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这事就这么算了?要不去告诉父皇,这事还关系到他,我不信他老人家不会查下去。”南朝王看向闫清。
  闫清摇头:“这事最好别再继续了,无论那人是报仇还是为别人做事,你都落不到好。”
  “为何?”南朝王不解。
  “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你太急切了,再等等。”
  南朝王终于沉默下来。
  闫清知道他想做什么,弄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想向皇帝讨个说法,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南朝王就是典型的。什么事都要闹一闹,让皇帝和太后知道他委屈了,才肯作罢。
  南朝王有些不乐意道:“虽然你这个人是个闷葫芦,吃了亏从来不说话,可这次我听你的,也许真像你说的,吃亏是福。”
  “这是皇祖母教我的。”闫清笑道。
  “郡王。”李松唤住闫清:“师傅让我来问您一声,为何突然取消了烟花之类的节目,到时皇上问起,师傅也好有个说辞。”
  闫清回头:“之前父皇免去宸王府一切供应的说辞,你们难道忘了?”
  李松一拍脑门:“奴才知道了。”
  “奢靡的东西能免则免,总不能让父皇因为自己的话丢了脸面。”闫清拍拍李松的肩膀。
  “是。”李松应道,随即又跟上来:“郡王,嘉妃娘娘这次恐怕是走到头了。”
  闫清诧异:“嘉妃还怀着孩子,父皇会因为这事杀她?”
  “哪能?”李松笑道:“后宫里死了就一了百了,可死不成又活不好才是最绝望的。”
  闫清明白了,嘉妃这是失了恩宠了。
  南朝王凑过来:“父皇为了太子处置了多少人了,宸王,嘉妃,天花那次死了几百个人,父皇这是要做什么,为太子引仇恨吗?”
  闫清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面不改色道:“都是自己招惹上东宫的,怨不得人。”
  南朝王点头:“所以咱们离东宫远远的,那位可是个扫帚星,谁沾上谁倒霉。”
  闫清和李松看他一眼,眼里满是无奈。
  这段小插曲就算过去了,闫清和南朝王说好不会再提起此事。
  到了傍晚宫宴,太后与皇帝终于现身,俞贵妃扶着太后到场,皇帝破例让她坐近了一个位置,俞贵妃欣喜非常。
  皇后见此面不改色,坐在高处一眼睥下去,顿时高下立见。
  而众人都等着俞贵妃当场甩脸子呢,这事也不只一次两次了。可这次俞贵妃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探着身子和太后谈笑,一眼没往皇后看去。
  皇帝举起酒杯,说了几句吉利的话,晚宴便开始了。
  “嘉妃去哪了?”皇后看向妃嫔的坐席,问道。
  出来答话的却是李公公:“回娘娘,嘉妃娘娘有孕在身,皇上让她回去静养了。”
  “哦。”皇后偏头看向皇帝,见皇帝神情淡淡的,便没再言语。
  闫清和南朝王坐在下头,南朝王凑近道:“连我们都知道的事,皇后居然不知道,骗谁呢?”
  闫清怀里抱着南朝王的儿子,小家伙人小力气大,一个劲的蹬腿,闫清抱得手足无措:“你别管她知不知道了,你快来管管你儿子,我抱不住了。”
  “连个孩子都抱不住,那点出息。天儿来爹这儿。”南朝王哄了两声,伸手把儿子抱了过去。
  刚一抱过去,小娃娃就喷了南朝王一袖子口水。
  上面皇帝见到了,对南朝王道:“把孩子抱上来。”
  南朝王抱着孩子走上去,皇帝接过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力气还不小。”皇帝笑道,拿着筷子沾了点酒,放在孩子嘴边:“男儿就该学会喝酒,来,皇爷爷喂你。”
  “皇上,孩子还小呢?”俞贵妃讪讪笑道。
  “就一点酒无妨,太子小时候也尝过,俞贵妃太过忧心了。”皇后劝道,也伸手去逗弄孩子。
  闫清看向坐在对面的南朝王妃,见她紧紧捏着帕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儿子。
  孩子闻着酒味一皱眉,偏开头不愿吃。
  “看来是不愿意了。”皇帝不再勉强,放下筷子,将孩子抱起来站在腿上,左右看看:“额头宽阔饱满,是个聪敏的样貌。”
  顿了顿,又道:“就霖字。”
  南朝王夫妻俩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走出来谢恩。
  到了南朝王儿子的这辈,辈分应当排木字辈,南朝王儿子的名字终于定下了,闫霖。
  皇帝让李公公把儿子还给南朝王,南朝王妃亲自上去接了。
  南朝王走回来,兴奋得搓手:“我儿子终于有名字了。”
  “一个名字,看你高兴得。”闫清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
  晚宴来的人不多,算是半个家宴,所以不是太拘谨。
  太子坐在闫清二人的上首,总是一副游离在外的样子。
  宴至中途,宸王姗姗来迟,闫清知道是皇帝派人叫他来的。
  宸王伤已大好,消瘦了许多,走过去向皇帝行礼。
  “来了就过去坐着。”皇帝淡淡的。
  宸王来到闫清身旁坐下,闫清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药味。
  南朝王和闫清盯着宸王,宸王转过头来,莫名道:“看着我做什么?”
