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在七零[重生]——菀津
时间:2019-07-09 10:46:38

  长老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老院长适时接话:“你们回去想想,实验村的事,如果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我只是希望村子能越来越好,别走下坡路。”
  话是这么说,多少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哪儿那么容易改变?
  这实验村的事怕是不成了。
  又修养了几天,老院长终于决定离开,长老村长出来送行,灵芝老参各种山货,全都不要钱的往苏巧云包袱里塞。
  苏巧云明白这是他们在表达歉意和懊悔,也就没推辞。
  她看了一眼老院长失望的脸,想了想,问:“大长老这辈子都没出过村吧?”
  大长老点了点头。
  “不如跟我们出去瞧瞧怎么样?让村长和……”苏巧云视线绕了一圈,落在了村里一个未婚男青年身上,“大嘎哥陪着你。”
  “这……”
  “不用担心,只是去瞧瞧,瞧瞧外面的世界,瞧瞧外面的孩子,不会太久的,顶多一个月半个月的就回来了。”
  苏巧云遇难的事,长老们一直都有愧疚,迟疑了又迟疑,还是答应了。
  这下,老院长的红旗小轿车可就坐不下了。
  顾念书道:“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
  老院长道:“就算你自己回去,这车也坐不下。”
  一车顶多挤五个人,长老村长加大嘎子就已经三个了,司机必须留一个,老院长肯定也得坐车,这就五个了。
  周国利办事稳妥,照理说,该让他开车,可周国利不如汪飞能吹会侃还能活跃气氛,这次带封合村几个出来,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好,让他们改变心意,汪飞反倒更适合。
  最终老院长拍板决定,汪飞开车,周国利跟着苏巧云顾念书一道儿。
  交代完,老院长扬长而去,丢下他们三个面面相觑。
  这山村野道儿的,公交车别想,拖拉机都是稀罕的,只能蹭老乡的牛车驴车之类的。
  可能不能蹭上,真的全靠运气。
  三人走到天擦黑也没蹭上半辆车。
  周国利指了指前面:“那儿是最近的村子,咱们去找老乡借个宿吧。”
  苏巧云点脚张望:“哪儿呢?”
  顾念书道:“不远。”
  不远?
  三人一直走到月上中天,才终于摸到一户人家,这期间,顾念书说了几百遍“不远”。
  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行了,再也走不动了。
  三人喊开了老乡的门,说明来意,不白吃白住,给粮票给钱,老乡欣然同意。
  可……
  老乡看着他们三个,颇有些为难。
  “俺们一家七口挤一挤倒是能腾出间屋子,可……你们三个,还有个女同志,怎么住?”
 
 
第42章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老乡家统共两间房, 除了堂屋就是里间,堂屋本身就摆的有床, 给他们腾出里间,他们七口睡堂屋明显不够,大儿子直接给赶去了火房。
  这是真没多余地方给他们了。
  周国利想了想,冲苏巧云道:“你睡屋里,我和顾念书睡院子。”
  她一~个人占一间?让两~个人露天席地?
  这明显违背了资源最优化。
  可她一个女的睡外面, 就算她觉得没什么, 他们两个大男人也绝不可能允许。
  那就只能……
  “不如一起睡吧。”
  这话一出, 齐刷刷九双眼全都看向了她。
  【娘呀,这丫头也忒大胆了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够那啥了, 这还两男一女,这这这……天呐!】
  【憋住!别吭声!横竖他们就住一晚上, 为了粮票毛票也得憋住!】
  越是偏远地界的老乡越是淳朴, 他们不太善于表情管理, 几乎一眼就能看穿丰富的内心戏。
  苏巧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真是……太大意了。
  顾念书的突然出现, 让她心绪混乱, 再加上颠簸了一天精神松懈, 一时竟忘了自己早不是上辈子那个不需要避嫌的老太太。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何况她也确实不想他们两个睡外面, 别的不说,单那成窝的花脚蚊子就足够把人生吞了。
  她故作轻松道:“出门在外的,没那么多讲究,赶紧睡觉, 明天还要赶路。”
  周国利愣了好几秒才礼貌又不是失尴尬地笑道:“我当兵的时候早就习惯了,睡外面就行。”
  顾念书却是没理她,只瞪了她一眼,转头直接问老乡要了张破草席,夹着就出了门。
  他这什么意思?生气了?
