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奴闻言憨憨的笑了下,抱着乐云的腰又紧了紧,乐云见他开心,想了想又说了句,“你很厉害,我喜欢。”
山奴狠亲了口乐云的侧脸,将乐云抱着转到自己的身上,亲着她的鼻尖:“主人怎么会到湘蜀来?”
现下的情景,实在不适合说乐雨的事,但是天色已经暗下来,等到回了营中,要说起来,恐隔墙有耳。
乐云抽了抽鼻子,清了清嗓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推了推山奴,好好的坐在草地上,这会脸上的红晕下去了不少,除了从脖子到脚裹的严严实实的披风,看起来很正常。
“不要跟金面修罗交手。”乐云单刀直入道:“他是乐雨。”
“什么?”山奴面露惊诧,“他是世子?!”
山奴从草地上站起来,围着乐云绕了半圈,死死蹙着眉,又蹲在乐云面前,欲言又止了片刻,艰难道:“有一个计划……”
他深深看着乐云闭了闭眼,似是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一般,出口的声音低哑:“镇北军打到现在,连皇城一路征来湘蜀的全部加上,也仅剩不到七万人。”
山奴说:“敌……世子军队的人数,足足有我们五倍之多,这还不算陆续有从后方增援来的。”
“本是敌不过的,”山奴搓了一把额头:“但湘蜀地势绝佳,背靠庆丰西面临崖,东面临水,除了正面交锋,合围和偷袭基本吃力不讨好,这才僵持了这么久。”
山奴说:“再加上世子不知为什么,从不与我正面交锋,发现了这一点后,便是一旦城外叫阵,就由我带兵出城。”
“如此才算撑到现在,可这样下去,联军耗的起,他的夺下的雁北城中,有南越镇北军十几年来的储备,可我们耗不起。”山奴说:“粮饷一月前就已经说着拨下来,可到现在,也没有送到……”
“所以我们想了一个计策……”
山奴跪在乐云的身边,抓着乐云的手低头虔诚的亲吻,他额角和脖颈青筋尽显,他的下颚绷的死紧,薄唇死死抿着。
“我们将湘蜀的百姓转移,是为了引世子的金甲先锋入城,”山奴说:“火油和干柴,早早备在了各家各户,只等世子再来叫阵,就……”
“就引君入瓮。”这是个绝佳的计策,他们用对方想要的城,来做困住对方的网,再再对方中招之后,用对方身披的金甲,来换取己方所需。
山奴紧紧盯着乐云的神色,眼圈血红。他在他的神祗和为止奋战了几个月的国家之间,终是选择了神祗。
但他也是个真男儿,哪个男儿没有一根顶天立地的刚正的脊骨,背叛沙场上过命的兄弟,背叛为止效力了几个月的国家,哪怕明知大厦将倾,他们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这个绝定对他来说何其难做,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主人今晚就走,山奴亲自送你出城,出了湘蜀之后,不要在庆丰停留,在庆丰转乘船只去北疆。”
山奴说:“世子得了北疆之后,并未苛待百姓,有人愿意前往,还会给与空置的土地和房屋,很多人会在夜里偷偷的雇佣船只去北疆……”
“这两天我会命人毁掉火油,换掉关城门的士兵……待世子大军攻下湘蜀,就会与主人在北疆团聚了。”山奴颤着唇,亲了亲乐云的唇角。
他在乐云说出对战了数月的金面修罗是世子之后,便没有起过一丝一毫的怀疑,孪生龙凤,心意相通,这普天之下,谁都有可能将世子认错,唯有乐云,绝不会认错。
但是这个决定,能成全乐云,却会毁了他自己,他拿命拼来的军功威信,都在他做出告诉乐云,送走乐云,并且决定破坏计划之后,顷刻间崩塌,从此他不再是一呼百应的奴隶将军,而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国奸贼。
但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他不能让他面前的女人,再受一丁点的伤害,她拿命送出去的弟弟,她惦念的几乎疯魔的亲人,他如何能坑害?
