同她说道:“我怀疑宁氏身边有极擅长易容的高手。若是扮成了我的样子来套你,你定要小心一些。”
 
    傅朝云见他说得严肃,便连忙点头应了,又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景恪不太想同她说这些,知道了又是平白担心,于是便说道:“不是多要紧的事,只不过是扮成了父亲的样子。”
 
    傅朝云柳眉一蹙:“扮成父亲的样子去做什么了?”
 
    若是一般的事情,又怎么需要扮成陆卿云的样子?陆景恪握了她的手说道:“不是多要紧的事,那侍卫说是在通往花园的路上看见了。也许是宁氏为了让府里的人觉得她十分受宠,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傅朝云抽了手严肃道:“你莫唬我,从花园过去便是父亲的书房,怎么可能没有要紧事情。”
 
    陆景恪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傅军师!”
 
    傅朝云笑得有些得意:“那是自然的了。”
 
    陆景恪便撑了手抬起上半身:“我猜父亲的兵符大概是放在书房里的。”
 
    傅朝云一惊:“那岂不是让宁海兰给知道了,她会不会想要做什么?会不会害了父亲?”
 
    陆景恪看着她着慌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暖:“不必担心,父亲兵法那么好,怎么可能轻易被人算计了。”
 
    傅朝云这才放下心来:“那我们用不用去告诉父亲?”
 
    陆景恪便敛了笑意:“说是要说的,只是有我呢!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只管好好养着,替我生个冰雪聪明的闺女出来。”
 
    傅朝云白了他一眼:“我猜是个儿子。”
 
    陆景恪不乐意:“肯定是个跟你一样可爱的闺女。”
 
    傅朝云便道:“敢不敢打赌,赌你书房那幅无尘子的山水画。”
 
    陆景恪便收了话头:“小骗子,我才不跟你赌。就算输了,到时候你一撒娇我还不是要拱手送上。”
 
    两人正闹着,便听门外有小丫鬟回禀:“世子爷,世子妃,王爷派人过来传唤。”
 
    陆景恪便抓住了傅朝云正在做乱的手,沉声应道:“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待人走远了,才将傅朝云箍在怀里,狠狠欺负了一番。直到傅朝云忍不住求饶了,这才放过她,起身给她穿了衣服,然后牵着她往主院去了。
 
    陆卿云正在书房里待着,他方一回来便发现了,暗格被人动过了,后面的暗门还被人打开了。这回书桌上的东西倒是没动,只是博古架上弹开的地方没有恢复原位。
 
    陆卿云心情正有些复杂,便听到回禀说是陆景恪到了。陆卿云一时没说话,总归陆景恪到主院来也是一向随便,也不等陆卿云说话,便直接带着傅朝云进了门。
 
    陆卿云还坐在椅子上,垂了头说道:“府里出了些事情,怕是不太安全,你近日多加小心。”
 
    陆景恪点了点头,把自己得来的消息告诉他:“有人假扮父亲从花园过来的,那人还跟侧妃认识。”
 
    陆卿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其实他也是早就怀疑宁海兰,这府里除了她也没什么人能随便转。想到此处他便觉得有些憋屈,这宁海兰,看来是不得不查了。
 
    陆景恪没说多余的话,便又带着傅朝云出来了。傅朝云回头看了一眼陆卿云,然后低声问道:“父亲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是不是丢了兵符?”
 
    陆景恪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说道:“若真是丢了兵符,他现在能把整个府里都翻一遍。”
 
    傅朝云这才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且说宁海兰听说陆卿云一进门就去了书房,不由得心里就打起了鼓。今日之事虽然做得隐秘,不过到底是被人看到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若是陆卿云真的发现了什么,她也就不必活了。
 
    正害怕着的时候,红韵便直接闯进来说道:“殿下,陆卿云过来了。”
 
    宁海兰心里一慌,随即又镇定下来,迎出去笑着说道:“王爷要过来怎么也不着人通报一声?吓了妾身一跳。”
 
    陆卿云心道,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如此害怕的吧。只是他不敢拿这话去吓宁海兰。毕竟吓到了宁海兰,就不好抓住把柄了。
 
    于是他又假意牵着宁海兰的手往屋里走:“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突然间想起又是好几日没有看见你了。正巧路过,便过来瞧瞧。”
 
    宁海兰心里不信,陆卿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瞧了瞧周围的墙说道:“佛堂阴冷,又好长时间没有修缮过了,大冷天的你在这待着也受苦。我同恪儿说过了,你还是搬出来住吧。”
 
    宁海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笑着说道:“妾身是进来赎罪的,怎么能坏了规矩,随意搬出去呢。”
 
    陆卿云握了她的手说道:“我早就同你说过了,恪儿他母妃去了之后,府里也就只有你一个侧妃。我心里也惦记着你。恪儿大了,总是要给他些面子。你搬来佛堂住着,我心里也不忍。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我也不忍心疏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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