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恨你更想你——丁律律
时间:2018-06-16 09:19:26

  七楼骨外层,人终于少了好多。除了他们一家人,就只有面对楼下灯海的玻璃幕墙前站着一批人。
  瞿逸斐停下,首先对上那边人的目光。
  黑暗暗的,灯光不太明。
  一个男人身形太过明显,在商量事情,其他人以他为中心,听他安排着什么。
  瞿慎枝怒语连珠,压抑许久,爆发出来收不住,对着方周英吼道。
  “你自己儿子,在英国和瞿嘉领过证结过婚的人,你让她脚踏两船,去个破县城到那男的家里见家长,这是出轨!”
  幕墙边商量事情的人,集体猛地回头,中间那人反应最为剧烈。
  “还有那男的,市公安局什么队长,行,国家给他穿的制服,我就给他举报,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吃不了兜着走!”
  “陈队!”杨波没唤住。
  陈皖南从昏暗里走出去,亮处的光照的他面沉如冰,瞿慎枝见到方周英面色突变,下意识转过身,这一下就直面看到一个体格与长相绝对不亚于瞿逸斐甚至气场莫名和瞿嘉契合的不行的优秀男人出现。
  “举报谁?”他直接看瞿慎枝,嘴角讽笑时,火力全开,“市公安刑侦大队陈皖南,我,有何贵干?”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三四万字吧。
下篇甜文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女主坑夫狂魔,没有搞笑笑只有最最搞笑的轻松文!
 
  ☆、黎明前
 
  “你就是陈皖南。”瞿慎枝震惊地瞪着他, “这年头,乱搞别人妻子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话说清楚, 谁的妻子!”不待陈皖南回话,刑侦队的人全部跑过来,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陈皖南身后,都是警察,以身上警服的名义全力撑他人品。
  “算了。还不够乱吗?”方周英上前拉。逸斐和瞿嘉的婚事, 她至今都不敢保证是不是两个小孩安慰弥留中的二弟所做的戏,现在被瞿慎枝大庭广众下爆出来,万一是假的, 丢人丢大了!
  瞿慎枝一把挥手她的手, 她懒得对烂好人的大嫂多讲一句,直接看瞿逸斐。
  “逸斐, 告诉这帮人,瞿嘉是不是跟你在英国领过证!”
  “吵什么?”沉静女声从后而来。
  刑侦队的人全部面对走廊而战,瞿嘉从病房一出来,众人就瞄到她, 当事人来了,她再怎么样, 也不会让陈皖南顶着人民警察的身份乱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众人等着她辟谣。
  瞿逸斐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这态度激的陈皖南眼皮子直跳,他望向瞿嘉,其实就是几秒的事情, 从听到她跟别人领过证到三天三夜不见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四五秒的事情。
  陈皖南克制着自己,太阳穴处暴跳的青筋还是压不住,问她,“怎么回事?”
  声音粗哑的,差点叫旁人听不见声。
  瞿嘉听见了,她就知道无论人群多么闹,只要陈皖南开口,她第一时间搜索的就是他的声音,瞿慎枝在旁叫嚣着质问她是不是背叛瞿逸斐,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虽然绿帽子不是好词语,可听到她给另一个男人戴与另一个男人的暧昧关系,陈皖南眼神阴沉到可怕。
  “吵什么。”她还是这三个字,目光从陈皖南那儿转回,冷淡淡望着瞿慎枝,“这是医院。瞿定北需要休养。请姑妈回去吧。”
  “好。都不关我的事是吧。”瞿慎枝怒极反笑,被亲侄女当面赶,另一个侄子又不见她,大哥一家又是这幅德性,离开也罢。只不过经过瞿逸斐身边时,众人明显感觉她对瞿逸斐失望至极。
  摆在眼前的权益,他都不争取!
  所以即使瞿慎枝走了,瞿嘉和瞿逸斐是否为夫妻的问题,仍然剑拔弩张。
  “你胳膊怎么了?”身在风暴中心,瞿逸斐心中有底的硬气派头,一双狐狸眼只关注的看着瞿嘉吊着的胳膊。
  “小意外,扭了下。”瞿嘉回道。
  “就过年一段时间,你们兄妹怎么发生这么多事。”方周英难过的道。
  感觉到被无视的刑侦队其他人,一双双眼睛盯着瞿嘉与瞿逸斐的互动。好在,瞿顾问还是把陈皖南放第一位的,与瞿逸斐只不咸不淡的一问一答略过后,她就望向陈皖南,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看陈皖南时,眼神充满爱意。
  然而,没等大家把松下的那口气彻底吐完,瞿嘉一句话叫场面情况急转直下。
  “我没什么可说的。信不信在你。”
  陈皖南有一瞬间的凝固,“这叫什么话?”
