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粗实、精装,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心跳的很快的声音——和他手心的炙热,腰腹上硬邦邦的线条,四喜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又被自己囧到了,其实他不在家的时候,心里那一阵阵空空的感觉,不是因为思念他,思念跟他亲密时的心情吗?
严恒的手沉的很,搭在她的腰上,只要他不松,她就没有一算胜算能挣脱开来,四喜也不打算挣开了,左右也是无用功。
男女之间的爱,或许从外相开始,却深于心灵,透至骨髓,他待四喜的情感,便是已经深入到了骨髓,爱透到了心里的。
或许旁人不能理解他于她的这种情感源自于何处,或许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感觉到的善意,和她本身良善的一面,有了这些,加之她有着美貌无双的貌,等等这些锦上添花的东西,组合起来,变成一个在他心里没有任何瑕疵的四喜,即使在别人眼里看来是瑕疵的东西,于他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德。
严恒终于低下头,贪婪的在她唇间索求着,也真是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把四喜的瞌睡虫彻底给赶走了。
她手舞足蹈的醒来,吓得个半死,想起临睡前还在想着这个人,醒来发现真有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抱在怀里,那样怜悯的看着她,她像个傻子质疑人生一样捂住自己的脸,又捂着眼睛,嘴里碎碎念着叫梦境快些走。
因为这样丢脸的举动更加招人疼,又那样傻,严恒查点没笑出来,手指轻轻捏住她的鼻子,她不能呼吸,随即大口大口的出气,这样才算彻底醒过来。
因为鼻尖上的痛感,她开始相信这不是梦,她日夜思念着的男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那副模样,怎会让她相信他会豢养男宠,光把这点联想在一起就觉得可笑啊。
四喜呆呆的看了他好久,虽未有言语,眼泪却是一直往下流。
严恒的手本自她腋下环过,将她如婴儿般抱起,这会儿移了上来,拇指一直在她脸颊上摩挲,想拭去她眼角的泪,却是越擦越多,严恒看着心疼,低下头去用舌尖儿轻挑着她的泪。
“想我了没?”
四喜的拳头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真是用尽全身力气的去打他,他不躲,就这样低头在她脸上一处处的亲吻着,花拳绣腿于他来说更像是享受。
她终于不打了,双手环在他脖子上,手指插在他的发力。
他的手从腰后环住了她,长期握着缰绳的手心有些粗糙,在她腰上滑过去的那一瞬,激起一身的浪花来,四喜的脸庞热了热,眼神向外瞥了出去。
他俯下身来低着头在她面庞上亲吻着,两天没有刮的胡渣扎的她痒痒麻麻酥酥的,四喜终是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我的四喜可真是个没心的孩子。”他压低了声音,用着从落云那里学来的一些挑逗人的伎俩,恣意在她身上使着,终于把四喜的魂给唤到他身上来了,她那一双亮晶晶能养鱼儿的眼睛,痴痴看着自己。落云这女子下作了些,但是勾引人的方法还是很好用的,女人对于男人,男人对于女人,无非都是那些,他不想以前直来直往,却是掉起她三分,又退去两分,让她觉得快要得到些什么的时候,又得不到。
其实在成亲之前,四喜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她只知道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其他的便没有多想,所以对于男女之事,总是应付的勉强。而他更没有经验,只知道用心爱她以外,更加狠狠的爱她,以至于弄的她总是不那么舒服。
严恒离开了她的身子,重新审视着一个多月未见到的妻子,第一次小别后的重逢,发现她的身上发生了小小的变化,黝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散在脑后,散发出玫瑰香精的清香,身子被浴巾裹着,却依稀能看出勾勒出来的美好,这种美越是若隐若现,越是跳动情愫。
他已经想入非非,迫不及待去体会她的美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久才回来——”四喜哼哼着,却是很享受他的吻,严恒再一次低头,从她修长的锁骨往下,吻到那阵高耸。
“呀。”四喜身子敏感,被他这样一扎,痒痒的嗦起来,玉臂确是抱住他的脖子,死都不肯放,她声音变得酥嫩软麻,面颊绯红的歪到一边:“羞不羞。”
两人虽行过周公之礼,但也就那几天,那种感觉过了这么久,此刻想起来这样的亲密又叫她有些不适应了,止不住的觉得羞,刚才也就是那么一瞬的心软,竟让他两手死死的抱住了自己。四喜不自然的往中间掖了掖浴巾子,他的手又伸来扯开,终究是不如他力气大,最终是被他扯开了,四喜可怜兮兮的仰坐在他大腿上,听之任之。
“我自己的媳妇,羞什么羞。”严恒头也不抬,嘴里呜呜的。
四喜终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声音变得娇柔欲滴起来:“你先去洗洗啊。”
严恒这才想起自己没日没夜的跑了两天,虽是初春,路上的尘土和汗味夹在在一起,跟她身上的香气是很不搭的,这才悻悻的放开她:“随我来。”
“什么?”她略惊讶了一瞬,很快发现他大步抱着自己去了浴房。
“披好衣服帮我洗。”
“啊?”
