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未泯——柔野
时间:2019-05-26 09:05:02

  凌烟忍不住插嘴:“你也去创业,你这么年轻,说不定也能闯下一片天呢。”
  “难,傅家压着,很难出头。”晏子摇头。
  “开个酒吧,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凌烟问。
  “不夸张不夸张,这不是开个酒吧的事,烟野城在市里有很多间,但也只是老板公司的其中一个分支,公司下还有酒店KTV之类的,我不太懂,我一个搞音乐的。”
  凌烟点头,被他这么一说,她对这老板产生了一丢丢好奇。
  一般这种厉害角色,往往有啤酒肚标配,一个中年发福的大叔跳进她脑海。
  想到这里,她的好奇心骤降。
  “长得怎么样?”
  晏子打量她一眼,“从外表看的话,和你挺搭。”
  凌烟一口气没提上来,她看上去很重口么,“我不好大叔这口。”
  边上一女驻唱听她这话,翻了个白眼。
  晏子小声提醒:“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没见过怎么说人大叔,你小点声,我们这里老板的迷妹不少。”
  有钱,迷妹肯定多。凌烟暗想,但她没说出口。
  差不多时间了,她跟随着一群人涌出后台,有的人是上场演出,有人是退场休息,她想出去玩玩。
  “美女,一起喝一杯?”有男人端着酒杯过来,她礼貌地拒绝了,山狼乐队的几个成员招呼她过去。
  她大大方方地在卡座坐下,桌上威士忌朗姆酒白酒等,晏子给她倒了一杯酒,“姐,来。”
  “谢谢你,我自己来。”凌烟说,没喝他倒的那杯。她自己开了另外一瓶,倒了满满一杯,她大半个晚上没喝水,这会酒当水喝,眼睛不带眨的。
  晏子说:“姐酒量行啊。”
  “这么一杯,看得出什么酒量。”
  “这可是烈性酒啊,一般人不像你这么喝。”晏子说。
  凌烟没什么感觉,她酒量确实好,以前家里还没倒时,没人能喝过她。
  当然,有可能是人故意让着她,也有可能是她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
  晏子突然靠近她耳边,似乎有什么新发现,“姐,你看那边,那中间灰色西装那个,就是我们老板。”
  凌烟回望,暗色灯光下,一圈扎堆的人中,灰色西装的男人非常扎眼,坐在高脚凳上,长腿随意交叠着,背对着她。
  哟,不是大叔。
  那人边上有不少人,谈笑正欢,还有不少过去敬酒的。凌烟拢了拢头发,端着酒杯,起身道:“我过去打个招呼。”
  能得到这个驻唱机会,说明这个老板挺有赏识力。
  晏子说:“诶等等,老……”老板他不喜欢搭理陌生人。
  尤其是走后台进来的,没准……
  他没提醒完,凌烟走了。
  然而,凌烟越靠近那人,越觉得他的背影似曾相识。半米的距离,她听见那人的说话声,音色低沉如醇厚的酒。
  不会是……
  “凌烟,过来过来,我正要去找你来着。”项佐从她身后窜出来,“我给你介绍个人。”
  项佐后脑勺晃着小辫,前边那堆人听见他说话声,纷纷扭头看过来。
  凌烟乌发红唇,眉眼风情雅致,从容她朝看过来的人点头,红唇勾起。
  项佐在边上说:“这是我们新来的美女驻唱,凌烟,大家都认得吧?”
  陈靳是最后一个回头的,他的目光不紧不慢掠过她,随后转向项佐:“不太认得。”
  “凌烟,这是我们烟野城老板……”
  “陈靳。”凌烟说完这两个字,周围人目光惊异,她直呼靳爷全名,果然是新来的。
  凌烟看着他的眼睛。
  她像进望进一个无底洞,黑而深,里头完全没有她熟悉的笑意与温柔。
  “陈靳,你好。”凌烟歪了歪脑袋,伸出一只手。
  陈靳垂眸,看着她的手,她的指甲是翡翠色的,衬得五指青葱嫩白。
  他好像没有回应的意思。
  项佐用手肘碰碰凌烟,提醒她注意分寸,“咳。”
  下一瞬间,陈靳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是冰凉的,掌心却是温热,她的指尖扫过他的掌心。
  一旁人眼睛都看直了,简简单单的握手动作,却带着一丝丝暧昧,无声蔓延。
  “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个机会。”凌烟端起酒杯,两人碰杯,玻璃杯碰撞声清脆。“以后还承蒙您多关照。”
  她眼波流转,唇珠微翘。
  凌烟印象中,陈靳不会喝酒,但眼前的人,一整杯酒干下来,面不红耳不赤,气定神闲。
  她眼神没有丝毫掩饰,直勾勾盯着他,只是,他的表情始终无太大的波澜。
  她心里没底,捏着玻璃杯的指尖用力。
  “靳爷,你和凌小姐是旧相识?”项佐问出周围大部分人的疑问。
  陈靳扬眉,说:“怎么会不认识?”
