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白月光(穿书)——簌晓
时间:2019-08-29 08:35:13

  “或许从我成年的那一刻起,我便成了那个处心积虑觊觎他皇位的人。”
  胤礽的话语还在耳边回想起,年清芷突然有些理解了胤礽的心情,旁人都会疑虑的事,可康熙却是相信了。
  年羹尧补充道:“若只是做事荒唐,皇上也不至于废太子,那夜皇上发完火便将太子软禁在营帐里,可第二天太子听了旁人的劝说半夜里偷偷摸到皇上的营帐外,想要解释那天的事。可还未来得及进去,便被守在外头的卫兵抓住,太子不过是想前去解释,那些卫兵却是声称太子已经在外面偷窥良久,似有谋逆之意。与此同时有人将太子和索额图结党营私之事报给了皇上,皇上想起二十九年他征战噶尔丹途中病危传信于太子速速赶来,太子却是在京中纠集军队耽搁了路程,病危这段时日索额图又在京中大肆削减明珠的人。自此,皇上对太子结党营私和怀有谋逆之心的事更是深信不疑,”
  太子就算作出什么混账事在皇上眼中只是行事荒唐而已,可太子如今是威胁到了皇位,对于皇上来说这才是最不可宽恕的罪恶。
  “那背后行事之人哥哥是否知晓?”
  年清芷心中有了预感,果然从年羹尧口中听到大阿哥名字。
  胤禛不声不响的可却是一个记仇的人,上辈子大阿哥的仇还未报,看来此次终于要一并算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sterabbit”,“阿柠柠柠”,“啾啾”,“无心”,“汐诺”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67章 
  胤禛骑马行至紫禁城大门口, 刘义一早便在门口安排这轿辇候着了, 他下了马一旁的小厮忙是将马牵至一旁。
  刘义迎了上来,满脸是笑道:“奴才见过王爷, 给王爷请安!”
  胤禛微颌了首,“事情办得如何?”
  刘义警惕地看了眼周围见没有外人, 方才轻声道:“办妥是办妥了,只是张明德劝谏大贝勒不成,被大贝勒给介绍给了八贝勒,但八贝勒也不敢行事便将张明德给赶走了。这几日的局办妥后, 大贝勒又将张明德找了去, 将八贝勒‘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的传言给传了出去, 现在满堂朝臣都是听了这传言, 各个私下里欲结交八贝勒呢。”
  张明德本是个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因为欠了赌坊钱款全家在命丧黄泉之际被胤禛救下,后来胤禛偷偷部署让张明德与顺承郡王的长史阿禄相遇,张明德别的本事没有, 一张嘴像是抹了蜜油一般滑腻, 接着便被长史阿禄引荐给了顺承郡王布穆巴。
  布穆巴一向与大贝勒八贝勒相熟, 如今得了“神算子”张明德,自然如献宝一般地献给了大贝勒。
  这连环的引荐让得多疑的大贝勒也无从可疑, 当时太子还未被罢黜,张明德便与大阿哥谏言道自己认识“异能者十六人”,可以找两个人刺杀皇太子。
  大贝勒不敢背负刺杀皇太子的罪名,便将张明德介绍给八贝勒想要借刀杀人, 谁知晓八贝勒根本不信张明德的话,直接将张明德赶了走。
  胤禛冷笑了一下,看来所谓团结一心的“八爷党”似乎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团结,至少大贝勒是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如今太子倒了只剩八贝勒一枝独秀,他自然是坐不住了又找到了张明德。
  原先安插张明德不过是想帮太子除去大贝勒,如今倒是能够借此救出太子。
  今日康熙召胤褆、胤祉、与他入宫是为了商议“江苏、浙江农民夺粮斗争”的解决方案,出了乾清宫殿门胤祉叫住了胤褆,“大哥,听说那民间名相师张明德给八弟看了一卦,说其‘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大哥与八弟素来交好,不知这流言是否为真?”
  胤褆顿住脚步,瞥了眼胤禛与胤祉,胤禛先不谈他一向是清心寡欲的模样,胤祉却是实实在在的□□,如今问这话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替太子打听虚实、二是想要通过他结交八贝勒。
  他心中冷笑,看来他放出去的传言倒是起了动作,胤禩如今成了鹤立鸡群的那位,因着立于高处,自然所有的矛头都朝向胤禩。
  胤褆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三弟怎么好好地问这些?”