“等下你睡着了怎么办?”
“……”
第94章
这一觉, 破天荒的睡到了巳时, 中间也并未起身,第二天早上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 浑身都是酸疼, 那感觉很像小时候一口气爬上翠屏山, 下来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第二天大腿酸软的抬都抬不起来。
四喜背对着他, 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熟睡的小奶狗一般蜷缩着, 男人把下巴架在她的肩上,两人未眠未休, 也是睡的天昏地暗。
正房与后院离得远,平时要唤她们全靠摇铃,昨天晚上闹出来多大的动静也未曾惊扰到后院的向氏与刘婶二人。
四喜平时起的很早, 卯时初刻就会起身了,今天也是怪了一大清早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向氏见四喜还未起,觉得有点不对劲,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动静, 于是推了一下门。
昨天晚上严恒进来的时候急了点,推门而入以后就没关门,这门让向氏这样一推就推开了。
向氏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不可言说的腥腻味道。
她也是个成过家的妇人, 年轻少艾, 与丈夫先前也有过一段时间的恩爱的生活的, 怎会不知道这个味道是由何而来,心想男主人不在家,女主人整天早出晚归的,难不成出事了?好奇心一起,往前走了几步,只怪自己不是眼瞎,女主人黑丝零散披着,面若芙蓉,慵懒的朝外侧身而卧,一看就知道经过人事,浴过春风,享受了极致般恩露的模样,身后那人虽看不见脸,却也知道是个男子,身材魁梧,从女主人身后环住了她,脸扎在女主人脖子上,似是嗅着她的香气而眠。
这幅模样,必定是你情我愿的春雨浓。
若不是严恒不在家,向氏断不会贸贸然去推主人家的门,昨天晚上四喜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她又是一贯会看人脸色生活的,一方面也是担心四喜,谁知道会让她看见这样一番香艳的景象。一看到着清醒就慌了,心道乖乖,女主人待她很好,收留了她,又许她在和离一事上给她做功课,于她来说恩同再造,况且四喜一向很乖觉,断然没有招惹过其他男子过 ,为何却叫她碰上了这种事情。那么她到底要不要告诉男主人呢,边想着,边合上了门,出门见到刘婶只说四喜病了今天可能要晚些起来,大家也不要打扰。
内心里念了一串阿弥陀佛,但愿那男子早些醒来,偷偷走了,别叫别人看见了坏了女主人的名声。
***
四喜只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都是疼的,他走后每天都不安心,夜夜都会梦见他鲜血淋漓的回来……
若不是昨天见到他,她只怕一夜夜会更难熬了。
四喜动了动,又被他捞进怀里,如珍宝一般护着,温热的呼吸顺着她的脖子穿进被窝里,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果真是什么都没穿。
他就这样把她捞在怀里一晚上,一动不动的睡了四个时辰,她刚一动弹,他就醒来了。
昨天,如一场梦,若不是有这样真实的触感,她醒来权当梦了一场,可身上的感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梦,是真实的。他回来了,回来了紧紧抱住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儿里。
“醒来啦?”他问道。
四喜嗯了一声,只觉得嗓子底都是痛的,想动一动,又被他迅速拉回被窝里面,咬着她的耳垂痴缠:“再躺一会儿,还没到中午呢!”
一听到这话,四喜身上更是酸疼无比了,他更是无耻的轻轻在她颈上撮了几口,那种很异样很诡异的感觉瞬间就来了。
头皮发麻,寒毛林立。
刚往外面挪了一点,整个人被他翻了过来,这感觉真感觉自己是锅里的鱼,还来不及反抗,被他抱进怀里甜甜蜜蜜的吃了一会儿。
她也呜呜咽咽的挣扎了一下,最后发现挣扎也是无用,他就像水草一般,越是挣扎越能把她缠的更紧。
四喜喘着粗气儿:“不成了我。”
下身肿胀像一把活烧着,再要折腾一回得是人生中的阴影了。
四喜抹了一把眼泪珠儿,分明说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为什么在床上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呢,早知道这样昨天就像以前那样不要搭理他,越是给点颜色越是来劲。
严恒吃了一会儿小嘴,发现四喜的哭都是真的,她娇声喘喘求他放过,说还疼,哪里都疼,心口前也疼,他没脸没皮的要瞧瞧。
四喜哪里肯,苦着脸用被子捂着心口就是不让他看。
最后还是叫他得逞了,他低下头了细细欣赏着,如欣赏着一张名家的画。
玉白色的肌肤上,印着红色的印子,心口上泛出暗青色,分明是他昨天晚上的杰作,至于粉色的小花上,都被他吸的磨破了皮子,腰上两道手痕印子,是昨天晚上掐着她的腰弄出来的。皮薄肉嫩的她,像成熟了的水蜜桃,一掐就是满满一汪水,掐重了就是暗暗的印子,早知道这样,他必定会怜香惜玉一些。
