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不信邪
时间:2018-06-14 08:10:05

  白泞仓皇低头,躲开莫阳城看过来的视线,道:“你们绑我家郡主想要做什么?”
  身旁的人轻松了一口气,转身问莫阳城,“这是个小丫鬟,怎么办?”
  莫阳城匆匆将白泞放进马车里,手脚麻利的跨身上马,他大约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紧张。
  “绑起来,丢马车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些赶回大兴的念头,倒是也没注意回头看一眼这个小丫鬟的样子。
  白泞就这样被丢上了马车。
  看着睡的人事不知的栗夏,她叹了一口气,果真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明明栗夏才是涉险的那个,却偏偏睡的舒舒服服。
  白泞用脚拨弄一下她的肩膀,“罢了,谁让我欠你一份人情,这件事情之后,咱们就真的两清了。”
  只是不知道着莫阳城怎么就非要这时候来抢人。
  若是怀帝真的同意了,明媒正娶不是更好?
  想不通这些事情,白泞只能叹一口气,看着翻飞而起的车帘,透过缝隙看着外头一掠而过的景色。
  以前她总觉得一整日都困在深宫之中,看不见外头的景致。
  没想到这两日倒是一口气看了个够。
  在马车一路的颠簸声之中,她又想起了卓景。
  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她现在又做了一件极蠢的事情。
  只是可惜,这次她没有将他也一起拉下水。
  ……
  皇后的寝殿。
  一幅幅画像被洛皇后慢慢的卷起来,身边的嬷嬷见到了问了一句,“娘娘,今日不画了吗?”
  洛皇后手一顿,随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似以往死气沉沉,仿若新生一般。
  昔时凌厉也都冒了出来,她站起来,身上凤袍展开,金凤展翅。
  “不画了,往后都不画了。”
  “准备一下,本宫要去陛下那儿!”
  洛皇后正了正顶上的凤冠,带着稍浓的妆,红唇一抿,刻出一个微凉的笑意,“再遣人去将庆阳郡主身边的碧水姑姑给我请过来!”
  最后一个‘请’字她说的意味深长,老嬷嬷身子抖了抖,不敢多话赶紧便下去了。
  ……
  怀帝尚且不知道洛皇后这边的动静,他此刻正气的七窍生烟,莫阳城……那个蠢材!
  他本是想利用栗夏来牵制试探苏靳的,没想到那莫阳城居然敢当街抢人!
  以前他曾经想过让莫阳城和小六一块儿,但后来莫阳城自己来提说喜欢栗夏,怀帝一边冷笑这年轻人好好的眼睛就长歪了,心里正腻歪的不行。
  就听见他不声不响却又做出如此猖狂的事情。
  想到方才苏靳狂奔而去的样子,怀帝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都是一群年轻人。
  和他一个想法的,还有在宫门口看见苏靳宛若一条疯狗一样奔出去的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啧啧’两声,幸灾乐祸。
  看吧……这就是被人瞧见了弱点的下场,随意一拿捏,管你是什么谦谦君子,什么神仙一般的人物,还不是得风尘仆仆疯狗一样的奔过去。
  正高兴着,冷不丁听身旁的侍卫说了一句,“那大兴的人简直太猖狂了,不仅带走了庆阳郡主,还把六公主殿下也给掳走了,所以陛下……。”
  卓景心头猛地一沉。
  他阴测测的转头,盯着那侍卫的眼神像是想剥了他的一层皮。
  “你说……谁?”
 
 
68、我弄死你 ...
