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湖——三月子归
时间:2018-06-14 10:32:53

  “这方法听起来还不错。”方奕旸扑哧一笑,反手揉揉她的发顶,“不过你觉得行得通吗,小傻瓜。”
  许温岚觉得被当狗似的揉脑袋,懊恼地拍开他的手:“什么意思?”
  方奕旸凝视她的眼眸,认真的说:“我绝不可能让你羊入虎口。”
  许温岚对视他的目光,心底的疙瘩仿佛被烫着了,别开眼眸站起身:“那你自个慢慢想。”
  离开房间,她隐约还听到他的轻笑声。
  事情都发展到节骨眼上了,这男人还是淡定闲适的模样,
  可恶的很。
  四个人住同一屋檐下,对一个女生来说,没多少隐私权可言。
  七月初天气燥热,许温岚整日照顾许任文,身上汗液黏哒哒的,想洗个澡都觉得麻烦。
  许温岚不敢在一楼久待,担心维特出现外屋外,决定去二楼北面的卫生间。
  刚踏进卫生间,她扯下毛巾擦脸,瞥见北面的防盗窗,忽然愣住了。
  只见,三根防盗窗铁柱,竟然被齐齐截断,右侧玻璃窗是打开的,窗外吹入冷飕飕的凉风,丝丝寒意,从脚跟灌入她的头顶。
  许温岚很快反应过来,刚要大声呼救,耳畔呼来温热的气息,一张湿毛巾捂着她的口鼻。
  “宝贝乖,安静点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严重卡文,先睡一会起来,看看能不能再更新一章。
 
