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跟班是大佬——细胞剧增
时间:2019-03-19 10:22:43

  听她这样说江辞破天荒轻笑了下:“不会。”
  那是怀兰觉得自己与江辞成亲,诞下问渊问寒后,最开心的一个下午,其实好似这个下午里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江辞那句轻轻的‘不会’,明媚的阳光,两个孩子在比武台上一来一往的身法,包括平日里她讨厌的刀剑碰撞声。
  都让怀兰觉得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那时她没有察觉到江问寒隐约的愤恨,也没有察觉到江问渊藏起来的自负和骄傲。
  直到十年后,大批凌山弟子被诱入仙缕教的陷阱,凌山的几个师叔担了责任被处死。
  最后江辞才发现,是江问寒勾结了仙缕教的人,因为江问寒是他们的骨肉,江辞没有立刻将他处死,而是将他暂时囚禁了起来。
  怀兰不敢相信,天天以泪洗面,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江问寒变得那么极端,在这期间江辞的举动也越来越奇怪,他练功时走火入魔,大病了一场,之后竟然无法自控手脚。
  江问渊和几名医师为江辞检查过后,才发现他从一年前起身体内就已经逐渐积毒了。
  是江问寒从一年前起就在每天每天的对江辞下毒,一次性太多肯定会被江辞发现,他便换了这种缓慢的,循序渐进的方式,一旦江辞体内毒法,那便是无药医治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江辞终于决定处死江问寒了,但他还是不忍心让外人来杀死江问寒,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江问渊。
  但没想到在押送江问寒去往冰山顶的时候,江问渊遭到了仙缕教的埋伏,兄弟两人被仙缕教的人劫走,再无下落。
  几天后江辞毒发身亡。
  只剩下了怀兰一人。
  她守在江辞床边的时候,是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江辞的手掌变得冰冷,两个孩子不见踪影,屋外是呼啸的风雪。
  那之后怀兰如同行尸走肉,直到又过了一个月,门派里忽然有人来通知她,说是少主被找回来了。
  是渊儿,怀兰外衣都没有披上,鞋子也没有穿好,就那样冲到了皑皑大雪之中,然后她就看见了自己满身都是伤的孩子。
  那是……
  “!”
  屋外风雪的敲打让怀兰猛然从记忆中回过了神,她看着面前燃烧了一半的白色蜡烛,手中是江辞留下的一些亲笔书信。
  她的渊儿已经回来有一些时日了,怀兰收起书信,看向墙上紧闭的圆窗户,敲打声是从这外面传来,她也只当是屋子外的枯树被吹断了枝丫,今日是该歇息了,明天起来还得去查看渊儿的伤势。
  自从被找回后江问渊一直待在他的房间内养伤,这让怀兰很担心,她想即便从此以后江问渊没有武功,或者无法站起来都好,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
  而就在怀兰打算熄灭蜡烛,躺上床时,屋内有什么东西嗒嗒的响了一下,随后她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尖锐物体抵住了她的后背。
  “夫人,初次见面。”
  是女子的声音,怀兰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屋内的‘刺客’,只是个还不及她高的女孩,头上都是雪融化后后的水,衣服也都因为雪水粘在了身上。
  她鼻子和耳朵还有脸颊都被冻得通红,但拿匕首的手却丝毫不因为寒冷而颤抖。
  “我没有恶意,只是来找您问一些事情,如果您愿意不叫喊,我就将匕首收回。”初玲看着面前面容憔悴的妇人“是关于您儿子的事情。”
  怀兰没有回答,只是仍旧看着初玲。
  “……您愿意回答么,这很重要,甚至关乎到您的性命。”初玲琢磨不清怀兰的这个态度“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请问吧。”怀兰也没有让初玲将匕首收回,只是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麻木了。
  听她这样说,初玲就也不耽误时间了,她将匕首收回腰间的刀鞘。
  她是被金无圆收养的孤儿,但她也是清楚所谓的父母是什么,就像金无圆,即便被蛊毒控制了,也不惜内力自残来庇护她。
  所以她觉得,阿寒之前也肯定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想要回凌山来对他的母亲确认。
  至于是察觉到了什么……
  初玲双目直视江问寒和江问渊的母亲。
  “我想问问您的想法。”
  “您是真的认为,现在待在凌山,并自称少主的这位。”
  “是江问渊?”