  栗夏悠悠转醒的时候, 白泞都已经发了好半天的呆了。
  “这是哪儿?”栗夏尚且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她动了动手腕, 发现自己被绑着了。
  白泞见她有些艰难的在动着自己的手腕,扯了扯嘴角道:“别浪费力气了。”
  她抖了抖手腕,小匕首自袖间滑出,轻松的割开手腕上的绳子,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栗夏,道:“怎么样?你准备是等着别人救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
  栗夏身上仍旧没什么力气,她冲着白泞笑了笑, “等我歇会儿的, 就出去打的他们跪下叫爸爸。”
  白泞愣了愣,随后指尖捻起一根细麻绳,揉捏了两下,眼尾上挑露出一个极少有的张扬笑意。
  因为莫阳城他们赶路赶的很快,栗夏也不敢浪费太多的时间, 等她休息好了, 抽出自己身上长鞭,一脚揣在马车车窗上的时候,外头正好响起来重重追赶的马蹄声。
  白泞顺着翻飞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是苏靳带着兵马先到了。
  她看了身旁擦着手掌准备大干一番的栗夏,露出一个古怪笑意。
  栗夏这人啊, 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护在心尖上。
  这次显然也是,有她,有苏靳。
  看到跟在苏靳身后的兵马时白泞猛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跟出来了,怀帝总算还是愿意派些兵马出来的。
  不管她父皇是不是真的要将栗夏赐给莫阳城,白泞都不愿意去赌这一个可能。
  所有人,只有她安静的坐在马车上。
  马车的车帘已经被栗夏跳出去时给暴力的撕开了,她能清楚的看见马车外面的景象。
  那一身火红衣裙的少女扬着长鞭,活的正是她白泞最渴望的模样。
  她对栗夏还是喜欢不起来。
  却也希望她能一直以这模样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栗夏不靠谱就算了,一向来沉稳的苏靳居然得了失心疯一般。
  长箭没入莫阳城心口的时候,白泞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差点就撞到了自己的脑袋。
  他怎么敢!
  但当白泞撞进苏靳那双满是戾气的眼睛时,她就知道,苏靳不是失去了理智。
  他是真的要杀了莫阳城!
  这一箭下去,他恐怕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苏靳你疯了?”不靠谱的栗夏反而变得冷静了下来,她看着苏靳,清晰道:“你放不找为了这种人去搭上你自己啊!”
  栗夏说的很有道理。
  但有些事情,不是用道理就能说的痛的,心口赌上的那块大石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挪开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泞心口有些微涩。
  “国师大人。”
  低着头的白泞突然听见一声高喊,瞬时抬头望去。
  纵马匆匆而来的还真是卓景。
  他来凑什么热闹?
  白泞微微支起自己的身子探头往外头看。
  只见他冷笑着和栗夏说了两句话,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到已经半死不活的莫言成身边去,抬脚就踹在他的心口上。
  他目露凶光欲要噬人。
  “苏靳弄不死你,我弄死你。”
  他对万般事物的游刃有余在此刻像是消失了,瞪着眼睛放狠话的样子却也比常人做的还要好看上十分。
  不过和苏靳不同的是,苏靳发飙没人拦得住。
  卓大人不是练武之人,很快就被栗夏叫人拦了下来。
  只是国师大人虽然武艺不行,但满身煞气和手腕作风仍在,一个眼神看过去,周遭的人纷纷撒开手往后退。
  白泞叹了一口气,站出去。
  “折腾够了没有?”
  她看了卓景一眼,眼神飘忽的转出去。
  “把这些人都带上,让莫阳城上马车,启程回去。”
  白泞一条条的传达指令,御林军简直要喜极而泣。
  总算有一个正常人了。
  回去的一路上,四人坐在马车里两两对望,尽是无语。
  “回去之后怎么办?”
  栗夏唉声叹气,这事情来的莫名其妙,偏生收尾也收的不好。
  怎么办?
  白泞目光沉沉的看向窗外,避开对面那人对着她投过来的视线。
  左右这件事情,她和栗夏倒是不用担心,但苏靳那一箭,还有皱紧凑热闹一般冲上去那一脚。
  白泞觉得有些头疼。
  入宫之后,四人纷纷下了马车。
  苏靳看栗夏一眼。
  两人不知是说了什么,栗夏没坚持着要一起跟进去,卓景站在原地等白泞。
  白泞看他一眼,扭头对苏靳说:“苏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卓景凌厉的眼风顷刻就杀过来。
  苏靳权当看不见,清冷着一张脸点头。
  两人稍稍走远了一些,苏靳先开口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不然陛下不会派兵派的那么痛快。”
  “你很感激我?”
  白泞垂着头,露出一个笑,“本来我是不该提这个要求的,权当还了栗夏当年的人情,不过……。”
  苏靳很快接话,“你说便是,夏夏的事情是她的事情,你或许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也多多少少也有帮上我。”
  白泞抬头古怪的看他一眼,倒也没有深究这句话的意思。
  “那么,苏大人……这次的事情,可否请你一力担下呢?”
