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瘠玫瑰——陈阿塔
时间:2019-04-18 09:50:40

  谢西然笑了,赏赐似的露出一截舌头,傅语诺微扬起头,抱住他,吻、舔、含,像吃糖果似的吮吸,太爱他了,爱得不能自已,想要吃掉他,也想要被他吃掉,这种极致的占有欲抓得她心尖都在颤,像永远不能满足的饕餮。
  调笑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稠密的水声。
  强烈的摩擦使身体升温,生理性的疾病让她烫得发热,软绵绵地挂在他怀里,嫩豆腐似的,谢西然揉她的身体,修长的手指嵌进细腻的肌肤。
  理智被情|欲的吞没,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谢西然艰难地把人拉开:“休息吧。”
  可傅语诺不让他走,被子早不知被颠到哪里去,她搂着他,往他怀里拱,是烧糊涂了也是情难自禁,软糯糯地求,叔叔,不要走,不要走。
  谢西然抚摸她滚烫的额头,手指用力到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他应该把她放下,他确实也想把她放下,可身体却在做另一件事情。
  衣扣在纠缠中崩开,他的肌肉平坦紧实,她蹭他的胸膛,热切又直白地渴盼,爱意汹涌,眼泪也有了烙铁的温度。
  她热切地渴求,叔叔,进来,插进来嘛,我的身体很热的,你试试,她握住自己的膝盖主动敞开了身体,翕动,两片唇在翕动,欲|望也在翕动,热烈地钻进他的心口,啃食他的意志,奇痒难耐。
  谢西然忽然推了她一下,傅语诺不受控制地仰倒在榻,双腿依然是打开的姿态,她疑惑,茫然,盯着灰蒙蒙的天花板,眼底有微茫的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再次被毫不犹豫地推倒。
  “叔叔呜……”傅语诺流眼泪,委屈,“你干嘛啊……”
  忽然一记颤抖,电流蹿遍全身,一个吻落在掌心,脚趾被含住,她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害羞地闪躲:“脏、脏……”
  谢西然有力地攥住她的脚掌,从下朝上望着她,眼里蕴着漆黑的风暴:“不脏,我的小阿诺不脏。”
  再次印下一个吻,傅语诺下意识推拒,另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却被抓住,谢西然攥着她两边脚腕,往外分开,轻笑,吐息落在她脚背,顺着内侧往上,白皙柔软……
  ……
  啊……又痒又麻,傅语诺涨红了脸,扯过枕头压在自己的脸上,呼吸又快又热,闷得喘不过气,长腿踩在男人的肩头,脚趾紧紧蜷缩,过强的刺激使她仰起脖子,汗水沿着后颈滚落……
  亲密、性感、快乐,所有感官知觉都被拉得无限绵长。
  傅语诺觉得灵魂轻飘飘的,她快要飞上天堂。
  忽然,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谢西然停下动作,傅语诺一边喘息一边拿开枕头,湿润的眼眸与他对上,他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液,“舒服吗?”他笑着问。
  傅语诺吞咽了一记,点头。
  门口又响起叩门声。
  他扯过被子将她裹住,抚开她脸上的湿发,起身时被她拉了一下,她还没缓过劲儿,失神地望着他,眼眸里都是他的倒影。
  谢西然将她的手拢进被窝,又亲亲她眼睛,这才往门口走,声音不轻不重:“谁?”
  外面安静了两秒,许知楚的声音响起来:“谢老师,我的东西落你屋里了。”
  谢西然打开房门,却堵在门口没让她进去,许知楚微愣。
  “什么东西?”
  “钥匙,”她补充,“在桌上,药板旁边。”
  谢西然回屋拿钥匙。
  许知楚站在门口不敢跟进去,视线却往里探究,只见床上一团拱起来的被窝,傅语诺严严实实地包在里面,一根头发丝也没露出来。
  谢西然再次出现在门口:“是这个吗?”
  许知楚连忙收回视线:“是,打扰你了!”
  “没关系。”
  “晚安!”
