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嘴很甜——朵滢然
时间:2019-02-21 11:36:01

  
  
 
  第33章 开挂的跑跑鸭
 
  
  “虐待狂!”肖让托起生命体征异常虚弱的蜥蜴, “虽然我不养宠物, 但我看不惯拿宠物生命当儿戏的宠主——宋伟山,你能解释一下,它身上刻的字母是怎么一回事吗?”
  
  宋伟山伫立原地,半步都不挪:“我愿意怎么养就怎么养,关你屁事?”
  
  肖让唇角微微上扬, 一转身将蜥蜴交由彭磊照看。他慢条斯理地踱步至宋伟山面前,自来熟地扣住宋伟山手腕,把另一只蜥蜴也捧到手心查看。
  “那只后背刻的是大写字母H,这只刻的是L。”
  
  “这不是刻字, 是一种特殊染料。”宋伟山不耐烦地予以指正。
  “世界上哪有不褪色的染料?”肖让质疑道, “有含义吗?是什么人名字的缩写?”
  
  “你蠢, 就守着你一亩三分地好了,偏偏到我这里来卖蠢。”宋伟山张口即是挖苦, “不懂别装懂,你真当自己是世袭皇位的太子, 人人都对你阿谀奉承?”
  
  肖让并不气恼。
  他招呼彭磊过来,把手里的蜥蜴也交给彭磊:“联系小动物保护协会,今天这档子闲事我管定了!”
  
  “你?”宋伟山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脑子有病吧?”
  肖让淡淡笑着, 一手揽住身材同样魁伟的宋伟山,转向院子里摸不着头脑的众人。
  “大伙听好,我教你们一个成语。”
  
  “疯子……”
  宋伟山咬牙切齿吐出俩字,后面的话被肖让骤然截断。
  “色厉内荏, 出自《论语》。形容一个人外表强硬,内心却是非常懦弱的。你们说说,这个成语,用在宋总身上合不合适?”
  
  先前遭受宋伟山臭骂的员工,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笑比哭还难看。
  所有人都强忍笑意,乔棉和彭磊自然站在肖让这边,他们十分捧场,大大方方笑出声来。
  
  “看来大家同意我的观点。”肖让笑了,“一些人不发表意见,其实是怕丢了饭碗。不要紧,宋总不是小肚鸡肠的伪君子,你们该笑就笑,不要憋坏身体。”
  
  “行了,肖让,你闹也闹够了,”宋伟山突然改变策略,“不如咱们谈谈合作吧?”
  “我跟你有什么可合作的?”肖让收起笑容,“宋叔,你专心做你的火锅,我专心开发我的新产品,和从前一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宋伟山神色间透着得意:“不瞒你说,曲氏餐饮的一举一动,全部在我掌握之中。”
  “我知道,集团里有你的眼线。”肖让笑得坦然,将可疑人员的名字和盘托出,“是这几个愣头青吗?我回去就给他们升职加薪。”
  
  “你少嬉皮笑脸的!”老底被肖让揭开,宋伟山顿觉心虚,“不谈合作算了,你自便,想走马上走、想留就留下吃光这些实验用的烤肉,我没心情陪你折腾!”
  
  肖让乘胜追击:“宋叔,烤肉一般般,你亲手调的酱汁,能不能把秘方透露给我?”
  
  “没完没了是吧?”宋伟山忍无可忍,“肖晋齐的面子是个狗屁,教出这种疯疯癫癫的儿子,是他命里无福。你等着,我找个好使的家伙,不揍得你满脸开花我不姓宋!”
  
  宋伟山言出必行,开始满院子转悠。他一会儿拿起扫地的笤帚挥舞两下,一会儿又拾起地上搁的生火用的火钳。不出三分钟,宋伟山左手右手各持一件工具,直冲肖让而来。
  
  眼看一场打斗不可避免,乔棉首先考虑到的是肖让的安全。
  那天他为什么要从桑瑜礼服定制的门店逃走,答案昭然若揭了。
  于小帅并不傻,拿给乔棉的瓶装水,外包装的标签与宋伟山名下产业火锅店里的饮用水一模一样;桑瑜和宋伟山私底下交情匪浅,具体是有血缘还是生意上有交集,尚待进一步调查。
  
