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太太的冬眠季——丁律律
时间:2019-05-20 08:36:18

  她笑了,钻进他怀里,甜甜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结束,松一口气。这两章微有些严肃,但全文基调温暖甜。
  咱们明熙心脏疼,其实是“情窦初开”了,这个傻姑娘啥也不知道,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熊,在下阿笨笨笨,寒时,燕燕燕燕,17甜嗑么么哒
 
 
第24章 吻了
  费忆南睁着眼搂了她一夜。
  早晨, 天际的第一缕光线从幕窗中探入, 又睁着眼看她醒来。
  她眼皮掀到第四次,毛茸茸暖乎乎的眼睛就要看过来,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她的手指先调皮地动起来, 在他眼睑底下轻轻推了推, 大概在嘲笑他彻夜未眠所至的黑眼圈。
  “你在笑。”明熙冷酷无情地戳穿了他装睡的本质。
  费忆南唇角始终翘着, 呢喃音极轻, “你不是说怕猝死吗,我看了你一夜。”
  “怎么可能。”明熙才不相信他,轻哼了一声,“那只不过是我随口一说, 傻子才会当真呢。”
  “如果我就是那个傻子呢。”他语气极认真。
  明熙突然就哑口无言。
  他爱她吗?显然, 爱的。
  不然, 不会比她自己更担心她的生死,眼睁睁看着她安睡一夜, 心里想的恐怕是当年她在医院九死一生的历历在目情节。
  “对不起。”良久,明熙的声音用被子掩着,小心翼翼着发出来,她没有看他眼睛,也没有观察他的脸庞, 在听到她这段后的反应,只望着窗外逐渐升起的橘红色晨曦,心中空又静,“我不知道, 以前我们在一起是什么样的,你爱我多一点,还是我爱你多一点?你现在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好难受,想要回报你,又太陌生了,不知道如何回报;就这么视若无睹着,心里又难受,觉得你太可怜了,我自己太坏了。”
  “你想怎么样都行。”费忆南听着外面过道医疗车咕咚咕咚旋转的声音,内心一片平静,她的身体那么软,她的心跳声那么强烈,还有什么能比这两样更重要?
  “唉。”明熙重重叹息了一声,用被子彻底捂住自己脑袋,“我觉得压力很大,无头乱苍蝇一样,心里想的很多,做的又太少,总之好累好累。”
  “或许,你需要出去散散心。”
  “不是或许,是一定好吗。”话是这么说,明熙却根本没走心。
  事实上,从费忆南第一次提带她去南方玩一个春天的时候,她就是不相信的。
  只不过出院后的第三个早上,他突然宣布,要带她去南方,去一整个春天,至少三个月的时间。
  明熙只觉得滑稽。
  “为什么不相信我?”费忆南在餐桌对面凝视着她。
  这天早上阳光灿烂,周一,他本该马不停蹄出现在各个公务场合的时间,却在家里陪她吃着蛋炒饭,足以说明这个清晨有点非比寻常。
  “我觉得太夸张了。”明熙捂住自己的脑袋,嘴角上还挂着一颗饭粒,浑然不知地望着他,“不说你这种高层级别的人,就是普通人,也没有说一玩就玩一个春天的荒唐想法啊。”
  “我不觉得荒唐。”费忆南淡淡地放下勺子,心里默数着,到十秒,那枚饭粒不掉,他就把它吃掉。
  明熙丝毫不知自己嘴角上滑稽的东西,她表情慎重其事地道,“一整个春天,我们不回来家里,住在外地,不上班,整天就玩玩玩,睡睡睡,跟咸鱼一样,回潮了就晒晒太阳,天呐,这太奢侈太不切实际了。如果我们的生活是一本小说,那读者全都要弃文,因为接下来一整个春天的发展没有半点承转起和,一对咸鱼的人生,连别人都会遗忘掉你。”
  “我认为有很多必要且有趣的事情要做。首先,我会带你去露营至少两次,在天晴星灿的时候;其次,老宅的房子装修进入尾声,但我认为不适合大病初愈的你居住,我们得另租院子,我会栽几颗树,修剪一圈篱笆,你可以不用做,但必须在旁边陪着我;还有,除去计划表上一百件你可任意打勾选择要做的事项外,还有一件,对我而言无与伦比要紧的事——那就是你对我的爱,目前只堪堪零点零一分,剩下的至少五十九点九分,我得在一个春天里迎难而上,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这是一条咸鱼的人生,相反,是对我性命攸关的考验,费太太,请务必配合,来自你丈夫的诚恳邀请,可以吗?”他此刻认真的眼神几乎绝杀了她。
  “……可以。”
  “那么,明天出发如何?”他笑着看她。
  “……”她没有回话。
  “明熙。”他平静笑着叫了她一声,“把你的嘴巴合起来。”
  她就真的很听话把震惊到微张的嘴巴合起来。
  “不是……”明熙回过味来,开始坚强挣扎,“你,你刚才列的那个什么一百项要做的事情,确定一个春天够吗?”
