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为妻(重生)——静辞
时间:2019-04-11 09:43:54

  他把她放到床上含着她的耳垂低笑道:“我的将军想如何轻薄我?”
  沈淮牵引着她的手让她帮他宽衣解带,慕玖骤然与他坦诚相待攥着他衣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闭着眼睛胡乱脱着他的衣服,这……这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胡乱扒了几下她忍不住睁开一只眼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烛光之下沈淮乌发垂落,衣袍半褪,那种风情出现在向来温润清雅的沈淮身上多少有些违和,她痴痴望着他,心里并不排斥与他亲近甚至有些渴望。
  卿书,我两世凄苦大抵就是积攒下来所有的运气成为你的妻子。
  未及沈淮有何动作她伸出藕臂勾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的薄唇,柔软的唇沿着他胸前的一道伤疤一点一点亲吻,他肌肤紧绷如铁,慕玖明显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舌尖舔舐过他胸前一点。
  沈淮欺身把她压到身下,浓烈的欲望侵蚀了往常平淡清明的黑眸,彼此交'合的一刹那,她的指甲嵌入他的肌肤皱眉低吟。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疼就告诉我。”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他似得到某种许可压抑的欲望再也抑制不住尽情释放,细碎的低吟,暧昧的呼吸交缠,她还是很疼,但她喜欢两个人亲密至斯的感觉,似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沈淮撑着身子捋了捋她被汗浸湿的乌发,她双手胡乱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他攥住她的右手唯恐再加重伤势:“你爱我吗?”
  她努力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着他清俊的眉眼无力道:“你说呢?”
  “我……我不确定。”
  她贴着他的耳侧低喃道:“我会爱你爱到你不再需要我时为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层层幔帐低垂看不出时辰,慕玖迷迷糊糊在沈淮的臂弯中醒来,她略动了动身体,全身酸痛。
  这人真是口谈道德志在穿窬,先前还说什么她身体未愈需要歇息,昨晚也不知道缠着她要了多少次,吸人精髓的狐狸精也不过如此。
  沈淮察觉到她的动作闭着眼睛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醒了?”
  慕玖道:“你答应让我回南诏,我寻思着明日便启程,免的误了婚期。”
  “将军不知床笫之间的话是不可轻信的。”
  “什……什么?沈淮,君子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沈淮慵懒的以手撑额低声道:“在床上还当什么君子?”
  慕玖白了他一眼,欲起身下床被他从身后揽住,下巴抵在她颈窝处道:“我陪你回南诏。”
  “你陪我回去做什么,勿论婚期将近诸事繁杂,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要带兵增援西秦。我只是去把弟弟妹妹带回来,你还不相信我吗?”
  沈淮默然无语,即使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怀中的妻子是叱诧风云的九将军,可他就是不放心,短短几个月,他已经无法适应没有她的日子了。
  宋予衡八百里加急的情报堆满了御案,带兵出征不可避免,他如果在此时陪她回南诏未免有些意气用事,他犹疑的嗯了一声,是他没有把慕瑾、慕珩带回来才需她亲自回去同楚策周旋。
  慕玖偏头道:“卿书,其实现在的我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就是带着上一辈子的记忆重新来过,所以我现在可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沈淮道:“那上一辈子我怎么舍得放你走了?”
  慕玖实在不想告诉他上一辈子他们的缘分也就止于儿时初遇破坏气氛,细想之下总有几分遗憾,她死在了去见他的路上,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这辈子一样好看。
  “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她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我肯定会在九月初九之前回来的。”
  “好,你一定要记得。”沈淮吻了吻她的眉心问道:“还难受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侯爷?于礼不合呢?”
  他道:“以后这些招数只准用在我身上。”
  慕玖看着他披衣下榻:“你很霸道啊,小哥哥。”
  沈淮用发带随意束了束头发,用银勾勾起层层纱幔:“不然你还打算用在谁身上?”
  她道:“我哪会这些,都是锦瑟教我的,你还吃她的醋。”
  “我是不知道我的将军究竟招惹了多少桃花债,本侯不但要防着男子还要防着姑娘。”
  慕玖精神确实不济,昨晚被沈淮扰的都没怎么睡,朦朦胧胧听着沈淮又说了几句话她便又昏睡了过去。他帮她掖了掖被角,捋了捋她额前的发,眉梢眼底皆是掩不住的笑容。
  这一觉睡到了接近午时,白苕帮她梳头时她还在闭着眼睛打瞌睡,这精神真是愈发不济了,身体也是,今晚可不能再任由卿书为所欲为了,不然她明日肯定出不了淮阳侯府的大门。
  白苕瞧着慕玖脖颈处的青紫痕迹抿唇偷笑,取了件水红绣藕粉芍药的襦裙帮她换上:“侯爷在前厅同宁王议事,夫人饿不饿?要不要传膳?”
