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宠妻日常——卿卿年华
时间:2018-05-10 11:22:26

  ……
  这晚,赵悒在书房里看了会书,见时辰已晚,将手中书籍放到身前梨花木桌案上,捏了捏眉心,舒缓了下心神,准备回房洗漱安寝。
  刚从椅子上起身,书房门外便传来了韩方的声音,“世子,王妃着人来传话,让您去衡芜院一趟。”
  “知道了,”赵悒目光微闪,想起了昨日母妃叮嘱他的话,想必是想问问结果吧!
  绕过桌案,轻轻抚了下衣摆,开门走了出去,对守在门外的韩方淡淡说了声“走吧”,便领着人朝着衡阳院方向走去。
  ……
  入了正门,绕过八开紫檀木雕花镶玉片屏风,进到厅里,淮安王妃正闭目倚在软榻上养神,厅内除了两个捏背捶腿的小丫头,其余尽数被遣了下去。
  赵悒行至软榻前,温言道,“母妃,您唤孩儿,”
  “来了,”淮安王妃微睁开了眼帘,抬手指了下一旁的红木雕花椅,“坐下说,”
  “是,”……
  淮安王妃扬手挥退了两个小丫头,淡淡看向儿子,“悒儿想必也知母妃为何传你过来吧,”
  “儿子猜到一些,”
  赵悒浅言,眼底平静无波,不见一丝起伏。
  “既是猜到了,那母妃也不与你绕弯子了,”淮安王妃理了理衣袖,坐起身来,浅笑看着儿子,“你且说说,今日康玉领到园子里的那些小姐姑娘们,可有中意的,”
  听到淮安王妃这话,赵悒脑中忽然浮出了那素静娇盈的身子,小小人儿,一嗔一怒,煞是喜人。遂唇角缓缓勾了起来,眸中泛出了点点星光,“是有那么一位特别的小丫头,”
  “哦!”淮安王妃喜出望外,脸上笑意更盛,“悒儿知道是谁家小姐吗?”
  淮安王妃今年在府里大办生辰宴,广邀诸多官员家眷前来,除了为淮安王府在京中尴尬的位置打开条出路,多结交些权势夫人,更有另一层用意,便是想为儿子觅得一位佳妇,。
  儿子年岁本也不小了,若不是因着之前他父王刚从封地被招回来,处境尴尬,只怕她这作母妃的早就给儿子张罗了一位出身高贵,品性兼优的儿媳妇,。
  就因不舍委屈了这般优秀的儿子,淮安王妃自回京以来,便一直忍着不提,可以儿子如今的年岁也实在不宜在拖下去,。皇室中,如他这般大的宗亲皇子膝前孩子早已有了两三个,若再拖着,纵使儿子身份高贵,那些个爱嚼舌根的小人也会在背地里说三道四,。
  恰好如今王府的地位比刚来时好上太多,要给儿子找一位出身好的妻子也不再是问题,淮安王妃这才早早的打起了盘算,邀了诸多未出阁的小姐前来,由康玉领着去往戚芳园游玩,。
  儿子则一早被自己压着候在了戚芳园的暗处,逐一去观察这些小姐们,望能从中找出位可心的来,。
  今日被邀请随母亲来的姑娘小姐们,家世地位大都不低,淮安王妃早已打算好了,若儿子真有看上,择日便请了媒人上门去聘。
  如今见了儿子这般表情,也不枉她费心策划一翻,淮安王妃怎能不喜。
  赵悒似没看见自家母妃眼里冒出的光芒,依旧垂着目,轻声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母妃,待时机成熟了,母妃自会知晓。”
  “那什么时候才叫时机成熟?”淮安王妃笑着问道,暗道,是谁家小姐呀,?竟然还护得这么严实,想罢,不禁好笑,“你总不能让母妃再上个一两年吧?”
  若真如此,那可不行,便是儿子喜欢,她也不同意。
  对于自家母妃心底想什么,赵悒即便没抬眼看她,心中也能猜出一二,遂眼底泛起笑意,温言说道,“母妃放心,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真的?”
  淮安王妃仍有余虑,
  “儿子保证!”
