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男人——Doings
时间:2019-02-18 07:56:11

  主要以被打的男人为主,每一拳落下来,他都会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在他上方的男人,由于画质不太清晰,只能观个全貌,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极端冷静与残暴的气息,任凭身下的人被打得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声音也微弱下去,他的拳头也没有一丝收缓的趋势。
  直到门后冲进来几个男人,将他强行拉离。
  带着强烈情感色彩的,颠来倒去的,连成串的英文,跟倒豆子一般灌进她的耳廓里。
  最后,施暴的男人被迫抬起头来。正好面向镜头。
  ……
  余馥一个起身,动静太大,身下的椅子直接倒了,鼠标也被她扔到地上。对面办公室的男人听见声响,起身朝窗边走来。
  她立刻扶起椅子,冲江以蒲飞了个笑,随即镇定自若地坐回电脑前。
  余光里,她看到江以蒲已经走到了门口。停顿一瞬后,又折返回去。
  一口气松了松,待视线转回,又提到嗓子眼。
  视频的末尾,浮现一行字:
  余小姐,和一个暴力倾向患者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是梁乾。
  他还没被抓起来吗?
  余馥拧了拧眉,看到聊天框里插画师发来的一长串内容,忽然心烦意乱。把电脑一把合上,余馥整理下,谁也没有通知,直接离开会客室。
  人刚到楼下,电话就响了起来。余馥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接通了,江以蒲清冷但不疏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传过来。
  “怎么突然离开了?”
  余馥“啊”了声,边快步往外走边说:“我、我大姨妈来了,裙子都弄脏了,想回家换一下。”
  江以蒲说:“怎么没跟我说?我可以给你去买。”
  “一时着急就忘了。”
  余馥说完也觉得自己找的理由很蹩脚,但她脑子太乱了,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胡乱一通道,“而且我有点不舒服,看你们都在忙就没打扰。”
  “你等……”
  江以蒲还没说完,她就扫枪似的堵上了,“轻语马上就要上市了,肯定很多事要忙,你不用担心我,去处理吧。我先打车回家了,就这样,拜拜。”
  电话挂断后,江以蒲在窗边伫立良久。随后,他发消息给周乔:替我查一下余馥的电脑今天的浏览记录。
  周乔正在实验室做数据集合,收到指示,即便再不通人情如她,也还是疑惑了一阵。很快,她按照江以蒲的要求进入了公司内网。
  几分钟后,一条视频躺在江以蒲的邮箱里。
  ——
  接下来的几天,余馥都没有出现在公司。一时谎称肚子疼,一时借口要开发新产品,正在寻找灵感,总之搪塞了好几次轻语团队的小组会议。
  江莯知道后就去问江以蒲到底什么情况,他难得一次为公司贡献点力量,正眼巴巴地期待着市场对于他设计的瓶身的评价,正当此重要关头,余馥总是掉链子怎么是好?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问江以蒲,末了又道,“女人就是这么任性,心情不好工作都顾不上了。你别这么闷,想办法哄哄她。”
  江以蒲照旧埋头处理手上的事,新一期的杂志内页已经送来审核,同时他也看到了余馥的个人专访。
  编辑部提出这个构想时,他觉得不错,就让编辑去安排了。一直到内页送来,他才看到采访的内容,前面都中规中矩,无非就是时尚那一套。到后面问及“流星”的意义时,她却忽然变得感性起来。
  这份感性里,还夹杂了部分理智性的判断。可以看出来,她对“流星”的喜爱,并不如对当初的“沉湎”热烈。
  她不那么热烈了。
  江莯还在自顾自地劝他,说了一通见他没反应,顿时恼了,把他电脑一关,推着他往外走:“你现在就去哄人,哄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江莯嗓门大,这一嚷嚷全都听见了,多双眼睛黏在他后背。江以蒲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下了电梯。
  其实这些天他和余馥还是有在联系,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以前她忙的时候,他都是等着她主动来找,从不轻易打扰她。
  现在也是一样。
  哪怕电话,信息,撒娇和宠爱都少了,他也会认为她只是在忙。
  ——
  余馥连续失眠好几夜,倒像是过上了有时差的日子,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老太太人精一样,察觉到她的转变,三催四请把她弄醒,让她陪着一起出去钓鱼。祖孙俩刚要出门,突听到一声巨响,走出去一看,廖以忱摔倒在花园里。
  余馥看了眼院墙,应该是翻进来的。上面有铁丝网拦着,他又喝醉了,弄得衣服被勾破了好几处,掌心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
  老太太惊疑不定,余馥对着她耳朵说:“余漪的男朋友,估计来找她的,你先进去给她打电话。”
  老太太纵有不放心,也被余馥赶走了。
  廖以忱本来醉得很深,这么一摔倒摔出几分清醒,还能辨得出来是她,便问她:“余漪在哪里?我要见她!”