 
 
第43章 小门
  询问过后面前的妇人只是沉默, 这让初玲心里稍微有了些数。
  “并无冒犯的意思。”初玲上前两步更靠近怀兰,从进到屋子里后她就看了出来, 怀兰虽然是掌门夫人, 但并不会武功“难道您从一开始就知道现在自称少主的这位, 并不是江问渊, 而是江问寒?如果是的话,请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被他控制了还是威胁了?”
  怀兰还是不说话,只是虚弱的坐回了木椅上。
  “如果是被威胁或控制了,我可以帮助您,我是金垣门下弟子初玲,前来凌山便是调查此事。”说话时初玲还是有些心焦的,她想尽快从怀兰嘴里问出些有帮助的东西回去找阿寒,就那样把阿寒留在地下室仍由宰割她是很自责的“凌山派此前发生的事情我有所了解, 江问寒他……”
  “和我说这些也没有用处。”怀兰忽然打断了初玲的话, 她拿起桌上的细挑杆将烛芯挑了挑, 好让屋内看起来更亮一点“我只是一介妇人,凌山派里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自然是有用处的。”初玲皱眉看向妇人“如果您说您被江问寒威胁了,需要帮助, 那么我会救您离开这里,和阿寒……不, 和江问渊一起,至少先让你们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思考其他的凌山弟子该怎么办。”
  屋内暂时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怀兰才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转头看向初玲:“江问渊……?你刚刚说,你刚刚说救我和江问渊离开这里?”
  “是的。”
  怀兰终于不是刚刚那副颓败的模样了,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中好似有了些活人的光芒,她踉跄的重新站起冲过去抓住初玲的手腕:“渊儿……我的渊儿还,还活着?他在哪里?你……你,你能带我去见他?”
  当初江问寒和江问渊双双失踪,最后回来的江问寒却称自己是江问渊,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的搜索,所有凌山弟子都说找不到‘江问寒’,或许是已经死在了过河拆桥的仙缕教手中。
  怀兰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江辞还在就好了……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的她只能默认江问寒的所作所为,自己待在屋子里哭泣,从各种迹象来看真正的江问渊已经被害死,江问寒达成了他的目的,他是凌山的掌门了。
  讽刺的是即便这样,怀兰心中还是怀着恻隐的,她只剩下江问寒了,如果自己不揭穿他,就将他当做江问渊,那么即便是假的也好,至少身边还剩下了点什么,不是她一个人。
  见怀兰的情绪忽然转变,初玲有些疑惑:“您不知道江问渊还活着?”
  “渊儿在哪里?他受伤了么?”怀兰明显没有在听初玲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攥紧她的手腕“你真的能带我去见他?不,求你了,带我去见见渊儿。”
  “……现在不能带您去,很危险。”此时初玲脑子里正在快速的思考,怀兰认为长子已经死了,但因为一些原因不愿意揭露次子的谎言,这些看似琐碎的事情中一定有什么的,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问题说不定可以靠怀兰解决。
  为什么?
  江问寒弑父残兄,但唯独母亲怀兰没事。
  是因为什么?在初玲看来怀兰毫无武功,也并不是通晓很多事的模样,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江问寒本性如此凶残,既然至亲的两人都不惜加害了,为什么独留下怀兰?
  而且还是没有被蛊毒残害的怀兰,明明自己的母亲是最有可能揭穿他谎言的人。
  不过现实的情况是,江问寒的谎言并没有被怀兰揭穿,他也就没用毒害怀兰,只是仍旧派人搜索江问渊,并企图将两人身份对调。
  这样的举动该是说愚蠢还是可悲?因为母亲的谎言,江问寒却认为自己的谎言成功了,到最后被骗的人还是江问寒。
  换个方向看,怀兰能活到现在大抵也是因为没有揭穿江问寒。
  初玲只觉得荒唐,但现在也不得不将这事解决:“您的两个孩子都还活着,事情有些复杂,总之您清楚仙缕教的事情么?”