  她也是好心,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想想自己现在这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说挽留的话,独自进了里间上了床。
  顾念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烦恼多大会儿,一身疲惫的苏巧云就沉沉睡去。
  轰隆!
  一声炸雷,吓得苏巧云一个激灵睁开眼。
  外面黑漆漆一片,不时划过一道闪电,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倾盆。
  来时还明月高悬的,这七八月的天还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对了!他两还在外面!
  苏巧云赶紧起床出来。
  堂屋本就不大,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大的雷声,人家一家子却还都睡得喷香,鼾声此起彼伏。
  苏巧云借着不时亮起的闪电光,东点西踩,勉强走到门口取下门栓。
  一开门就见两道黑影铁塔似的杵在门口,就门口那点瓦檐能起多大点儿作用?两人淋了个透心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滴着水的。
  “进屋吧。”
  两人齐齐回道:“没事!”
  “这会儿不是逞英雄的时候,真感冒了你们不怕,万一再传染给我怎么办?”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堵得俩人无言以对。
  “行了,进来吧,当初万里长征的时候,还不是男男女女一块儿露天席地怎么睡的都有?咱们坦坦荡荡,没什么好顾忌的。”
  周国利动摇了,“要不……先进去吧,大不了里间门不关,站在这儿淋雨也不是个事儿,看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
  顾念书头也不回,依然当门神,“不去。”
  这倔脾气!
  苏巧云拽了拽周国利,“你先进去换了衣服。”
  周国利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这夏末秋初的,又是靠山荒野,下凉极快,淋一会儿就寒入五内,忍不住想打哆嗦。
  他也没多客气,侧身进了屋,不大会儿换好了。
  “我就坐这儿,你去睡吧。”
  周国利拽了个板凳靠在里间门口。
  苏巧云把淋湿的席子找干布擦了擦,摆在里间大敞的房门口,又抽了床上的床单铺在上面。
  “躺着吧。”
  周国利从善如流侧身躺下,背后还能再挤个人。
  他又坐了起来,“我去喊顾念书进来。”
  劝了半天,无功而返。
  苏巧云道:“你躺着吧,我去。”
  她去又怎么样?顾念书这倔驴,也不知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死活不肯进来。
  斜风卷着冷雨不断浇到屋檐下,顾念书像是完全不觉得冷似的,站得直碾碾,汗衫长裤湿漉漉黏在身上,勾勒着他的宽肩窄腰,自背后望去,腰眼处明显凹着弧度,两侧腰线收进裤缝,越发显得那两条大长腿修长笔直的不可思议。
  苏巧云莫名其妙想起了那个吻。
  顾念书反客为主第一次主动的那个疯狂的吻。
  脸颊隐隐发烫,连心脏都不由自主砰砰狂跳。
  明明他是用嘴吻的,抱也是用手抱的,她怎么就能看着他的窄腰长腿联想到那个吻?完全没有共通点的好吧!
  这……这可真不能细思,太破廉耻了!
  苏巧云赶紧转开视线。
  “那个……你真不进去?”
  “不进。”
  “那好吧,那……我就跟周国利,我们两个,单独,一起,睡了啊?”
  顾念书:“……”
  “堂屋鼾声太大,不关里间门我肯定睡不着,还是关门吧,反正这里离辽省北省十万八千里,也没人认识我,被嚼了舌根也不怕。”
  顾念书:“……”
  苏巧云打了个呵欠:“啊哈~好困,我去睡了。”
  顾念书:“!!!”
  吱呀呀,堂屋门关了一半,顾念书突然回身!胳膊斜插|进门缝!
  苏巧云眨巴眨巴眼,歪头看着他,一脸无辜:“怎么了?”
  她问他怎么了,她居然还敢问他怎么了?!
