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男神我全都要[快穿]——萌堂
时间:2019-04-02 09:30:45

  三班的啊……到底还是个书呆子。
  他心里虽这样想,却薄唇轻鼓,站在前门外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顾言惜这考场的学生连同老师全看了过来。
  贺霖不看别人,直直地看她,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把那本语文书举起来,朝她晃了晃,嘴里还作着口型:“我等你。”
  顾言惜很神奇地看懂了,随即一怔,立刻红了耳尖,当作没看见一样,继续低下头,胡乱涂她的答题卡。
  “贺霖,你在这干什么?回你考场去。”这位活阎王,全校闻名,就没一个不认识他的。监考老师拧着眉头出了门:“你又抽烟了?”
  贺霖没说话,倒是龇着牙笑了出来。
  这两天的考试对于顾言惜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考完,她正打算到凉亭那里,找贺霖要回自己的语文书。可是她刚刚收拾好东西出门,便被班主任叫住了。
  “顾言惜,”班主任岁数不大,是个年轻的女老师,教的是语文。她柔声对她说道:“你是不是在这不太习惯啊?你们原来的学校课本和我们这不一样么?”
  顾言惜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只要摇头。
  班主任叹了口气:“我听几个副科老师说,你几乎交了白卷啊?而且……一整张数学卷子,就写对了三道选择题?”
  林姝这会儿正巧出门吃饭,听了个正着。
  班主任压低了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儿,跟老师说说?”
  顾言惜只好咬着唇小声道:“我……我就是,看不懂,也不会写。”
  “可你爸爸说,你在原来学校学习很好的。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班主任依旧一脸的不解。
  “我家里——”顾言惜想了想。原文里,原主的确是因为父母离异,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才会让她转学到姑姑所在的城市。她现在也是跟姑姑生活在一起。
  但这些并不是她交白卷的理由呀。
  见她沉默,班主任以为戳到她痛处,赶紧道:“没关系,你先去吃饭,等正式上课了,我想办法给你补一补。”
  顾言惜连忙点头:“谢谢老师。”
  班主任在她肩膀拍了拍:“行了,快吃饭去吧。”
  “我带她去。”林姝上前拉住顾言惜的胳膊,跟班主任咧嘴一笑:“老师好。”
  班主任颔首:“嗯,去吧。”
  “言惜,你还真不会写啊?一整张卷子就写对三道?”林姝难以置信地拉着她,一边走一边惊诧:“你你你,不是学霸么?昨天你跟我说你不会,我还以为你是虚伪,不乐意跟我说话呢。”
  顾言惜十分委屈:“我哪里有,我是真的不会。”
  “哎呀,这你可怎么办啊,要变成全校重点关注对象呢。”林姝又替她担忧起来:“一本率可是一中的命根子啊。”
  顾言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走到楼道尽头,她忽地见到贺霖,正靠在二楼与三楼之间楼梯拐角的窗子上。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不知装的是不是她的书。
  阳光洒进窗子,落在他的身上,替他全身镀上一层软绵绵的光芒。
  他冷着脸,语气有些不满:“怎么这么晚?我等你半天了。”
  顾言惜刚要上前,林姝一把拽住她,出声却不动嘴地说道:“言惜,你别过去,他不是什么好人。”
  顾言惜回过头,她又道:“他可是咱学校出了名的坏学生,抽烟喝酒打架,还欺负女孩子。好几个女孩子都被他欺负哭过。我还听说,他两次进了少管所……”
  “你先去吃饭吧,我过会儿就去。”顾言惜在她手上拍了拍:“放心,我没事的。”
  林姝实在可怜这位转校生,可对于贺霖的恐惧却更大些,于是转身绕远,走楼道另一边的楼梯去了。
  顾言惜走下楼梯来到他身旁:“是班主任老师把我叫住了。”
  他皱眉:“就你们班那位事儿多。”
  顾言惜撅起嘴巴,小声反驳:“我以为你约的是考最后一场之前……”
  “我就想早点看见你。”他大胆直言,毫不顾忌她会不会脸红。甚至,他期待让她脸红。
  而她果真是害羞了,伸出一双白净的小手来:“把书还我吧。”
  落在手心的并非是语文书,而是他的大手。
  他将她纤细的小手一把抓在手心里。本就想逗逗她,可真正触碰到她指尖的时候……一股难言的酥麻忽然窜上脊背,叫他浑身都蠢蠢欲动起来。
  软软的女孩子。
  他忽然想到关斯哲说起某个女生很可爱时,眉飞色舞的那种表情。现在他也有种抓住他大吼一声的冲动——他终于也体会到,被人钻进心坎的感觉了。
  “干嘛呀……”顾言惜赶紧把手抽了回去,心脏怦怦直跳,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虽抽走了小手,可那种细腻、滑嫩的触感却仍停留在他手心里。他捻了捻指尖,却再无法重现刚刚那种感觉。
  “吃饭。”他把手里的大袋子往她怀里一丢,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下楼。
  一股饭香窜入鼻腔,顾言惜也的确有些饿了,从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昨天那个凉亭。
  凉亭里本来有几个女孩子,可见到贺霖,她们都一副见到活阎王的样子,赶紧退避三舍。
  贺霖理所当然地拉着她走进去,坐在正中,朝她扬了扬下巴:“多吃点。”
  顾言惜打开袋子,里面放着好几个盒子,装着各式各样的菜色。她把盒子一一拿出来打开,摆到两人中间。可里面只有一双筷子、一份米饭。她抬头问他:“你吃过吗?”