  赵悒笑言,
  “那好,母妃信你,”淮安王妃落下了心底的大石,婉言笑道,“母妃就再等等,”
  话虽是这样同儿子说了,淮安王妃心底却也在打着小算盘,想着过后悄悄招韩方来问问,今日在园子里,儿子对哪一家小姐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
  ……
 
  所谓传闻
 
  那日在淮安王府心里所受的影响仿佛已经过去,萧樱回府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笑的笑,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似再也没有想起那日的人,那日的事来。
  书房里,芳草一边磨着墨,一边认真的看着书桌前专心临摹字贴的主子,眼里全是敬佩与仰慕,虽然芳草书读的不多,字也还是后来随了郡主做书童,才多认了几个,别的什么也看不懂,可她就是觉得自家郡主的字写的很好,看着特别舒服。
  萧樱收完最后一笔,将手中毛笔放回笔架上,没再看一眼桌面上写好的字贴,轻声吩咐芳草收拾一下,便起身走到一旁的红木雕花扶椅上坐下,端起身旁茶几上适才刚沏好的碧螺春浅浅品了起来。
  每日一练的临贴,于萧樱而言已是成了一种习惯,倒不是非想从中练出什么更好的字,萧樱就特别享受于专心练字时,总能让浮躁的心沉静下来,因而,写出来的成品倒成了其次,过程才是她最在意的。
  芳草时常给自家郡主磨墨,主子的习惯她早已知晓,小心的将桌上写好的字贴拿起,微微吹干墨迹,遂即放到书桌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红木盒子里,。
  红木盒中早已收纳得有厚厚一沓字贴,少说也有百十来张,这些全是萧樱最近这几个月后临摹的字贴,。当每次主子收笔后,芳草总会小心翼翼的将这些字贴收好保存起来,郡主写的这么好,芳草才舍不得扔掉呢。
  将字贴放好,把书桌也整理好,芳草这才走到萧樱跟前,熟练地拿起几上的茶壶给萧樱的白瓷茶杯里添上点热茶,。
  想到了府里最近流传的消息,芳草轻巧放放下手中的茶壶,小心翼翼的看向萧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在想着心里的话到底该不该说。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萧樱缓缓端起被芳草添了茶的茶杯,即便没抬眼,她也能知道芳草脸上什么表情。
  平日里一向话多,叽叽喳喳的一个人,突然变得沉默内敛起来,忍着一句话也不说,没事才有鬼。
  听得萧樱的话,芳草果真忍不住的开了口,“郡主,最近……奴婢在别的小丫头们口中听到一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有什么当不当讲的,”萧樱好笑道,“这都说出来了,你还想再咽下去不成,”说罢,略带好奇的看着芳草,“说来听听,你都听到什么话了?”
  “是……关于淮安王妃来咱们府里的事,”芳草小心的撇了眼萧樱,注意着她脸上情绪的变化,一但发现主子不高兴,她也好立马止住话头。
  “是……吗,”萧樱黝黑的眸子里,波光微微闪了一下,复又恢复平静,速度之快,便里一直盯着她看的芳草也没察觉出异样来,遂即若无其事的轻言问道,“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见主子在听到淮安王妃后,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芳草遂放下心来,大着胆子把还咽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最近淮安王妃一直都来咱们府里,每次都与王妃聊的很久,走的时候也都是满面喜色,底下的人都在猜测,说……说……”
  “继续,说什么?”
  芳草又小心的看了坐在椅子上的主子一眼,见她确实没什么异色,这才继续说道,“说淮安王府与咱们王府是不是要结亲了,”
  听到芳草这话,萧樱正准备揭开盖子喝茶的水手停住了,脸上神色倒也没变,缓了几息,淡淡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淮安王妃与母妃是旧时好友,如今,时常见面叙叙旧又有何不可,怎地会无端生出这些猜测来,她们是太闲了吗?”
  “不是,不是,”见主子似有些动怒,芳草连忙摇头,急声解释道,“因为府里采买的小丫说,她最近几次出府,在街上都听人在说,淮安王府最近一直在请奉京城里有名的媒人,说是要给淮安王府世子聘世子妃,如今……淮安王妃又天天的往咱们府里跑,所以……大伙就……”
  芳草越说,头埋的越低,最后,竟是没声了。
  “就猜测淮安王妃要聘的是我吗?”萧樱把将手里端着的茶杯重重摔到几上,力度之重,竟是连杯盖都打翻掉落到了几面上,杯中茶水亦是溢了大半出来,。连着厉声道,“简直荒谬,只听了街上的人说了几句闲话,就敢无端猜测主子,看来府里的人都太闲了,明日待我禀明了母妃,多给她的再指派些事做,省得整日里闲的慌,尽嚼主子的舌根。”
  芳草早在萧樱将茶杯摔到茶几上时,便被吓住了,只将脑袋垂的低低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没敢再说出一句话来。
  书房里一时静了下来,萧樱有些烦闷的捏了捏眉心,她现在心里十分麻乱,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被芳草所说的这一翻话彻底打乱了,。
  想到刚才芳草所说的府里下人们的猜测,萧樱只觉好笑,即便淮安王府真有此意,那又能如何……?毕竟……父王母妃一早就叮嘱过,态度也很明确,此时,又怎会可能同意呢!
