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娇宠——白糖奶兔
时间:2019-03-22 09:50:01

  济宁侯沉吟道:“现在还没有拿出章程,当地有将士驻军,还能支撑一阵子,可到底还是要再派去将士的。”
  顾初宁抬眼看着济宁侯:“那阿远……他现在还有消息吗?”
  济宁侯只是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消息,”他如实说道,谁都明白,这时候没消息是当真凶多吉少,或许是一时寻不到,也可能是……死了。
  他的女儿才嫁过去不到一年,怎生能一年就丧夫,他安慰顾初宁道:“芜姐儿,你放心,阿远他不会有事的,他武艺高强,人也聪明,怎会为这点小事受伤,想来这其中定有缘故,你就在家安安生生的等着,一定会没事的。”
  济宁侯也不只是安慰,陆远确实能力出众,他觉得这有可能是陆远的手笔,不过离得太远,一切确实的消息都得不到,谁也说不准。
  屋子里陷入了静默,宋老夫人让顾初宁靠在她的肩头上:“芜姐儿,你要是难过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些,这样积在心里对身子不好。”
  宋老夫人怀抱温暖,身上是熟悉的香味,顾初宁终于卸下了全部的压力,她眼眶微湿,可到底没有哭出来,她对宋老夫人说:“谢谢祖母,芜姐儿什么事都没有。”
  济宁侯在一旁舒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就是家里最大的依靠,绝不能露出任何疲态,朝上波谲云诡,谁知道太后党会以此做出什么要挟,他还有他的女儿要守护。
  宋老夫人摸了摸顾初宁的发,这孩子实在命苦,前十五年过的清苦,嫁了人又遭了这事,她一想起来就心疼。
  顾初宁从宋老夫人的怀里出来,看向济宁侯,坚定的道:“父亲,我觉得阿远一定还活着,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缘由。”
  济宁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沉吟道:“为父也相信阿远,可眼下这等情况……”到底是难解啊。
  顾初宁半垂着眉眼,掩住了所有的情绪,她想起方才的决定,然后道:“父亲,我想去找阿远。”
  登时,屋里静的吓人,济宁侯反应过来后直接摇了摇头,面色坚定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远去千里,还是那等危险之地,”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何舍得,如何放心。
  宋老夫人被吓了一跳:“芜姐儿啊,你爹说得对,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那边儿可是在打仗,旁人逃都逃不及,你如何要过去,再者说了,那边不安全啊,你若是过去了,指不定遭到什么事儿呢,”她说着叹了口气:“祖母知道你和阿远两情相悦,可这种时候,你哪里能逞强。”
  济宁侯也是这个意思,那边多危险,一个不好就危及人命,更何况,就算顾初宁过去了,能不能找到陆远还两说呢……
  顾初宁的唇瓣紧抿,她想起了那个雪谷的梦,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远去死,现在陆远失踪了,定然没有收到那封信,也就说明他还是很危险,现在还没下雪,他还没死,可再拖一拖,就说不定了。
  所以,她得亲自过去找陆远,告诉他这件事,这样她才能安心,若不然陆远还是不能避免死亡。
  顾初宁的手紧紧的握着,既然陆远没有收到那封信,她就亲自过去找他,她相信,她一定会找到陆远的。
  顾初宁抬起了头,眉眼坚定:“父亲,阿远生死不明,我身为他的妻子,怎能就这样看着,何况,若是他真的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
  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济宁侯和宋老夫人都为之一震,谁都没想到顾初宁竟然这样深爱陆远。
  顾初宁想了想,道:“父亲,其实我做过一个梦……”然后将那个梦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她发现济宁侯的面色果然凝重起来。
  她明白,就算知道她和陆远的情深,济宁侯也绝不会同意她过去的,她得再加砝码,于是她将这个梦说了出来,济宁侯果然认真思考了。
  宋老夫人被唬地一跳:“芜姐儿,你是不是胡思乱想做的这个梦?”
