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悲剧人物回收站——谢娘子
时间:2018-05-23 11:43:28

 《[综]悲剧人物回收站》作者:谢娘子
 
文案:
在许许多多的小说和历史故事中,总会有那么一些悲催的人物因为各种不属于自己的错误,或者为了成全主角而悲剧一生。
本文回收悲剧人物,改变人物命运。当然……是以女主[女票]男主的方式w
武侠,历史故事都有
每个故事都是单独的,不喜欢某个男主的可以跳着看哦~
 
内容标签: 武侠 三教九流 天作之合 古典名著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岱岩,唐伯虎,陈圆圆 ┃ 配角:李莫愁,叶孤城 ┃ 其它:悲剧侠士,悲剧才子佳人
 
 
 
第1章 俞岱岩1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这一年是元顺帝至元二年,宋朝之亡至此已五十余年。时正四月末,襄阳城内天朗气清,春光明和,草长莺飞,一派的大好风光。只城东一府邸,却因前几日得来的消息闹得家宅不宁,唉声叹叹。
  这府中主人姓张,在襄阳已越百年,宋朝时还出过朝廷命官。时至元朝,虽不复往日荣光,也称得上言情书网,一方大户。
  张老爷已近耳顺之龄,与妻子鹣鲽情深,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张盛早早的娶妻生子,十多年前便继承了家业。只年近四十才得的一个女儿,取名张怡。夫妻两人对小女儿爱若珍宝,甚是疼宠,却偏偏命运多舛,亲事不利。
  十五岁时定了一门亲事,临要出嫁,新郎却不知怎么得罪了元朝的大人,自己葬送了性命不说,也害得小女儿差点做了望门寡。好在亲家通情达理,只叫她守了三年,即可再次婚定。
  便又寻了老父的故交武当张真人,将爱女许其三弟子俞岱岩为妻,只待三年守节完了嫁去武当山。本想着武当七侠具是名声在外,虽说长了女儿十岁,也不好说文采如何,但至少武艺非凡,也能护得自己和妻子安然。谁料前些日子却接到消息说,俞三侠遭小人毒手,折了四肢,已成了个废人。
  这一消息不亚于晴空霹雳,直叫整个张家都陷入了低谷。
  张怡本就不喜江湖人粗野,对婚事不满已久,听了这消息更加闹着要退了亲事,宁可终身不嫁也不要嫁个残废瘫子。张老爷也不忍小女儿一生蹉跎,但文人重诺,当初又是自己以老父的情谊求来的亲事,这个时候主动退亲不免有些落井下石,面子上过不去。再何况武当是名门大派,他张家不过是襄阳城一小户,有些财钱势力,可只需两三个功夫不错的,绝户也不是难事。考量到这些,心里又是焦虑又是惶惑。
  张怡自幼得宠,生的也是花容月貌,书画琴棋皆通一二,女红也是不差的。往日里与小姐妹比着,心高气傲,性子难免娇气,不知体谅父母难处。闹起来,又是哭哭啼啼,又是寻死觅活的。可惹恼了张老爷,一个耳光下去,将她关在房里,不许外出。她也是个拗的,就在房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两三日后,就病倒了。
  一家子人又忙着请大夫,熬药,人仰马翻,竟无一人发现,病在床上的张小姐何时没了气息,又悄悄换成了个外来客。
