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就是矫情(清穿)——砚心女官
时间:2019-05-16 05:49:28

  “你撑着被子,我来给你擦,”胤禛嘴角噙笑,怎么看怎么不正经,“我保证心无旁骛。”年筠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案几上的烛台。
  胤禛也懒得走过去了,随手拿了个檀木如意朝着烛台轻轻一扔,烛台应声就滚下了案几,灭了。
  帐内一下子暗了许多。
  “残暴。”年筠淼低声嘟囔了一句,动手开始解扣子。
  胤禛手里掂着毛巾,就坐在她对面等着,眼神坦然地随着年筠淼的手而动。
  “有什么好看的,”年筠淼被盯得呼吸都热了,瞪他一眼,“又不是没看过。”
  “没看过你。”胤禛的声音是故作的平静。
  胸前的盘扣解到第三颗,胤禛按住了年筠淼的手,沙哑道:“可以了。”
  “还有肚兜……”年筠淼脸颊发烫,声若蚊呐。
  “你拉好被子。”胤禛捏了捏年筠淼的脸颊,轻声道:“我伸进去就好。”
  他特意将手搓热,绕到她身后,怕姑娘害臊,特意从后背开始。
  两人相对,距离很近,周围的呼吸都烫的,年筠淼脑子里一片茫然,只知道死死地揪住被子边。
  胤禛的手隔着毛巾慢慢往她神前来来,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年筠淼咬着嘴唇,脸红的已经滴出来血来了,对面的人却好像真是心无旁骛,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手掌掠过胸前的柔软,年筠淼很明显地抖了一下,胤禛低眸瞧她,姑娘眼睫抖动得很厉害。
  “马上好。”他另一只揽着年筠淼的腰肢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她。
  一遍擦完,胤禛抽出手去水盆里将毛巾又绞了一次,等他回过身来,年筠淼已经将寝衣全脱了,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青丝泄下,肤若凝脂,即便是在昏暗之中,胤禛仍是被这样的角色景致给震撼到了。
  他喉结上下一滑,哑着嗓音道:“你还在病中。”
  年筠淼抬头看他,他分明已经有反应了,却要生生忍着。
  “乖,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
  胤禛将年筠淼的寝衣往上拉了拉,将她摁在怀中,把手伸进被窝里快速地又擦了一遍。
  炙热相抵,年筠淼得了便宜又卖乖地问了一句:“四爷不会难受吗?”
  “你说呢?”胤禛做坏在她腰上的软肉处轻捏了一下,低沉的声音散发着别样的吸引力,“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折磨我。”
  他也没说错,从前在他梦里折腾他,如今变本加厉在他怀里折腾他。
  胤禛叹了口气,把淑雯给年筠淼备好的寝衣拿给她,用力把毛巾砸进盆子里,激起了不少水花。
  年筠淼讨好地笑笑,“晚上给你抱。”
  吃不到肉,先喝口汤总是可以的。
  “只是抱?”胤禛冷眼睨她,伸手替她撑起被子,好叫换寝衣的时候也不受冷。
  年筠淼低着头,头发柔顺地垂在一侧,她笑了笑,手下的动作加快。
  “淼儿,“胤禛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自喉咙溢出一声低叹,“你不知你此刻有多动人。”
  年筠淼抬头,含着水光的眼睛在黑夜中潺潺动人,她刚想伸手去抚他的脸颊,就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他曲着胳膊撑在她身侧,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头,他的目光如星辰一般闪亮,会让年筠淼很喜欢被他注视着的自己。
  他的手划过她的眼睛,鼻尖,落在了她的嘴唇上,那张红唇像黑色中盛开的罂粟,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危险魅力。
  胤禛低头,轻轻含住,他力道很轻,片刻后离开。
  年筠淼望着她,回想着嘴唇上温润的触感,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胤禛低笑,问她:“冷不冷?”