  顾初宁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祖母,其实这梦我确定是会真实发生的,因着先前我做了一个梦,确实重演了……”她只说了这么多,欲言又止,却更让人相信。
  济宁侯果然认真道:“那你如何知道阿远现在没有……死,”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顾初宁回忆梦境:“还没到时间,梦里那片雪谷上覆满了雪,”现在这时节纵然北境下了雪,也没有覆盖的这样深,所以她确定陆远没有死,现在的生死不明定然有缘由在里头。
  顾初宁向来性子和顺,从不撒谎,她又这般认真,言语之间宋老夫人和济宁侯都相信了。
  济宁侯的手不自觉的握着椅柄:“那为父遣了人去北境寻阿远,你在家等着就行,”现在书信是送不到了,只能遣人过去,可他还是不想让顾初宁冒险。
  顾初宁却摇了摇头:“父亲,没人比我更熟悉那个梦的。”
  顾初宁接着又道:“父亲,我可以扮成一个小厮,明日不是有送粮草的军队过去吗,我可以混在其中,等到了北境再寻阿远,跟着军队,定然安全的很。”
  顾初宁上前,纤细的手指握住了济宁侯的胳膊:“父亲,女儿此行绝不会有危险的。”
  济宁侯的心登时就化了,他的心也渐渐动摇,顾初宁说的不错,押送粮草的军队定然安全,到时候顾初宁扮作男子混在其中,他再派人保护顾初宁,应当是没危险的。
  济宁侯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时候你扮作男子,不要暴露身份,叫人以为你只是个小兵就成,等到了地方,也是如此,要处处小心啊。”
  顾初宁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爹,女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她心下松了一口气,终于答应了。
  …
  济宁侯在朝中几十年,自有自己的势力,不可小觑,他立即就将顾初宁安插到了押送粮草的军中,军中有许多他熟悉的将士,到时候略加照拂就成,他又派了好些将士在暗中保护顾初宁,算是万无一失。
  待回到了小院儿,珍珠面色担忧,她劝道:“姑娘,您可还怀着孩子呢……”这样千里迢迢,北境又那么冷,顾初宁能不能受得住啊。
  正在收拾行李的珊瑚闻言动作也顿了顿,她虽没说话,可也同样担心。
  顾初宁抚了抚小腹:“珍珠,我会没事的,蒋大夫说了,这孩子生的健壮,何况我此去安安稳稳的,不会有事的。”
  顾初宁低下了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这胎做的稳,肯定没事,此时她只庆幸济宁侯和宋老夫人不知道她怀孕的事,若是知道了,恐怕她磨破嘴皮子都没用,这事她得一直瞒着。
  顾初宁安抚珍珠:“我和珊瑚走了,你在府里可得管好下面的小丫鬟,不能叫旁人知道,还有祖母和父亲那头,也是一丝口风都不能露。”
  顾初宁出去这事自然是不能为人所知的,要暗中进行,这段时间就宣称她病了,要修养,珍珠就得管住下面小丫鬟的嘴,责任很重。
  珍珠还是应了诺,她是顾初宁的丫鬟,就得听顾初宁的话。
  珊瑚继续收拾起冬日的厚衣裳,第二日一早,顾初宁和珊瑚换成了男装随军去了。
  押送粮草的军队将士很多,安全极了,顾初宁平日就待在马车里,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济宁侯安排的将士也对她照拂有加,一点儿都没遭过罪。
  就这样,当顾初宁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她终于到了北境。
  和一直照顾她的将士们辞别,顾初宁才离开,待离开之后她瞠目结舌,无他,只因济宁侯实在安排了太多人保护她,此时都暗暗的跟在她旁边,顾初宁舒了口气,这可真是安全的很,她一点儿也不用担心。
  北境的天儿很冷,呼出的气都虚白一片,珊瑚跺了跺脚:“姑娘,这儿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太冷了。”
  珊瑚帮着顾初宁拢紧了衣裳,好在这地方人少,若是有人瞧见了还真会觉得珊瑚女气的很。
  一直跟在顾初宁身后的章肃开口道:“小姐,一路奔波您也累了,咱们先去客栈休息吧,”他是济宁侯安排的人,算是其中的领头,这些天一直跟在顾初宁身边,不由得不叹一句,小姐看着这么纤弱的人,竟能坚持住着迢迢千里,可敬可佩。
  顾初宁颔首,这地界人生地不熟,她自然要听章肃的,这么些跟着她的随侍,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番,就算再着急,也不能累了他们。
  章肃引着顾初宁往其中一家客栈走,顾初宁边走边看,这地界很小,只是个小镇的模样,镇上的人不多,但还是有些做生意的,看着颇有些悠闲,顾初宁松了口气,这小镇是距战场最近的小镇了,既然小镇这般,那就说明边境无事,暂时安全。
  章肃去了小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可这到底是小镇上的客栈,和京城的一比简直是粗陋的很,他心下隐有不安,没想到顾初宁竟然一点也没抱怨,他随即放松了心情。
  到了客栈里就暖和了,顾初宁坐在临窗大炕上:“今儿好好休息一番,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这些天你们也累了,今晚可要好生放松一下,”这些人日夜守着她,自然累极。
  章肃心下颇是感动,面上却不显,只是应了诺,到底还是派了两个身手很好的弟兄守在房门外头,然后轮流替班。
  珊瑚端过来一盆热乎的水,然后脱了顾初宁的鞋袜帮她洗脚,叹气道:“姑娘,咱们可终是到了,”说不遭罪,但到底比家里差远了。
  顾初宁有些不放心,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到是到了,可是陆远在哪儿呢?