  “辛苦你了。”闫清拍拍宸王的肩膀。
  “辛苦你了。”南朝王有样学样,也拍拍宸王的肩膀。
  闫清是因为知道宸王近来在府上有多遭罪,南朝王则是认为皇帝在拿宸王开刀,用来警告他们几个。
  宸王嘴角抖了抖,很是郁结。
  太子低头看过来,笑道:“来了?”
  “太子。”宸王端起酒杯敬向太子。
  太子也遥遥相敬。
  吃饱了就开始喝酒,闫清几个坐得近,一开始的疏离感也在酒杯里消逝了,南朝王撸起袖子开始和宸王斗酒,太子脸颊绯红,撑着头做判官。
  “不行,闫清你上!”南朝王斗不过宸王,拉住闫清。
  “我不喝。”闫清是最清醒的一个,他不爱喝酒,所以只喝了两口便没喝了。
  “没意思啊你。”南朝王吼道。
  闫清一副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喝的样子。
  “我来。”太子端起酒杯走下来,摇摇晃晃坐到闫清身边。
  “你们谁来都得输。”宸王的脸色很淡定,但是浑浊的眼神出卖了他。
  太子和南朝王哄笑,说宸王大言不惭。
  几人斗得狠了,最后直接拿着酒壶喝,太子欺负宸王喝醉了,把酒倒在地上,宸王却耿直地一饮而尽,闫清和南朝王笑得肚子疼。
  闫清笑着抬起眼,见太后正带着笑意看着他们。
  闫清对太后咧嘴笑了,太后无声做了个嘴型,示意他们少喝点,闫清笑着点头。
  “朕近来有感西北受灾一事,所以做了一个决定。”皇帝的声音响起,全场寂静下来。
  “朕打算南巡。”皇帝道。
  众人愕然。
  “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南巡期间,由太子监国。”皇帝又道。
  闫清喝了几口酒的醉意这一刹那全醒了,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太子走了出去。
  “儿臣领命。”太子跪下道。
  “这……”南朝王哑然。
  闫清看向宸王,见他低着头,嘴唇紧抿,侧脸是说不出的深沉。
  皇帝宣布了这一决定后意味着晚宴散去,帝后与太后离去,太子跟着皇帝回了宣政殿。
  宸王晃晃悠悠站起来,也出宫回去了。
  南朝王妃抱着孩子来找南朝王,南朝王和南朝王妃你一言我一句的走了。
  闫清独自坐在椅子上,心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重阳之后,皇帝携官员南巡,带了几个年轻的妃嫔还有俞贵妃。
  宫中顿时有些空旷。
  太子监国,三个王爷辅国,第一日上朝太子就拒坐龙椅,只在龙椅旁加了把椅子。
  闫清随之变得忙碌起来,太子老是让他去宣政殿陪同料理国事。
  这日午后,闫清将批好的奏折放在一边,抬头见太子坐在那里出神,手中的朱笔已经停顿了许久。
  “太子,这些都是各地官员的请安折子,我已经批好了。”闫清道。
  李松上前将奏折搬去太子的书案。
  太子放下笔,拿起几本略略看过,又放下。
  “父皇如今到哪了?”太子问道。
  “估计到江南附近了。”闫清道。
  太子点点头,又低下头批阅奏折。
  闫清则坐着休息一会。
  过了半晌,太子冷哼一声:“秦芣这个老东西,竟然说我的诏令有违祖训,不予起草!”