  慕玖从未穿过如此明妍的衣裙,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惟儿呢?”
  “小少爷带着在院子里玩呢。”
  她一口饮尽白苕递过来的调理身体的汤药,苦的整个舌头都麻了,拈了一颗蜜饯丢入口中:“你先着人布膳,我去瞧瞧。”
  出了房门阳光正好,庭中朱红若丹砂的枫树与苍翠欲滴的芭蕉相互映衬,各色菊花开满了碎石铺成了小径,她活动了一下筋骨,靠在廊下美人靠上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沈琅、慕惟。
  沈琅把慕惟挂在低矮的桂花树杈上环臂站在树下道:“叫哥哥我就抱你下来。”
  “哥哥抱。”
  沈琅穿着赤红箭袖团锦袍扬眉道:“再叫一声。”
  慕惟吓得都快哭了:“哥哥……抱……”
  沈淮绕过月亮门走过去便把慕惟从树上抱了下来抬眸便看到笑得没心没肺的慕玖,只这么一眼心头便软的一塌糊涂。
  沈琅恭谨的低垂着头行礼:“叔父,我知错了。”
  慕玖道:“惟儿被我宠得像个女娃娃,让阿琅带带他更好,摔打摔打才像样。”
  沈琅如蒙大赦挪到她身后低声道:“小婶婶,你今天真好看。”
  “我本来就很好看,什么叫我今天很好看?是不是呀,侯爷?”
  沈淮回道:“夫人所言甚是。”
  慕玖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声夫人惊的一口气没顺上来咳嗽了几声:“吃饭。”
  
 
  ☆、第六十二章
 
  往日慕玖无牵无挂来去自如, 而今她竟然很舍不得沈淮,北晋的安逸舒适让她乐不思蜀, 他的温柔爱怜更让她依赖。
  次日天蒙蒙亮沈淮便为她打点行装:“天气越来越凉了,晚上记得添衣。右手伤疤还未脱落不要沾水,注意保护。
  这是净空大师给你配得丸药, 吃饭之前温水吞服,还有……”
  慕玖在他身后抱着他,他走一步她跟着挪一步:“侯爷我都二十五岁了不是两岁半。”
  “我说了你都不听,不说你肯定不会注意了。一定记得每日给我写信。”沈淮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还有要对此人有所防备。”
  沈淮摊开她的掌心一笔一画写下了一个名字, 慕玖目光沉了沉靠着他的脊背道:“卿书……”
  “嗯?”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他回身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冰凉柔软,仰着头任由他予取予夺,唇舌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让人脸红心跳。
  沈淮抵着她的额头:“我等你回来。”
  慕玖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眉梢眼角带着些许桃花色:“好。”
  ……
  从北晋金陵至南诏庐陵差不多需要半个月的路程, 慕玖未出北晋地界便换上了踏雪, 快马加鞭五日便到了庐陵。
  与朝廷休战分江而治后南诏迎来了难得的安宁,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恰逢八月十五中秋节随处可见各色各样的花灯, 一别经年,庐陵还是那个庐陵,却已物是人非。
  慕玖在西陵王府下了马,小厮一见来人的通体气派未敢怠慢慌忙入内通禀。
  她摸了摸踏雪回身便看到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 梳着流云髻,仅簪了一支素银梅花簪,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肤若凝脂,慕玖从未见过有人能把如此普通的白色衣裙穿得如此出尘脱俗又不失端庄大气。
  她就那么静静望着她,水润的凤眸中满是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慕玖皱了皱眉,她是经常和烟花柳巷的女子逢场作戏但她不记得自己招惹过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阿慕?”