  怀兰点点头,江辞和她说过一点:“寒儿就是和这些人扯上了关系……然后变成了这样。”
  他应该不是和那些人扯上关系才变成这样的吧,初玲腹诽:“现在整个凌山中混杂了不少仙缕教的人,如果不制止那么要不了多久凌山派就会变成仙缕教的傀儡,而江问寒大概会因为这个功劳成为仙缕教所谓的‘仙主’,就像安守阁的阁主一样。”见怀兰听她说这些一脸茫然的样子,初玲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摊上麻烦的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渊儿?他真的平安无事么?”怀兰还是一心念着自己的大儿子。
  渊儿都快被你的小儿子整死了,初玲自然不能对怀兰讲实情,怕她控制不好情绪:“他很安全,按照我的想法,杀了江问寒和安守阁的阁主是目前最快捷的办法……”
  原本初玲是忌惮除掉假的之后,其他人会不相信真的才是真的,但现在有了怀兰,她倒是无需再担心那对孪生子真真假假的问题,反正他们母亲知道分辨,而母亲都分辨出来了,其他凌山弟子应该不会有二话。
  唯一的问题就是安守阁的阁主了,虽然那太监是个居心不良的,但他的真实身份还未暴露,初玲贸然杀掉太监就相当于是和安守阁对上了……
  就在初玲思考生杀问题时,怀兰正焦躁的揪扯衣袖:“杀掉寒儿?你,你是说你要杀掉他才行么?”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初玲看了眼面容惨白的女人“如果不除掉他,只会有更多麻烦。”
  怀兰看起来愈加焦虑:“可是我只剩他们两个了……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啊,不能,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么?”
  “没有其他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江问寒去死。”初玲的手搭在了腰间的匕首上“不然最后死的就会是江问渊,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这两人之间谁更值得活下去。”
  因为是别人家的事情,初玲说的风云轻淡,甚至觉得怀兰现在这无法抉择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好笑:“如果您愿意帮助我,就想办法在明天将所有凌山弟子聚集到一个地方,我知道凌山门派内有一个很大的比武场,就那里就行。”
  怀兰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掌门夫人的名头还是摆在那里,往好的方面想她还是留有一些号召力:“然后您只要当着所有人拆穿江问寒的谎话就是了。”
  “可……”
  “我只是想尽量平和的解决这件事情。”看怀兰焦虑不安的样子,初玲怕她到时候真的抉择不出便退了一步“不管最后杀不杀江问寒,总得先揭穿他,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
  “我知道……”怀兰低下头,也为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恼火“可是寒儿……江问寒这段时间一直以修养为借口不肯出来,我明天即便能将所有弟子召集去比武场,他也未必会到场的。”
  “这个不需要您担心,他肯定会到场的。”初玲心里大概有了些谱,虽然这计划仍旧有些鲁莽,但在现在看来也还算是可行的“我也会护您周全。”
  “好吧,如果事情顺利江问寒会到场。”怀兰梳理着这个貌似简单过头的计划“然后你说让我拆穿他的谎言,我该如何做?单单说他是假的,大家好似是不会信服的,也许会当我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了。”
  初玲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她搞这一出的原本目的也并不是让凌山弟子分辨出谁才是真的少主,她只是想将混在弟子中的仙缕教徒分辨出来,总之制造一个混乱就行了:“我有办法,您到时候按照这个来问江问寒,就行。”
  ……
  …………
  “……”
  还没回来。
  从初玲离开过后阿寒就抱着膝盖坐在墙角,他心里一直在不断重复初玲要他做的事情。
  他是要听话,还有在那个人进来打他的时候不要说话,只是瞪着他就行了……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阿寒稍微也是有思考一下的,但凭借现在他那个混乱的脑子,基本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他光是要忍住脑子里那些纷乱的记忆就已经足够痛苦了。
  想要玲玲回来陪他,阿寒将膝盖抱得更紧,和初玲待的那一小会儿是这几天来他感觉最好的时候了,不止头不怎么痛,玲玲还会抱着他安慰他。
  不过她真的还会回来找他么?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阿寒有些不安的抓紧了膝盖上的破布,如果初玲不回来怎么办?他之后会被那个人男人杀掉么?他还不想死,他还想多和初玲待一会儿……
  就在阿寒独自不安到快要流眼泪的时候,屋子顶部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
  那声音他很熟悉,是天花板那块方形小门即将被翻开的声音,这声音让阿寒蜷缩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挨打时间到
 
 
第44章 门外
  “让所有弟子去比武场?母亲为何要下达这样的指令?”
  江问寒背手站在屋内的香炉后, 面容平静的盯着进来传话的仙缕教徒,昨夜他才下去确认了一次江问渊的状况, 他好像逐渐接受了那些假的记忆, 无论自己怎么殴打折辱他, 江问渊都只是伏在地上不说话。
  这是好现象, 到时候只要让母亲,和其他真正的凌山弟子亲眼确认这个被置换了记忆的人偶,那么他就能彻底将‘江问渊’这个身份坐实了,老实说他还真要感谢老天给了他和兄长这如此相似的外貌。
  但现在母亲忽然召集人是要做什么?江问寒清楚自己的母亲怀兰不过是个普通妇人,甚至她都不如其他女子那般多愁善感,所以也没有想很多,只当母亲是想当着众人的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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