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国,我倾心(重生)——未晏斋
时间:2018-06-14 10:34:07

  然而这多人倒地的“扑扑”声,已经发出了一半的尖叫声,终于让正屋里那个人疑惑地发问:“梅蕊、寒琼,外头怎么了?”
  叱罗杜文疾步上前揭开门帘,隔着绡纱描金的屏风,看见里头坐着的那个身影,他缓缓伸手,把屏风推到一边。
  一个贴身宫女诧异地望过来,发现不对时已经被侍卫捂着嘴拖到一边。
  叱罗杜文直面着翟思静,她一身烟粉色长裾,怔怔地看着她。她原比他大两岁,褪去当年少女的模样,已是一位沉静而有母性气质的妙龄女郎,使得叱罗杜文也顿时沉静下来,而愈加为她倾倒。
  “人带出去吧。”他怕她看到杀人的血腥会不快。
  那个倒霉的小宫女被侍卫拖了出去。
  屋子里仅剩下她和她衣袖遮了一半的孩子。孩子还小,小肉胳膊露在外头,睡得正香。见叱罗杜文踏上两步,手中还有一把锐利的短刀,翟思静突然厉声道:“你停下!”
  叱罗杜文顿时依言停下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那个孩子,把刀放下在一旁的矮案上,对翟思静笑道:“这是你的孩子?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伸手在孩子的脸颊上轻轻抚了一把。
  “你来干什么?”对面的女郎懔然问。
  叱罗杜文好笑般说:“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她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是你兄长的妃嫔,你怎么可以闯入我的宫室?”
  叱罗杜文只觉得她连嗔色都那么美,已经完全被她迷住了,笑着说:“还不是我的兄长命人把我带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何况他那么大方地把你送给我,我也却之不恭啊!”
  翟思静又怒又惊地瞪着他,一会儿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叱罗杜文未免有些怜惜,伸手去擦她的眼泪。
  “别碰我!”她低声说。
  “别这样嘛。”叱罗杜文有些委屈,“你就不记得陇西?就不记得那天你打秋千而我在墙外看着?还有,我还给你写了信呢,那是我花了一个晚上做出的诗赋……”
  “大王,”她哭得戚戚,答得生分,“我们有缘无分,你别再说那些戳心的事了。”
  看来,那信她还是看过了,只是阴差阳错,有势利的父母和汉室女郎忧谗畏讥的心。
  “你就没喜欢过我?”
  “可是父母之命,先帝的赐婚,注定我已经与大王无缘了。”
  “我不管。”叱罗杜文说,“我只在乎你有没有对我动过情——哪怕一丝丝……”他用手指捏了一个极小的缝隙:“就那么一丝丝,有没有呢?”
  “你走吧!”翟思静哭着说,“若是他命人带你来,你难道还真往他的套儿里钻?!”
  叱罗杜文笑道:“就算是套儿我也不怕,外头我已经肃平了。里头,就是我们俩的!”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欺身过去,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惊觉手上还有别人的鲜血,忙道:“哎呀,手很脏,你等一等。”转身找水盆洗手。
  翟思静趁这机会,从那矮案上拿了短刀,俟叱罗杜文再次回头,已经见她两手捏着刀柄对着他:“你别过来,别碰我!女子从一而终,贞洁自守,我既然已经嫁人了,没有再从别的男人的道理!”
  “欸,刀可不是这样用的。”
  叱罗杜文毫不惧怕,慢慢逼近过去,伸手撩开那颤动的刀刃,手指上赫然一道血口子,他把手指尖的鲜血舐掉,见那刀抖动得更加厉害,不由摇摇头叹息道:“你和我讲这些汉人的束缚女子的道理,可我是鲜卑的后人,兄终继嫂,才是常态啊。”
  他轻飘飘再次捏住刀刃,稍稍一用力扭转,翟思静就握不住刀柄了。他把刀再次远远地丢开,这次是狼一样猛扑过去,一下子把她压在墙壁上,脸贴得好近,顿时偷了一香。
  “思静,今日我色胆包天,冒着泼天的风险,就是为了得到你。而且,一定要得到你!”叱罗杜文笑得勇猛而无畏,邪恶而魅惑,浅色的眼珠里映出翟思静惊怖的脸,“你别吵醒孩子,若是他哭起来……”
  他的眼神飘向一旁睡得香喷喷的小皇子,意思很明显:他有危险,他就拉皇子垫背;她不想儿子死,就不要反抗。
  女人的眼神终于变得木然,也没有了挣扎。拿捏住了她的软肋,叱罗杜文几乎是颤抖着手指,激动地解她的衣带。
  烟粉色如第一面见她时,她家院落里的海棠花,被风一吹,就纷纷扬扬落下来。
  她的长裾也落下来,里头是胭脂色的中单,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他爱惜得像抚弄最娇嫩的花瓣,胸怀里发出最珍爱的喟叹,而后拂过那颤动的肩膀,到她温暖的腋下……随后,一抹胭脂色亦如风般落下,露出珍珠般的肌肤来。
  “求你……求你……”她珠泪滚滚,发出最后的讨饶,“我不能的……我不能的。我生完孩子,还没有让大汗沾边儿,且又不哺乳……”
  “我认账。”男人说,“我都认。”
  “不!不啊!……”她抱着胸前最后一缕抱腹,带子已经被他解开了,她颤颤巍巍的双峰露出了大半,已经愧怯欲死,可是脸还是苍白的,一点羞涩的酡红都看不见。只一味地弓着身子求他,求这个已经被点燃的男人怜惜她的贞烈,不要再进一步。
  可惜,男人此刻哪里还剩理智!只恨不能把她揉进怀里,吃干抹净!