四喜羞的把脸扎进枕头里面当鸵鸟,正是因为这个姿势,锁骨赫然而立,美不胜收。
看到这样一幅美景,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嗓子紧了紧,恋恋不舍的又将被子给她合上,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好了,放过你了。”
说罢摇了摇铃,待外面有人声音,传她们送水过来。
听见向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四喜莫名的心虚:“你这样半夜三更爬墙回来的事情,再也不要做第二次了,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在家不本分偷人了呢。”
严恒说:“我是你丈夫,谁敢说三道四了。”
倒是向氏隔着门,听见里面唤送水来,心里扑腾腾跳个不停,一面替女主人担心,一面还叫刘婶不要往正房走,还得刘婶好一阵埋怨。
本来刘婶就怀疑向氏素有在女主人面前争宠的心,这一回更是疑心了,撂挑子不肯烧水,要烧叫她自己来,向氏心有本来藏着些事,叫刘婶这样一激,端着开水过来的时候便烫到了。
***
四喜和严恒躺在被窝里面浑然不知外间发生什么事,水也没送来,严恒便不让她出被窝,哄着她等到水来了,把身子擦干弄净了再出去,四喜只能躺在那里,并丝毫不敢动弹。
严恒说起这一路去的见闻,桩桩件件都能把她吓一大跳,他担心四喜不懂,没成想四喜的脑子很好,稍加点拨就通通透透的了。
原来严恒去京城就办完一件事情,彻底破坏了陈皇后想过继自家侄子的计划,她做足了准备,也只是想在皇太后这个位子上待稳着些。严恒抓准了她的心思,不从反对她那里着手,却是收买了给皇帝记录《起居注》的太监,得知早一个多月皇帝与皇后还尚有几番温存,于是令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让他们在给陈皇后请脉的时候报喜脉,陈皇后一听自己怀了孕,当即打消了收养侄子为继子的心思,严恒等人靠着这个时间差,潜入宫中找到皇帝,果然皇帝在一场温存过度后中风,已经是奄奄一息。
陈皇后便放任着皇帝这样瘫着,留着他一口气,只等着嫡子的事情办妥了,让皇帝哪里凉快死哪里去。当听到自己身怀龙子,陈皇后这才害怕了,万一皇帝死了,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没出来,到时候皇帝的位子会落到其他人的手里。
这才命令太医赶紧给皇帝诊治,一面还在皇帝面前扮好人,装的自己多关心皇帝一样,皇帝心爱这个小皇后,病缓以后也不起疑。
这个时候严恒带着亲兵精锐五百人进宫,迅速控制了局势,并找到了皇帝,把大臣及儒生的血书呈给皇帝,并把自己被人刺杀,皇后在他生病期间做的这些事情一一道来,皇帝信没信不说,但是整个皇宫都在严恒等人的控制下。皇帝只得下了一道密令,令严恒重新掌握禁军。
其实禁军根本就在严恒的控制之下,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铲除陈福,得了皇帝的密旨,严恒一举捣破了陈福的府兵,于此同时,废去皇后。
只是瑶依这个人,到底投奔了谁也很难说,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已经不可用,既然她知道了四喜在这里,严恒觉得无论是耍流氓还是做什么,要将四喜带去京城,决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四喜听的津津有味,当然她是不知道当时的局势有多混乱,严恒进京前,儒生们在大明门请命,被陈皇后遣去的太监打了个半死,当场咽气的就有五六个。
陈福的的府兵在京城中把权贵家人控制住,硬逼着人修改《大律法典》,族中年迈的宁王出门好歹压制住了陈福能人,却在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半身不遂……
严恒挑出来有趣的地方,翻来覆去的跟她说,逗的她眼睛鼓的圆乎乎的,把那些危险的地方轻描淡写说出来,听得她直皱眉头,
听倒有趣的地方,她更是一脸呆相,严恒看着可高兴,低头不住的亲吻她......
直到觉得语言铺垫的差不多了,他才委婉道来:
“跟我去上都,好不好?”
这个问句,更像是一场阴谋,四喜这才明白过来他回来的意图是什么。
“不要!”听倒这个提议,四喜急躁躁的驳回他。刚才是被他哄的晕里晕乎的没错,但是不代表她失去判断力,回上都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懂:“你答应我的,在这里当我的夫君,为什么又要回去做你的王爷呢?”
她知道回去做达官贵人的代价是什么,这个福她受不起,也不想享受,亲王有一正妃,四側妃,八夫人,至于妾,则没有规定上限。
在大源县,她有宅子有事业,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可如果去了京城,即便是他不想娶,迫于宗族跟皇帝的势力,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一个亲王,家中只有一个夫人。事情更严重的可能性还有,她李四喜出生卑微,说不定连做个侧妃的资格都没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