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未泯——柔野
时间:2019-05-26 09:05:02

  负责人李总也很意外,“人看到你是海听音乐学院毕业的,说你挺合适的。不过这户人家给的钱高啊,公司不少人都想争取争取,所以最后是不是你也不一定。”
  “没事,已经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了。”她说,“要面试吗?”
  “对方没说,说自己回去会观望,你做好准备就行。”
  但她没见到那个“赏识”她的雇主,她本已经做好了用实力说话的准备,没想到,过了不久,负责人直接通知她,“这是对方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
  “所以,不用面谈?”她有点不敢相信。
  竟然有这么不挑的家长,可喜可贺。
  “他说不用,再具体家庭住址以及各项要求之类的,他会短信和你沟通,”负责人说,“这一次,你别弄那么多幺蛾子,最起码两个月要坚持住。”
  “没问题,没问题。”
  “你要是好好做,一个月三四万没问题,对方对时薪这一块很大方,要是做的好,还有上升空间。”负责人欣慰道。
  凌烟工资高了,那么机构从中提取的利润也多了,双赢。
  她很快同对方联系上,“你好,我是凌烟,请问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吗?”——用的短信。
  “没有。”对方几乎秒回。
  “……”
  “您有微信吗?”她问。
  “不需要,短信上联系就行。”
  “那您家孩子的情况能说明一下吗?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调整我的授课内容方式。”凌烟有点摸不透对方。
  不会是骗子吧。
  以前她接的家长,都会主动打电话跟她沟通,罗列一大串注意事项以及各项要求,这么佛性的雇主,她第一次见到。
  然而,刚才那句话问完,许久不见有回复。
  她拨打对方的电话,然而,没人接。
  过了很久,对方发来新的短信,是一个详细的家庭住址,“你周末九点去这个地方,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详细的要求,没事不用联系我,我很忙。”
  “OK。”凌烟回复。
  她猜测对方算是中介,帮别人找声乐老师,字里行间透露出“别烦我”的气息。
  凌烟猜不透对方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骗子。
  但,去就去呗,不会少她层皮,“到时候再联系,对了,怎么称呼您?”
  “我叫金陈。”
  名字挺特别,凌烟也没多想,回复:
  “好的,金先生,万分感谢您提供的机会,我不会令您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非绝对的男追女,或者女追男,是比较复杂的感情……
  陈靳:大家别听这个作者胡说八道!烟烟是我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公子与酒、望君心 1瓶;
  非常感谢!
 
 
第6章 
  这天晚上,凌烟赶往烟野城,这一次,她是正式以驻唱身份出现的。
  虽然,严格来说,是个顶替的。
  上半身一件露肩短袖,配直筒水洗牛仔裤,她的风格做了小调整,多了几分性感,但前凸后翘的曲线,仍旧难掩性感。
  光影交替洒下,她一出现,便成了全场最瞩目。
  九点钟左右,客流量渐渐增多的时间段。
  凌烟站在正中央,几十道视线齐刷刷投来,紧张难免有点,但面上依然自信,滴水不漏。
  凌烟不怯场,上次她嗓子那种情况,她能无视或怪异或不屑的眼神,镇定自若地唱完。
  今晚她的第一首歌——《男孩》,准备就绪,她朝身后的乐队点头,伴奏响起。
  “这个驻唱有点眼熟,又好像没听过?”底下卡座上,有人好奇地交头接耳。
  某个时髦女郎道:“这不就是上回那个,嗓子跟公鸭嗓似的那个,烟野城请这水平的,是想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吗?”
