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引——长安小郎君
时间:2019-02-11 10:59:45

  “如此说,我倒越发好奇了。你是留学生,也说自己卑微,那却是怎样结识修成县主的呢?”
  这契丹王难道想听故事?
  “仲满与她原是同窗,四年前国子监……”
  仲满也真是个实诚之人,我尚在诧异,他那里却已经开始讲述起来。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或简或细地讲完了我与他的往事。其记忆清晰,情感细腻之处,竟是连我也自愧不如。
  我一直觉得,是自己更喜欢他一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玉羊:哟,胆子挺肥啊!
仲满:哎呀其实吓死了,嘤嘤嘤想哭
契丹王:……@#¥%
玉羊:乖,到我怀里来
契丹王:好啊好啊!
仲满:(气鼓鼓)她指的是我!!
玉羊:谁先来我抱谁!
(后来,两个男人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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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啊!下章有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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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地把文名改了,耶)
史书有载的钢铁直男×一言难尽的屌丝女士
一个是天子外孙,琅琊郡公
一个是大族旁支,小吏遗孤
王潜:幼庄重,不喜儿弄,拒婚公主,母胎恐女病
卢遗舟:爱看不正经的书,爱YY的女神经
多年以后,长安收复,国难靖平
王潜寻回了卢遗舟想正式娶她过门
执其手道:你是在我家长大的,只能做我家的人
卢遗舟翻了个白眼:做你家什么人?
王潜正襟危坐,答曰:夫人。
【不喜儿弄,但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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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夹子上又一次扑街,感觉自己要凉,今天的心情可以说非常苦涩了。
但我保证只要开一本就会写完,只要开就会日更,我真的很喜欢写文。
 
  第50章 遣妾一身安社稷(三)
 
  “仲满,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请求吗?”半晌, 契丹王问起仲满, 却只字不提“故事”,倒颇堪玩味。
  “仲满不知, 亦不敢左右大王的心意, 但大王能够听仲满说到此处, 必也不至怪罪。”
  他说到现在还是保持着万分的镇定,虽是请求, 亦不卑不亢, 分寸恰当。
  “仲满, 你是个奇人, 本王今日也算见识了。”契丹王仍未给仲满一个明白答复,但口吻似是夸奖之意。
  “仲满搅扰了半日, 若有不敬之处, 还请大王见恕,仲满告退。”
  什么?!说了这一堆, 将情私都告诉人家了,竟不等一句结果就要走?刚才还言之凿凿呢,这就放弃了?
  “这便要走?我还没有给你答复。”契丹王与我想到了一处,真问得及时。
  “仲满觉得大王已经给出了答复, 大王愿意成全仲满。”
  “哈哈哈哈……”
  我是又惊又迷, 丝毫不懂仲满从哪里看出了答复,而契丹王稍待收住笑声,却印证了仲满的话, 他说:
  “仲满,我是愿意成全不假,但你如何确信能凭一己之力与县主终成眷侣?”
  “世事变幻无常,仲满不敢夸口,只是尽己所能,这也是我答应过修成县主的话。”
  我从前只知仲满是个沉稳矜持,神清骨秀的君子,可如今却才发现,他还有一腔勇敢坚韧的血性。
  尽己所能,他还是这一句尽己所能,只是这一句尽己所能。
  我坐在那个角落里久久沉思,心神驰荡,待回过神来,那一边早已是悄然无声。
  我自去与仲满相见,却在他的宿房的院子里先遇到了真备兄。他说仲满不知去了哪里也才回转,我笑笑,心中全都明白。
  他的房门只虚掩着,我一推开便见他端正跪坐在几案旁,两手握拳撑在膝上,双目紧闭似在调息,面色稍沉。
  “满郎!”我先未惊动,只轻轻走到他身侧坐下,方才在他耳畔唤了一声。
  他一惊,猛地睁开双眼,端正的姿态险些倾倒,“玉羊!”
  “哈哈,吓到了吧!”我得意洋洋,直是捂嘴大笑,而望着他惊疑不定的双眸,却不禁情丝缭绕,一念之间,将身扑了上去,口对住了口。
  这是我第一次,也不知原该如何,那一瞬只觉浑身酥软,耳后火热,心里无限快意,而仲满却是不动,呆鹅一般僵持住,唇颊冰凉。略时,我便撤了下来,却不是知羞害臊,只恐他想我轻狂,亦怕实在吓坏了这个实诚人。
  “喜不喜欢?这是本县主赏你的!”我仍坐回原处,含笑看他。
  他又怔了片刻,缓缓抚着自己的嘴唇,面色竟自一阵潮红,才道:“咳……这个,玉羊,你是个女孩子。”
  这人莫不是个痴汉?我都如此主动了,竟还要对我说教吗?