  ☆、给她梳头
 
  迷药能使人暂时失去知觉, 药劲缓缓过去后, 她头晕脑胀的从昏迷中惊醒,察觉到五根手指穿梭在发丝间, 犹如一把尖部带倒刺的梳子,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
  “宝贝儿醒了。”他发出餍足的喟叹,“你的长发好美。”
  许温岚蓦地清醒过来, 回忆起她先前在浴室被迷昏的事, 而始作俑者正是这位觊觎她长发的变态。
  四周漆黑一片,不知身处在何处,把玩长发的手猛地用力, 扯得她的头皮发麻。
  “啊,你有病啊。”她嘶痛的叫了声,“就这么喜欢拔人头发?”
  “我还在预热呢,宝贝。”维特笑着说, “看来你着急啊,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许温岚的心口揪紧,口吻平和的提醒:“这座湖岛只有我是长头发, 如果现在扯光我的头发,这段时间你该多无趣。”
  维特指尖摩挲她的头皮, 猛地扯下一根发丝。
  许温岚忍着痛没吭声,暗想今晚在劫难逃, 要被变态扯光头发,活生生的折磨致死了。
  正一惊一乍的时候,她听到脚步的踏踏声, 那逼人的气息渐渐远离,啪哒的一声,室内的小夜灯被打开。
  许温岚双手撑着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汤家别墅的三楼画室,双手双脚没受到捆绑,能够在屋里行动自如。
  维特立在窗边望向对面的许家,双手插在口袋像在看风景,旁边竖放了一把铁黑色狙.击枪。
  许家南面的窗帘全拉上了,屋里的情形没法窥见,虽然不知道昏迷多少小时,但这段时间足以让人发现她的失踪,不知道那边会是什么情况。
  “他们不淡定了。”维特从口袋掏出口香糖,剥下锡箔纸塞进嘴里。
  许温岚闻言,忐忑地朝窗口走近,想看看对面的情况:“你怎么知道?”
  维特嚼着口香糖,轻慢地说:“直觉。”
  “直觉?很可能不准的。”许温岚猜测他在敷衍自己,眼余瞄向维特身旁的插着假花的紫金花瓶,思绪飞快的盘算着如何撂倒他。
  要是此时,她用花瓶砸向背对自己的男人,就算当场没能砸昏他,也能趁他头疼的空档抢夺枪支。
  许温岚抬起发汗的手,偷偷摸向花架上的紫金瓶。
  “看来你很喜欢假花。”维特突然开口,“要不要插一朵在你头发上。”
  许温岚倏地抽回手,内心深处敲起闷鼓,故作平静地说:“算了,我不喜欢。”
  这男人的眼睛明明望向窗外,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小动作,委实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抓来她的目的是为什么,单单是为了她的长发,还是利用她胁迫方奕旸。
  维特旋转过身,刘海遮挡住眼眸:“我不喜欢吵闹,在这里要乖乖的,安静的人活得更久点。”
  许温岚跟他虚与委蛇:“放心,我不会吵你。”
  维特嘴角微翘,扛起枪与她擦肩而过:“现在很晚了,你可以找个房间住下。”
  许温岚看着他的背影,愈发的搞不懂他。
  没囚禁她没关押她,准许她自由活动。难道大费周章的抓她过,只是为了请她过夜?
  许温岚悄然跑到一楼,发现大门呈锁死的状态,所有窗户安装防盗设备,除了虫子什么都飞不出去。
  虽然说维特这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能监视情况。但是她记得汤池家的防盗设备很严密,除非能够把铁门撞烂,否则根本没法进来,更别提许任文的腿部受伤,汤池弱的跟鹌鹑似的。
  也就是说,能救她的只有方奕旸,然而他想闯进来并不是容易的事,维特手头的武器极具杀伤力,硬碰硬实在很不明智。
  她看向墙壁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实在抵不住困意,她决定找个房间睡下,在二楼廊道徘徊一圈,选了间最右侧的卧房,推开门一看顿时尴尬了。
  只见,维特双手撩起黑色短衫,露出下腹的精壮肌肉,身形肩宽臀窄,皮肤呈病态的苍白,一道弯曲的伤疤横在虎头肌的部位,像条狰狞摆尾的粗黑蜈蚣。
  许温岚一时呆住了,在他视线扫来的那刻,碰的一下关上房门,溜进离他距离最远的卧房。
  在这你死我活的情况,他居然还能悠闲的睡觉,看似完全没把对面的敌人当回事。
  不得不讲,这男人看起来很清瘦,身材还蛮有料的。
  许温岚环顾卧房,才发现她进的是汤池的卧室。
  这间卧房像遭遇过洗劫,衣柜的衣物全翻了出来,床头挂着孟佳琪的红色内衣,地板撒有廖哥留下的烟头烟灰。
  许温岚有点小洁癖,在脏乱的环境睡不好觉,只好找出一把扫帚,自个简单的收拾了下。
  她扫到双人床的底下,无意间用扫帚顶到硬硬的东西,弯下腰摸索,翻出用棉布包好的铁盒,铁盒里竟是汤爷爷画的金丝猴水墨画。
  是谁藏在这里的?难道是孟佳琪干的?
  这很不对劲,如果是孟佳琪偷的,应该藏在更隐蔽的地方,而不是藏在床底下。
  许温岚打了个哈欠,反锁上房门,先睡一觉再考虑其他的。
  第二天醒来,许温岚听到敲门声,警觉地从床上坐起身。
  外面敲门的一定是维特,只要她没开门就一直在敲,显得有点神经质。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开门,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再不打开,我就把这里炸了。”
  许温岚想到对方有手榴弹,很可能真做出这类事,连忙跳下床打开房门:“你有什么事?”
  维特朝楼梯侧脸,面无表情地开口:“下楼做饭。”
  许温岚瘪瘪嘴,朝楼下的厨房走去:“好,你等着吧。”
  维特突然伸向她的长发,很是心疼:“怎么搞得那么乱?”
  许温岚脚步一滞:“昨晚睡乱了。”
  维特问:“你没梳子吗?”
  许温岚摇摇头:“我自己的梳子在家里,房间里应该有孟佳琪的梳子。”
  维特的手指往下一梳,扯下两三根头发:“她焗过油的梳子不准用。”
  许温岚嘶痛一声,冷冷回嘴:“那你再找出把梳子呗。”
  跟这个变态待在一起,早晚被他拔成秃头。
  来到厨房,许温岚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准备煮一锅红豆小米粥。
  等待米粥煮熟的时间,许温岚瞥向盛满水的玻璃杯,脑海又浮现起一桩新的计策。
  先拿毛巾包裹起玻璃杯,用刀背慢慢地击碎,以便不发出碎裂的声响,然后将玻璃碎片搅拌进米粥里。喝了一口米粥的人就算死不了,也能导致胃肠道大出血。
  许温岚端着一锅米粥,若无其事地喊:“吃早饭了。”
  维特的目光从报纸挪向冒白烟的米粥,淡淡地说:“你先吃一口。”
  许温岚将米粥倒进他碗里,又给自己盛了碗:“你不会担心我投毒吧。”
  维特轻笑:“对。”
  许温岚干巴巴的笑:“我吃了,你就吃?”
  维特微微颔首:“可以。”
  许温岚坐下来,毫不犹豫地喝了口米粥:“好了,除了米之外其他都没有。”
  “还有这个。”维特端起桌子的牛奶杯,递到许温岚的嘴边,“喝啊。”
  许温岚额头有点冒汗,夺过他手里的牛奶杯,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将空空如也的水杯扣在桌上:“够了没,被害妄想症吗?”
  维特怔忪片刻,仔细瞧了眼她的面容,重新坐会桌子喝她煮的米粥。
  许温岚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其实她当时真的想下手来着,后来又担心他怀疑到自己没有那么做。
  许温岚吃饱喝足后,察觉维特不知何时,仿佛鬼影子般立在她的身后。
  “你的长发是我见过最美的。”维特压低着嗓音,摩挲她的发根,“是不是从小就没染烫过?”
  许温岚颈项一阵发凉,闷闷地点点头。
  维特微微一笑:“怪不得。”
  静默半晌后,她忽然感到有冰冷的尖锐物,插入顺滑的发丝间,正要惊愕地回头看看那是什么。
  “别动。”维特发出警告,继续往下梳,从发顶梳到发尾。
  许温岚这才察觉到,原来他拿的是一把牛角梳子。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发丝被梳子轻柔地捋顺,心头生出微妙的感觉。
  他的温柔贴心看似是对她,其实是对她齐腰的长发。
  