  现在还记得关心她冷不冷?!真是神人。
  “不冷。”年筠淼抬头,把这两个字喂进了他的嘴里。
  他的舌尖探了进来,一寸寸,谦和地进攻,力道虽轻,但却要吞噬掉属于自己的每一片领地。
  年筠淼勾住胤禛的脖子,闭上了眼睛,感受他轻柔却霸道的亲吻,她努力地想回应他,却发觉这根本就是他的战场,他游刃有余,深入浅出,年筠淼软成了一汪水,身体轻飘飘的,只想要他抱紧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的手从寝衣下钻入,挑开肚兜,轻轻捏了一下,年筠淼不由地哼咛一声,落在男人耳中便是最好的催/情之物,他的吻瞬间就凶狠了起来。
  胤禛吮吸着年筠淼口中诱人的香泽,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顺势侧躺下,将人收拢进怀里。
  半晌,年筠淼情迷意乱之际,胤禛与她分开,他喘着粗气,看着被他亲得眼泛水光,娇喘连连的年筠淼,胤禛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安抚似地拍着她的背,低低地笑了两声。
  “笑什么?”年筠淼眼若星辰,面似桃花,整个人嫩得都掐出水来。
  胤禛拇指抚上她的红唇,笑道:“似乎……肿了。”
  “这下好了,”年筠淼往胤禛怀里缩了缩,“明天肯定要被淑雯笑。”
  “下回再轻些,不知道淼儿这样娇嫩。”胤禛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往自己胸前带了带,咬着她耳垂道:“睡吧。”
  年筠淼睡了一天,眼下精神很好,小手不安分地胤禛后背挠来挠去。
  “不困?”胤禛闭着眼睛,声音低沉。
  “嗯,睡不着。”年筠淼从胤禛怀中抬起头来,轻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
  胤禛睁开眼睛,懒懒睨着她,笑道:“我陪你说会儿话。”
  “四爷睡吧,”年筠淼不忍心,“您眼睛都红了。”
  胤禛薄唇抵在她额头上蹭了蹭,轻声道:“淼儿长大了,会心疼人了。”
  “以后……会多心疼四爷的,”年筠淼声音很小,“就怕以后四爷不稀罕筠淼的心疼了。”
  胤禛瞬间睁大了眼睛,撑起身子,捏着年筠淼的下巴,缱绻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醋了?”
  “嗯。”她委屈地点了点头,想起其他人年筠淼心里就难受。
  “淼儿,”胤禛神色郑重,“从前没有你——”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高无庸急切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贝勒爷,十八阿哥薨了。”
  胤禛倏然坐起,应声道:“我这就来。”
  年筠淼忽然想起来,康熙四十七年,皇上在出巡的途中废了太子胤礽,原因就是因为十八阿哥骤然病逝,胤礽却丝毫没有悲痛之意。
  “四爷,”年筠淼叫住胤禛,叮嘱他:“一会儿,你记着要哭得难过些。”
 
 
第53章
  胤禛这一去直到第二日傍晚才回来,他佝偻着背,步伐沉重,虽然已经尽力克制,但年筠淼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和慌张。
  年筠淼见状挥了挥叫正在沏茶的淑雯去帐外候着,自己接过淑雯的手沏了两杯茶端过来。
  茶是贵妃娘娘才赏赐的极品六安瓜片,清心明目、提神消乏。
  胤禛弓着背,曲肘撑在炕桌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年筠淼递过来的白玉茶盏,年筠淼轻叫他一声:“四爷?”
  他抬眸,神思收回了一些,问她:“今日没有再发烧吧?”
  一股暖流自心间流过,年筠淼感觉眼睛有些发胀,她摇摇头,“我很好。”
  “皇阿玛把二哥废了,”胤禛抿了口茶,语气低沉,“我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应对。”
  年筠淼将手覆在胤禛的手背上,陪着他静坐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四爷愿意跟我说说您的顾虑吗?”
  “皇阿玛下旨回京以后,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外省二品以上官员均可以推选一位新太子的人选,”胤禛低着头,无意识地把玩着年筠淼的手指,沉声道,“我拿不定注意该推举谁。”
  “四爷现在才回来,想必已经跟十三爷商量过了,”年筠淼思忖道,“我猜十三爷是想要四爷您自荐。”
  胤禛拿手背往年筠淼的脸上蹭了蹭,淡笑道:“小机灵鬼。”
  “四爷,”年筠淼握住胤禛的手,有些不理解,“您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记得这些事?”