  “晚安。”
  门从里面关上,许知楚拿着钥匙往回走,步子迟疑不定,她刚才隔着门似乎听见了一些声音,一些不该有的声音。
  许知楚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胡思乱想,继续往宿舍走去。
 
 
第42章 
  第二天是周末, 谢西然难得没有早起, 陪着傅语诺赖床,她睡得似梦似醒,小嘴吧唧两下往他怀里挤, 热乎乎的额头抵住他锁骨, 呼吸打在他的敏感地带,痒。
  谢西然挪动手臂,试图把自己抽出去,傅语诺不满地哼哼, 眼睛睁也没睁就开始发脾气:“干嘛啊,别乱动!”手臂护食似的收紧。
  “……该起床吃饭了。”生病了更得按时吃饭。
  她皱着眉,噘着嘴,还要睡。
  “阿诺。”
  “……”
  “宝贝。”
  “别吵!”她闭着眼睛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动作十分霸道, 谢西然却笑了, 这模样颇有他的风格。
  谢西然虽然脾性和善, 但在工作场合也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主儿,对待工作不利的下属耐心有限, 温助理刚进安普的时候没少被他训哭,就连孙戴安都挨过他的批,这一切都被小小的傅语诺看在眼里,她的叔叔好威风, 于是她也在幼儿园里威风了起来, 对待班上总欺负同学的小恶霸章顺, 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直接拿着玩具车就往人家脸上招呼了过去。
  你打我!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的章顺先是一愣,而后捂着脑门立刻哭崩了,你打我哇呜——!
  双方家长被叫进学校,章顺妈妈护着自家受伤的宝贝崽儿心疼控诉,谢西然不卑不亢,傅语诺见有叔叔撑腰,腰杆挺得笔直,神色冷峻,仿佛她才是占理的那个。
  语诺,你说说,你为什么打人家?
  他欺负苗苗!
  他怎么欺负苗苗了?
  他偷亲苗苗的脸,还摸人家,苗苗不愿意,他就把苗苗弄哭了!
  章顺妈妈脸色微变,老师也尴尬地问,章顺,是这样的吗?
  呜呜呜,我……章顺偷偷瞄妈妈的脸,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小皮鞋一跺,傅语诺恶狠狠质问,章顺顿时缩了脑袋,害怕得不敢说话,几位大人都被她的气势镇住,怎么欺负人的还敢这么趾高气昂?
  那谁,你是她爸爸吧,你家孩子怎么教的,怎么这么没教养?欺负我儿子都欺负到头上了!
  不许你说我叔叔!她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就要打人家,一人做事一人当,谁也不准迁怒她叔叔!
  谢西然拦腰把小家伙截了回来,用手臂卡在身侧,任她在半空中扑棱,面上依然是温和有礼,您说得有道理,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得教,不然就容易走歧途,显得家长也掉份儿,这样吧,今天这个事不管是谁先做错,您儿子这伤确实是我家小侄女挠出来的,我们这边不会推卸责任,这位……小绅士的医药费我们包了。
  这话里话外,意味繁多。
  还有,额外需要什么赔偿您也可以提,电话就打这个,说着风度翩翩地把一张名片放到了桌上,然后卡着傅语诺轻描淡写地离去,傅语诺被叔叔夹得动不了身子,就回过头,对着脸色青红相接的章顺母子做了一个幸灾乐祸的鬼脸。
  嘿嘿,她叔叔什么人?她叔叔才舍不得骂她呢!
  *
  这边,在床上磨蹭了大半天,傅语诺终于肯醒了,可她有起床气,小嘴噘得能挂尿壶,一脸烦躁地坐在床边,谢西然单膝跪地帮她穿袜子,她突然一脚踩在人家肩上,往后躺倒,还想再眯一会儿。
  “阿诺。”谢西然撑在她身上,试图叫醒她。
  傅语诺一动不动,装死,忽然觉得小腹凉飕飕的,没等她反应过来,柔软的肚皮传来痛感,是谢西然咬了一口。
  “叔叔!”她惊呼。
  “起不起来?”他也没了耐性,叼着她的肉恶劣地警告。
  傅语诺又痛又痒,咯咯笑着扭身子闪躲,认输道:“起来起来,马上就起来!”
  这还差不多,他叼着软肉又吮了几口这才放过她,扯下她的睡衣重新帮她盖上小肚子。
  傅语诺用腿夹住他的细腰,他掌着她后背,起身的同时把人也带了起来,她顺势扑进他怀里,环住了他的脖颈,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长发也随之而来打在他脸侧,刺刺痒痒,挟着少女的香气,他偏头捋开她的头发。
  “脚冷吗?”袜子只穿了一边,另一边还光着,他顺着摸过去,放脚心捂了捂。
  “不冷,你帮我穿上。”她使唤得理所当然,他从床边捞起另一只袜子,就着这个不舒服的姿势帮她穿上袜子。
  “下来吧。”
  “不。”
  “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猴子一样灵活,从前面爬到他后背,把谢西然折腾得够呛。
  “叔叔。”小白腿挂在他臂弯里晃悠。
  “嗯?”
  “现在几点了啊?”
  两个人一起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肃杀的冬日里,天边挂着一抹暖阳,大地灿烂如春,暖意融融,是难得的好日头。
  “快八点吧。”
  “我们去散步吧。”她颠着身子,心血来潮。
  “散步?”
