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想家——星河蜉蝣
时间:2019-07-10 10:21:49

  “你还欠我四百二十万,二十四小时后我在这等你。”
  “你也看到了,我这五个兄弟,全都年富力强。”胡书荣望向夏夏,虽然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你每迟到一个小时,我就让人玩她一个小时,等他们玩腻了你还凑不到钱,就不用回来了。”
  胡书荣说:“去卧龙江里捞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520,大家一定吃狗粮吃腻了,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着想,我来发点刀子中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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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胡书荣的话落地有声, 铮铮回响在空旷的厂房。
  地砖罅隙洒满黑色焦灰, 挨了呜咽的北风, 和碎纸片般的雪花混在一起沿着碎裂的砖石翻滚。
  雪与灰吹到谢淮的脚面,被他如横生枝蔓突兀竖起的鞋带勾住。
  头顶的吊灯一晃一晃, 犹如摇曳在风里燃到尽头的烛火, 下一秒就要熄灭。
  谢淮面孔背光, 夏夏看不清他的模样, 只见他攥着拳头, 抬起了头。
  她心像悬在万丈深渊的刀尖上,因谢淮的动作摇摇颤颤, 怕他控制不住情绪爆发,惹得胡书荣暴怒,连带着两个人一起推下悬崖, 摔得粉身碎骨、尸骨全无。
  谢淮声音从喉咙缝里逼挤出来:“放她走,钱我一分不少还你。”
  胡书荣:“‘我会还钱’, 这些年我不知从多少人嘴里听过这句话。曾经我也信过,可后来才懂,人这一张嘴, 骗起人来可以说得天花乱坠。我现在放了她,你转头就去报警。”
  “手里没有筹码, 全凭口头承诺,我不相信。”
  夏夏想要站起来,孙峰一巴掌扇在头顶将她推回地上,喝道:“老实点。”
  谢淮推开拦着他的两个人男人, 阔步走到夏夏身边,揪住孙峰的衣领一拳抡在他鼻梁上。
  孙峰鼻骨当场被他打断,鼻血喷泉般朝外涌。
  谢淮将他后脑抵到墙上,眼睛赤红,森森吓人:“你他妈再敢打她试试!”
  孙峰捂着鼻子,鲜血沿着指缝流出来:“我不还手,你最好一次性打够本,不然等你拿不出钱来的时候,看老子不玩死她。”
  他半张脸被血浆糊住,笑得丑陋:“少爷,现在怎么沦落成这样啊?”
  谢淮目光迸发的怒意燃烧如烈火。
  他理智尚在,甚至清醒,可正是这理智驱使他再一次扬起了拳头,拿着孙峰的头狠狠撞墙。
  胡书荣身边两个男人先是站了一会,见孙峰被打得头破血流才过去制止。
  男人手上戴着四指虎,掰过谢淮的肩膀手握成拳,猛地捣在他小腹。
  “谢淮,孙峰打你女人,我默许你还回来。”胡书荣声音响起,“可他只打了一下,你这样不合规矩。”
  谢淮脸色瞬间惨白,小腿骨被男人踩住要让他跪下。
  他膝盖微弯,稳住身体想要站起来。
  男人走到他面前,将指虎戴紧,又狠狠给了他十几拳。
  他一松手,谢淮不受控制倒在地上,他掌心撑地直起身,哇地吐出一口血。
  夏夏:“谢淮——”
  她跌跌撞撞跑过去,肩膀撑着他的下巴,谢淮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肩膀。
  夏夏低头,看他腹前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片。
  “让我看看。”她要看他衣服下的伤势,被谢淮按住。
  谢淮揩去嘴边的血,说话时嘴里喷溅出丝丝血沫。
  他看着胡书荣:“她必须跟我走。”
  胡书荣不作声。
  谢淮唇角微勾,笑得混不吝,仿佛吐血流血的人不是他一样:“要么她跟我一块走,要么你把我们俩一块弄死。”