  “所以我希望明天出发,做一件是一件,做不完,今年夏天我们可能还会在路上度过。”他笑着看她,心情完全愉悦,尤其眸光幽幽深邃地盯着那粒坚强的饭粒时。
  “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明熙有点懵住了,她现在开始相信费忆南真的打算带她出去一整个春天,但是突然又说什么装修房子,栽树,修篱笆什么的,这么具体又听起来很艰巨的任务,她就又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在开什么玩笑。
  “为了剩下的五十九点九分。”费忆南深邃地眼看着她的脸,声音带笑而小挫败,“明熙,我这三十载人生,从没在哪个事项上拿过这么低的起始分分数。”
  “那你拿到六十分,想干什么呢?心理上的荣耀?”从他第一段长篇大论开始,明熙就完全被震慑住了,以至于被他步步紧逼,她连留下几秒钟思考的时候都没有,所以,她现在脑子一团浆糊,只觉得他好厉害的样子,又说的好对的样子,但疑惑还是有的,拿到六十分后,他要干什么?
  这完全关乎她的切身利益啊,差点被他振振有词的哲学家表情样子糊弄住了。
  “生儿子。”费忆南字字铿锵地看着她。
  “……”明熙震惊地连眼睛都不想瞪大了,冷气嗖嗖地瞄着他。
  费忆南始终维持着胸膛小幅度惬意起伏的笑声,信手从哪个地方摸出一张纸条,递到她面前。
  只见白色的小纸上,赫然是一行歪歪扭扭的黑字,上书:卡我先拿走了,大恩大德不言谢,以后生儿子报答你!
  日期赫然是周游画作被拍卖的前一晚。
  “你,这,这不算!”明熙双手握拳,大力在桌上捶了一下,气地眼眶都红了,“我一毛都没有花,一毛都没有!”
  “很抱歉,卡至今在你包里。这不是拿走吗?”费忆南爱莫能助地看着她。
  “费忆南,你算计我。”明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恨不得马上上楼把卡拿了摔他脸上,“你有备而来,这顿早饭就是在一步步给我下套,你提前背了稿子,说地一道一道的,但是,你好意思要求六十分就给你生儿子吗?况且,你还没有六十分,零点零一分而已,你这样的男人生儿子,生的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傻小子——决定权在我手上,我一直不给你打分,我看你怎么办!或者我给你五十九点九九九九无数个九,让你敢设计我!”
  她激动地拿拇指食指比着小数点后面无数个九九九而就是不给他满分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了。
  费忆南站起身,握住她那只手手腕,将她整个身体扯起来,同时用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这张桌子,没有长桌那般不方便冷漠无情,他一够就够到了她,然后拉到面前,低头轻轻而又坚决地吻住了她的嘴角,胡萝卜汁的味道是整个吻的味道,她眼睛睁地迷茫茫地,好似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的何事。
  费忆南笑了,舌尖微微一带,带走那粒见大事不妙妄想逃走的饭粒,他终于吃掉了它,在她的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外地,更新迟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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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借我格洛米 20瓶;lcgff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幸福
  都是饭粒的错。
  他从不愿强求她。
  二十六岁的身体里住着的是十八岁时的明熙, 那时候她青春正茂, 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会躲在门后偷偷瞄着他,当他目光递过来时又像只受惊的百灵鸟儿缩回了树干上, 费忆南疼惜她, 舍不得她, 只不过是时光的再重来一次, 他等得起,等她长大,等她知情知爱。
  如果不是这颗可爱滑稽的饭粒始终在勾引他,费忆南不会犯这种错。
  他轻轻地用舌尖在她牙齿间扫了一圈, 然后, 退出来, 望着她几乎沁出水雾的眼睛,缓慢地说, “你嘴角上挂了一粒饭。”
  闻言,明熙眼眶更加的发红。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他吻得太快了,两瓣唇过来的时候,她其实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的, 但时间这么短暂,她来不及回忆,来不及判断吻是什么滋味的时候,这男人完事了。
  模模糊糊中, 只对他舌头留下一个好滑的莫名其妙印象。
  竟然还说什么她嘴角有饭粒……
  “晚上和陆叶陵他们去吃饭,为我们践行。明熙,我没有开玩笑,我们需要单独相处,了解,我不希望你对我始终带着戒备的态度,这让我很心痛。你知道心脏不舒服是多么难受,所以别再折磨我了。”他握着她手,用力包了包,以缓冲那个吻对她产生的冲击力。
  明熙就觉得费忆南这个人,太霸道了。
  这世上就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同样也不会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女人。
  她眼眶发红,“你老说我折磨你,可你才是在折磨我,我都没有和我父母道别,你明天就要带我走,会不会太仓促?”