  萧樱也理不清自己对赵悒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若说陌生人,那却也只是在骗别人,骗不了自己,。若说对他有意,可却似还没到那一步,只是心里有些朦胧的好感,似寄托,似怀念,。反正她也说不清,只觉若心底有股淡淡的不舍,不愿与他真正的划清界线,再无瓜葛。
  正胡乱想着,书房门外响起了倚碧的声音,“郡主,王妃让您去栖梧院。”
  听到倚碧的声音,萧樱敛起了杂乱的心神,淡淡应道,“知道了,”
  遂即起身,领了芳草向外走去……
  ……
  到了栖梧院,走进正厅,便见何婉正拿着些布料在挑选,一边与倚红刘嬷嬷说着这个比较适合,那个也比较适合之类的话。
  进了房门的那一刻,萧樱已是将刚才在书房里生出的情绪深深掩藏好,不露一丝痕迹,。
  领了倚碧芳草盈盈走上前去,嫣然浅笑道,“母妃,您这是在挑什么?又要给女儿做新衣服了吗?”
  “你这丫头,尽想着自个儿好,”何婉笑骂道,复又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母妃是要给你再做身衣裳来的,不然,也不会让人传你过来了。”
  还真让自己给胡乱猜着了,萧樱不禁好笑,不过却又有些疑惑,上前两步,撒娇一般的缠住何婉的手臂,娇娇笑道,“母妃,前些日子不是才给女儿做了几身新的吗?都搁箱子里放着,女儿都还没穿过呢,怎的今日又要做新的了?”
  “这次做要做的与之前做的不同,”何婉笑着拍了拍女儿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这次是要给你做身窄袖劲装的,方便骑马时穿上,”
  “骑马?”萧樱惊讶,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马车是坐了好几回,可这骑马却只是见过,不曾亲身体会过,一时听了自家母妃所言,心中更增激动,十分好奇,是因了什么由头,父王母妃想通了,愿意让自己骑马了?
  “对呀,骑马,”见女儿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何婉好笑的捏了捏女儿的鼻头,温言笑道,“怎么吃惊成这样,好似父王母妃阻着你,一直不让你骑似的,”
  听了自家母妃这话,萧樱暗暗翻了个大白眼,不由的诽议道,怎么不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十几年都不曾摸过马毛,。
  不过诽议归诽议,萧樱却是没那个胆子敢在自家母妃大人面前表露出来,不然再惹了母妃大人不喜,改了主意不让自己骑马了,那可就真的坏事了。
  遂换了个不解的问道继续问道,“母妃,怎地会想到要做骑马的衣服呢,?父王是要准备带母妃与女儿去庄子上骑马吗?”
  “你父王哪会有那个心,”何婉笑着的摇了摇头,“是为参加今年的秋猎时准备的,”
  “秋猎?”
  这个词语萧樱倒是熟悉,每年秋天,皇家都会策划举行的大型的“狩猎活动”,所有文臣武将都须携着家眷参加,。不过她却也还是有些没想到,往年她不是都不用参加吗?怎会今年就能去了?
  似看穿了女儿的想法,何婉笑着解释道,“往年是因为你年岁小,父王母妃都担心你在围场上受伤,你虽有武艺傍身,可总有马虎的时候,。因而,便只是你父王一人去,如今,你长了,父王母妃也放心些了,自是要带着你去,。
  这秋猎历来都是全家同去,我们府里缺席了这么多年,今年,咱们娘俩也该去陪陪你父王了,免得他每次回来后老是跟母妃抱怨,说秋猎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
  “说谁在抱怨了?”
  何婉的话音刚落下,萧敬业的洪亮的声便从传面了传了进来,说罢,身影亦是出现在了门口处。
  萧敬业迈步跨过门槛,一面笑着对厅内的妻儿说道,“我这才进院子里,在外面就听着你们娘俩在说秋猎之事,说就说罢,竟然还埋汰起我来,”说罢,萧敬业好笑的看向妻子,“婉娘,你可不能在女儿面前这般说我,女儿不明真相,还不知会怎么想我这父王呢,这不是让我这做父王的在女儿威信全无了吗?”
  见到自家父王下朝回来,萧樱撒开了缠着自家母妃手臂的手,转移撒娇目标,。盈盈几步上前,也不施礼,如对待何婉一样,缠上萧敬业的手臂,淘气的摇了几下,娇娇笑道,“父王,您放心,不论母妃怎么说您,您在女儿心里的地位一直都不会变,还是那样的高大威武,那样的慈祥仁善。”
  ……
  见女儿转眼就去拍她父王的马屁,何婉一阵好笑,无奈的摇了头,笑骂一声,“这丫头变脸还真快,真不知是像谁,”说罢,扬了下手,让刘嬷嬷领着那几个拿着布匹的小丫头下去,“刘嬷嬷,你领着她们下去吧,过些时候我再去挑选,”
  “是,”刘嬷嬷颔首应下,对拿着布匹的几个小丫头挥了下手,“你们几个,跟我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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