  他放肆地盯着她:“我踢完球去吃。”
  顾言惜抿了抿唇,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喂到他嘴边:“先吃点?”
  他并没张口,反而往后仰了仰身子:“我用过的筷子,你还用?”
  顾言惜依旧保持着这个动作,未置可否。
  他弯了唇角,半晌,才凑过来,咬住牛肉的一角,把它吃进嘴里——丝毫没有碰到筷子。
  顾言惜又夹起一些米饭递给他。他把她的手推到她自己嘴边:“你快点吃,一会儿又迟到了。”
  顾言惜点点头,不客气地享用起来:“你下午不考试了?”
  “有什么好考的。”他坏坏地笑,把饮料拿出来,扎好吸管放在她身边。
  她拿起来喝了一口,是抹茶味儿的奶茶。
  她抬起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贺霖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耳机,一只给她:“昨儿你请我听牡丹亭,今天请你听歌。”
  顾言惜接过来塞进耳朵,耳机里有柔柔的女声传来。
  “不许嫌老。”他放的刚好是十几年前的老歌,放到现在,早就过时了。
  顾言惜哪里知道老不老?她仔细地听着,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警告一样,过了会儿,才抬起眼帘,眼睛里闪着光:“很好听啊。”
  若是别人这样说,贺霖定会认为自己被耍了。可她的神情认真得可以,尤其是那副被惊艳到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假的。
  他有些意外:“《愁绪纷纷》,你没听过啊?”
  顾言惜摇摇头。
  一曲唱罢,又从头开始循环同一首。顾言惜听到第二遍时,已经对这个旋律非常熟悉了。她忍不住哼唱了出来。
  她的声音珠圆玉润,唱起歌更如同天籁。他凝眸望着她,好像望着天使。
  刚哼了两句,她一怔,才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唱出了声,赶紧闭了嘴。
  他蹙眉:“怎么不唱了?”
  “我爹爹说大家闺秀不让歌舞,失身份。”这是顾言惜自小便接收的教育。在她们那个年代,只有秦楼楚馆的女子才作歌舞。大家闺秀只能听戏,却不能唱。
  他听言,露出一脸荒唐的表情——大家闺秀?失身份?他忍不住想笑。可望着她娴静的模样,他又忽地觉得,这四个字形容她很是贴切。
  他大概是病了。
  他又问她:“哪种大家闺秀,你家有矿啊?”