  说着就将奏折狠狠扔在地上。
  秦芣就是卫良娣的爹,当初第一个来慈庆宫让太后送回太子,闫清对此人有些了解,性子比王知深还硬,就是一块啃不动的石头。
 
 
  ☆、第四十二章
 
  闫清看着地上的奏折, 没有捡起来。
  “你说, 我罢免了他如何?”太子笑道。
  “不行!”闫清忙阻止:“秦芣的父亲是并食三禄的老臣,威望极重, 许多文官是他的学生。”
  太子不屑的一笑,看得闫清心慌。
  这太子虽然不像闫清原本想的那样懒散, 处理朝务十分老练, 许多地方闫清都在向他学习。可是这太子也让人头疼,有时语出惊人, 常常突然而来的一个想法,让人摸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太子, 宸王求见。”李松小声禀报。
  太子埋头写字,仿佛没听见一般。
  李松站了会,又出去了。
  闫清转头看向太子。
  过了会儿,太子将批好的奏折码齐放在一边, 端起茶盏:“王知深最近和宸王见过面没有?”
  “我不知道。”闫清答道。
  “他们在九月三日傍晚见过一次,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又见过一次,你知道朝中如今有多少宸王的党羽么?”太子又问。
  闫清低下头:“不知道。”
  “只算从七品以上官员, 五十七个。”太子抬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笑容纯净无邪,仿佛还很开心。
  太子站起来, 大步走至台阶下, 他身上穿着明黄色四爪蟒袍,闫清有一刹那他穿着龙袍的错觉。
  “五十七个,还不算那些官员下头的人。若我哪日登基, 他岂不是能直逼宣政殿了!”太子突然勃然大怒,指着殿外:“他一直都在准备着将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么大的声音,想必门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闫清知道,近来宸王党常常与太子意见相悖,就连早朝也毫不掩饰,太子一直憋着一口气,不知能不能憋到皇帝回京的那一刻。
  这不是闫清想看到的。
  “太子息怒。”闫清站起来:“父皇常常被底下官员们气得头疼,可父皇依旧殚精竭虑,请太子先忍一忍。”
  太子沉默地站在殿中,背对着闫清。
  “李松。”太子唤道。
  李松开门进来,垂首帖耳。
  “传宸王。”
  “是。”
  宸王信步走进来,恭谨行礼:“太子。”
  “何事觐见?”太子走回书案后坐下。
  “臣今日送上的赋税地区减免方略被驳回了,臣特来问问原因。”宸王道。
  “好,那我问你,西北临近边界十城免两年赋税,原因是什么?”太子问道。
  “太子该知道今年西北旱灾严重,许多人流离失所,再加上疫病爆发,如今好不容易能休养生息,臣以为该减免赋税,此事臣与父皇也商讨过,父皇很是赞同。”
  “西北流离失所,疫病爆发?此事你怎么知道,你亲自去西北,亲眼所见么?”太子问。
  “臣没有,西北官员上奏,奏折上写明了灾情。”
  两人之间战火烽烟,闫清不由得默默拿起茶盏,以掩饰自己的慌张。
  “只听一面之词就要动摇朝堂根基,‘勿呱噪乱视听’,难道父皇没有教过你么!”
  太子一掌拍在桌上,指向宸王:“你免了西北的赋税,若他们其中有人与蛮夷勾结私自收税又该如何?难道还要燕京再派人去看着他们。你今年免了西北的,明年南边又发水灾,你是不是一样免了?那我朝堂还如何运作!”
  宸王的脸色越发阴沉,弯下的腰渐渐直起来,直视太子:“你一定要如此么?”
  太子闲适地往后靠,轻声道:“你该如何?”
  闫清真怕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一个是监国太子,一个是辅国王爷,两人政见不同实属正常,可如今新仇旧恨,这就很难解决了。
  闫清忙给李松使眼色,示意他出去搬个救兵进来,宣政殿外随时候着大臣,随便进来哪个,这两人也吵不下去了。
  李松蹙眉,悄悄对闫清摇头,示意他也无能为力。
  宸王与太子对视半晌,宸王突然甩袖离去。
  太子又恢复了淡然,拿起闫清批阅的奏折看。
  “请安的折子不用一一回复,只用圈红就行了。”太子道。
  “是。”闫清点头。
  皇帝是每本奏折都会回几个字,他说过,地方官员虽只是请安,但对皇帝来说,没有事情就是最好,回几个字,也能宽慰官员的心。
  很显然太子与皇帝的想法大相径庭。
  出了宣政殿,闫清径直去了慈庆宫。
  秋嬷嬷见到闫清便眉开眼笑,对太后道:“您刚刚还在问郡王,郡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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