 
  ☆、修文
 
  困在别墅六个小时后, 许家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许温岚怀疑自己被他们遗忘了。
  许任文腿部有伤没法走动,汤池性格懦弱指望不上。方奕旸与她非亲非故, 未必会为她涉险。
  目前维特没有动她,但以后就说不一定了。
  难道她注定耗在这里与变态周旋,然后被活生生折磨致死?
  许温岚瞥见维特正闲坐在沙发上, 手里正把玩一串银闪闪的钥匙, 不由问:“你拿的是快艇的钥匙?”
  维特以手枕颌,悠哉的晃动钥匙:“猜的没错,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钥匙, 你想不想要?”
  许温岚当然想要,但他可能给她嘛。
  维特抬起下颌,冲她一笑:“其实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条件。”
  许温岚问:“说吧, 什么条件?”
  维特扬了扬眉宇:“让我开心就行。”
  这话像在故意刁难她,让恋发癖高兴,岂不是要给他拔光头发。
  许温岚正色:“我可以满足你, 但整个过程不准拔我的头发。”
  维特哦了一声:“是吗?那我来试试,如果不满意的话, 你知道后果吧。”
  于是乎,许温岚把自己当成发模, 任维特把玩她的长发。
  柔顺的长发惨遭辣手摧花,时而梳成麻花辫,时而扎成高马尾, 时而绑个冲天辫。
  维特偶尔性质来了,突然拔掉一两根头发。
  许温岚痛得嘶了声:“不是说过不拔头发吗?”
  维特耸耸肩,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最后绑了个非洲脏辫,维特愉悦地大笑:“宝贝,我发现你还是适合披发。”
  “你这下可满意了?钥匙能不能给我?”许温岚看着镜子里像毛毛虫的脏辫,欲哭无泪的一根根解开,衷心祝愿维特老了变成秃头。
  维特旋转着钥匙:“谁说我满意了。”
  许温岚颦起眉头:“你刚才不是挺高兴的?男人大丈夫要一言九鼎。”
  维特一步步朝她逼近,垂头俯视她:“宝贝,真正要我快乐,这点还远远不够。”
  许温岚与他靠的太近,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恰在此时,门板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耳膜震得嗡嗡作响,连别墅的墙壁都摇摇晃晃。
  紧接着,又一击剧烈的碰撞,大门从墙壁粘合部位脱落开,门板被撞击着倒塌下来,外面赫然是一辆陈旧的土黄色小铲车,铲车的主驾驶位坐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这辆铲车是许温岚的父亲植树挖土用的,发动机很早以前就坏掉了,许爸爸患癌症之后再也没维修过,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修好派上用场。
  那主驾驶座的人影,是方奕旸还是许任文?
  维特阴着脸微笑,持枪朝主驾驶位射击,驾驶座的人影被击倒而下。
  许温岚大惊失色:“不要……”
  维特连续射击机枪,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用力拉扯下射倒的人影,这才发现这是用棉被包裹成的假人。
  许温岚同样大吃一惊,如果这是某人造的假人,那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小铲车从车底冒出一股浓烟,火苗迅速蔓延到车厢内部,燃烧到维特持散弹枪的右手,一不留神枪掉在地上。
  许温岚趁此机会,迅速捡起散弹枪,用枪口指向维特:“站着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好不容易抢先上峰,许温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毙他。
  “干的不错嘛。”维特竖起双手的大拇指,指头勾着银晃晃的钥匙,朝燃烧的车底抛了出去,“要不我们比比,谁的动作更快。”
  许温岚的注意力集中在钥匙上,没来得及开枪,眼睁睁地看着维特犹如一条猎豹般的黑影,快如流星般从撞开的大门掠了出去。
  车顶的火焰烧的卡兹响,许温岚用工具从车顶提出烧热的钥匙,用餐巾纸包好揣进怀里,举起散弹枪冲出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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