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都为我折腰(快穿)——我才不是小饼干
时间:2019-04-19 09:45:41

  谢蘅一路进了垂花门,隔着游廊,便听到了陆峥愠怒的声音:“给我滚出去,听不明白吗!”
  她撩开幕离,整了整衣发,一举一动美得惊心动魄,仆从莫不敢直视她的艳光,齐齐低下了头。
  “夫人,您别进去……”一个小厮猛地抬头说道,他从未见过大人如此生气过。
  谢蘅给了他一个无妨的眼神,推开门,还未踏进,“哗啦”一声,无数的碎片溅到她的裙边,她低头看了一眼。
  成安年间的官窑,可惜了。
  谢蘅越过碎片,走上前,甩甩袖子,坐在了主位上,说道:“陆峥,你可真有脾气。”
  陆峥也不砸东西了,站着冷笑道:“沈昭,你真觉得你能嫁给九皇子?你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摸过、没亲过,我都玩腻了。”
  “你说,九皇子会喜欢这样的吗?”
  “住口!”平鹤气得脸色发红,锦衣卫还在书房外侯着,这陆峥哪里还有君子如玉的风貌,披头散发,眼神阴冷,额上血迹未干,如恶鬼。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娶安乐公主?”谢蘅没有生气,反倒温声问道。
  那声音太温柔,温柔得让陆峥想起了他们新婚之时,他眼中划过一丝迷惑,沈昭不应该折辱他吗?
  她既然知道了他与安乐之事,还在犹豫什么。
  他紧抿着唇,第一次认真审视起了他的妻子,可是目光却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顾盼神飞,皎若明月舒其光。
  如果安乐不是萧家公主,他真舍不得这样的美人,不,等他掌了权势,一定要让沈昭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到时便是督公也护不住她。
  谢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想,还是不想?”
  “想又如何?”陆峥动了动喉结,他不相信安乐会嫁给他,可他怎能甘心,谁不想要一步登天的机遇?
  “那我就可以让你如愿娶到安乐公主,你也可以拒绝。”谢蘅手撑着头,戏谑地说道,“终此一生,碌碌无为。”
  “你说,汪铎会让你回朝堂吗?”
  陆峥的手摩挲着衣袖,不管沈昭是何用意,他也得拼一把,如果他愿意一生沉寂,他又何必使出全身解数来到燕京。
  卑微地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这是他八岁便明白的道理,当他看到自己的娘亲为了有饭吃,每晚带回来不同的男人,当着他的面交好。
  他亲手杀了他的娘亲。
  直到现在,也不曾后悔。
  “我想。”
  陆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那好,陆郎终于可以迎娶公主了。”谢蘅的声音低低的,“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如果不是我冲动……”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怅惘,陆峥心中的疑惑解开了,沈昭还爱着他。
  便是沈昭摆出一副冷淡的神色,在他看来也只是伪装而已,因为愧疚想与他划清界限,实则仍关心自己。
  “你准备怎么做?”他环顾了一下左右,压低声音问道,“安乐一向聪慧,需得从长计议一番。”
  想算计安乐可没这么容易。
  不知不觉中,陆峥和谢蘅站在了同一阵线中,下意识地替谢蘅担忧。
  谢蘅轻笑:“十月初六,督公寿辰,那时自然人人都会去,如果那时你没改变心意,就来找我罢。”
  “总会如愿的。”
  如沈昭的愿,让你肝肠寸断。
  说完,谢蘅便起身走向了门外,风吹起她浅色的披帛,如一转即逝的云烟,陆峥下意识伸出手。
  却什么也没能留住。
  留不住。
  …………
  燕城,朝阳宫。
  “今日可知错?”皇后立在案前,执笔临着《淮海碑》的帖子,宫女侍人敛神屏息,一句话也不敢说。
  安乐为皇后研着墨,她谪仙人一般的九哥,跪在这大殿之上,连个奴仆也不如,深得圣眷又有何用。
  无怪乎,人人渴慕权力。
  总有一日,她要让沈昭跪在她面前,今日之耻,决不会忘,待太子继位,一笔、一笔地和她算。
  至于陆峥,没了汪铎的护佑,只是一个废人,她安乐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废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一向很清楚。
  “不知儿臣何错之有?”
  空荡荡的殿内只跪着一人,他的腰背挺直,嘲讽地回应道,这不正是皇后的愿望吗?