  抱腹被夺走了,小衣也很快被撕成了残布,她被摁在一片横陈的衣物间,胸怀跟他只隔毫厘——这毫厘也转瞬消失了,他紧紧地贴着她,抱着她,她柔韧的双腿被分开到极限,他的腰卡紧了过去,以使她每一寸都靠在他的身上。
  她最后的防线亦被一下子攻破了,紧张和干涩带来的剧痛使她泪落如雨,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唯恐惊醒了熟睡中的儿子。
  她痛,他其实也痛,可是这疼痛带来的是最刺激的感受,他痛了那么久!
  父亲暴卒,母亲被迫悬梁,赐婚的妻子一无可爱之处,而心中的她又被心胸狭窄的兄长夺走。那么多漫漫长夜里他的痛楚,此刻才可以迸发出来,和她同甘共苦!
  “一会儿就不痛了,思静。”他吮吸着心爱女郎的皮肤,留下一个个娇艳欲滴的红印,手指在她战栗的身体上游走,感受肌肤的丰美与柔滑,“你会爱上我的,就像我那般地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杜文的故事为什么辣么长,两章根本结束不了,额……
 
  ☆、第二一七章
 
  屋子里头热气蒸腾, 女人苦苦承受, 而男人恣意妄为,终于到了雨霁云销的时候, 叱罗杜文翻身下来,见她嘴唇都咬破了,不由心疼起来:“你别动, 我给你打水擦一下。是不是痛坏了?我……我真是太爱你了, 想了你那么久!所以性子急了些……”
  翟思静的一口气刚刚透出来,她侧过身子,拣地面上还勉强完整的一件裹着自己的胴体, 并拢双腿熬着撕裂的痛楚,抱着自己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你满意了?走罢……”
  叱罗杜文拧好了热水手巾,擦了她额角的汗, 又拂拭了她被咬出血的嘴唇,抱愧地说:“对不住……我以后再不这么急了。”
  他还想着下次!翟思静简直气怒得想笑,愈发不愿意看他一眼。
  而叱罗杜文浑然不觉, 只当她羞涩,重新搓洗了手巾过来, 帮她擦净脖子里的汗,见那洁白的胸脯也是一片莹莹, 又把手巾探下峰壑去,想帮她把汗水擦干净。
  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立刻给他的脸颊上添了一片粉红指印。
  而她又遽然惶恐, 瞥了身边的儿子一眼,拉住了他的手:“你不要……”
  正在抱愧的男人不以挨耳光为耻,笑了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生气了,我许你打我,真的!就是最好不要打脸,我的皮肤特别容易留印子。”伸手搓了两下脸颊。
  外头窗棂被敲了两下。叱罗杜文知道这是个信号,只能亲了亲她汗湿的脸颊,低声说:“日后我补偿你。现在必须得走了。”伸手帮她身上裹着的衣物理了理,冲她微笑,然后转身而去。
  身后传来啜泣声,他的心脏遽然痛了一下,但是想着今日的大胆是建立在生死攸关的细节当口的,决不能稍有疏忽,只能硬下心肠,拔脚离去。
  外头人正在着急,看他出来才舒了一口气:“大王,信号递过来了,有一支队伍迤逦而来,火把约有一百支,是五百人的队伍。”
  叱罗杜文点点头说:“那走罢。”
  外头已经血流成河,埋伏的禁卫、服侍的宫女宦官都倒在血泊里。被割掉耳朵的那个内臣正捂着耳朵蹲在一边瑟瑟发抖。
  叱罗杜文蹲下身问他:“你想不想死?”