  胤祉看了眼一旁的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下方才开口:“太子被关进咸安宫这般久,前几日我探了探皇阿玛的口风,皇阿玛的口气有些松动。八弟名望如此之高,不知道大贝勒可否与八弟说说,集结群臣替太子求求请,说不定皇阿玛看在群臣的份子上,心一软便将太子放出去了呢?”
  事情出乎了胤褆的意料,不过若是胤祉成了墙头草来投靠八贝勒,胤褆才要怀疑他的真实目的呢。
  他们都不希望太子被放出去,胤褆问都不用问,直接想要敷衍地答应,却是听胤祉接着说道:“说实话,我昨日已经与八弟说过此事,只是八弟虽然答应了,似乎还是犹豫的模样,大哥您作为兄长又与八弟交好,说不定你去说说八弟就听了您的话。”
  胤褆听到此话脸色一僵有些难堪,这般好的机会八弟怎么会答应?
  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找到太子失了防范的时刻让皇阿玛废了胤礽,如今若是胤礽一旦放出来,他必定第一个遭难。
  胤礽绝对不能被放出来,他心里头下定决心,脸上却是敷衍地点头,“三弟、四弟你们且放心,今日我便去找八弟谈谈。”
  胤祉看着胤褆的背影渐渐走远,这才回过头看胤禛有些担忧地道:“四弟,你说这样能将太子救出来,可我并不觉得八弟和大哥能够真心实意的帮太子啊,若是他们趁此机结党营私独揽大权,太子不就没希望了吗?”
  “三哥你将心放宽些,按照我说的做太子很快便被放出来。”胤禛淡淡说道。
  他将劝说大阿哥的事交给胤祉是因为他不想陷入各派党争,皇阿玛身体强健却是十分多疑,彼时动作太多反而徒增怀疑。
  胤褆出了皇宫便直接进了八贝勒府,八贝勒府门口的小厮早就与胤褆相熟,见着他来便直接放进去了。
  胤褆没想到的是,他来的时候胤禩正与九阿哥胤禟、十四阿哥胤祯讨论如何劝皇上放太子出来。
  胤褆站在门口欲推开门的手顿时僵在了原地,随即咬了咬牙挤出笑容推门进去,“八弟、九弟、十四弟,你们在聊什么呢?”
  胤禩瞧见胤褆进来,极为自然地将方才讨论的事情说出:“大哥,我们正讨论如何将太子放出来,听三哥说皇阿玛的态度有所松动,说不定咱们能劝动皇上。”
  胤褆心沉了下去,果然胤禩等人真的要将太子放出来,他又开口道:“八弟正值群臣支持,照着如此形势走下去,八弟登上太子之位指日可待,何必要将废太子放出来?”
  胤禩几人不知晓太子被废是胤褆的手笔,只以为胤礽是真当犯了错。
  胤祯开口:“正是因为废太子如今被软禁在咸安宫,前几日皇阿玛还前去看望,出来神色未有不虞反而心情好了些的模样,我们猜测就算不去进言皇阿玛终有一日会将废太子放出来,既然皇阿玛早有此意,不如咱们就顺了皇阿玛的意。”
  胤禩笑了起来,“何况只有废太子出来了,才会有犯错的机会。”
  胤褆听着心里头着急,若是太子出来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他。
  他提出建议,“放虎归山他必会东山再起,不如我们趁此机……”
  胤褆抬起手在脖子上划了下,胤禩变了脸色,“万万不可,太子纵使犯了错也是皇阿玛最爱的儿子,若是让皇阿玛知晓,别说太子之位了,就连皇阿玛的信任都没了。”
  胤褆却是下了决心,还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拍了拍胤禩的肩,“你放心好了,此事我会一人办妥,绝不连累与你。”
  胤禩还想劝阻,胤褆却是闭口不言此事。
  第二日胤禩便前去乾清宫亲自面见康熙,递上了奏折,奏折内容:“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他此举表面上劝康熙杀胤礽提拔胤禩,实际上是在借刀杀人,将欲杀胤礽之事推到胤禩身上,若是康熙想要杀胤礽那最好不过,若是康熙不想杀他此番就是将胤禩往火坑里推,一箭双雕最好。
  康熙看完奏折果然勃然大怒,将奏折扔在了胤褆脸上,怒骂道:“当真是乱臣贼子,今日想弑太子,下一个是不是就要弑朕了?”