  她不让自己和太子争,他便弃了史书兵法,行事荒唐,只问杂学,可她尤不满足,恨不得,让他死。
  萧彻紧紧抿着唇。
  “放肆!谁让你这么和本宫说话的。”皇后执笔的手一顿,“啪嗒”一声搁在了案上。
  “取鞭。”
  立在一旁的宫女神色有些不忍,“娘娘,夜深了,不如早点歇息,您的凤体最要紧。”
  皇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哀家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敢顶撞本宫。”
  “奴婢不敢。”宫女连忙跪下。
  “母后,您就饶了九哥,要是给万贵妃知道,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安乐为皇后研墨的手也停下了,故作同情地说道。
  她不提万贵妃还好,一提万贵妃,皇后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可怕,将毛笔重重地掷在了地上,不带任何温度地吩咐道:“十鞭。”
  十鞭!
  捧着鞭子的侍人吸了口凉气,这鞭子是皇后密造的,鞭身覆满了细细密密的倒刺,别说十鞭,普通人就是一鞭也遭不住。
  萧彻似乎是习惯了,当着众人的面便自己脱了衣服,露出结实有力的上身,精窄的腰,平整的小腹……
  可是后背却遍布着触目惊心的伤痕,大部分是陈年的旧伤,有些皮肉还翻滚着,一望便知是新伤。
  皇后微一颔首,侍人只得狠下心,抽起鞭子,“啪”地打在九皇子的背上,倒刺勾住皮肤,暗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往外冒,这只是开始。
  一鞭……
  又一鞭……
  萧彻的后背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咬着牙一声也不吭,就像打的是别人,他感受不到痛一般。
  然而额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滑落在了他的脸庞,他意识有些涣散,记忆中出现一个小孩子,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望着一个女人,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母后别打我,阿彻听母后的话。”
  “阿彻把这些书都扔掉。”
  “阿彻疼,您抱抱阿彻好不好?”
  那女人衣着华美,气质出群,只是冷漠地坐在高位上,对着孩子的央求无动于衷。
  连一个拥抱也不肯施舍。
  “娘娘,十鞭了。”
  侍人停下鞭子,抬起头,对着皇后询问道。
  皇后这才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走。”
  萧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痛,侍人预备扶他,他却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向皇后行了礼。
  “儿臣告退。”
  他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个人走出了朝阳宫,他不恨皇后,她只是有了太子,害怕他争夺帝位。
  皇后从前对他也是很好的,没有嫌弃他生母低微,收他做了养子,有段时间他真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否则,在这吃人的皇宫,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儿又能活多久呢?可他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皇后真要杀了他,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殿下!”
  等在殿外的侍卫心疼地为他披上玄色大氅,好让血迹渗不出来,可是还是有几滴血珠“滴答”、“滴答”落在了玉石阶:“我扶您回去。”
  “嗯。”
  入夜的燕城只点了寥寥几盏灯,长长的巷子像是永远见不到底似地,只能闭着眼一步一步地走着,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也得继续走着。
  “玉佩你送回去。”萧彻忽然停下了,对着侍卫说道。
  “送给谁?”侍卫疑惑地问道。
  “沈氏——沈昭。”
  萧彻闭上了眼,他还能奢求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黑化倒计时,滴!
  么么哒肉肉肉的雷,小(老)饼干受到了鼓励TAT
 
 
第6章 新帝的白月光(六)
  泰元帝封沈昭为丹阳县主,以丹东郡为封地,赐淮园。
  ——这一消息宛若平地惊雷,登时在燕京引起了诸多议论,凭白少了些深秋寂寥,倒也是桩幸事。
  淮园是大长公主的故居,大长公主孤寡一生,但爱华服美酒,掷了千金建了座淮园,让江南之景现于北地。
  大长公主仙逝后,淮园闭门。
  当年有幸目睹过淮园风姿之人,翘首以盼淮园重开,尚未观者,更多了几分期待。
  几日后,谢蘅打理好淮园上下事务之后,就迎来了她第一批客人,勋贵家的少女们,叽叽喳喳得如同一群小麻雀。
  谢蘅走在正前方,微笑地带领众人参观,这些天之骄女什么没见过,可也着实吸了一口凉气。
  步入幽深曲折的小径,深绿色的藤蔓遮天蔽日,只透露几缕朝阳,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湖水映着两岸的高大乔木,船夫在湖心荡着桨。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好景!”镇北侯次女忍不住抚手赞道,“如此美景,丹阳县主居在此处,说不定哪日便成仙了。”
  她自诩说的是实话,沈昭站在众人身前,此时浓雾未散,笼在她绣金的裙尾间,衬得她越发美貌。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有些人,便是披上了锦衣玉带,俗人还是俗人。”
  “丹阳县主勿怪,我不是说你。”
  谢蘅转过头,见是一个白衣少女,发上插一支碧簪,神情孤傲,无论相貌还是打扮,都像极了安乐。
  她瞥了瞥自己的衣着,绯色留仙裙,浓烈得如同世间第一抹红,可不就是少女说的俗人吗?