相对无言间,两人都是泪流满面,乐云抖着唇,从披风里伸出手,搂住山奴的脖子,“你不需为我如此……”乐云抽噎着说:“你不要这样,你跟我一块儿走。”
乐云说:“反正没了你,乐雨早晚会攻下湘蜀,你跟我一起下北疆。”
“南越气数已尽,狗皇帝更没几天好活,你和乐雨,都不能再出一点的意外,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乐云紧搂着山奴,心中颤动不已,她就知道,山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无论在何种境地之下,都会选择她。
山奴说的乐云全盘否定,她绝对不会让山奴涉险,无论他在军中的威信多高,只要一旦事发,山奴会被暴怒的士兵们生撕活剥。
距离计划还有几天,最后两人商量着想办法给乐雨送信,她的字迹只要出现,乐雨绝不会踩进“陷阱”然后山奴再找个机会“受伤”一旦他不能上战场,乐雨攻下湘蜀,用不了多久。
商量好了两全的对策,两人互相抹了眼泪,黏黏糊糊的亲昵了一会儿,赶在日落之前,骑着马下山去了。
晚间吃的是糙米馒头,和清粥小腌菜,乐云和山奴两人,就直接坐在他的行军床上对着吃,糙米磨的不好,馒头黑乎乎的,还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半大的米粒,山奴见着了,就伸脖子过去,把米粒咬掉,乐云再接着吃。
气氛甜蜜的宛如两人周身都浸了蜜糖,糙米馒头生生吃出了甜味,乐云吃完了剩下一点,都被山奴风卷残云连汤带水的捡了,抬头看向乐云,就憨憨的笑,这会铠甲脱了,又是乐云熟悉的模样,山奴的傻笑会传染似的,乐云看了会儿嘴角也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吃饱后,山奴跟乐云去看了青黛和青峰,青黛洗漱好了,乐云去的正躺在床板上发呆,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是山奴安排,怕有人钻错了营帐,吓到青黛。
青峰则是跟营里士兵打的火热,也不知道哈哈笑着在聊什么,白天拿剑柄挡他的那个小兵,很显然现在成了他的小狗腿子。
月色上来,山奴拉着乐云从营后的小路,走到水边,现在已经是深秋,山间的气温很是凉爽,却并不太冷。
月色下的小山涧里头飘着落叶,水流很缓慢,山奴拉着乐云来水边,蹲下说道:“这里是一个支流,水很浅,主人等我一会儿,我洗漱下,等回去再烧热水给主人洗漱。”
乐云没吭声,看着月下山奴一件件的把自己剥光,下了水,有一处石头挡住的水洼,深一些,山奴站进去,矮了一大截,但水却刚刚到大腿,山奴就站在那里,看着乐云,慢慢朝身上撩水。
乐云和山奴的眼睛一对上,就知道山奴和她一样,想起了苍翠林中的事,不由相视一笑。
她走到山奴的跟前,扯起一片衣袖,躬身遮在山奴的头顶,说道:“你转过去啊,知道你长的好了,显给谁看啊?”