  刑侦队的人面面相觑。
  瞿逸斐还是先前那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有没有领证,瞿嘉你给个答案不就结了。”出声的是赵晓然,她真有点急了,表情也有些慌,瞿嘉这什么意思啊。
  “我和逸斐……”她难以继续的停顿了一秒,继而抱歉笑,对陈皖南道:“对不起啊。”
  妈的……
  他心猛沉。
  .
  今年的七天假期,在宁城街头惊心动魄的追车戏码中火光火燎中落幕。
  鹿跃被禁止了回学校上学的事,她是高三生,下半学期很关键了,而且陈皖南好几天没回家,瞿嘉又受伤,之前鹿跃好几次要去翡翠庄园看她,都被陈皖南拒绝。
  现在他们两个一起回宁城,还不准她回去。
  鹿跃干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皖南回她一句工作忙,便再无声响。
  还是爷爷安慰的她,“就在家多呆一个星期。哥哥那边事情肯定有些复杂。照顾不到你 。”
  当警察,突发事件常有。可这次,好像很严重。
  鹿跃不免忧心忡忡。
  身为警察家属,这个新年,其他家庭里的人也都跟鹿跃一样。
  武钢感觉自己身体都胖了一圈,不是吃好喝好的,而是加班过度水肿了。
  不过,还是值得的,他帮着技术组的人终于将那辆烧成骨架的车全部扒拉开来研究完了。
  “嘿,报告出来了,大家怎么没点兴奋劲儿?”武钢莫名其妙的站在刑侦队的办公室里,大家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从医院回来就这德性,周越死啦?”
  不对。
  死了应该拉回来给他剖啊。
  武钢皱眉,打算从爱八卦的赵晓然身上探点信息,赵晓然冷冰冰一个眼刀削过来,他及时转音,谈起正经事,“那什么……”
  “陈队在吗!”外面人吼来一嗓子。
  武钢吓一跳,瞪着来人看半天。
  那人不好意思一笑,然而赶紧往办公室里找,“陈队在哪?瞿顾问的那张地图有结果了!”
  “他在办公室!”赵晓然猛地站起指路。
  那人一声谢了转身风一样的往队长办公室跑。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皖南穿着凌晨时在医院的黑衣长裤出来了,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淤青,来不及处理经过一夜发酵,那青黑痕迹看着有些吓人,连他表情都影响着透着黑沉,叫人噤声。
  “为什么全市二十八家康复中心都要查?”还是赵晓然壮着胆子,在陈皖南讲话期间小心谨慎问了一句。
  已经确认,瞿嘉画出的地图,当年囚禁她的地方是本市一家名不经传的自闭症儿童康复中心,私人慈善性质,现已关闭。
  “不止这些康复中心。还有孤儿院,收容所,有过记录,或者有记忆点的,只要是关于一个十多岁男孩的事,全部查清楚。”陈皖南捏了捏鼻梁,大家能看到他闭起的双眼,和如剑的眉,“在米诺进入安信康复中心前,他可能是个高功能型自闭症患者。”
  懂了。
  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家长肯定从多方进行治疗过,直到毫无结果,心灰意冷将他丢掉前,都有去福利院之类的地方打听过的可能。
  “这太大海捞针了。”在桌边歇着,一边旁听的法医主任闲闲插话道。
  “只要确定了米诺,是在安信和瞿嘉有过交集,就算踏破铁鞋,咱们也能翻出他现在的蛛丝马迹。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或者藏在暗处一辈子。”杨波说的很实在,“何况他已经在国内作案。”
  其他人表示不乐观。
  “哎,看经侦队的情况,这完全不关米诺事,属于内讧,包括曾家也是,曾鹏被抓,为他前女友复仇有关。这几大披着人皮的大集团,养着一只凶残的暗.杀队伍,扫除竞争对手,贩卖人口,文物走私等……周越是这支队伍的头,霍连云被杀,现场找不到除了周越以外第二人的足迹,凶手是他无疑了。内讧的迹象十分明显。”
  “对,连瞿定北都说当年抓他的人,是周越。”
  “这个米诺……好像是瞿顾问臆想出来的人物一样。”有人摆出真诚的疑惑脸。
  这不是讽刺瞿嘉,至少目前种种迹象看来,米诺这个人都没出现过。
  “我不赞同。”杨波无条件支持瞿嘉,“米诺已经开始作案。而瞿定北的思维被药物过量蚕食,他自己清不清楚都不知道,如果他的话可靠,逃出来那一刻就会找瞿嘉,而不是等了六年才姗姗来迟。”
  “杨组长的意思是,米诺是这支队伍的头,周越是他推出来当替罪羊?”
