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宠妃——小琉花
时间:2019-06-29 10:25:41

  但天子皇权,不容反抗,她也只能在皇帝手中苟延残喘。
  照例,绣玥被直接送到养心殿后寝殿的东围房,一边沐浴,一边有老嬷嬷耐心讲着侍寝的规矩,心情五味陈杂。
  上一次,她没过一个时辰就晕过去,后面的事也都无知无觉了,这回不知道……还要受多久的折磨才算完。
  老嬷嬷讲完规矩,瞧她的小脸,笑叹了一句:“小主,老奴伺候了这么多嫔妃给圣上侍寝,有欢喜的,有紧张的,有拘谨的,这侍寝是天大的荣耀,后宫的娘娘没有一个不企盼着皇恩的。小主,您是这里头唯一一个垂头丧气的。”
  绣玥勉强挤出个敷衍的笑,对那老嬷嬷龇了个牙,然后又低回头去。她哪里知道皇帝同自己的关系。这侍寝,是皇上要摆给宫里的人看的,捎带着还要整治一下她,从今晚召她侍寝如此匆忙就可以看得出来,明摆着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八成又是想处处找她的错漏,让她难堪。
  其实,这样被剥干净、扛着送进去,她就已觉得无比羞耻。后背上那一双双陌生的手隔着棉被推举着她的身子,不知道宫里的嫔妃们如何觉得欢喜荣耀,她从小自由自在的活着,心底所憧憬的也只是有一个爱护自己的夫君,与之举案齐眉,而不是像一个被进贡的女奴,呈于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前,沦为他予取予求的工具。
  绣玥被裹在红色的被子里,一路扛着的侍寝太监连跑带颠,弯弯转转,直到被轻轻的放下,抬到拔步床上,外面的帷帐落了下来。
  寝殿静悄悄的,伺候的宫人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绣玥的脸蒙在被子里,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这种幽闭像她的一道保护屏障,她有一瞬间,好想躲在这里,永远也不出去。
  隔着一层薄衾,耳旁传来一声冷厉的声音:“今夜侍寝的规矩是哪个嬷嬷教的,来人!”
  绣玥闻声忙打开了被子,有些慌张道:“皇上息怒,侍寝的规矩嬷嬷都一一同嫔妾讲得很清楚了!实在不关嬷嬷的事,是嫔妾不懂事,都是嫔妾的过错,”她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还请皇上恕罪。”
  颙琰瞧着她那副模样,哼了一声,支起上身挥了挥手,闻声赶来的鄂啰哩又躬身退出了寝殿外。
  “朕才警告过你,你又这样不懂规矩。看来朕若不动些真格的,给你些教训,你永远也不会长记性!”
  绣玥这一刻也有些恼自己,明知道躲不过的,为何她还总要做些自讨苦吃的事?明明注定要侍寝,反抗不单是徒劳,反而还会给自己平白招来无端祸事,注定的事情,她为何偏偏要去惹皇上的不痛快?
  颙琰见她一语不发,窝在被子里的那副样子,心里更加恼怒了几分,“朕在说话,你是装作没听见?”
  后面的话,都被贴过来的一团身影堵了回去。绣玥遮盖的被子滑落,紧紧拥着颙琰,帝王身上明黄的寝衣、栩栩如生的金龙的纹路扎得她皮肤微微刺痛。
  但她实在没什么经验之谈,所能及的,就只会亲一亲皇上而已。更因为力道控制的不好,皇上的下唇被她啃咬出了一点齿印,给绣玥讲规矩的嬷嬷若是知道她是这样侍寝,只怕会急得哭死。
  她微微踟蹰的功夫,颙琰的吻已经顺着玲珑的曲线一路亲了下去,到后来,绣玥被反剪双手狠狠压在天子的龙榻之上,脸埋在枕褥之间,养心殿里只剩她不时发出的疼痛难忍的阵阵哭泣声。
  后宫里的娘娘们都说皇上温柔,和正在临幸她的皇上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声音一波一波传得很远,殿外候的内侍太监,外围戍守的侍卫,多多少少都听到了一些。
  清晨,鄂啰哩照旧一边给皇帝穿着衣裳,一边用眼光瞥着绣玥,带着埋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来养心殿侍寝的妃嫔从来就没有她这样的。这一回比上一回更放肆,连眼皮都不睁一下了。
  “好了。”皇帝斥了他一句。
  鄂啰哩的目光便不敢再看着床里侧的身影,专心给皇上提上龙靴。
  照例有小太监捧着碗药进来,端着跪下,请示道:“皇上,留还是不留。”
  颙琰瞧着那药碗,回头瞧瞧绣玥,她的脸半掩在被褥中,看起来脸色也不大好,他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她心里定不大痛快,他转过头,挥了挥手,“下去。”
  小太监轻轻“嗻”了一声,立刻端着药退出去了。
  “你,”皇帝低头由鄂啰哩伺候着穿靴,话自然是对他吩咐的,“等人醒了,找轿撵抬回她宫里去。”
  鄂啰哩愣了一愣,忙回道:“是,是。奴才领命。”
  他点头哈腰应着,心底止不住一阵腹诽,这嫔妃比圣上起得还晚,皇上居然一再容忍,这会子还要等她醒了才能送出养心殿,这也太不合老祖宗的规矩了呀。
  要说,只怪这个钮祜禄绣玥命太好,若宫里有太后在,岂能容得她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睡到现在才起床,我也很佩服自己……还好赶得上更新。看到有些留言说不够甜,其实之前有好多是隐甜,不知道有几处大家有没有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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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绣玥被送回延禧宫,又是一身的青紫於痕。宝燕用热毛巾一点一点给她敷着,看着在床上躺着了无生气的人儿,眼底的冷色越来越重。
  手下一重,绣玥疼着转过脸“嘶”了一声。
  宝燕忙收了手劲,却意外看到了她那半边脸。她惊异了一声:“皇上、皇上打小姐了?”