  乔棉心一横,双手展开挡在肖让身前。
  “宋总,肖让在后巷受伤,真的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宋伟山连忙刹住脚步,手中的扳手险些落在乔棉头上。
  “你这是做什么?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你跑来美救英雄?不,肖让最多是个狗熊,遇事把老婆往前推,天底下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激将法效果显著。
  肖让气不过,想要上前理论,乔棉不允许他轻举妄动。她没有急于应答宋伟山的挑衅,而是转头望望彭磊,目光同时瞥向敞开的院门。
  
  “乔总……”彭磊瞬间会意,他把两只蜥蜴揣进裤兜,掩护肖让朝后退去,“走了,肖总,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浪费可耻。”
  
  “你也相当相声演员?”肖让大手一伸,拽上乔棉的袖子,“我怎么能把我老婆一个人丢下!”
  
  趁宋伟山和他的下属愣神,三人拉拉扯扯,转瞬间跑出了门口。
  午后的风,挟裹着热浪,气势汹涌地包裹住他们。
  肖让紧拉着乔棉的手,边跑边说:“宝宝,我有个绝妙的主意!果木烤鸭实在太单调了,我要改良,从鸭子的品种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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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日程迫在眉睫,最不着急的人竟是乔棉和肖让。
  经过对比,他们仍选择了大隐隐于市的高手裁缝岳师傅,量身定做了婚礼当天的两套中式礼服。
  
  除了礼服必须亲自上门量尺寸,其他事情肖让跑出八丈远,绝不参与一星半点。
  他的说辞是:“爸,妈,我和小棉审美一致,她喜欢的我全都喜欢。所以,不用样样事情都问我的意见,你们决定就好。”
  
  肖晋齐满心无奈,儿子大了,骂也不是打也不是,碍于乔棉在场,他轻描淡写地叮嘱肖让几句:“终身大事,婚礼流程总归是重要的环节。你不上心,真要到了现场弄得一团乱,别说我和你妈妈没早点提醒你。”
  
  肖让露出八颗牙,以标准的笑容回应父亲。
  “爸,您和我妈的眼光向来不错。我和小棉的婚礼,由您坐镇指挥,我妈负责细节,那能错得了?”
  
  家庭聚餐结束,肖让坚持不住家里,又和乔棉回了公寓。
  酒店房间已经退掉,他们简易的随身行李暂时寄存在前台。因为肖让说,保不齐哪天心血来潮不想回家或公寓,再次住店的概率接近百分之百。
  
  肖让在宋伟山做烤肉实验的院子一通闹腾,不仅耽误了回医院复诊,还和宋伟山结下更深的梁子。
  这件事,起初是瞒着肖晋齐和曲海玲的,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天彭磊下楼买饮料,电梯里挤满了人,他和同期进公司的同事聊天,被曲海玲听了个正着。她守在从便利店回集团大楼的必经之路,满面愁容地拦下彭磊。
  “小彭,你实话实说,我对事不对人,不会责怪你。”
  
  曲海玲的个性果断决绝,集团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彭磊只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
  当着董事长的面,彭磊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末了补充道:“曲董,肖总的行为都在常理之中。是我不小心,撞倒宋伟山摆在门口的貔貅,貔貅嘴里爬出来的蜥蜴,身上有字母。肖总觉得奇怪,他想问个明白,这才和宋伟山起了争执。”
  
  “蜥蜴养在貔貅嘴里?换成我,也觉得奇怪。”曲海玲自言自语,“宋伟山不是长夏市本地人,他的老家流行巫蛊之术……难道他想……”
  彭磊没头没脑问道:“曲董,您很了解宋伟山吗?”
  
  曲海玲轻轻摇头:“谈不上了解,我只是略有耳闻。”她瞅瞅彭磊手里的购物袋,立刻转移话题,“医生说过,肖让不能喝冰镇的东西,你没盯着他吗?”
  