  “你想怎么样?”他唇角微微扬着,似乎在征求她意见。
  可明熙知道自己根本就落入他的陷阱,打一棍给一个枣吃。太霸道。
  “我想至少三天后,今晚和你朋友告别,明天去我妈家,后天收拾行李,还有制定行程,我想自己出游,所以如何出行,经过哪些地方,在哪个景点逗留,你都得听我的。”
  “我以为什么难事呢。”费忆南笑了,然后给她一个完全被拥入的拥抱。
  气地明熙提拳猛捶了下他的胸膛,这会儿春风和煦善解人意的,刚才呢,步步紧逼,用议会时不容拒绝的口吻,一环接一环给她抛出一大堆任务,甚至孩子都冒出来,最后还动用上饭粒这种弱势群体,就为了扰乱她,逼她。
  实际上他心平气和与她商量旅行的事,她会拒绝吗?
  为什么这么逼她?
  明熙一整天都不愿跟他对话,要不是晚上见得全是他朋友,要留点面子给他,她连吃饭都不想去。
  “还生气?”到达锦江饭店时,他似乎和缓又温柔地询问她心情。
  “我不会上当了。”明熙趴在车窗上,望着观光大道上绚丽的江景,就是不愿回头看他一眼。
  “明熙。”他知道她一直在生气,所以整个人都有恃无恐似的,不会说要来哄她,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充满包容心的依着她脾气,直接干脆取消今晚的会餐,全为她心情着想。
  反而准时到点的出现在卧室里,把她从床上挖了出来,这会儿,又弱弱地叫她名字,以为她会心软?
  做梦。
  “大人不记小人过,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只要一点就好了,所以笑一笑?”
  “这样笑?”明熙扭头,在后面街头投来的张牙舞爪光线里,突然上翻白眼,掉出舌头,两手兔子一样挂在胸前,将旁边的费忆南吓得整个人一怔,接着哭笑不得地凝着她。
  “别惹我。否则今晚,我就要你那几个穿一裤子长大的兄弟知道你娶了个傻子老婆。”
  “你不是傻子。”费忆南反驳她。
  “我是傻子,所以当年嫁给你这个坏蛋,霸权主义者,到底图的你什么?我真不明白了。”
  “图我皮相好。”
  “你够了。”明熙要吐了,提拳再次击打他硬如石的胸口,“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费先生,霸道,霸道,太霸道,我要回家跟我妈说,说你欺负我。叫你老师来收拾你。”
  费忆南不为所动,“好啊,让老师来评评理,对自己先生家暴的你,一点不心疼我的你,是要把我胸膛剖开吗?”
  “你混蛋,你才家暴我,语言家暴!”
  “嘶,真疼了。”
  “疼死你,混蛋混蛋。”
  前头坐着的司机小张,简直不知把自己的眼睛往哪里放,也不知把自己的耳朵往哪个方向偏,才能躲过后排的来自总裁夫妇的狗粮冲击,打架就打架吧,动嘴巴咬上干嘛?
  不是女士咬,而是男的,那男的,费忆南,活生生像个小孩子一样低头突然就把正激动捶打他胸膛的费太太的肩膀咬住了。
  “啊啊——”费太太惨叫出来,骑在他腿上像个麻花一样扭起来,一边扭一边喊,“松开,松开啊哈松开哈哈哈哈哈……”
  活生生咬到笑穴,气到哭。
  锦江饭店上面,其他几个人都到齐了,等了半天两位主角不来,只好各自先用茶水把自己肚子给塞了个半饱。
  明熙到的时候睫毛湿润,眼角淌泪,怄地在后面又踢费忆南小腿肚子两脚。
  他没有任何反应,径自做了个该死的低头族,手机屏幕的光照到他一丝不苟严肃地处理公务的脸上。
  明熙在侧面看着,忽然心就水一般的静下来。
  “哥嫂子,晚上好。”整齐划一的四道男声突然朝着推门进来的他们吼了起来。
  “你们好……”明熙粗粗看过这四人一眼,除了在医院里认识的脑外科医生陆叶陵,最熟悉的就是德众的拍卖官先生,她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因为下午跟费忆南置气,也忘了问他朋友的姓名。另外两个就更加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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