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白月光(穿书)——簌晓
时间:2019-08-29 08:35:13

  一想到此胤禛便觉得心烦,手中的药已经涂完,年清芷轻轻拢好上衣轻声地道:“多谢四阿哥。”
  “为何不让红酥帮忙上药?”
  胤禛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端看她昨日笨手笨脚的模样就知晓,靠她自己是必定上不好药的,结果今天又打算自己上药,若不是他今日来得早正好碰上她在上药,她大半瓶金疮药又要全浪费在床单上。
  “若是红酥知晓又要念叨,我怕她担心。而且她若是知晓了,明日回门必定要告诉我娘亲,到时候回门变成了三堂会审,那我可就惨了。”年清芷怪不好意思地说道。
  曾几何时,清芷也是这般什么事都不让他知晓,硬生生地将一桩桩事自己扛起,宁愿自己受了苦与委屈都不肯说出口,那时他只恨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她想做一棵大树为他遮蔽太阳的时候,他更想她做一只飞鸟,在他这片天空中自由飞翔。
  可最终她是飞鸟,而他不是她的天,她飞走了。
  年清芷察觉到胤禛周围的气压微微下沉,她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四阿哥,怎么了吗?”
  胤禛缓过神,“无碍。”
  “明日回门,四阿哥可否陪我一同回去?”年清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自然,”胤禛将她的床帘放下来,回到了地上她铺好的被麓上。
  隔着一层被麓,年清芷趴在床上往他的方向瞧去,爱的人在身边,光是听着他平稳的呼吸也是开心的。
  她抿唇弯出温柔弧度,缓缓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年清芷与四阿哥就坐上了回门的马车,四阿哥依旧是拿着书打发时间,年清芷也带了话本子一边磕着瓜子看着。
  外头人潮涌动马车行驶的慢,她磕了一会儿口渴便将书放下来,拿了杯子去倒茶水喝,只是刚倒满了茶杯的杯盏,突然听到外头人群中突然发出女人的尖叫,随后车夫“吁——”了一声赶紧拉住缰绳,猛地将马车拉停。
  这马车行驶的太慢,年清芷根本没想过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茶盏被她倒得是满满的茶水,这般一停她依照惯性地往旁边倒去,眼看着手中盛满水的茶盏也一同往旁边泼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指尖接过茶盏,年清芷的余光瞧见茶盏稳当了才放下了心,但是头却是猛地撞上了车窗边缘,随之从领口掉出来的是一只用红绳挂着的玉佩。
  外头的车夫也是惊吓未定,大口喘着粗气瞪着面前的妇人,距离马蹄只有半个手掌长短的地方,身穿着粗布的妇人将一个小孩子紧紧抱在身下不住得颤抖。
  方才就是这个小孩子突然冒出来。
  那车夫咽了咽口水,怒声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究竟是怎么为人母亲的,这大街上就任由小孩子胡闯!若是伤到车中贵人,你就是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年清芷摸了摸被撞痛的脑袋,便听到外头车夫在怒骂着,她缓了缓顺势撩开了车窗帘问着马夫,“怎么了?”
  马夫听到是年清芷的声音,忙是收敛了怒容回了头恭恭敬敬地道:“回侧福晋的话,方才这对母子直冲冲地闯到马前头,差点就被压在了马蹄上,还好奴才及时拉了绳,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他又问道:“王爷和侧福晋没伤到吧?”
  年清芷侧过头看了眼胤禛,只见对方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骨节分明的指尖还捏着一杯茶盏,白瓷茶盏衬得他手更是白皙,那茶盏里头的水满满当当地竟是连一滴都未倾斜出来。
  看来根本不用她问询,对方自是好的很。
  年清芷扭过头来回车夫道:“我与王爷皆是无碍。”
  她看了眼还在颤抖的妇人,柔声劝说道:“既是没撞到,那就算了吧不要再多加责难了。”
  车夫心中还有些气愤,但既然侧福晋都说了他便也罢了,他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是”,又回过头去生气地叮嘱道:“要不是我家福晋人好,我今日必放不过你,往后看路可要仔细些!”
  那妇人忙是连声道谢:“多谢官爷多谢夫人!”
  她抬头望过去,年清芷正收回手将帘子放下,她粗粗瞥了一眼却是惊在了原地。
  还是车夫一句“还不赶快让开!”她才缓过神来拉着孩子的手站到了路边,看着马车从面前缓缓经过,却还是沉浸在震惊中。
  妇人低下头问那小孩子,“安佑,刚刚在车里的夫人你可瞧清了没?”