  “女孩子怎么了?我就乐意!”我抱臂扬脸,自有道理,“你岂不闻我还有个称号,叫独孤郎!这独孤郎是个登徒子,专要轻薄你这样的美色,服是不服?”
  他听罢抿唇强忍,又低了一回头终是没压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番说笑之后,自然还是回归正事。我道了详情,他亦说了前因,两下相对,便将所有顾虑都作烟云消散。
  “你如此直接去见契丹王,就没想过万一不成的后果吗?”我还是想知道他那些底气都是从何而来。
  “玉羊,我并非毫无准备。早闻唐国坊间有一俗语,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必不会舍你。而设若契丹王当真大怒,直言天子治罪于我,我却说不定还有面见天子的机会,那时,亦可再进言。”
  “那你就不怕此事累及你的母国或至丢了性命?!”
  “玉羊,你方才进来时,我就是在害怕的。”
  “可……可你事前事中不想,事后却害怕,这怎么论?”
  我将自己问入了迷津,也理不顺了,但他却一脸耿直无辜的样子,注视着我沉默许久,才戏谑似的道了五个字:“所以是后怕。”
  我还能说什么呢?
  ……
  数日后,前朝传来契丹王上表解除请婚的消息,此举委实出人意料。我真没想到,他竟能为了成全仲满而直接放弃求婚,可转又细思,他好像只能这么做。
  究竟是不是我去和亲本就没有明旨,他若去请求换人则是欲盖弥彰,于理不通,而不论有无明旨,他身为属国之君亦不好去向父皇提出另择。这契丹王啊,果真气量惊人。
  然而,仅是一天之后,父皇还是给他赐了婚。这为国和亲的重任最终落在了率更令慕容嘉宾的长女身上。慕容氏的母亲是父皇的从妹余姚县主,因此慕容女亦是出身贵重。
  至闰五月十九,父皇正式下诏册封慕容氏为燕郡公主,而契丹王李郁干则依子婿之礼受封松漠郡王,左金吾卫员外大将军,兼静析军经略大使,赐物千段。册封制书晓传朝野,虽不过短短百余字,却可谓极尽殊荣。
  “汉图既采,蕃国是亲。公主嫁乌孙之王,良家聘毡裘之长,钦若前志,抑有旧章。余姚县主长女慕容氏,柔懿为德,幽闲在性,兰仪载美,蕙问增芳。公宫之教夙成,师氏之谋可则。今林胡请属,析津虽无外之仁,已私於上略,而由内之德,亦资於元女。宜光兹宠命,睦此蕃服,俾遵下嫁之礼,以叶大邦之好。可封为燕郡公主,出降与松漠郡王李郁干。”
  我将这内容参禅一般读了很多遍,有一瞬恍惚,将那“慕容”二字看作了“独孤”,而这一恍惚,便是浑身一战栗。
  倘若真的是“独孤”呢?
  ……
  燕郡公主随契丹王离宫的那天,我站到宫城门楼上去目送他们,我没有感到一丝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  仲满:你亲人家!你要对我负责!
玉羊:行行行,包养你
仲满:人家还要名分的!
玉羊:行行行,都给你
仲满:(脸红)啊,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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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遗舟翻了个白眼:做你家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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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儿弄,但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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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风波不信菱枝弱(一)
 
  皇后解除禁足后不久, 便是她的千秋芳辰, 若循往年惯例, 都会在蓬莱殿举行一场庆贺晚宴,但此次却未有之, 其中缘由自不必多言。
  然而, 便在众人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 那位武婕妤倒忽然作兴起来,在自己居住的绫绮殿摆了一场小宴, 遍邀皇后诸妃。略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 她是在为皇后安排。
  我对这位武婕妤并不了解, 唯一的交往还是在去岁正月的家宴上。这次她做东开宴, 我亦有幸列席。
  “武婕妤替皇后代管了两月的事务,此次又不辞劳苦张罗宴席, 她是怕皇后心中不快, 要故意周全的吧,倒是个谦逊之人。”
  赴宴之前的早晨, 我在宣芳殿的妆台前简单梳洗妆扮,因有所思,不觉与霜黎说起。她浅浅一笑,倒先屏退了殿内其余小婢。
  “这武婕妤可不是什么谦逊之人。早几年, 陛下最宠爱的是赵婕妤, 而近来却越发看重武婕妤,县主想是因何?”