  “嗯!”兴致高昂。
  周末教学楼前后都没什么人,四野是枯黄的草木,景色虽淡,却别有一番意趣。
  傅语诺趴在谢西然的背上,说是一起散步,实则是他背着她绕大圈,她只顾享受即可。
  和煦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他的身体也是温暖,周围静谧无声,天地间仿佛只余他们二人,地上的枝丫发出极细的声响,远山连绵起伏,苍翠缥缈,美如画卷,她满心舒适安宁,恍惚间似已走过大半生。
  如果真有携手到老那一天,大抵也就是这般温柔缱绻之感吧。
  “叔叔,”傅语诺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温存,“好幸福啊,以后老了我们也这样散步。”
  谢西然顿了几秒:“……以后老了我就背不动你了。”他比她大太多。
  “那我背你呀。”
  谢西然仿佛听到笑话:“你背我?”
  她心虚:“好像是有点背不动……”
  是肯定背不动,他又把她往上颠了颠。
  “没关系的,”她很乐观,“我搀着你,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就给你买一个轮椅,推着你去散步,”傅语诺用力把脸颊贴向他后颈,像怕他不信似的,“反正我永远不离开你,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脚下有细密残败的枝杈,他踩过去:“我胡思乱想什么?”
  她亲亲他脖子:“我怎么知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反正你整天什么都比我想得多!”
  关于年龄,他们很少提起,但傅语诺知道,谢西然心里其实是介意的,他并没有看起来得那么轻松跨过这道坎,毕竟所有刚知道他们关系的人,都会提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未来有极大的可能性,他会先她而去,谢西然多疼爱傅语诺啊,他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孤独地留下,所以他养生,勤于锻炼,努力让自己保持年轻。
  可这仅仅是缓兵之计,时光不倒流,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堑,这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惩罚他们为了爱|欲罔顾人伦。
  “阿诺。”
  “嗯?”
  谢西然笑道:“你以后要是找了老伴,可别到我的坟头气我。”
  “你发经病啦!”傅语诺双腿重重夹他,手臂几乎是勒紧他的脖子,谢西然被迫咳嗽了两声,“……就说你会胡思乱想吧!”
  谢西然依旧笑着,手背到身后一拍她屁股:“小东西,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吃过早饭,常文远来找谢西然一起去山上帮忙村民砍柴,宁口大多数人家还在用土灶台,也就学校的条件稍微好点,能用上燃气灶,但山里运输煤气罐不方便,经常煤气不足,也需要备着柴火。
  男人们出去忙碌,傅语诺在宿舍里养病,早上晒了那么一会儿太阳,身上的病气还真祛掉不少,烧已经退了,就喉咙还不大舒服。
  没多会儿,许知楚来到房间里看望她。
  “身体怎么样了?”许知楚关心地问。
  “好多了,”傅语诺想起谢西然昨天说她没礼貌,于是又客套地加了一句,“谢谢你送的药,多亏了它。”
  “不客气,”许知楚偷偷扫视周围,踌躇不定,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在傅语诺露出疑惑的神情之后,她迂回地问,“谢老师睡的那张折叠床呢?我听说那床坏了一条腿,他躺得舒服吗? ”
  “什么折叠床?”傅语诺一脸无知。
  学校宿舍不够,傅语诺刚来的那天,许知楚原本提出让她和她睡一间,但谢西然拒绝了,他从仓库搬来了折叠床和屏风,说是他睡折叠床就可以。
  许知楚感到不安,理智和好奇心使她问道:“……那这几天,谢老师睡哪里呢?”
  傅语诺挂着一张单纯无害的笑脸:“当然是睡这里啊,”她拍拍身下的被单,态度坦然,“我和叔叔一起睡觉的。”
  许知楚吃惊:“你们睡一张床?”
  “对啊!”傅语诺笑盈盈地,“师姐,叔叔没告诉你我们的事吗?”
  “……什么事?”
  “我和叔叔没有血缘关系啊! ”她笑着压低嗓音,像在密语,“我叫他一声叔叔,那是情人间的趣味。师姐,你不知道吗?”
  嗡地一声,许知楚怔住,眼神复杂而无措。
  然后她落荒而逃。
  *
  晚上,谢西然洗完澡上床,他干了大半天活,这会儿还得看教案。
  只是一个下午没见,傅语诺就如隔了三秋,腻乎得不行,她躺在他身边,脸贴着他胯骨,亲亲热热地抱住他的大腿,谢西然被骚扰得受不了,视线没离开书本,曲着腿用膝盖轻轻撞了一下她:“好好躺着,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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