  “但是人家长得漂亮啊,虽然是个花瓶,还是个非常有勇气的花瓶。”
  很多人就是专门冲着音乐体验而来,美貌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能完全相当于许可证:“确实长得好,但就这水平,我不是来辣自己耳朵的。”
  凌烟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她已经进入状态,她开口唱出第一句:
  “曾经意外
  他和她相爱在不会犹豫的时代”
  台下卡座上的众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惊异地望去。
  这里不少人,试唱那天都在,本对凌烟的歌声不抱希望,权当她是走了后门成为驻唱,没想到,她第一句刚落,就惊艳了耳朵。
  完全不像同一个人,他们凝神细听:
  “忘不了你的爱
  但结局难更改
  我没能把你留下来
  能给你一个期待的未来”
  并非完全按照原唱,编曲方面她按照自己的风格做了小小调整,独具个人特色。
  而且,她的声线并非普通的甜软,相反,她的声音比一般女生低沉,沙哑中带着一丝妩媚,每一个歌词都嵌入了真情,感染力十足。
  深情微哑的嗓音环绕着烟野城,听众们品着酒,一边享受视听盛宴。
  ……
  项佐得意洋洋:“我就说,我看中的人,怎么会出错?看吧,这才是人家真实水平。”
  陈靳挑眉,说:“你看中的人?”
  项佐:“不对,还是靳爷厉害,要是你不开口,可能就错过了。”
  “得了,别打扰我听歌。”陈靳移开目光,看着驻唱台上的女人。
  她轻轻地摇晃着身体,目光深情缱绻,视线时而拂扫过他的方向。
  “靳爷,你那天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你之前听过她唱歌?”项佐很好奇,上回他把凌烟领到他跟前时,陈靳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陈靳说:“音乐是烟野城特色,要挖掘更多有竞争力有吸引力的人。还有,秦笙刚走,的确需要一个新的驻唱。”
  他的回答,非常官方。
  秦笙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也是烟野城的其中一个实力驻唱,她这段时间有事,烟野城的驻唱工作便搁置了。
  项佐说:“明白明白。”
  凌烟唱了三首歌,最后一首歌,是红色高跟鞋。
  她那天试唱的,也正是这首。
  同一首歌,那天她唱一句,嗓子就痛一分,实力大打折扣,自然没给听众留下好印象。
  这一次,她却把这首歌唱到了极致,听着她独有特色的嗓音,眼睛仿若注视着,她深爱迷恋的人。
  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像手腕上散发的香水味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
  凌烟狠狠地呼了口长气。
  今天晚上的演出,她花了十足精力准备,看台下人的反应,应该没白费心力。
  她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没看到陈靳。
  以前唱'红色高跟鞋,她脑海中,不由自主会浮现陈靳的模样,他青涩的模样。
  但现在不行了。
  见了他现在的样子,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得到了更新之后,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反而像冬天被窝被人掀开,灌进来的那股凉风。
  她点了一杯莫吉托,喝完后,立即打车赶往另一个地方——她工作的另一个小酒吧,小夏酒吧。
  凌烟在这里唱完几首歌,已经接近十一点,她在路边买了一杯热饮,打的回家。
  这几天,她在两个酒吧以及医院来回赶,身心俱疲,回到小公寓,强撑着眼皮,卸妆护肤,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早上被闹钟吵醒,她突然想起,今天星期六。上回和金陈先生约定会面的时间,正是今天。
  她从床上坐起,太阳穴一侧刺痛感传来,脑子发胀。
  ……
  “您好,请问这是金陈先生的家吗?”
  开门的红衣中年妇人面向和善,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她说:“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凌烟,来给您家孩子上课的声乐老师,是金陈先生让我到这儿来的。”
  红衣妇人恍然大悟一般,“是老师啊,快进来,进来坐。”
  凌烟跟着进入,皮质沙发很舒适,客厅敞亮人装修精致高档,这是一栋设计得很有品味的别墅。
  半年前房子没被封时,她家和这栋别墅有得一拼。
  楼上下来一个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她的学生应该是这位,果不其然,红衣妇人把少年拉到她跟前,“老师,这是我孙子陈斯亦。”
  红衣妇人让凌烟称呼她红姨,经她介绍,凌烟以后每周末来这给她孙子上课,一些基本的要求也都说清楚了,没有旁敲侧击打探凌烟个人信息。
  这活看起来不难。
  说话的空隙,凌烟留意到,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整一上午,出了红姨和她孙子,她没见到其他人。
  凌烟问:“请问金陈先生他……不在家?”