  那一边的脸颊红红的,清晰可见几个指印。怪不得从回来到现在,绣玥一直躲躲闪闪的转过那侧脸。
  宝燕恶狠狠地将热毛巾掷到地上,“小姐简直白救了皇上一条命,他怎能这样糟践你!”
  “别胡说!”绣玥忙截过话,瞧了瞧门外,才有气无力道:“皇上,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侍寝的事情宝燕又不懂,绣玥更是难以启齿的,如何能跟她细说。
  皇上打她,不过是动情时候而为之罢了,并非有心的,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
  不过瞧宝燕气鼓鼓的样子,绣玥忍不住叮嘱她几句:“若不是上次皇上在延禧宫里惹了不痛快,又怎会下令将我抬去养心殿侍寝,变着法的羞辱我。他是皇帝,咱们是蝼蚁,以卵击石,只是自讨苦吃罢了。还是少惹些皇上吧,否则倒霉的总是咱们自己。”
  “对了,你快去熬些药来……”绣玥想起来,“这回侍寝,我还没喝避孕的汤药。”
  “好。”宝燕应了一声,从床边陡地站起来,“确实不应该怀上子嗣,我这就去。”
  “小心点,千万别让人瞧见了。”
  喝下汤药,绣玥这才安心将歇了半日。
  一直晌午的时候,延禧宫里照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人登门,也没有下来任何赏赐。
  这些绣玥也都料得到。但她没料到的是,第二天傍晚,那凤鸾春恩车又停在了延禧宫门前。
  绣玥见到宣旨的公公时有些错愕,她都已经乖乖认命,服侍了皇上,由着皇上百般作弄,饶是如此,皇上还要再召她侍寝吗?
  究竟要到何地步,才能放过她安生?
  是夜,紫禁城下了一场大暴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各宫各殿里被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的萧瑟寂静之下,只有养心殿的后寝殿四敞大开,地龙烧得极暖,伺候的宫人在门口和窗下各自安守着本分,戍守的侍卫们直立在殿外围,如翠柏苍松般笔直挺拔。
  皇帝依旧丝毫不留情,绣玥不停辗转着呜咽求饶,声音交织着回响在空荡荡的寝殿内外,发出的声音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她哭了几声,在这许多人面前,皇上最终还是将她的尊严稳稳踩在了脚下。
  皇上强迫她说了很多的话,她当时只觉天旋地转,一阵阵耳鸣,麻木的应承着,事后连自己说了什么一句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这一晚上皇上将她箍得很紧,帝王的躯体笼罩着她,触手可及的肌肤无比真实的提醒她正在经历什么。
  到了第三天晚上,颙琰侧过身,瞧着平躺在一旁呼吸还有些急促的如同木偶一样的女人,伸手将她混乱的发丝轻轻拨弄开,再将人揽到自己的被子里,“朕赏赐你荣宠,你不高兴?”
  绣玥半睁着眼睛,蒙着雾气白茫茫一片,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嫔妾……嫔妾谢皇上隆恩……”
  帝王要的,也不过就是征服和践踏而已。她想要在宫里活得好一点,苦头少吃一点,只能尽力装出被征服和被践踏的模样。
  颙琰扳过她的脸,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你笑一个,给朕瞧瞧。”
  绣玥侍寝的时候脱了簪,否则她真想抓住簪子狠狠戳皇帝的脸。她的嘴唇和脸颊都是微微颤抖的,因为剧烈的动作和还没有消散的疼痛,身子像是被点了穴一样,躺在原处动弹不得。好半天,声音才哽咽着发出来:“回皇上……嫔妾笑、嫔妾笑不出来。”
  窗外的鄂啰哩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皇上,时辰到了,皇上?”