  “她是安乐的表妹顾行云,燕京有名的才女,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镇北侯次女低声说道。
  顾行云的父亲不过一个不得志的进士,平日里惯会拿乔,背地不知怎么讨好安乐,硬生生挤进了勋贵的圈子里。
  除了男人爱她的娇弱样儿,没人喜欢搭理她。
  谢蘅握上了镇北侯次女的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与行云相比,我自然是俗人了,可陛下封我为县主,我也不能给皇家丢了面子。”
  “整日里穿些寡淡的衣裳,明白的人知道是品行高洁,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去奔丧,你说是吗?行云。”
  谢蘅给顾行云留了几分面子,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便是安乐公主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穿白衣的。
  只有顾行云,一年到头都是素色衣衫,可不跟奔丧似的。
  顾行云被噎得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她只想给安乐出口气,没想到沈昭竟一点亏也吃不得。
  “好了,大家跟我来。”谢蘅淡淡一笑,也不继续争辩,挽住了镇北侯次女的手,走到渡口,船夫已经等很久了。
  坐船游园就费了半日的功夫,好在谢蘅提前备好了膳食,她们只需上岸便可享用。
  “咦,这是什么?”
  船靠了岸,长平郡主第一个跳下船,见亭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式,不过都是生的。
  亭子正中置着一个炉子,用煤炭生着火,冒出滚滚白烟,在深秋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暖和。
  谢蘅走到亭里:“郡主,这是汤炉,把菜往炉子里涮一涮就能吃了。”
  待众人坐在了石凳上,她才拂起袖子,将一份切得极薄的羊肉倒入了锅中,撒入香葱,片刻的功夫,炉子里就飘荡出羊肉的香气。
  长平郡主身份高贵,也没有客气,用筷子夹起了肉片,到碗里的蘸酱里蘸了蘸,一口咽下,皱了皱眉。
  顾行云没有错过长平郡主的表情变化,她轻声说道:“郡主别生气,淮园重开事务繁忙,县主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可疏忽了谁,也不该疏忽长平。
  平南王手握兵权,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是她的表姐安乐也不敢如此待之,拿些冷食充数。
  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沈昭此举,是仗着督公的庇护,压根没把平南王府放在眼里。
  可谓是字字诛心。
  长平郡主放下筷子,奇怪地瞪了她一眼:“疏忽?丹阳尽心尽力制出新吃食,我夸她还来不及呢,你不爱吃就走罢。”
  省得跟她抢东西吃。
  她只是不知道,羊肉有这般好吃,入口滑嫩,再配上酱料,无疑是极大的满足,就冲这汤锅,她也要交丹阳这个朋友。
  闻听此言,顾行云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眶“唰地”一下红了,含泪道:“郡主……郡主可是嫌我烦了?”
  长平郡主重拿起筷子,正踌躇着夹羊肉好呢还是夹豆腐好,抬眼看见顾行云哭丧的脸,再好的兴致也倒了胃口。
  “对,你走罢!”她啪地一声掷下筷子,长眉拧成了倒八字,“整天哭哭啼啼,奔谁的丧?”
  “太子也不在这儿,你做这些给谁看呢?”镇北侯次女也憋不住了,她早就看顾行云不顺眼了,一并发作了出来。
  顾行云的眼泪包不住了,咕噜咕噜滚到了脸庞上,妆花了大半,可她坐在位置上,不动如钟。
  谢蘅抿了口茶。
  被人如此奚落,还赖着不走,以为自己是能屈能伸,却不知只会更让人瞧不起,骨气这东西,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
  “送顾小姐更衣。”谢蘅对着婢女吩咐道,这是变相的逐客令了,不能为了她,坏了长平郡主的兴致。
  顾行云只得抹抹眼泪,站了起来,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开亭子,临走之际,恨恨地望了谢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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