  这外来的灵魂也叫张怡,却是从几千年后来的。不似原来的张小姐,虽然娇气,但性子还算纯良乖巧。新来的张怡自小就是个野的,学习不好不说,偏爱翻墙跃瓦,在街头上混。父母如何苦劝都不听,到了初中已成了校园里的大姐头。也是她不修德行,小小年纪就夜不归家,在街头上吆五喝六,竟被人捂了口鼻,陷入昏迷。醒来后已进了深山,找不到归家路,还有两个大男人虎视眈眈。她人小力微,一番挣扎,还是被破了身子,逃跑无路,就连求死也求不得。
  直到这时,方才知道后悔,却也来不及了。幸而张怡运气不错,在街头混迹时觉着好玩学了跑酷,打架斗殴练出来的身体也不似一般女人孱弱。装了两年乖,拉了几个相同遭遇的小姐妹帮忙,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去,寻人求救。
  在警察的帮助下回了家,父母苍老不少,却又有了个小弟弟。张怡心中除了羞愧,竟然只觉得欣慰。她清楚,那两年虽已过去,到底也在心底留下了伤疤。她可以说是改邪归正,大彻大悟,可世上并无后悔药,终究还是迟了。
  张怡学习不好,现在这种情况再上学是不可能的。便托了关系去学护理,私下里自己又想方设法充实学习。可不管怎么忙碌,闲下来心里总有一块地方空落无比。就像被折下的花,脱了根系,养在再漂亮的花瓶里也只能慢慢走向枯萎。终于在苦熬了几年后,拿小刀了结了生命。
  再次恢复意识,她已成了张府的小姐。
  闭着眼整理了一遍记忆,张怡禁不住又惊又喜。她恨透了自己那脏污的身体,肌肤上每一处伤痕都仿佛在提醒她那两年的不堪,提醒她自己曾经的愚蠢。她从未想过,自己死后还能有重来的机会,还能拥有纯洁无暇的身体。
  捕捉到脑海中类似“张三丰”“武当七侠”的字眼,张怡不由得身体僵硬。她学习不好,小说电视剧却看了不少。这些熟悉的名字,她分明是来到了倚天的武侠世界。侠以武犯禁,又是朝代更替,战乱不休,她却成了一个肩不能挑的娇弱小姐。苍天怜悯,莫非才获得新生,又要她面临新的屈辱和死亡么?
  思及此处,悲从中来,一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头顶的床幔,泪流不止。
  耳边传来一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直唤她,“我的儿,你这是要生生剜为娘的心啊……”
  女人哭着埋怨“怡儿难道不是你的女儿?莫非真要逼死她你才甘心么?”
  一个男声苍老疲惫,“我何尝想如此,还不是……”
  女人恨恨接话,“还不是你找的好女婿!说是武当高徒,却这般不顶用,还连累得我的怡儿,清清白白的女儿硬背上了克夫的评说。我苦命的女儿啊……”
  一番争论不修,最终那男人伸手抹去张怡的眼泪,长叹道,“不嫁便不嫁吧,只要你高兴,爹娘养你一辈子也是乐意的。”
  又是悲哀,“若在太平盛世,养你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可如今战乱四起,爹只怕护不住你,护不住这个家啊……”
  听到这里,再怎么沉浸在悲伤中,张怡也忍不住为原主父母的盛情而触动。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张老爷说的话语,似乎捕捉到什么关键信息,口中喃喃,“嫁……不嫁……嫁给,嫁给谁呢?”
  仿若一声惊雷,劈出了点点希望之火。武当,张真人,倚天,张无忌……太多太多的名字回荡,最终定格在“武当三侠”的名字上。星火燎原,那一点希望在她眼前渐渐放大,指明了黑暗中看不见的前路。
  望着张老爷,那双红肿的眼中光华璀璨,这娇小姐头一次如此坚定,毫不犹疑,朗声道,“爹,我嫁!”