  “淼儿,我想留你在身边不是为了把你变成幕僚,”胤禛自嘲地勾勾唇角,“我不想利用你,更何况,我也不想让你搅进这样的麻烦中来。”
  年筠淼端起茶盏,喂到胤禛唇边,他伸手要接,被年筠淼躲开,她拖着绵长的尾笑道:“我喂您。”
  胤禛笑着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神色较之刚回来的时候已经舒缓了不少,他伸手把年筠淼拽进怀里,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拿捏,但年筠淼知道他实则已经全然沉浸在太子被废的事件中去了。
  他微微眯起的眼中没有半分情/欲,隐隐折出只是点点寒冰样的碎光,年筠淼从这样的眼神中第一次看出了眼前这个人成为后来雍正皇帝的可能性。
  在年筠淼面前,这个人总是过分温柔,给予她毫无原则的包容,这甚至会让年筠淼生出一丝担忧和疑惑,这样的四阿哥如何从九龙夺嫡那样暗潮涌动的厮杀出来。就在此刻,年筠淼终于见到了掩藏在这副淡泊,恬静,文质彬彬的躯壳下的另外一个胤禛。
  年筠淼探出指尖,轻轻描绘他的眉毛,胤禛握住她的手,覆在自己唇边摩挲着,薄唇温润的触感传来,面前之人漫不经心又全神贯注的模样让年筠淼看得有些失神,她开始在犀利计算,自己最多还能陪他多少年。
  胤禛全然沉浸在对时局的分析中,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但并没有十足的的把握。
  皇上是在十八阿哥骤然病逝之后,盛怒之下废了太子,胤禛知道这一路上大阿哥没少在皇上面前告太子的状,大大小小的事情早已在皇上心中郁结,十八阿哥病逝不过是点燃□□的星火罢了。
  但是二阿哥已经做了快四十年的太子了,皇上绝不是今日才知道他种种不检点的行径,否则也不会将一直扶植太子的索额图问罪处死,皇上的态度一直是要保太子的。如今,盛怒之下将其废了,等脾气过了又后悔也未可知啊。
  太子被废,大阿哥及其党羽甚至于胤禵都大受鼓舞,胤禛甚至可以想象值守京城八阿哥在得到消息之后拊掌以贺的场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在等着太子大厦倾颓的那一天。
  皇上圣旨一下,四周蛰伏已经的欲望如惊蛰之后出洞的毒蛇,窸窸窣窣吐露着一样歹毒的信子。
  纵然周遭已然乌烟瘴气到亲疏不分,兄弟不仁,但胤禛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其他人在想什么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在想什么。
  胤禛也不知这样抱了年筠淼多久,等他回过神来,姑娘还坐在她怀里,百无聊赖地伏在他肩膀上。
  “饿不饿?”胤禛把人拉起来,歉意道,“事发突然,我有些慌。”
  年筠淼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说出自己慌,她捧着胤禛的脸,拇指摁住他眼下越发浓重的乌青,心疼道:“有贵妃送来的小炒鹿肉,四爷用了早些安置吧。”
  胤禛轻松下来,神色也温柔了许多,捏着年筠淼的脸蛋,低声道:“昨晚有话没对你说完。”
  经他这么一提醒,年筠淼想起来,昨天胤禛被高无庸叫走的时候,她正在闹小性子吃醋呢,可是眼下他遇上这样一桩烦心事,年筠淼就不大好意思再叫他哄了,她低头与他前额相抵,轻声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不必等到以后,”胤禛将她拉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郑重道:“从前没有你,我也没的选,如今有了你,就不会再有旁人了。”
  年筠鼓着腮帮子,看他寒潭样深邃的目光,像温柔的沼泽,将年筠淼裹挟吸附,一寸寸拉了下去。没有挣扎和抗拒,年筠淼放手任凭自己沉沦。
  “那……”年筠淼泪光盈盈,欲开口却不知如何应对,她带着哭腔道,“那福晋她们?”
  胤禛倒是没回避:“总得有人伤心,我只能管得了你,顾不得旁人了。”
  后来十几年的相处中,年筠淼发现这是胤禛一贯的作风,取舍于他似乎是很简单的事情,他总是目标明确,出手即中。
  因为十八阿哥薨逝加之太子被废,秋狝提前结束,第二天终于就踏上了返京的路程,而来时声势浩大的太子仪仗已经被撤掉了,大清国第一位的太子,康熙皇帝违背祖制册立的太子,此时不知窝在哪辆马车中,狼狈地接受着命运的审判。
  年筠淼枕在胤禛腿上,胤禛低头与她对视,手指漫然地摩挲着她的眼角,偶尔俯身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轻轻一吻。
  秋日暖阳从窗间摄入,年筠淼闭上眼睛,惬意地弯起唇角,迷迷糊糊之间,她听见自己开口问:“四爷,您可有打算了?”
  她还是不放心,想确认胤禛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因为不久之后太子就会复位,此时表露野心是最愚蠢的做法。
  胤禛的手虚虚地挡在年筠淼的眼睛上,低笑一声,似乎是被姑娘不放心的模样给逗乐了。
  “说正事呢。”年筠淼睁开眼睛,攥着胤禛的手挪开,眉眼中是少见认真。
  胤禛吊着眼梢,轻柔着姑娘微蹙的眉头,命令的口吻:“不许皱眉。”
  “那四爷同我说啊。”年筠淼有些着急了。
  “你一个姑娘家,每日里只要操心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吃什么点心就好,这些事你四爷我能料理好。”
  年筠淼攀着胤禛的脖子坐起来,也不恼,只同他闹着,“四爷不说那我就猜猜,我猜四爷还是会推举二阿哥。”胤禛挑眉,“那你倒说说为什么。”
  “因为——”年筠淼漫然轻抚胤禛青青的胡茬,笑得狡黠,“其他人此刻只在乎自己心中所想,而四爷能猜出皇上心中所想。”
  “年筠淼。”胤禛近来已经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了,冷不丁一下还有些不适应,年筠淼美眸微瞪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他要说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胤禛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想要看透这美艳动人的皮囊之下是不是藏着一个能够勾魂摄魄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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