  余馥觉得好笑:“你未婚妻不见了,跑这里来撒什么泼?”
  “什么未婚妻!她不肯嫁给我了,都是你搞的!”
  廖以忱一股脑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那天,那天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本来事事都听我的,都因为你,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说不结婚就不结婚,把我的脸往哪里放?”
  “你的脸,关我屁事。”余馥冷哼一声,干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廖以忱瞪着眼睛,愤怒地盯着她。好一会儿他脚步一软,直接摔在她旁边,身子紧挨着她道,“余漪不嫁我,你嫁我?”
  “你脑子喝没了?说什么胡话。”
  “余馥,其实,其实我……”廖以忱趁势抓住她的手臂,醺红的脸上脉脉含情,“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是吗?”
  廖以忱顺带打了个酒嗝,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余馥想躲,偏他眼珠子都快失焦了,还抓着她不放手。
  “你说人是不是贱骨头,这些年多少女人追着我,我全都要了个遍。可最后我才发现,竟然就是最瞧不上我的你,最让我念念不忘。我跟余漪好,也是想着以后还能有机会见着你。”
  “见着了又怎样?”
  “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
  廖以忱的脸凑了过来,闻着余馥身上的香气,着魔一般道,“就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不就是有点臭钱,有点本事,其他方面他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好太多了。
  余馥勾勾唇角,笑了一声。
  这笑吧,多少带点嘲讽的意味。廖以忱以为她是赞同他的想法,这才嘲讽起“那个男人”,一时乐得没边,捧着她的脸就要亲。
  忽然一声急刹传来,红色超跑一个急甩停在门口,收到消息匆忙赶回的余漪从车里下来。
  廖以忱像是有感应一样,手一松,整个人往后半仰,噗通一声摔坐在地。
  余馥又笑了。
  这时抬头看向另外一边,花园小门处,江以蒲姿态悠闲,已不知来了多久。
  老太太一问才知道,廖以忱醉酒闹了一夜。
  小助理别无他法,求救到余漪那里,问了一圈没有他的消息,这才回家碰碰运气。谁想中途接到老太太的电话,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回到家一看廖以忱黏着余馥,一副龌龊无耻的模样,她当即没了脾气,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倒是廖以忱左右为难,有种被现场抓包的窘迫感,演了半天没人在意,当即恼羞成怒,连带着江以蒲一起骂上了。
  余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塞进车里带走。
  老太太生死关头走过几遭,是个明白人,被消遣了一中午的闲暇好时光,临了还有兴致,让余馥带着江以蒲一起去湖边钓鱼。
  余馥只好听从。
  阳光明媚,天气大好,湖边的遮帘已经被拆卸了去。老太太找到一个地后就不动了,还不准余馥靠近,说她身上的气息太陌生,会把鱼儿吓跑。
  摆摆手,让她一旁去。
  余馥哪里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认命地往相反方向走了二十米,算准这里讲话既不会惊扰到老太太的鱼,也不会被她听到徒增麻烦,这才放下小木桶,把她的鱼竿拿出来。
  这都是她爸以前用的,全放出来有二十米长,有点重,夹在臂弯里端着,没一会儿就要换换手。江以蒲看她吃力,替她拿住了鱼竿。
  余馥就蹲着处理了会鱼食,好一会儿没见鱼上钩,她没什么耐心,开始找他搭话。
  “公司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以蒲说:“基本就绪。”
  余馥点点头:“那我明天去公司一趟,最终过下流程。我想了一下,新品发布会还是得定在法国香会之前,这样能给市场一点接纳吸收的时间,等去法香会渡完金回来,相信市场上一些时尚博主已经试用过咱们的香水了,一些测评也会更有参考性。”
  江以蒲也有这个打算。
  市场部给了几条策划,迎合当下的市场环境,通过一些权威的时尚博主带货是比较快捷的方式,能在短时间内让大众意识到“流星”的存在。
  看样子她虽然表面有点“消极怠工”,但在家里也一直没闲着。江以蒲定定地看她,余馥躲闪不了,迎头看过去。
  两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
  “刚才廖以忱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
  “那你在旁边看着,不过来拦着他点?”
  江以蒲说:“我过来了,你还有机会出手吗?”