  他倒还想问问她,她这么随随便便就决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跟老院长他们一路过来睡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就算他们的人品都信得过,就算实在没地方住情非得已,就算天高地远没人认识不怕说闲话,就算……
  可万里还有那么一个一!她毕竟是个女同志,又长的这么……这么……好看,她就不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
  说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吸引人,也完全没有丁点危机意识。
  并不是从李家鸡蛋那事起,更早之前就是了。
  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跟他说话时就是,虽说那天是白天,可下着雨,村口根本没人,她居然敢撑着伞独自一人靠近他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小混子,还眨着那么好看的眼贴他贴得那么近,她就不怕他真犯起混来,拖着她拖到一旁玉米地,把她给……
  到时候她再怎么哭天呛地,谁又能救得了她?
  越想顾念书越气!
  身为一个女同志,还是这么漂亮一女同志,能不能稍微有点自我保护意识?能不能?!
  顾念书心里乱石穿云惊涛万里,苏巧云哪里知道?她静等了几秒没等到他回答,鼻尖痒痒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穿堂风的确有点儿冷。
  顾念书立马推开门板侧身进去。
  苏巧云喜上眉梢:“你先去换衣服,我等会儿再进。”
  “你先进来关了门。”
  “关了门太黑,外面多少比屋里亮堂点儿,等你换好衣服我再……”
  咯吱。
  门关上了。
  顾念书二话不说直接上手给关的,门栓顺手也给上了。
  苏巧云:“……”
  顾念书还真是个行动派。
  苏巧云当然没有真的关上里间的门,就算她想,顾念书地缚灵一样横在门口,挡着周国利,脚还蹬着门,她想关也关不上。
  屋外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屋内鼾声震天,苏巧云睡觉轻,这么恶劣的睡眠环境,她本以为天亮她都未必能再度入眠,却不想,几个翻身之后她就沉入梦乡。
  雨下了整夜,天光大亮都没停,只是暴雨转小雨,淅淅沥沥的。
  周国利揣着工作证,在老乡的引路下,披着蓑衣去西村大队借驴车,老乡说西村离得挺远,两腿走得一个小时打不住,这会儿去正好,等拐回来雨差不多就停了,正好上路。
  老乡家一窝孩子在屋里打闹,女人在火房烧饭,苏巧云坐在屋檐下,听雨望天。
  顾念书捡了根柴,三削两砍,做了个粗糙的手|枪给他们,激动的孩子们嗷嗷叫,争来抢去,他起身出来,站到了她旁边。
  “进屋去。”
  苏巧云一怔,“为什么?屋里闷,这儿空气多好。”
  “冷雨寒气重。”
  苏巧云笑道:“哪儿那么娇气?”
  “你身体刚好,经不起折腾,再病了,不是要拖累大家?”
  苏巧云无奈地暗自摇头,这人,每次都这样,明明是关心,却非要说的这么讨人嫌。
  “可屋里真的闷,我刚都出汗了。”
  “那就开窗户。”
  苏巧云心念一转,“我进屋可以,你得陪我。”
  大白天的,又开着朝院儿的窗,不算孤男寡女惹人非议,顾念书点头。
  靠在窗边享受细雨绵绵,清凉的风带着泥土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重生以来,苏巧云第一次由内而外的身心宁静。
  “顾念书。”
  “嗯。”
  “你为什么跑这么远来找我?”
  “我爹让我来的,他说你毕竟是村里的知青,真出了什么事村里也脱不了关系,可现在正是秋收时候,大家都忙着下地挣工分,没人有空,他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给村里办点好事,我本来不想来的,耐不住他一直唠叨,烦了就来了。”
  顾念书抱臂歪靠在窗户另一边,侧头望着烟雨蒙蒙远处的山,一向言简意赅的他,第一次答得流利又飞快,像是早提前打好腹稿似的。
  苏巧云咬着下唇,从左唇角咬到右唇角,又从右唇角咬到左唇角,反反复复来回折腾着那粉嫩的唇。
  “你这是渣男你知道吗?”
  “什么?”顾念书当然没听过这么前卫的词。
  “就是陈世美的意思。”
  顾念书眯眼看着她,气笑了,“对,我陈世美。”
  “所以你打算怎么给我这个公主一个交代?”
  “公主?”
  “刘水莲是秦香莲,那我不就是公主了?”
  陈世美抛弃发妻秦香莲,迎娶公主做了驸马,这喜新厌旧的戏码,那个年代没几个不知道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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