  他挑眉:“老子不怕死,老子的女人更不怕。”
  “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我绝不可能把她留在这……”
  男人走上前,照着他侧脸给了一拳,隔绝住他后面的话。
  谢淮脸上的皮肤划出一道血口,先是明显肿出四个鲜红的印子,而后迸开,血丝渗出,淌了满脸。
  夏夏发疯般尖叫:“别打他了——”
  她被胖子拉开,谢淮想还手,但余光瞥见夏夏的脖颈被人用小臂勾住,那人拧眉看向他,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他捏起的拳头缓缓松开,死死咬着牙,一手未还。
  指虎打人最疼,一拳下去就能破皮,多打几拳身上铁定出现几个血口子。
  男人停手。
  夏夏眼角干涩,见谢淮满脸是血从地上爬起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她双手被缚在身后,指尖向下,去勾裤兜里的刀片。
  一双温厚的手从后攫住她纤弱的手腕,紧接着,她听见胖子压低的嗓音:“不想死就别掏出来。”
  谢淮抬手去抹脸上的血,可血是从伤口里流动出来的,任他再怎么擦也没少了多少。
  他面色可怖,比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更慑人,可一双眼睛却明亮异常。
  他盯着胡书荣:“那年你只给我一个口头承诺,我信了,今天你也信我一次。”
  胡书荣静静听他说,脑海中勾勒出少年五年前稚嫩青涩的模样。
  那日同今晚一样,也是个北风呼啸的雪夜。
  谢淮一个人闯进迪厅,彼时场里气氛正浓,钢管女郎脱得只剩蕾丝内裤和透明乳罩。
  他被手下人拧着送到胡书荣面前时,狼狈的模样不比现在好上多少。
  胡书荣还记得少年冷静的眼神,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依然记忆犹新。
  “我爸欠你的我会还,报复女人算什么本事。”
  胡书荣耷眼:“谢致生欠我五百万。”
  少年眉眼桀骜:“我还。”
  “我是放高利贷的,五百万可远远不够。”
  谢淮说:“只要你别再为难我妈,钱我慢慢还,还到我死,总有还清的一天。”
  胡书荣问:“要是我为难了呢?谢致生让我颜面扫地,我凭什么给你时间慢慢还?”
  谢淮静了静:“那我就只剩这一条命,你拿去吧。”
  他顿了顿:“可我不会站着让你拿,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人垫背。”
  ……
  许多年后,胡书荣回想起谢淮那时的模样,记忆最深的不是他请求他不要伤害乔茹的话,也不是他一口应下还钱的承诺,而是他的神情——冷静、淡漠,他没能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身上看到半分恐惧。
  他孤身一人来到这,看似莽撞无知,但显然已经考虑过最坏的结果。
  ——他根本没想活着走出去。
  胡书荣人生第一次妥协,不是因为心底被一个孩子激起了怜悯,而是他知道,他不答应,谢淮真的会以命相搏。
  胡书荣不惜命,更不惋惜谢淮的命,他心底滋生的念头古怪离奇。
  谢淮死了,五百万打了个水漂,该丢的面子半分没少。
  只有谢淮活着,想着正在折磨谢致生的家人,并会折磨一辈子,会让他心中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此时此刻——
  胡书荣蹙眉,生存的解决都成问题,他没有心思再想如何报复。
  他需要钱,这是当务之急。
  “既然答应了我就会还钱,这是男人的承诺。”
  “只要你让她跟我离开,我绝不报警。”谢淮目光瞥向四周漆黑的厂房墙壁,“如果你不信,我以我爸起誓。”
  胡书荣略微思考:“松开她。”
  胖子松了夏夏手上的束缚,却依然扯着她的手臂不准她去谢淮身边。
  胡书荣淡淡说:“我也跟你保证,在你没回来前,不伤她一根汗毛。”
  谢淮静了半晌,嗓音嘶哑:“你还是不肯放人?”