  寝殿内传来简短的一声吩咐:“叫他们回去。”
  不是头一回了,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前来接侍寝嫔妃的,比鄂啰哩还愁眉苦脸的敬事房的太监。
  “可是,”鄂啰哩颇为为难,这老祖宗的规矩,若是传出去了可要出大事,他不死心地贴近了劝道:“侍寝的嫔妃们不能在您这留宿,皇上三思啊……”
  他在外面聒噪,颙琰将绣玥裹进了被褥里,随后让鄂啰哩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意识流的戏,还请自行脑补吧
  另外,皇上让绣玥说了什么,也请自行脑补,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思路脑补会比较有意思,所以这段省略了。
  绣玥:我都说了什么?
  皇上:反正朕都记着了。</p>
 
 
第34章 
  隔着落下来的床帐,颙琰冷着口气下了令:“记着,这几日玥常在在养心殿侍寝,敬事房的存档上记着,都是她回了西耳房就寝的,而不是在朕的寝殿过夜,听清了吗?
  鄂啰哩真是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事儿,可这是圣上的旨意,即便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面上也只敢连连应承着讨好,“奴才遵旨,奴才谨遵皇上旨意。”
  “若是被皇后和后宫的嫔妃知道了此事,朕就处置了你,去吧。”
  “嗻!皇上请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差事。奴才告退。”
  鄂啰哩躬着身子退出去了,绣玥人裹在皇帝的怀里,听着这一遭对话,心底不知是喜是忧。
  颙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俯视道:“困了么。”
  她忙连连点头,简直如蒙大赦。若非问了这句,还不知要像前几日那般再折腾上几个时辰。
  “那便睡罢。朕已吩咐了皇后,好好教导你。”
  “明日起,到中宫去请安吧,多跟皇后学规矩,也少些忤逆朕。”
  “……是。”绣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顺从皇上,她才能少些无妄之灾。果真,颙琰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没有再过多的斥责和为难。
  温香软玉在怀,一夜长久好梦。
  第二天,清晨,四更天的时候皇帝便上朝去,绣玥乘轿撵被送回了延禧宫。
  宝燕早早备好了汤药,将柔杏和木槿打发到外面去,便将药碗端上来,低声得意道:“我调出来的汤药,可比太医院那些老东西配出的方子强多了,小姐喝得再多,也不会损伤身子。”
  绣玥点点头,将药碗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
  “对了,今天早上小姐回来,内务府还跟着送来了东西。”
  绣玥手捧着碗将汤药喝尽,才问,“什么东西?”
  “喏,就这个。”宝燕取过来,递到她面前。
  绣玥伸手翻看,是个巴掌大的锦盒。她打开一瞧,里面却是支银簪。那簪子的样子倒并不十分出众华丽,只镶了颗硕大圆润的珍珠,微微泛光,余下并无旁的点缀。
  看上去并不像是极其贵重的珍宝,真像是个寻常首饰。
  宝燕凑近细瞧了瞧,“小姐,这珍珠倒是不小,只是这成色,看着也并不怎么样,也不是很闪亮,反倒还有点暗淡。
  算了,好东西皇上怎么轮得到赏小姐,定又是为了做做样子,让内务府挑了些残次品敷衍咱们罢了。”
  绣玥面无表情瞧了那簪子片刻,拿过来随手插在头上。
  宝燕这才看出,绣玥原本头上的素银簪子不见了。那是绣玥进宫的时候,能拿出手的成色最好的一支簪子。还是绣玥满十三岁的生辰,夫人舍出了不少银钱给她买的。
  夫人说,日子再难过,女儿家也总要有点首饰来戴。
  “那素银簪子……”
  绣玥今天早上起来在镜前穿戴的时候,颙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瞧了一眼那素银簪子,随手就拔了出去,掷到了地上。她本还想去悄悄找寻回来,找到了,却已经摔成了两截。
  他是天子帝王,绣玥也只能默默忍了。只是她到底有些心疼,“皇上说,他在神武门初次见我时就戴着这支钗,见驾这么久了,还是这支钗,实在是看烦了。”
  宝燕瞧着,“所以,内务府才会送来这新簪子。”
  绣玥用手摸了摸,再怎么样,宫里的东西,总比她那支素银簪子贵重百倍。只是那支簪子是娘亲给她买的,又怎能单凭金银来衡量其中的贵重。
  她想起皇上昨夜吩咐的话,“宝燕,明日你跟着我去储秀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以后晨昏定省,咱们都要按着时辰去。”
  宝燕应声,她想了想,又道:“你给我弄些药来,将我脸上的伤痕弄得重一些。”
  颙琰是前天晚上打了她一巴掌,但因为没有用力的缘故,过了一天就基本消肿了,这时候不仔细看,已看不大出来。
  宝燕不明所以,愣了愣道,“小姐,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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