  “对。”杨波点头。
  “证据呢?”持怀疑态度的那波人还是不信,“案子进行到现在,除非周越醒了,指出米诺的下落,否则,米诺就只是一个符号,没有存在的痕迹。即使当年瞿顾问与他在安信康复中心有过交集,他也只可能是周越养在那里的一个小马仔。”
  如果是这样,整个以米诺雷诺斯为目标的屠牛行动就是错误的,完全贻笑大方。
  “大家忘了除夕晚上,瞿嘉在花房发现的那个雨衣人?”杨波脸黑了,“还有代表美方的陆盛,他已经提出米诺这个人的存在,不是瞿嘉一个人说笑!”
  “米诺就是周越呢?”
  这声音出来,屋内一阵寂静。目前迹象都往这边显示。
  过了好几秒,杨波才道,“查吧。周越这个人所有的轨迹,如果米诺存在,一定有他和对方联系过的证据!即使,这个证据相当隐秘。”
  武钢脑壳子疼,看着这帮人讨论了半天没个结果,当然破案这件事不是开几场会就讨论出结果的,要讲证据,而他昨夜扒了一夜灰,得到的证据就是——一枚穿甲□□。
  “电视里用枪射击油桶发生爆炸都是虚构,在座的都知道一般□□,□□,冲锋狙击之类的枪里子弹基本不会引起火灾。而这枚穿甲□□是可以的。不过因为周越携带了一把气焰枪,不排除他打算射击瞿定北时,操作失误,自焚了。”
  赵晓然不赞同武钢的观点,“我认为瞿定北录口供的时候,思绪是很清楚的,最后一次撞击前,他说周越副驾车窗突然爆裂,我们应该相信他。而且,周越是傻子吗?携枪携发射时可产生火光的气焰枪?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藏械吗?”
  部分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得在太白大道的全部监控视频里,寻找在中断位置出现过的可疑人,方能判断,是不是有人射击过周越的车窗。
  ……这工作量也是感人了。
  不过会开到天蒙蒙亮了,陈皖南只除了在一开始说了安信的事情,一直当的是个听众,而且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实在没人敢打扰他。
  赵晓然偷偷开了小差,用高大的水杯子遮挡着自己聊天窗口,她拜托了英国的同学,调查瞿嘉单身与否的问题。
  “错开时间,每人各休息两小时。”陈皖南虽然没说太过话,可这条安排,众人还是听出他的疲惫。
  说完,在众人高高低低的应声中,他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赵晓然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了。
  ……
  清晨的市公安局,鸦雀无声。
  走廊灯灭了。
  昏昏暗暗交错不断的阴影在大理石地面上。
  “陈队!”赵晓然平底靴追出来的动静很明显。
  “什么事?”陈皖南挺拔的背影停下,微侧眸看她,眼里是一片冷,他遇上大案时,经常性的冷酷自我,可这时眼底的冷,就不是那种冷了,很叫人看不透,心里封闭起来的感觉。
  赵晓然知道是因为谁,她嗫嚅启声道,“我拜托英国的同学,查过瞿嘉的婚姻记录,她没有结过婚,根本没有她的记录。”
  “我知道。”
  陈皖南平静的语气,叫赵晓然惊的嘴巴张大,“你知道……”那你低迷个什么劲?!!
  上司的心思你别猜。
  猜了你也不懂。
  赵晓然无语凝噎的望着陈皖南进去他自己办公室,声音不算大的带上门,显得她自己好傻逼啊,瞿嘉什么人品,怎么可能舍得让陈皖南背上搞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罪名!
  哎呀呀,那在医院对陈皖南道什么歉吗,弄的大家都误会,难道是吵架了?
  赵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怵在走廊里好一会儿才离去。
  刑侦队队长办公室是个大独间。
  布置比较利落,宽大的红木桌子,两面墙的文件柜,上次,瞿嘉为了宋飞羽的事情闯去休息室浴室找他的情景历历在目,其实,陈皖南自己办公室有个单独休息室,配备一个小浴间。
  他没在这里,把她引过来,是怕自己忍不住,在私密的地方对她干出点什么事来。
  忍不住。
  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忍不住,叫人痛苦难耐。
  她和瞿逸斐的过往,让他生气,即使他们间没发生过深刻的事,假的结婚证,真的被瞿家人当做的一对,不,是夫妻。
  她要干什么呢。
  对不起啊。
  我和逸斐……
  叫的那么亲密。
  热水自上方倾洒,白色墙砖壁上撑着的手掌,慢慢收回,陈皖南垂眸,两排睫毛上缀着水珠,他望着自己的掌心,密实的细小热流在深长的感情线上纠缠,他唇角翘了翘,是无奈。
  赵乐天就是这个时候兴不请自来跑进办公室,兴高采烈隔着浴间门喊了一嗓子,“陈队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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