  余馥眉头一扬。
  还真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廖以忱最后坐地上那一下子,是她结结实实地给了他脑瓜一下造成的。她想了下,正常人受她这一巴掌,多半脑子要晕上几小时。
  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喝多了还想占便宜。
  “江sir。”余馥有点困倦了,挨着江以蒲的肩头,望着湖对岸的山峦,“还记得你第一回 来这里吗?”
  江以蒲稍一点头,把鱼竿换到了另一只手上。湖中心有涟漪化开,鱼饵似乎被咬走了,有一股力在往下拽。
  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想留住这一刻的宁静美好。
  余馥闭上眼,午后的暖风拂到脸上。没有一点妆痕的面颊,皮肤状态年轻良好,白皙柔软,没有一点瑕疵,长卷发被一只发圈微束在脑后,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才上大学的女学生,干干净净的。
  她回忆起来,那一晚是平安夜,江以蒲在家门口守了半宿,就是为了确定她的状态好不好。
  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已经进了自家的花园,再不安全也是发生在他看不见的屋子里。可就有这样傻的人,做什么事都很优秀,很聪明,一碰见她却傻得没了头脑。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错过你,这辈子我还能碰见第二个像你这样傻的人吗?”
  余馥说,“应该没可能了,江以蒲,除了你,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像你这样爱我了。如果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你,我就可以忽略很多东西,譬如你偶尔的神秘,偶尔的悲伤,你的谎言,以及你的隐瞒。”
  一股热流涌过心田,江以蒲的心狠狠地震颤了下。
  “其实那天我说在你公司附近的时候,习盼就在我旁边。她说你一天也没有在公司,为什么要骗我?”
  不等江以蒲回答,她又问道,“商业竞争存在于各行各业,黎谜在挖走顾小小之前,一直没有对ML发出过直接的挑衅。怎么会那么巧,就在黎谜窃取沉湎样品后,一个公司完整的资金链就被曝光了?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直接的手段,是你做的吧?”
  “江sir,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了解你,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都没看清过你。”
  “余馥。”
  “我不想跟你分开,但我确实需要重新整理我们的关系。江以蒲,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让我们都看到问题,好吗?”
  一开始,在一段利用的关系里,她不信任他。他用他的浪漫甜蜜俘获了她的芳心,在纽约的陪伴与用情让她心软,回国后的年会,几乎步步紧逼,没有给过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她便心动使然地,同他走到了一起。
  那时她尚且有太多的不确定,有许多没有想明白的环节,连自己的心也没有很清楚。
  直到后来,看到他的努力与深情,无数次心疼他的身体与病情时,喜欢渐渐加深,却在这时,在她想进一步靠近他时,发现他的心房还紧闭着。
  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仍旧相信你,相信你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请你也相信我,好吗?”
第47章 阿莎露男士...
  三月中,花样数据全部录入系统。
  三月下旬,举行轻语品牌首款香水“流星”的发布会,习盼给余馥约了造型师,选好衣服,设计好发型。
  发布会当天余馥提前到达摄影棚,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已经在等她了。
  采访环节的台本送过来,她换好衣服后又对了下几个问题,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没有一会儿习盼过来,和工作人员说前台已经准备好了。
  余馥环视一圈,问道:“江以蒲呢?”
  习盼低下脑袋,凑近了说:“在办公室换的衣服,有其他造型师在,就没过来。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
  “你当我傻呀?江莯提前预定庆功会,你俩倒一个比一个有默契,全都推了。旁人看不出来,还以为你们要私下里偷偷庆祝,我是什么?火眼金睛!早就把你们之间的猫腻都看清了。”
  习盼说到一半,左右望望,接着道,“那天我给家政阿姨结算工资,她跟我说老板的车装了一后备箱的荔枝,都是刚从海南空运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没送出去,后来都便宜阿姨了。”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荔枝了,每回夏天都要吃到拉肚子的。”
  “让我想想啊,对,就是上周五,我亲眼看到他开车出去的,是去找你了吧?”
  上周五,应该是那一天。
  他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廖以忱在发酒疯,在湖边钓鱼的时候,他们谈了谈,后来他独自一人先离开了。
  余馥放下台本,喉咙有点干痒。
  发型师中停了会,给她去找水,她说了声谢谢,转移话题道:“他也不去庆功会?”
  “是呀!你说你俩,一个是调香师,一个是投资人,你俩不到场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庆祝个啥意思?我不管,你得去!听到没有?”
  前台有人在喊习盼,习盼应了声,匆忙道,“你要不去我就和你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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