  小孩子还在惊吓中,惊疑不定地看向夫人,过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颤着声音,“娘亲,我没瞧清。”
  那妇人蹙紧了眉,喃喃道:“那夫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那么像阿洛那个丫头呢。”
  她问了着身旁的人是否知晓这马车是谁家的,那人笑呵呵地道:“你必定是外地来的吧,这京城谁不知晓这是雍亲王府的马车,瞧着侧福晋与王爷一道,算算日子今天应是回门。”
  “妾身确实是第一次来京城,只是这回门……”妇人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你可知这侧福晋是什么来头吗?”
  “那位侧福晋出身可是不凡,是年家的三小姐,原湖广总督最小的女儿。”那人非常热心地给她科普着。
  得到了“雍亲王府”的答案,那妇人陷入了沉思,可方才车上的女子分明是阿洛,怎么会成了年家的三小姐还嫁进了雍亲王府中呢。
  ***
  年清芷将车窗帘放下来,看了眼胤禛手中盛满了水的杯子,下意识按照往常的习惯将脸凑近,就这他的手轻轻抿了一口。
  刚抿了一口她心头却是一咯噔想起她现在已经不是年清芷了,她僵了下身子抬头试探地看过去,胤禛眸中像是固封着一层薄薄的冰,冷冷地瞧她。
  自知自己的行为有些得寸进尺了,年清芷忙是将他手中的杯子接过来,讨好地笑道:“四阿哥,我这不是怕接过来不小心打湿您的衣裳嘛。”
  胤禛却是沉默不言,年清芷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是瞧见他突然伸了手过来朝她的胸口探去,她脸突然热起来,似乎像是热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一般。
  他虽是经常不苟言笑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个闷骚的主,这个事实她原先在宅院就知晓,她下意识以为他要动手动脚,她又惊又羞地往后躲了下,“你要做什么?”
  胤禛的手还是伸了过来,年清芷紧闭上双眼,过了会儿却是发现意料的触碰感并没有传来,她疑惑地半开合了双眸看去,只见胤禛指尖捏着那枚漏出来的玉佩微拧着眉梢。
  这玉佩年清芷也是第一次瞧见,倒也不算瞧见,只是戴着似乎太习惯了些导致她先前并没有意识到这玉佩的存在。
  她眸光落在胤禛指尖捏的那枚环形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是成色极好的水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那环形玉佩是当初德妃特地为她定制,若是没有猜错,这环形玉佩背后刻着两个字“清芷”。
  当初年夫人将那对兔子吊坠赠送给了她,她便也以玉佩相赠,如今这玉佩竟是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胤禛也瞧见了背后刻的字,脸色极是难堪,“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
  “这是额娘给我戴上的,据说是与我额娘一见如故的姑娘所赠。”
  年清芷如实说着,她抬眼看着胤禛,“看来王爷认得这枚玉佩的主人,不知这玉佩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胤禛手松开,那枚玉佩又重新落在她的衣襟上,他声音冷淡得像深潭中冰凉的水,“不认识。”
  年清芷心沉了下去,冰凉透过声音传进她的耳中直至五脏六腑中。
  看来胤禛真当是恨极了自己,她将玉佩塞回进衣内,双手捧着茶杯试图用茶水的热来捂着。
  很快马车通过人群拥堵的地方,加快了速度到达年府。
  年府一早便收到年清芷与四阿哥一道回门的消息,全家人都在外头等候着。
  年夫人与年羹尧她原先都见过,与年夫人并肩站着的中年男人便是年遐龄了,年遐龄虽是已过知天命的年纪却是极为精神。
  站在年遐龄与年羹尧中间的青年则是年希尧,相比于年羹尧的健壮挺立,他更像一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
  双方寒暄着进府,胤禛与年遐龄一道在前面走着,年清芷便跟在年夫人身旁。
  胤禛与年羹尧还有政事要谈,年清芷便和年夫人暂时去了后院吃茶。
  丫鬟们将点心一道道地摆了上来,年夫人给她布着菜,“你多尝尝,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可是在王府中吃不到的。王爷待你如何?”
  其实消息她都已经听说,洞房花烛夜第一晚胤禛便离开,年夫人本来还在为她揪着心,却是没想到四阿哥后两天竟是连续着歇在她的房内,四阿哥对情爱并不感兴趣,极少进后院,连续歇在一个女人房中的事更是没有发生过得。
  年清芷一早便从红酥那儿打听来了自己的口味,便按照红酥所说的先拿年盼窈最爱的栗子糕吃,她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去,“额娘,四阿哥对女儿很好。”
  年夫人眸光落在年清芷脸上,神色有些复杂随即又掩下,“阿盼,听红酥说你失忆了?究竟是多少事情记不得了?”