  “这个……难道是因为赵婕妤年长,色衰而爱驰?”我忖度她的话, 只能想到是这个。
  霜黎摇头,又道:“若论容貌,就算武婕妤年轻些,也比不过赵婕妤去,这武婕妤是性子上讨巧,善于逢迎罢了。就论今日宴席之事,虽是为皇后安排,可传到陛下耳朵里呢?记得是谁的好处?”
  “霜黎,你竟有这样的见识!”我细细听来,不禁由内感叹,一则为霜黎心思机敏,二则倒忆起去岁家宴的情形,那武婕妤是好像在借机表现讨好,也有奚落皇后之嫌。
  “这算什么见识,只要在宫中久了,各宫是怎样的脾性,都不难知晓。霜黎之意,是想提醒县主留个心眼,遇事也有个计较。”
  “我自入宫来,虽也能看出些事,却到底不及你通透。多谢,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我满怀感激地看着霜黎,想这两年多来,她便就像是我的长姐,不但对我悉心照料,而且能在大小事务上为我留神,实在难得,亦是于我有大恩的。
  不觉时辰将近,自然要往绫绮殿去,一路仍与霜黎打听细详,心下默默忖度,及至到了那处,便有内侍将我引入殿右之席。
  我略一望,从正殿至外间廊下俱都设满了酒案,虽尚未满座,却已是一片珠围翠绕,笑语殷勤,相当热闹。
  稍待宾客俱集,东主武婕妤和几位妃子亦从殿侧的帘幕后走上来,而眼看行将开宴,皇后却迟迟未至。
  “皇后娘娘想是有事耽搁了,你去蓬莱殿再请一次。”
  武婕妤遂遣了身边侍女去请,姿态很是温和大方,但她这话音尚未落下,倒见外头也匆匆进来一个小婢,她双手捧着一盆花木,跪地就道:
  “武婕妤,皇后娘娘让人传话,说今日身体不适不便到宴,只送来此物供婕妤赏玩。”
  此语既出,席间笑语瞬间变成了纷纷议论。要说这皇后不肯赴宴倒不难理解,只是这盆花木却送得甚是稀奇,我便放眼细瞧,只略时果然发现其中暗含讽喻。
  这盆花木,盆是青玉雕砌而成,雕得却并非什么精细花样,而是碎裂纹路。盆中盘屈苍劲的枝干俨是松枝,枝头却开满了红紫相间的小花。这花我认得,就是如今盛夏开的紫薇花。
  开了紫薇花的松枝,碎裂的青玉花盆,这不就是“移花接木,毁损清誉”的意思的吗?皇后是将那表文被换之事怪在了武婕妤头上。
  另一层,松乃刚正清脱之物,怕就是皇后的自喻,而紫薇花向来花期很长,又有“百日红”的别称,正如武婕妤如今春风得意。然虽则花红百日,终有凋谢之期,不若松树根基坚固,万年常青。
  皇后这份大礼,真可谓用心颇深。
  “县主你看,那花儿是用细丝缠上去的。”霜黎亦是有眼力的,我方一猜破,她便在我耳边说来。
  我向她点点头,一时也不便言语,只静观其变。那一边,武婕妤神色微有凝滞,却未过多迟疑,转作笑脸,收下了这盆花木,另便主持开宴。我想,她一定也看出了其中隐喻。
  这场宴席的气氛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散席回转的路上,我与霜黎不免要谈起此事。我心中为皇后感到深深的担忧,亦有些觉得她过于意气用事了。
  “皇后心中不平,行此举虽可解一时之气,但依武婕妤为人,怕也不会甘心。若真计较起来,恐是皇后又要吃亏。”
  “县主此言有理,但陛下不彻查表文的事,也难怪皇后心中委屈。有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是帮不了当局者的。”
  “唉,是啊!想想我若身处皇后位置,连这拐弯抹角的办法都不屑用,定是直接就要打人了!”
  “对,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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