山奴抓住乐云举在他头顶上的手,送到嘴边亲吻,“主人可看仔细了。”
“嗯。”乐云笑着低头仔细将山奴从上到下看过,点了点头,“看仔细了。”
“主人喜欢吗?”山奴叼着乐云一段指节,轻轻的咬。
乐云手指轻轻勾了下山奴的舌头,“喜欢,”乐云轻笑道:“从头到脚,都喜欢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山奴慢慢的也开始会撩了_(:з」∠)_
一时半会儿完结不了,剧情铺开发现还有些要好好交代。
明天继续。
对,乐雨就是邪魅狂狷型(作者忍不住小声哔哔)
第79章 乐云亲启
清风徐徐,乐云蹲在小河边儿双手支着下巴,大大方方的看山奴。
等到山奴洗漱好,两人才一起回到了营帐。
热水不需要山奴自己动手,已经有士兵准备好了,只是营地里没有沐浴的桶,只有稍稍大一些的洗衣木盆。
将沐浴的用具都准备好,乐云站在一个空木盆中,旁边放着另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盆,山奴先帮乐云将头发洗好,然后才吹了帐内的灯,抹黑给乐云解衣舀水擦洗。
因为距离士兵营帐极近,两人能清清楚楚的听见士兵们的交谈和笑闹,黑暗中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用互相掐掐捏捏的小动作,来愉悦交流。
等到乐云洗漱好,山奴找出一件自己的干净衣袍,将她从上到下裹严实,塞在被子里,才点亮了灯,将洗澡水折腾出去,屋子里收拾干净。
等山奴倒完水回来,浑身又湿漉漉的,乐云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一双眼弯成了月牙,见山奴背对着她换衣裳,眼珠转了一圈,坏心眼的开口叫他。
“山奴,你快来。”乐云说:“快过来。”
山奴才将上衣披上,一个带子还没系,别的也都没来得及穿,一听乐云叫他,赶紧转过身,走过来蹲在床边上柔声询问,“怎么了,主人,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还伸手去摸乐云的额头。
山奴一转过来,乐云就笑出声了,捂在被子里嘻嘻,山奴果然如她想的一样,是在隐忍反应。
又是山涧冷水泡,又是半夜冲冷水,也还是没能消掉。
乐云这会儿是深切知道,山奴确实想她想的不行,因为相对于理智和内心,身体来的更诚实。
喜爱一个人,也许你自己没等想清楚,身体就自作主张,想要凑近,想贴着,抱着,亲吻,或者单纯的闻一闻对方身上的味道。
乐云从被子里钻出来的由着自己的意识和身体,勾住山奴的脖子,贴在他的侧脸,闻着他皮肤上凉丝丝的气味,情动的理所当然。
果然自己的身体记得这个人是怎么让她体会到了欢愉,此刻便是食髓知味的想要再度重温。
“确实不舒服,”乐云对着山奴耳朵,气声说到:“有些冷,你来帮我暖一暖。”
山奴呼吸一窒,接着乐云被直接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乐云的体重和个头,没他那把马刀高,比他那把马刀重也重不多少,抱起来轻松的很,又总喜欢抱小孩子一样抱。
他站在地上,精壮的手臂将乐云整个人兜起来,抱着她吹熄了灯,将她兜到合适的角度,铺天盖地的吻上去。
“等……等,怎么……怎么不……”乐云一句话,生生给山奴堵成了好几段。
山奴只觉乐云这两瓣唇,像是沾染了这世上最甜美的蜜糖,怎么嘬都嘬不够。
他迷恋的亲着,缠绵又珍重,同时勾着乐云腰身将她朝下落。
等呼出一口长气,才哑着声音低低的回乐云的话:“床腿松了一只……”
睡觉的时候,翻个身,都咿咿呀呀的惨叫,要是晃起来,隔壁可是士兵营帐,怕是一帐的人都不用睡了。
乐云没再吭声,扳着山奴的肩头,轻轻咬着他肩膀,来堵自己的哼声。
“受得住吗?”山奴温声问。
乐云嗓子里哼了一声,作为回应,接着咬着山奴肩头的唇齿,用上了力道。
两人都隐忍着,却不知再是隐忍,也总会泄露出声响,寻常人可能听不清,但是对于内力深厚的人,听来还不小。
若是好死不死听到这人,本身就对这两人存有就有误会,认为她们是不知耻的苟且,这声音效果,简直“震耳欲聋!”
当日被乐雨派去护乐云,给乐云送金钗银票的天辰七将中的风将,没等到交接,就被自家少夫人气的跑回来,让少主人好生责罚了一通,赶去北疆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