  慕玖回神,林嬿婉青衣蓝裙用青玉簪挽了一个单髻,背着她采药用的竹篓惊喜的抱住她道:“真的是你?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她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一早便去采药了?身边也没有个人陪着。”
  林嬿婉蓝色裙摆被露水浸成深蓝色,沾染了不少泥污:“无事。”
  慕玖好奇的扬了扬下巴低声问道:“那位姑娘是……”
  她欲言又止道:“梅翰林家的嫡女。”
  慕玖勾唇笑笑,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难怪楚策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瞧这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比之锦瑟艳丽到极致的倾城容颜更讨男人喜欢。
  她从林嬿婉肩上拎下药篓随手甩在自己背上:“楚策在府中吗?我有事找他商议。”
  “王爷他……他病了。”
  西陵王府她只来过一次,印象不怎么深,只记得特别大,由管家引着一路穿花度柳行至一所院落之前,触目翠竹萧萧,古柏森森,再无丝毫其他颜色。
  慕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清苦的草药味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充斥而来,她抵了抵鼻子轻咳了一声,楚策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袍靠在软榻上,乌发凌乱,神色憔悴,瘦削的手指虚握着一个酒坛,略抬眼看了她一眼:“阿玖?”
  她负手立在他的眼前挡住了透过疏窗洒进来的微光:“王爷,我已经来了,请问能否把舍妹、舍弟放了?”
  楚策怔怔然望了她良久忽然不管不顾的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慕玖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脆弱无助带着他惯有不容置疑的霸道:“阿玖,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慕玖挣扎了一下身体反被他搂得更紧了,那样紧的力道似乎是要把她勒入自己的血肉之中:“王爷,请自重!”
  “你……”楚策阴厉的眸光转瞬即逝,箍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脊背往上摩挲着她耳后的伤疤柔声道,“阿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对你已经别无所求了。”慕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身上掰开,不以为意道,“梅姑娘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学识有学识,堪为西陵王妃之选。”
  楚策轻笑:“你吃醋了?”
  她只是感觉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虚伪到骨子里的真假难辨,她吃醋?她要吃自然要吃她家卿书的醋,觊觎卿书的姑娘比他的多多了好不好?
  “阿玖,梅婉她只是……我不爱她。”
  慕玖睫毛颤了颤,冷笑道:“你爱得只有你自己,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不是吗?”
  楚策自嘲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出言辩解,小心翼翼的问道:“晚上你陪我用晚膳可否?明日我便让你见慕瑾、慕珩。”
  她点了点头,她难道能拒绝吗?
  楚策与她就像对镜相望的两个人,太像了。他是楚王与歌姬露水姻缘所生的孩子,少时遭生母遗弃在青楼中长到六岁方被楚王寻回王府,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对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往只字不提。
  楚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楚王不把他放在心上日子久了甚至不记得还有这个儿子,府中最末等的下人都不把他当做主子,嗤笑他见不得光的身份,污蔑他是任人亵玩的娈童。
  礼贤下士、谦卑有礼、雍容清贵的西陵王不过是他伪装的外衣,实则他冷漠自私,薄情寡义,喜怒不形于色,她看到他笑得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因着那份感同身受她对他爱恨交织,两个常年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期望对方成为彼此的救赎,可他们都忘了,从小就没人教会他们爱人的能力。
  慕玖望着软榻旁横七竖八散落的酒坛张口欲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房门,道不同不相为谋,往事如烟,就此散了吧。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潺潺细雨,雨滴打在竹叶之上泠泠作响,她沿着长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身心俱疲的她格外想念沈淮,这样的雨天最适合窝在他怀中看话本子,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不知他有没有在想她。
  也不知走到了何处,远远看到林嬿婉撑着一把紫丁香色的油纸伞捡拾地上的木芙蓉,慕玖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这花有什么好捡的?等雨停了直接摘不行吗?西陵王府还舍不得区区几朵花?”
  她把沾着水珠的木芙蓉轻轻放在竹篮中:“你回来了王爷的病大抵就好了。”
  慕玖随手掐了一朵水灵灵的木芙蓉丢在竹篮中被林嬿婉白了一眼,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八年中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了,纵然慕玖口上不耐烦还是会好好的替她撑伞。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楚策到底怎么了?病得严重吗?”
  “心病而已,不肯吃药。”
  慕玖道:“嬿婉,我在庐陵待不了几日,此番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林嬿婉捡花的动作一滞:“你爱上淮阳侯了?”
  “嗯,我与他下个月便要成亲了。”
  林嬿婉提着装满木芙蓉的竹篮起身,慕玖把油纸伞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她眉目疏淡:“恭喜。”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