 
 
第2章 俞岱岩2
  襄阳与武当相距不远,若是骑马加急,两日就到,慢一些的,四五日也不算太久。
  武当山下,一条道路蜿蜒绕山而去,两旁树木葱葱郁郁,鸟语莺啼。一行人护着一辆红绸马车,在山路上缓慢行驶。
  为首的做主的是两个骑着骏马,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靠前的一个剑眉耸立,英气勃勃,背负一柄长剑,一袭青衫直显得身量更加挺拔。正是武当七侠莫声谷。另一个比之便前者眉目稍稍温和些许,清雅俊秀,却是六侠殷梨亭。
  那殷梨亭一直走在马车侧面,像是怕车内主人焦虑,轻声道了一句,“张姑娘,前面不远就是武当山了。”
  马车里的人掀了半边帘子,露出一张俏丽脸庞,声音稍显柔弱,眉眼却清澈大方,“谢过殷六侠。”
  她顿了下,抿了抿唇,又道,“只是我自出家门,就不再是张家小姐,这张姑娘的称呼,还请以后不要再提了。”
  她说这话时毫不勉强,一双妙目中写满坚定,却是隐晦的表达自己对这场不怎么匹配婚约的决心。只说这两句,对六侠勾了个礼貌的笑容,便重新关上帘子,不再说话。
  殷六侠蹙着眉,提了缰绳,策马走到前面,与七侠并列。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叹息。
  自从俞三侠出事后,武当上下都是这般愁苦,莫声谷固然想要安慰师兄,可自己也提不起劲,便问道,“三嫂可是不虞?”
  殷梨亭摇摇头,欲言又止,“未曾。”
  半天沉默,殷梨亭抬头望那远方,正是莺飞草长山花漫,路转峰回雾霭稠。他本性纯良,心思赤诚,自来就不怎么藏得住话,闷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观那张家小姐生得柔弱,三哥现在又是……,只怕她日后受不住山上清苦。”
  莫声谷有些不悦,“这门亲事要两年就订好,也是张家自己发信要我等来接亲。三哥自成年来行侠仗义,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赫赫,莫非那女子还有什么不满?”
  他说出这番话语倒也不是针对张怡,纯粹是发泄心里愁苦不平。想到俞三侠现在的样子,更是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家师兄有所轻蔑。
  殷梨亭知道师弟误会了,忙解释道,“张姑娘并没有什么不满,我倒听说这婚事提前还是她最先提出,方才也是叫我不要再以对未嫁女子那样称呼于她。”
  见莫声谷面上不平之色稍减,又道,“只是我既欣慰于她嫁与三哥的决心,又有些担忧这般柔弱的女子,怕是挑不起背井离乡,独自照顾夫君的重任。”
  对于六哥的担忧莫声谷却没那么在意,“且不说武当那么多弟子,单我们几个师兄弟难道还会不管三哥?那张姑娘要是对三哥尽心,我自会拿她当三嫂敬重。”
  殷六侠皱眉不语,他自然明白七弟的意思,只是成亲到底是两个人的事,相伴一生的人怎能随随便便?从这几日来看,那张家姑娘现在还有决心,可等她真正看到三哥如今的模样,真正要她照顾一个瘫痪的病人,日子久了,谁知她还愿不愿呢?更何况……虽说兄弟情深,可看到这女子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到她日后的命运,还是心生不忍。
  这般思绪,又想到自家三哥当日是何等风采,现在却只能卧在床上,仓皇度日,不由得悲从中来。暗道以后定要多多帮衬几分,便将这事暂且丢在脑后。
  再说马车里的张怡,虽不知那两师兄弟的对话,却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她死过一次,更知生命可贵。加上又有了重来的机会,清清白白的身子,更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在这乱世好好活下去。
  那日张怡坚持要嫁俞三侠,直到现在也不后悔。在倚天的剧情里,武当作为主角的出身后台,算得上是最平静安全的地方。