  凌烟心一紧。
  “上回恰好捡了凌小姐的口红,见过一次。”陈靳喝了一口酒,她在观察他,亦未也没有放过她表情的每一个细节,“凌小姐那时,还认错人了,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小天使们!刚才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名字,也叫程烟,是我取得太大众了还是………
  所以女主更名为凌烟,希望不会给大家带来太大困扰,鞠躬…
  1.望君心,5.holllllllly,2.二琳,1..公子与酒,1.LTM,谢谢你们的营养液!!!
 
 
第5章 
  音乐声谈笑声,充斥在这个空间。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陈靳冷漠淡然的态度,凌烟还是泛起了不舒服。
  她有种冲动,把他脸上的面具撕碎的冲动。
  他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权当她陌生人,讲完那几句话,他继续跟其他人谈笑,她偶尔别过头看他,那张侧颜英俊立体。
  举手投足多了贵气,喝酒一杯一杯,不见丝毫醉意。
  他这么镇定,她也不能自乱阵脚。她坐在他边上,和山狼乐队的人喝酒聊天。
  有人问她:“凌烟,你有男朋友吗?”
  凌烟说:“暂时还没有,找不到。”
  她说的,是暂时。
  “一看你就是眼光高又不将就的那种。”项佐打趣道,“你看我们这边几个男士,你喜欢哪种类型?
  她笑笑,自然而然便朝身边人瞥去。
  陈靳正好看向她,他的视线和她碰撞,随后,他忽然倾身靠近她,她看到那双冷冽眸子,她的倒影,一点点放大。
  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清冽好闻的气息袭来。
  “你……”凌烟开口。
  陈靳没说话,接过她另一侧的人递来的酒瓶,若无其事地正身坐好,嘴角挑起一丝嘲。
  凌烟有点烦躁,她不知道他是耍她,还是她自作多情。
  ……
  刚出了烟野城,她便接到了声乐培训机构负责人的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她可能在这个机构的雇主圈子里“臭名昭著”,几乎每一个上门联系的家长,都点名不需要她。
  凌信嘉的案子不是小事,市长贪污腐败,只要有心人肯查,不难知道,她就是贪腐市长的女儿。
  “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贵机构是个很好的平台,麻烦您再帮我找找看,好吗?”她言辞恳切。
  这个机构的顾客都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雇佣费比其他机构不在同一个层次。
  她需要这份收入。
  “那我再帮你试试看,要是一个星期后,还是没有大进展,你知道我们这机构的规矩。”他说得够客气了。
  不远处,陈靳默不作声站着,身姿修长挺拔。
  看来这半年她学到不少,会低声下气求人了。
  陈靳下了地下车库,偌大半封闭的停车场,高跟鞋碰撞地面的声音,响亮清脆。
  他在车子边上停下。一只手先他一步,按在黑色奔驰车门上,入目的是一双细高跟,红色尖头,脚背莹白。
  凌烟站到他跟前。
  陈靳发丝落下几缕,垂在他右眼眼角,“你有事?”
  “陈靳,你装什么,不认识我?”她微翘的红唇勾人。
  他双手插兜,倚着车子:“认识你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
  “你戳着你的胸口问一下,你认不认识我,陈陈。”凌烟指尖即将戳上他胸膛,陡然被他截住。
  陈靳拿开她的手,随即放开。
  没有半点留恋,“别乱碰。”
  她软了声音喊他一声:“陈陈。”
  听见那两个字,一丝异样划过他眼底,眉压低,他扫一眼她饱满的心口,“你也可以戳着胸口问一下,你有什么,值得我难忘的。”
  “……”
  陈靳笑了,笑眼却没有半点月牙的弧度,临走前,他说:
  “凌烟,别太自以为是了,嗯?”