  年清芷本来就没有原身的记忆,之前穿成“年清芷”的时候,她才刚入宫人生地不熟的,就算露出些许端倪,旁人也不会主意。
  只是如今穿成了年盼窈,年盼窈可是有父母兄长的,她就算装得再像也没办法将至亲之人糊弄过去,便索性不瞒了将实话说出去。
  年清芷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抬起眼梢露出几分落寞,“额娘,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不过好在红酥将一切都告诉了我,我才不至于这般慌乱。”
  年夫人笑了起来,将她额前的乱发撩到了耳后,“既是忘记了前头的事,就当重新来过。”
  不知道为什么年夫人一点都不上心,年清芷甚至觉得年夫人有些侥幸地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过她虽是与年夫人只有一面之缘,但光是看年羹尧如此单纯善良,她便知晓这个家风也是端正的,便是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太子为何被废的缘由年清芷不好去问任何人,但年夫人是这副身子的亲人,问她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年清芷想了想便试探地问道:“额娘,我前两天进宫听到几个宫婢议论太子被废的事情,可我听红酥说皇上是极喜欢这个儿子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皇上如此生气,竟是将太子给废了。”
  然而年夫人终究还是闺阁妇人,从年夫人那儿打探到的消息也仅仅如传闻那般,倒还没有年清芷自己知道的多,便是作罢了。
  胤禛下午还有政务,在年家陪着年清芷一上午便直接骑马进了宫。
  胤禛走了年羹尧还留在家中,年清芷便去年羹尧的院子坐坐,十三年过去那个眼神纯净的少年成了内敛成熟的青年,他彼时已经收到康熙的圣旨被破格提拔成为四川巡抚、封疆大吏,再过段时间便要去四川上任。
  年清芷前去的时候,年羹尧正在四川省各年的卷轴,见着她前来忙是放下了卷轴,满脸是笑地前来相迎,“妹妹,你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哥哥,我方才几次前去你都与额娘想谈甚欢,我怕打搅了你们索性就回来看卷轴,过会儿再去寻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四阿哥对你可好?”
  年羹尧问出了口才想起四阿哥洞房当天就离去的事情,脸色一僵生怕年清芷想起难过忙是补救道:“四阿哥心思本就不在闺房之乐上头,最近几年沉迷于修佛法更是清心寡欲,妹妹你可要多担待点四阿哥。”
  “我知晓,四阿哥对我很好,我现在也很好。”
  年清芷与年羹尧聊了聊,便将话题转向太子被废之事,此事真正的原因年羹尧倒是知晓,只是妹妹素来单纯,他不忍心将她拉近政治漩涡里头,只是蹙着眉:“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关心此事?”
  “太子与四阿哥素来交好,太子如今落了难,我瞧着四阿哥不开心,我想替他解忧。”
  年羹尧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此事我相信四阿哥已经有了解决方法,妹妹你不必如此担心。”
  “对了,这些是你嫂子专门给你添置的,成亲前没来得及给你,如今你就拿回去吧。”年羹尧从桌上拿了一个小妆奁塞进了她的手中。
  年清芷顺势抓住年羹尧的袖口,撒娇一般地甩了甩他的袖子,“好哥哥,我好奇嘛,你就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嘛。”
  说完就连她也起了些鸡皮疙瘩,她还从未这般撒过娇,只是按照红酥所说的年盼窈的性格来。
  却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年羹尧一怔,随即他将惊讶的神色压了下去,宠溺地道:“罢了,拗不过你高你便是。”
  虽是一瞬间的惊讶年清芷也是极敏锐地捕捉到了,难道是红酥中间传递了什么错误消息吗?
  不过既然年羹尧答应说,那她的目的也是达到了。
  年羹尧蹙紧了眉头叮嘱道:“不过此事切不可外传。”
  年清芷连连点头,只见年羹尧背负着双手,似乎是极有压力地呼出了一口气方才道:“今年春天皇上巡幸塞外十八阿哥突然身染重病,皇上将一切事务皆是停了亲自在十八阿哥身边照料,这些你应当是知晓的吧。”
  年清芷点了点头,抬眼看去,“所以这个时候太子是做了什么事让皇上勃然大怒吗?”
  年羹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十八阿哥患病时几位一同临行的阿哥们轮流与皇上一同照顾十八阿哥,可有天晚上太子告了病假没有来照顾十八阿哥,皇上担心太子被十八阿哥传染,便前去太子的营帐中探望,谁曾想……”
  他顿了顿看了眼年清芷,隐晦地说道:“发现敏娥郡主在皇太子的营帐中,而且敏娥郡主是昏迷状态。”
  年清芷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宠爱的太子发这般大火了,在十八阿哥患病期间“迷\奸”蒙古敏娥郡主,真当是十分荒唐的事了。
  她犹豫了下开口:“可皇上应当知晓太子不会是这般的人……”
  年清芷话说了半截,方才想起那日胤礽难过的模样。
  “纵使是个陌生人对这般事情都尚且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皇阿玛——我的亲生阿玛却是在此事发生的第一刻便认定我是做了那般事的恶人,第一刻便废除了我的太子之位,将我软禁在此。在他心中,我究竟是他的儿子呢,还是他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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