  白泞抬头,眼底有跃动的光,似妥协,更多三分请求。
  “什么意思?”苏靳挑眉,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疑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泞的身上。
  这位小公主在他的映像之中一直都是有些捉摸不透的,虽然所有人都说她可怜,身子弱,只是技校里的课业做的还不错,怀帝不怎么喜欢重视的一个小公主。
  但苏靳从双生皇子口中听见的白泞却是另一个样子,太子殿下谈起这个妹妹时也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神情。
  尤其今天,她站在自己面前,脊背停止,语气拿捏适当的模样,绝对不是别人口中那个只会受欺负的小可怜。
  只是……这么好一个姑娘,怎么就看上那么一个老妖物了?
  他感觉的到白泞有她的骄傲,她甚至不怎么习惯求人,请他帮忙时眼底有掩藏不下的僵硬。
  “我明白了,你放心,除了我,谁都没有伤过莫阳城,卓大人也不曾补过那一脚。”
  白泞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苏靳不愿多说,转身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白泞才一步步往回走,果不其然,看见了站在原地的卓景。
  卓景脸色很难看。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他抿着唇角,背后是一方阴沉的天如同他此刻的神情。
  冬末初春,今日的风格外的刮骨。
  “没说什么。”白泞回应的冷淡,“反正和你没关系。”
  “你呢?”白泞侧目,“你又为什么追过来?”
  卓景此刻正憋着一口气,听她这么说,便道:“反正也不是为了你。”
  漂亮的眉拧在一块儿,眼尾有几分挣扎纠结。
  白泞看他一眼,抬脚欲走。
  身后却又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带着十分的不甘愿。
  “我骗你的。”卓景伸出手,拉住白泞的衣袖,“我是为了你过去的。”
  白泞僵住,垂头只能看见他扣住她衣袖的细长手指。
  “他居然差一点都把你带走了。”他声音凉下来,伴着寒冬的霜似的,冒着凉气儿,“我当时不应该踢他的。”
  “我应该一剑割断他的喉咙!”
  天空落下一片晶莹,点在白泞的鼻尖上。
  融开,成了冰凉的雨水,她久久站立,待卓景在她鼻尖上轻点了一下后才恍然回神。
  “下雪了?”
  在这样本不该下雪的日子里,自天空上落下的片片纯白,顷刻间就迷了白泞的眼睛。
  卓景肩上也落了一身素白,坠在发间眉梢,白泞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似要冲破胸膛,叫嚣着它的存在。
 
69、交易 ...
  
  她轻咳了一声, 僵硬转身。
  卓景等了半天, 也没等来白泞吐出半个字。
  刚要说话,就看见苏靳被人待了出来。
  接下来拿着罚杖的人也跟着出来了。
  白泞看了一眼,惊讶道:“父皇要杖责他?”
  不是白泞大惊小怪,而是怀帝对苏靳比对卓景可要好多了, 别人不知道,苏靳其实是怀帝唯一的学生,且怀帝年轻的时候一次出游, 那时候尚且没有被栗行风大将军收养的苏靳还是一个孤儿。
  那时怀帝出游涉险, 偏偏被苏靳这个孩子给误打误撞的救了。
  有这份缘分在,她父皇待苏靳同旁人是不一样的。
  只是没成想今日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杖责他。
  对于他们这样的一品重臣来说,这就是明晃晃的落脸,且朝中惯有见风使舵的人,如此一来, 苏靳那名声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人家捧着你, 那是在你不曾失败过的时候。
  一旦摔下过一次,各人各相便都出来了。
  “做做样子罢了。”卓景也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父皇舍不得重伤他,伤了他谁来办事?”
  如今能用的文臣不多, 怀帝与情与理都不会重伤他。
  白泞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母后那儿一趟。”
  说完也不等卓景回答, 自顾自便走了。
  盯着她的背影,卓景觉得有些头疼。
  为什么白泞就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正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听见旁边重重的一声,‘啪’的一下,卓景跟着看过去。
  那打人的木杖,居然裂成了两半?
  卓景眼瞳猛地一缩,这行刑的是哪家的愣头青?
  ……
  那边白泞去了皇后宫中,还没走进去,就被老嬷嬷给拦住了。
  嬷嬷神色古怪,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
  白泞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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