  胡书荣:“我已经表现出诚意,再纠缠就是你不识抬举了。”
  “你或许不怕死,但我不信你真舍得让她跟你一块死。”
  “大不了这钱我不要,拿你们两条命抵这四百万刚好。”胡书荣说,“我容忍你在这放肆这么久已经足够宽容了,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当年这里的爆炸事故死了那么多人,今天多你们两条命也不嫌多。”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男人划开折叠刀,刀刃蛮横抵在夏夏白皙的脖颈上。
  谢淮抬手,将脸上的血蹭到衣袖。
  他脸色因剧烈疼痛胀成熟透的李子色,胸膛似汹涌的波涛起伏,每道呼吸间气管都发出吭哧如破旧鼓风匣子的抽拉声。
  两个戴指虎的男人不动声色朝胡书荣靠了靠。
  一片紧绷的寂静中,夏夏开口。
  她轻声说:“谢淮,你先走。”
  谢淮看着她,眼神里是她读不懂的深沉稠厚的情绪。
  她偏头,黑白分明的眼珠看向拿刀的男人:“放开我。”
  男人得到胡书荣的示意,将刀收起。
  夏夏挣跑到谢淮身边,捧着他的脸检查伤口。
  谢淮身上很冷,从外面粘了满衣服雪花,大半融成水珠,还剩小半挂在羊绒衣的毛领上来不及融化。
  他眼睛通红,红血丝布满白眼球。
  夏夏握住他,通过交握的手,清晰感受到他身体在颤抖。
  “淮哥,我没事。”
  她安抚地理顺他头发,看他一身血,几乎要心疼死了。
  “你先去医院包扎,然后想办法凑钱,我会保护好自己。”
  她抱住他,谢淮一动不动,像个孩子般被她揽在怀里。
  “我等你回来。”
  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喃喃说了句话。
  她要放开手,谢淮死死拉住不放。
  夏夏笑笑:“别做傻事,我还想好好跟你走下去呢。”
  那一刻她见谢淮抬起眼,眸子里的情绪一反往常。
  ——是她能一一细数出来,不可言说的绝望。
  *
  夏夏脑袋蒙了一个粗麻袋,又被丢上了车。
  几经辗转,车停在郊区一栋废弃的破楼前,夏夏头上麻袋摘下来的时候,面前只有胖子、二条和孙峰。
  胡书荣和他的心腹都不在,其余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夏身上裹着谢淮留给她的外套,可怜巴巴窝在墙角,没精打采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三人把电热器带过来,温度调到最大围在一起打牌。
  二条心思不在牌面上,打着打着眼神就瞄向夏夏,夏夏困得要命,似有感应般睁开朦胧的眼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二条心思活络起来。
  他摔了牌走到夏夏跟前,手上不知粘着什么油乎乎的手指摸她脸颊。
  夏夏躲开,他笑:“脸上有脏东西,你看。”
  他手指上是谢淮沾在她脸上的血,已经干涸成痂,硬硬地黏在夏夏脸颊。
  女孩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动容,她目光警惕,厌恶地瞪他。
  二条抿了抿干涩的唇,回头和孙峰对了个眼神:“我说,你们不会真觉得老大说不动她是认真的吧?他也就骗骗谢淮哄他去借钱,我们跟了老大这么久,他犯得上因为这点小事难为我们?”
  “而且话说回来。”二条本性难移,色眯眯略过夏夏的T恤下玲珑有致的身材,“咱们只要轻一点,别给她身上留印子,回头老大问起来,你觉得他是信我们还是信她?”
  夏夏脖颈纤细,靠近下巴的位置印着朵淡红色的痕迹,是几小时前谢淮和她玩闹时弄上去的。
  二条看着,眼睛不由热了:“我靠,这娘们可真玩得开。”
  孙峰嗤笑:“谢淮都沦落成这样了,还上赶着给他搞。谢淮最喜欢的女人甩掉他跟了我,他现在的女人还得在老子身底下挨操,他过去那么拽,现在混得连狗都不如。”
  夏夏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又冷又累,听见他这话,眯了眯眼睛。
  孙峰不满她的眼神,踹了她一脚:“你他妈瞪谁呢?”
  夏夏吃痛,闷哼一声,她压着嗓子,酝酿出潮潮的哭音:“我没有……”
  她哭得鼻涕眼泪混了满脸,仿佛被吓破了胆,可怜又纯情。
  二条咒骂了一句,他色.欲熏心已久,眼球被不可启齿的心思激得通红。
  他拽着夏夏把她拖到角落里积满灰尘的垫子上,跪在垫子前解裤带。
  夏夏咬着嘴唇,说了句:“谢淮不会给你们钱。”
  夏夏泪水朝外流,因为恐惧白皙的小脸染得潮红:“如果我有什么闪失,谢淮绝对不会给你们钱的。”
  “也许胡书荣会信你们说的没伤害我,但我说你们伤害我了,谢淮也一定会信。”夏夏噎住眼泪,“你们敢碰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谢淮见不到我的人,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你觉得如果胡书荣拿不到钱,会不会迁怒你?”
  二条一愣,原本兴奋红润的脸即刻冷却下来,被欲望冲昏的脑子也清醒了些许。
  他恨恨咬着牙,虽然不敢真的动她,但还是耐不住心里的燥和愤怒,抬脚把夏夏踹在软垫上。
  夏夏蜷缩起身体,尽量保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二条踹得不解气,又捡起地上的棍子抽她。
  胖子坐在路边烤火,出声道:“差不多得了,你给她打伤了,老大问起来怎么办?”
  二条把棍子甩飞,骂骂咧咧在屋里走了一圈。
  夏夏抬起头,脸上沾满垫子上蹭来的灰。
  她被呛得打了个喷嚏,泪水一融,黑乎乎的痕渍沿着脸边流下来。
  “操。”二条烦躁,“老子要去找小姐,现在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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