  俞三侠虽然早期折了四肢,瘫痪二十多年,可也侧面说明待在他身边是十足的安稳。张怡早年经人事,对男女之情难免淡漠畏缩,俞三侠行动不便也不会在那事上强迫于她。若是这次拒了,来日再许给不知来历的男子,哪知是不是良人?武当七侠,至少还有个侠义的担保。至于照料瘫痪病人,张怡前世本就学做的护理,只当是伺候金主了。
  这些是从自身考虑。再来,张怡毕竟占了原主的身体,对张家夫妇心中有愧。多待了害怕露陷,倒不如乖乖嫁了人,离得远不怕露陷是一,雪中送炭,也能求得武当庇护张家人一二。
  透过帘缝看向外面,是陌生的世界,陌生的道路。她敛了敛身上鲜红的嫁衣,再一次下定决心。俞三侠,哪怕他拒绝不喜……赖,她也得坚定不移地赖上他。
  车队又行了半日,日落之前,终于抵达山顶。张怡从马车中下来,一身红色嫁衣惹来许多弟子围观。万众瞩目,难免有些窘迫。好在有殷梨亭和莫声谷在旁,厉声斥散了众弟子,领着张怡往紫霄宫去。
  上了一列长长的阶梯,张怡呼吸有些不稳,看着轻轻松松的武当二侠,心中羡慕不已。
  紧绷着情绪,张怡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张三丰张真人。只见这老道士须发皆白,身材不似一般老人萎缩,反倒和年轻人一般高大非常。手拈拂尘,一身灰白的道袍,面容慈和,眼神炯炯。虽不见什么异常,但无端的那慈爱的笑容就让张怡放松了一些,再看,脑海中竟只有“仙风道骨”四个字可以一评真人风采。
  “襄阳张怡,拜见张真人。”张怡的态度是心甘情愿的谦卑。她想也不想,下膝欲跪,却感觉膝盖上一股柔柔力道顶着,阻止了她落膝的趋势,不由心中大骇。
  这就是武侠中的内家功夫?未免太厉害了些。她心里想着,面上也透出了几分,看在张三丰眼底不禁失笑。
  “莫怕莫怕,老道只是活得久些,不是那深山里的老妖精,吃不得人的。”
  听了张三丰的打趣,张怡低下头又羞又囧,雪腮泛起红色。却感老道士幽默,紧张也减了几分。
  又大着胆子抬头看看四周,见除了张三丰外,殿中还有几人。看年龄都在壮年,看装束与殷莫二侠相似,看她时神情各异,猜是剩下的武当几侠。看几人都站着,知道自己那未来夫君不在其中,心里几分放松,几分失望。
  约是猜到她心中所思,张三丰便解释,“岱岩尚未康复,不知你来了,此刻还在房中。”说到这儿,看向张怡的目光和煦中就有几分探寻,“张姑娘能在危难时不弃信义,老道很是佩服。只是我那徒儿现今情况特殊,若张姑娘心有不愿,老道也愿断此昏因,为姑娘再择佳婿。”
  张三丰将话说的直白,也是足够的真心诚意。武当七侠固然不愿三侠孤独终老,但想到他现在的模样,相视一眼,也具是苦笑颔首。
  只是他们都错估了张怡的决心。将张真人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张怡咬着唇,缓缓跪下。
  “我知晓的。”她知道这是自己第一个关卡,也知这种时候不容她迟疑犹豫。鼓足勇气,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黑沉坚定,与真人对视,“我知晓俞三侠遭人所害,四肢尽折,也知真人与父母都怜我不知事,但……”
  她停下来,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去想倚天里那个行侠仗义,一身正气却遭人所害,瘫痪二十年的男人。想自己当日深陷大山,求救无门。
  不禁勾起几分敬佩,几分怜惜,几分释然。再睁眼,只将满腔真诚都显露眼底,“张怡自知不慧,但也敬佩三侠高义。这一路自襄阳来,见元兵猖獗,百姓苦不堪言,更感三侠曾经作为之高义。我只是一无用女子,唯望真人怜悯,许我续此丝萝,哪怕只做照料之责。一是全了这番婚定情谊,二只当是张怡托大,不能以己之力行善助人,便以此身为那些曾被救助的人报恩。也叫人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令那些高义者心寒。”
  一番说辞,字字恳切,句句高义,直叫满殿倾听者都屏了呼吸,微微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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