  当然看见他是摇头。
  叱罗杜文又说:“那好的很,你告诉大汗,他的大礼我收下了。带我进来的人是你,仙人跳的把戏我早明白,现在我要走了,外郭有接应我的人;不仅如此,我那庶兄——河西王叱罗忽伐,听了大汗的削藩令,正在暴跳如雷,打算联合着先帝的诸位皇子,一道进宫来问一问大汗的意思。我呢,也备好了‘仙人跳’的回礼,大汗要面子、不肯当众戴绿帽子呢,咱们就彼此忍过;若是大汗不要面子,我也不怕丢丑,咱们只把这件事当众掰扯掰扯也就是了。”
  他恶狠狠道:“你把话带给他,我留你一条狗命也还有用,要是你不会传话呢,我就再找个会说话的。”
  那内臣早被他吓得心胆俱裂,连连点头:“会,会,奴会传话。”
  叱罗杜文笑道:“聪明的!还有一句,你也告诉大汗:当年咱们父汗死得蹊跷,供奉御马辔头和鞍鞯的原就是陇西翟家。”
  他的声音提高了些,大概意欲让里头也听到:“我和兄弟们若是想问一问翟家的弑君之罪,只怕大汗也愿意抛出一个替死鬼来的——这可是夷九族的罪啊!”
  他往窗棂里望了望:“别攀附不成,反而落得一家子白茫茫真干净!”
  里头传来翟思静颤抖的声音:“这件事,我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就是。你该走,就走罢!”
  “极是!”男人笑道,“这种事么,讲究个‘在床’。没当场摁住屁股,就可以提上裤子不认账,对吧?”
  笑着转身离去。
  皇帝派来增援的五百人,眼睁睁看着外郭之外,从四面的藩镇聚集过来数千支跳动的火把,此刻,火把分开一条黑色的甬道,他们意欲抓捕的皇帝幼弟叱罗杜文正大剌剌地策马过去。
  第二日,烽火四起。
  皇帝乌翰不得不取消削藩的诏书,温语抚慰各位弟弟和叔伯侄子们。
  当然,那顶绿油油的帽子,因为没有拿住本主儿,反而折损了亲卫,皇帝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只能咬牙咽下了这口气,把帽儿自己戴上了。
  只是,气总要出,原本的淑妃翟思静,另寻了个错处,废作庶人,和儿子分开,被打入掖庭中荒芜的破败宫室。
  大概只有乌翰的皇后贺兰氏悄然露出了微笑:夫君的谋算虽然失败了,但那有什么要紧?她斗倒了宫中她最大的威胁,才是成功呢!
  服了软的皇帝乌翰,只能逐个击破自己掌握兵权的兄弟们,先是驰驱脾气最暴躁的河西王和南楚作战,河西王战死之后,他的目光又瞟到最狡猾的弟弟——扶风王叱罗杜文身上,命他为兄长报仇,为国家雪恨,跟南楚名将杨寄一战。
  叱罗杜文上表拒绝,有理有据,颇有南朝文人的刀笔之风。
  皇帝派亲信再去传诏,诏书一如既往还是些老套话,当叱罗杜文打算一样拒绝时,那传诏的大臣笑道:“扶风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叱罗杜文斜乜着来人,过了一会儿笑道:“好吧。”
  他大大咧咧坐在书房的坐席上,慢慢煮着南朝人最喜欢的团龙茶:步骤繁琐、茶味清淡,是喝酪浆的北燕人最看不上的。
  但是来使一点不在乎他的怠慢,笑眯眯说:“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要恭喜扶风王?”
  “喜从何来?”
  来使说:“扶风王懂事得早,府中妻妾成群,儿女也抱上了不少。不过子嗣总是多多益善的,臣所报之喜,便是大王又要添嗣了。”
  叱罗杜文微微皱眉,打量着面前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偏偏来使特别沉得住气,半日微笑不语,任凭他揣度猜测。
  叱罗杜文突然脑中被闪电劈过似的,抬脸道:“她……她怀孕了?”
  来使笑道:“淑妃虽然被废作庶人,不过大汗知道有孕的事,还是仁慈为重,派了宫女和嬷嬷前去服侍,不日生下孩子之后,就看……就看大王您的意思了,这个孩子,是留下,还是溺死?”
  叱罗杜文没有表情,盯视着面前这人,只是惊诧、担忧、愤怒的表情可以强忍,那张脸突然的失去血色却无可掩饰。
  来使便知道有戏,愈发沉默不语,让他心里自去酝酿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闻更漏里水声滴滴,叱罗杜文终于开口:“要我怎的?”
  若是要求太过,有殒身之嫌,那么,即使是为了思静,他也不能犯傻——毕竟他已经不是肯为爱殉难的毛头小伙子了;但是若是所求不奢,他倒也肯咬一咬牙——毕竟那是他的骨肉,虽然来自于一场强_暴,可是是和心爱的女人,春风一度后种下了一颗属于他的血脉的小种子。想着他的精血在她怀中慢慢膨大、成人,分娩之后会变作一个鲜活的小生命,他竟然有些得意,也有些期待——之前除了长子拔烈出生时他有些好奇和惊喜外,还没有一个孩子让他如此期待呢!
  来使道:“咦,圣谕不是下了吗?不过是期待扶风王建功立业,为国效力罢了。”
  对抗有“战神”之称的南楚大将军杨寄,确实很难,但聪明勇武而自负的叱罗杜文终于点了头,接受了这场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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