  ……
  小公寓,凌烟抱着一大块榴莲啃,室内弥漫着浓郁的榴莲香。
  她心情不好,唯有她最爱的榴莲,能让她找回点好心情,但今天榴莲不如往日见效。
  钟易笙回来后,打开窗透气,“你快把一整个吃完了,你想撑死你自己?说吧,你受谁刺激了?”
  “被人羞辱了。”她说。
  钟易笙下意识想到一个人:“陈靳?”
  “嗯。”程烟有气无力,“我觉得我和他像仇人一样,他对我避之不及。”
  “他对你……很排斥吗?”
  “是非常排斥,果然,分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凌烟说。
  按理来说,这半年里,明面的羞辱贬低、亦或是暗地里的重伤,她心高气傲,从愤然到麻木,经过一个漫长的时间。
  然而,陈靳一来,他的态度前后落差太大,她好像被打回原形了。
  钟易笙想了想,回想凌烟之前提过的往事,她说:“如果是正常分手,估计还能做朋友吧。但是,你们好像不是一般的分手。”
  “也是,”但还是难受,“不过说真的,他真的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脸红的毛病也没了。”
  酒吧里,他倾身靠近她去接酒瓶那瞬,她心跳的很快。
  她瞥见角落破财的纸玫瑰,她小心翼翼捧起这束纸玫瑰,酒红色的褪色成旧黄色,拂了拂它表面的灰尘。
  一朵纸玫瑰断头,掉在地上,滚了两下。
  ……
  灰色外套躺在床上,姿态扭曲。
  烟灰缸上一堆烟头,陈靳把烟摁灭,空中飘起一缕烟。
  她名字里偏偏带个烟字,以至于,每次抽烟的,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烟不至于让他上瘾,人才会。
  她才是,陈靳戒了四年,还是没戒掉。
  他干脆不管了,放任那些有关她的念头,在体内横冲直撞。越是刻意,反而越清晰。
  陈靳回过神来,他折了一桌的纸玫瑰,松松散散放了一桌,逼真,色泽鲜艳,他用手一扫,全部纸玫瑰落入了垃圾桶,全成了一堆废纸。
  掉入温柔陷进何其容易,从里面爬出来时,可能是遍体鳞伤。所以,这次,他不会那么轻易沦陷,至少不会那么快,缴械投降。
  想起地下车库,凌烟喊他“陈陈”的模样,自嘲般地笑笑。
  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听到的时候,就差一点,差一点他想应“我在”,硬生生把这两个字吞下。
  ……
  “喂,你叫什么名字?”
  十六岁的凌烟,浓密长发微卷,唇红齿白,她的唇很特别,以至于第一眼看到,就牢牢记住了它的线条,起伏有致。
  他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少年垂着眼眸答:“大小姐你、你好,我叫陈靳。”
  陈靳养父是凌烟父亲的司机兼保镖,他十七岁那年,他养父接他过来,让他也在凌家干事。
  “怎么写啊?你写给我看看。”凌烟从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离他很近。
  “陈……革、斤?”她说,“你这名字好复杂啊。”
  “是有点。”他点头。
  凌烟思索片刻,说:“这字太难记了,我叫你……陈陈好了。”
  他忙道:“这恐怕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她皱眉,反问,“你觉得不好听?”
  “不,不是,很好听。”他不知所措。
  “那不就对了,你觉得好听,那我就这么叫你,陈陈。”她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又叫了声,“陈陈。”
  “陈陈!陈陈,你怎么都不理我的?”
  “大小姐,我在。对不起,我一时忘了你是叫我。”
  “我下次叫你,你再不理我,我就不客气了,你听见没?”
  “明白。”他抱歉地笑。
  “陈陈?”
  “我在。”
  ………
  凌烟最近大起大落有点多。
  昨天晚上,声乐机构的负责人委婉告诉她,再没有家长愿意聘她当老师,她就得收拾包袱彻底有人,连个挂名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负责人火速打了电话,告知她,最近有一股有钱人家,来机构给孩子选声乐老师,看到她的简历,觉得她还不错。
  于是,这天下午,她赶到了声乐培训机构公司。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