  好一通收拾,珊瑚道:“姑娘,不如您换上女装吧,这样也舒坦,”这一路上都是男装,到底有些不舒服。
  顾初宁摇了摇头,还是谨慎小心为好。
  俩人都坐在了暖炕上,珊瑚看着顾初宁的肚子,放低声音说:“姑娘,你觉得如何,可舒服吗?”这些日子以来都有给顾初宁熬安胎药,不过这地方太冷,她还是不放心。
  说到安胎药,珊瑚吐了口气,到底是千里行军,顾初宁又这么体弱,还是要按时服安胎药的,好在顾初宁一向体弱,时常喝汤药,这些随侍只以为是补养身子的药,没有怀疑。
  顾初宁的神色终于变的温柔,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安生的很,我没有一点不舒服,”说来也怪,她怀了孕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孩子真是乖的很。
  顾初宁说着问珊瑚:“珊瑚,你说妇人的肚子要几个月才会大起来,”现在她的小腹平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珊瑚想了想道:“说是要四个月上才会慢慢显怀呢,到时候再穿上宽松的衣裳,准保没人发现。”
  顾初宁松了口气,那就好,那肯定没人发现了。
  主仆俩人说着就有些饿了,打算下去吃饭,这客栈很小,客人们大多是在一楼用膳,顾初宁反正穿着男装也就下去了。
  许是北境寒冷,这里的菜大多是肉,顾初宁挑了好半天才找出几道素菜,珊瑚又张罗着要了一道乌鸡汤,孕妇得补养身子,只吃那些菜怎么成呢。
  菜一道道被端上来,珊瑚伺候着夹菜,顾初宁喝了口汤,然后就见二楼上缓缓走下来一个女子,那女子穿了身银红色的刻丝夹袄,发饰精美,面容秀美又端庄,好似照亮了这整间客栈,客栈里原本的食客也都紧盯着楼梯上的人瞧。
  顾初宁惊的手里的汤匙都落了下来,迸射了满桌儿的汤水,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过了脸,然后拉着珊瑚坐下。
  好在客栈里人多,那姑娘并没发现顾初宁,只是寻了一张桌子用膳,好巧不巧,正和顾初宁隔了一张桌子。
  顾初宁心里翻起惊涛骇浪,宋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没错,方才那女子正是宋芙!
  这样遥远的北境,宋芙一个女子千里迢迢而来能是为了什么,她不是晋王萧毓的侧妃吗,怎么会?
  顾初宁觉得头都要炸裂开来,她心不在焉的用着膳,同时去听宋芙那边的动静,可整场饭下来,宋芙也没发出一点动静,很快便上楼了。
  顾初宁用余光看着宋芙,她发现宋芙的身边跟了好些人,她的目光闪烁不定。
  待宋芙上楼以后,顾初宁连忙起身上了楼,一关上门,珊瑚就惊呼出声:“大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顾初宁喘了几口气,好在她穿了男装,这才没被宋芙发现,她想起了跟在宋芙身边的人,那显然是在保护宋芙的。
  顾初宁闭了闭眼睛,她一向知道宋芙喜欢陆远,甚至隐隐觉得当初宋芙嫁给晋王萧毓乃是一时赌气,可后来只听闻宋芙与萧毓过的不错,王府里的那些姬妾都不如宋芙受宠,她也就略略放下了心。
  可这样的时节,宋芙孤身前来,实在疑窦重重。
  难道是得知陆远失踪,着急陆远才来,顾初宁转瞬就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宋芙是晋王的侧妃,又带了晋王的随侍来,不可能是这样的由头,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顾初宁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只能先放下,顾初宁看着珊瑚:“去吧章肃叫来。”
  如今到了北境,自然是要寻陆远的,于这件事上,她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等着,明日就得叫章肃带着手下去寻陆远,想来陆远应当就在不远处。
  都交代完了,顾初宁才缓缓睡去。
  可事情的进展并不都如人意,章肃他们没有寻到陆远,顾初宁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毕竟陆远失踪,那么多将士都没有找到,岂是她一时就能找到的。
  这一天,顾初宁从睡梦中醒来,她发现窗外白茫茫一片,原来是下了一夜的雪。
  顾初宁的脸色骤然煞白,到底还是下雪了,那陆远该怎么办?
  顾初宁心事重重,换上了衣裳也一声不吭的,她摸着茶碗的手都在颤抖,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北境的雪竟然这样大,仅仅一夜而已。
  珊瑚看的担心,她跪在顾初宁脚边:“姑娘,您好歹用些膳啊,您不饿,您肚子里的孩子可还饿呢。”
  外面又传来簌簌声,这是下雪的声音,顾初宁推开窗子去看,只见外面又下起了雪,浩浩荡荡。
  扑面而来的冷气,顾初宁就瞧见宋芙上了马车和随侍一起向北走了,很快便消失了。
  顾初宁的心沉甸甸的,她想要出去看看,珊瑚却拦住了她:“姑娘,外面的雪这样大,您出去冻坏了怎么办?您可还有孩子呢!”
  顾初宁却不管不顾,如果阿远死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顾初宁到底是下了客栈,外面的雪这样的厚,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天空像是撕裂了一条口子,鹅毛一样的雪花扑簌簌的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