  “先生在其他地方有房子,这儿离他公司比较远,他一般不回来。”红姨笑说。
  听她这语气,所以那个金陈先生,和这位红姨并非一家人。
  “你叫他先生?你们…”
  见她疑惑,红姨耐心解释,原来她并非这的女主人,孙子俩平时只是住在这儿,负责帮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陈先生,打扫卫生,修剪花草之类的事。
  红姨说:“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说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短信联系他。”
  凌烟点点头。
  随后,她给红姨的孙子陈斯亦上声乐课,进行一些基本功训练,一下午光阴很快过去,她至今没见到那位金陈先生。
  本想当面跟对方说声谢谢,既然他不出现,那就算了,她跟红姨孙子俩道了别后,回了公寓。
  钟易笙躺在沙发上,桌上放了个药箱,凌烟把外套脱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钟易笙小臂上,破了一道口子。
  凌烟帮忙给她上药,“谁干的?”
  “不认识的,他们几个壮汉,对付一个坐轮椅的男人,我过去帮了下。”
  “壮汉,那也太危险了,你真是不怕死。”凌烟说,“我还以为没人能打得过你。”
  之前两人有一次出去,有一些见色眼开的猥琐男靠近,被钟易笙臭揍一顿。
  “别说这个了,对了,你那个声乐课没问题吧,对方满意吗?”
  “还行吧,小朋友挺听话的,就是那个直接联系我的人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
  “具体不知道怎么说,只让我用短信联系他,微信都没有。”凌烟说,“算了。这不重要,他肯出钱给我赚就行。”
  “那你这回小点心,争取打破你三个星期定律。”
  三个星期定律,顾名思义,就是每次她当声乐老师,没有一次超过三个星期,上回那个差一天到三星期。
  “放心,这个月我开始行大运了,找了两份来钱的工作。”凌烟把药箱合上,去冰箱拿了一块榴莲。
  钟易笙:“包括遇见陈靳吗?”
  凌烟美目微垂,思索片刻,答:“不包括。”
  她这两天想明白一个事,当年让他“滚”的人,是她自己。
  只是,当记忆被时间美化后,她选择性忽略了这一点,现在静下心想想,他的态度,理应在她预料之中。
  ……
  周日傍晚,夜幕低垂,城市的夜很明亮,不见一颗星星。
  凌烟在烟野城驻唱完,没有多作逗留。
  等会她得赶一个饭局,她停在路边,提着包,视线停驻于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神有些微茫然。
  凌烟在包里摸索小镜子,没摸到,忘带了。
  她随意偏头看去,扫见一辆黑色suv,车身干净,玻璃不染尘埃,她迈步走过去。
  微微弯腰,后视镜映出她的脸,唇峰唇珠明显,只是口红颜色淡了点,她补涂,上下唇抿了抿。
  随后,“嘶嘶”声在耳边响起,车窗慢慢落下。
  她看见一双眼睛,眼睛线条柔和,但却覆着一层凉霜的眼,高鼻梁,没有一丝弧度的薄唇。
  凌烟转了转眼眸,听见他说:“真巧。”
  “确实巧,靳爷在这等人?”凌烟勾唇笑了笑。
  靳爷?
  陈靳眸光意味不明,“和你有关系?问那么多。”
  凌烟蹙眉,他冷漠的态度令她不悦。
  然而,她偏凑近车窗,“怎么,不会是在等我?还是,想听我唱歌,又不好意思进去,只敢在门口偷听?”
  陈靳口气冷淡,半点不着道,说:“凌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她敛了笑容,绕到车子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既然不是在等人,那么,靳爷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她已经把安全带绑好了,倚在座椅,丝毫没有留给他拒绝的余地。
  他休想赶她走。
  陈靳说:“我不是你司机。”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凌烟说:“我知道你不是,靳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我一直这么小气。”
  五分钟过去,凌烟见他没半点开车的意思,她耗不下去了,“不载就不载,反正清越酒店离这儿不远,不稀罕这点车费。”她一边说,一边去开车门。
  然而,他把车门锁了。
  “麻烦把车门的锁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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