  “这些不是给人喝的。”说到此处,彭磊先笑了,“曲董,肖总要搞新发明,他吩咐我买各种品牌的纯果汁带回去,用在烤鸭身上做改良。”
  
  “什么?”曲海玲顿时怔住,呆立原地不发一语。
  “阿姨,原来您在这儿,我可算找到您了!”乔棉轻快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小彭,你先上楼吧,我有话和曲董说。”
  
  曲海玲回过神,唇边重现慈祥的微笑,她的视线停在乔棉因奔跑而变得红润的脸颊上。
  “小棉,街角新开了一家猫咪咖啡,我们去那里坐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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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崇虎汽车的林大力,单方面宣布放弃JT资本的资金,改为联络其他风投基金,乔棉所在项目组的其余计划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何墨决定,重启乔棉曾提交的那份曲氏餐饮新产品方案。
  
  会议开过三轮,时机和市场均呈现出成熟的状态。
  肖让力主恢复怪味鸭配方的计划,正在步步推进,前景一片向好。
  会后一起吃自助餐时,乔棉终于得知,肖让与何墨三年前结识,且地点是她留学的那座城市。虽是一面之缘,但肖让帮了何墨大忙,赶走了持刀抢劫的歹徒,故而何墨对肖让印象深刻。
  
  曲海玲本来纳闷,乔棉为何选在上班时间过来,背后原因其实是和肖让成立的新公司有关。
  “阿姨,小让说,他亲自做法人代表,新公司与曲氏餐饮集团并无关联。”
  
  “JT资本答应投钱了?”曲海玲诧异地问,“据我所知,除非能赚大钱的项目,JT资本不会轻易给初创型小企业注资。尤其是以基金形式助力上市的操作,我更是闻所未闻。”
  
  乔棉神情笃定:“这回不一样。阿姨,您听说过‘走地鸡’这个品种吗?”
  “听过。”曲海玲反问,“有什么稀奇吗?”
  
  “小让重新签了一家供货商,”乔棉说,“他家的鸭子,品种不稀奇,养殖方式却挺独特,每天都要跑三千米的鸭子,别名‘跑跑鸭’,肉质细嫩,而且腥臊味淡了很多。”
  
 
  第34章 姜丝汤面
 
  
  “名字倒是妙趣横生。要真像你说的, 为什么别的人没发现这个品种的好处?”
  
  曲海玲的质疑不无道理。
  当肖让把方案摆到乔棉面前时, 她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宝宝,跑跑鸭是我为它们起的名字。”肖让如是说,“养殖场的老板是我大学同学老婆的远方表弟,一位农大毕业的高材生。这个品种培育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发愁没销路呢!我就是一场及时雨, 帮他们解了燃眉之急。”
  
  “拐了八道湾的关系,我听着直犯晕。”乔棉笑道,“他们人品如何?不会杀熟吧?”
  肖让十分自信:“说起这位同学,从大一开始我们就是上下铺, 能够交换笔记互相帮忙答到的好哥们。小旭做交换生的时候, 我和这位下铺关系处得相当铁, 他不会骗我。”
  
  乔棉把前因后果讲清之后,曲海玲心头大石落了地。
  “小棉, 我拜托你一件事。”
  
  “阿姨,只要我能做到的, 您但说无妨。”乔棉洗耳恭听。
  
  “小让心思单纯,做事又容易冲动,你务必在他身边多多提醒。”曲海玲说, “不怕你笑话, 其实一听说你要回国工作,我比任何人都高兴。”
  
  乔棉心生感动,眼眶悄然湿润。
  “阿姨,您知道吗?我爸爸早逝、妈妈又是甩手掌柜对我不闻不问, 不知情的外人可能会同情我。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因为我有您、有肖叔叔、有小让,我和你们是一家人。”
  
  曲海玲笑着颔首,手臂伸直,轻拍几下乔棉的手背:“对,好孩子,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两人聊着天、品着咖啡,忽然来了一只白色胖猫。它爬上乔棉的膝盖,慢悠悠地卧倒,喉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尾巴一下接一下地拍打乔棉的裙子。
  
  “小棉?”曲海玲问,“你和小让是睡一张床还是分开睡?”
  
  乔棉措手不及,一抹霞色染红她的脸颊。
  “我们……没有……”
  
  曲海玲明白自己想多了,自嘲似的笑笑。
  “瞧我,一把年纪了,越来越热衷于迷信。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讲究,如果猫主动对人表示亲近,尤其是爬到女人身上,说明她有喜了。”
  
  乔棉的脸更红了。
  她沉默不语,眼中却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似乎曲海玲此番话给她一些灵感,使她对肖让的新公司和新产品都充满了信心。
  
  白猫依旧趴在乔棉的腿上。
  它的尾巴尖,像一支迷你拂尘,在她裙摆来回摆动,偶尔有几下类似鼓点的节奏。
  她摸摸白猫的脑袋和脖颈,抬头望向曲海玲。
  “阿姨,我在等小让的伤彻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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