  “那倒没有。”顾言惜抿着嘴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只有钱庄、票号、当铺、木材行,还有秦楼楚馆。”
  听见她这样说,贺霖还以为她在故意逗他开心,于是侧目看她,笑得有些坏:“你爸不在时,你可以偷偷唱给我听。”
  顾言惜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于是愉快点头。
  贺霖又补充道:“但不许给别人唱。不然我就去跟你爸告状。”
  他又怎会见到她的爹爹?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可还是点头应下。
  “快吃吧。”他懒散地倚在凉亭上,架腿而坐,与小心端坐的她形成强烈的对比。
  但打远看去,又出奇的和谐。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顾虑到她在一旁,终究没拿出来。
  顾言惜看出了他的意图,小声说:“你可以抽烟,我不介意的。”
  贺霖一怔,浅浅弯了唇角:“没事儿。”
  在别人眼里,贺霖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学生。可顾言惜知道,他并不是这样的。两次相处下来,她也能感觉到,他其实很温柔。
  他的烟瘾是小的时候在少管所染上的。
  贺霖的童年很坎坷。他家早年条件并不是太好。他爸爸一个人在外打拼,妈妈独自拉扯着他跟弟弟两个孩子。
  他弟弟贺嘉自小体弱多病,在学校常常受欺负。只是贺嘉乖巧,从不跟家里说。
  直到有一天,贺妈妈忽然一言不发离开了家。大家都传言说贺妈妈受不了穷苦,找了更有钱的男人。但贺霖相信,他母亲绝不是这样的人。
  自那开始,贺嘉在学校更受欺负了。贺霖回家路上,恰好碰到几个男生把贺嘉围在墙角打,边打边笑他的爸爸被他妈妈戴了绿帽子。贺霖控制不住自己,跑上去制止。可他比那几个男孩儿大三岁,已经发育得身强体壮,一拳头下去,一个孩子便受了重伤。他也因此进了少管所。
  那里面又乱又苦,多得是比他坏上许多的孩子。若不融入,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他这一身的习气多多少少也跟这段经历有关系。
  后来,贺爸爸做生意成功了,家里也富裕了。只是贺妈妈再也没回来。
  有听说过这件事的同学口耳相传,这件事也就在学校传开了。大家都怕他,觉得他暴戾乖张。他自己也无所谓,更懒得去澄清,一来二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想到这些,顾言惜免不了的有些替他伤感。
  这时,他的大手忽然伸到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躲什么,米粒儿都掉身上了。”他从她的衬衫衣领轻轻把掉下的米粒拿开。
  她转过头直视他,眼睛里澄澈得像湖水:“以后买两人份吧,一起吃。”
 
 
第22章 校霸和小学渣3-4
  顾言惜吃完东西,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收拾好剩下的盒子跟塑料袋, 站起身:“谢谢你的饭, 改天我请你吃西餐。”
  “吃什么西餐。”他嗤笑一声, 把袋子从她手里接过去, 又把语文书递还给她:“赶紧去吧, 好学生。”
  听到“好学生”这三个字,顾言惜心里便虚得紧。她蹙着眉跟他蹩脚地打了个招呼,就快步回去了。
  贺霖站在她身后,直到看不到她小小的身子, 才一伸手,准确无误地把垃圾扔进远处的垃圾箱。
  又忘了问她叫什么了。他有些懊恼地咒骂了一声。
  但转念一想……
  他若问了她的名字, 她肯定要礼貌性地回问一句,你呢?
  到时候他怎么答?我是贺霖?
  他这名声都坏到了对面学校。从前他从来不在乎,甚至觉得这样挺好。可头一次,他也开始为这坏名声烦恼了。也不知方才跟她走在一起的女生有没有多事八卦。
  真是令人烦躁。
  顾言惜回到考场时,还有十分钟时间开考。
  林姝瞧她进门, 赶紧围了上来:“怎么样怎么样, 你还好吧?”
  顾言惜浅笑:“还好啊, 怎么了?”
  “你怎么刚转学过来就惹上那个活阎王了?”林姝瞧她还知道笑, 更替她着急:“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是闹着玩儿的。”
  为了让她宽心,顾言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知道啦,谢谢你。”
  “不,你不知道。”林姝不依不饶:“不仅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成天老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隔壁学校那个校花方韵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家里有钱有势的,喜欢贺霖好多年了,但凡跟他走得近的女孩子,方韵琪都不会放过的。那些贵族学校的学生野得很,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会耍什么手段。”
  方韵琪……顾言惜默念着这个名字,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关于她的事林姝说得一点都没错。方韵琪本人的所作所为,对比于林姝的描述,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一中隔壁,是一所名叫华英的私立中学,就读的多半是富家子弟。他们不愁吃穿,更不愁出路,学习氛围也和一中完全不同。而方韵琪是华英的校花,因为外貌的缘故,在学校里被众星捧月。可她瞧不上身边的男孩子,却对贺霖情有独钟。
  在书中,得知了贺霖跟原主在一起后,方韵琪妒火中烧,三番两次来刁难。可贺霖始终护着原主,让她没有可乘之机。
  最后,方韵琪趁着贺霖去踢比赛的功夫,找了几个学校里的混混,到一中来找原主算账。贺霖得知之后,才放弃比赛,跟那些人大打了一架。他的兄弟全在足球场上,他只好跟他们单挑,也因此伤了腿,再也不能踢球。
  顾言惜犹然记得,在那本书的结尾,他望着原主离开的背影,低声说着,那年夏天是他离幸福最近的一次,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终究是什么都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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