  康熙安插在朝内的眼线一早便将胤禩在朝中左右逢源、结党营私之事报了上来,自从太子被废后胤禩更是不加收敛,就连他都听闻那张明德所说的“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卦象。
  就算太子再怎般不仁德,胤禩也太心急了些,所有的一举一动皆是表明了对他身下位置的觊觎,康熙早已对胤禩有了防备,原先一直按捺未发就是因为没有契机和缘由,如今胤褆蠢到将契机捧给了他,他怎么会错过。
  当即康熙命令彻查张明德之事,当日便将张明德抓来,张明德早就做好入宫准备,一被抓进宫中稍微被责打了几下便供出了所有事实。
  他的确给八贝勒看过相,觉得八贝勒有帝王之相并且向他劝诫刺杀太子之事。
  彼时天色已晚,康熙只好下令次日诸阿哥皆至乾清宫。
  当晚胤禛还是留宿在年清芷房中,她的伤口还未好依旧需要涂药,然而旁人却是不知晓胤禛是为了帮年清芷涂药而留,只当这是雍亲王的专房之宠,此事传进了宫中,就连德妃也喜气洋洋的模样召见她赐了些礼物给她。
  年清芷出宫门的时候正好赶上士兵押解张明德入宫,对张明德此人她也是知晓的,他就是此次事件的关键。
  还是那句老话,若是康熙相信这些儿子,纵使是天王老爷说的话他都不会相信,如今不过是一个相师便能扰乱了朝堂的局面,无非便是康熙想借题发挥。
  康熙虽然身体仍然康健,可他却是老了,看着儿子一个接一个的长大露出了对皇位的渴望,他怎么可能不防备?
  先是太子后是胤褆、最后便是胤禩,每一个冒头拥进的皆是失败了,最终康熙将皇位传给了一直默默无闻的胤禛,无非是胤禛一直未展露自己对皇位的野心。
  面对这般的皇上,胤禛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只有韬光养晦才是正道。
  年清芷出声打破沉默,“今日我去面见德妃娘娘,听德妃娘娘说起十四阿哥他们有意劝皇上将太子放出来呢,这是不是代表太子就要出来了?”
  “此事没那么简单。”胤禛将小玉棍沾了些药膏涂在年清芷背上的伤口处,听到她忍不住叫出声后又放轻了动作。
  他顿了顿,“你似乎很担心太子。”
  “我是担心四阿哥。”年清芷从手腕间拿下菩提子的佛珠,套在了胤禛手腕间。
  佛珠还带着她手腕的温热,胤禛眸光落在佛珠上,心里头却是有种预感年盼窈似乎什么事都知晓一般,就连他念佛吃素清醒寡欲的模样只是为了韬光养晦都知道一般。
  年清芷抿唇笑着,“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额娘便专门替我去寺庙中求了这佛珠,如今我将这佛珠送给四阿哥您,希望这佛珠能够保佑四阿哥您一切顺意。”
  胤禛给年清芷涂完药重新回到地上的被麓,闭上眼睛却是不自觉地闻到佛珠上的香味,那香味与佛门清净的檀香不同,是女子身上那种娇软的香味,似乎是佛珠常年沾染了年清芷手腕的香味,甜地让人觉得心安。
  自从清芷去世后,他的心一直空荡荡的,便是这些年装作清心寡欲的模样,读了那么多的佛经诵了那么多佛号,可还是填不满他心中的空荡。
  可这香味萦绕在鼻尖,胤禛恍惚间似乎感到清芷又回来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逃避着、不肯面对,清芷便也从未入梦过。
  这一次她罕见地入了梦,站在承乾宫门口温柔地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书递上帕子为他擦手。画面一转又梦见那年的乞巧节,两人被人群簇拥着,光是手背轻轻触碰一下,他就觉得心如擂鼓。
  什么时候喜欢上清芷的,他早就记不清了,这么多年的陪伴相处的记忆如雪花般充斥着脑海,他哪里还有空档装下别人。
  清芷死后,这些回忆一遍一遍得在脑中循环着,像一把尖厉地刀每循环一次,他的心上便划上一刀,直至心上已经没有空档可划。
  胤禛决心忘掉清芷,将清芷永远地封在身体的某一角,可一同封上的是他的心,自此没有人能够走到他心里。  
  就连那般像清芷的年盼窈也不行,她的存在只是让他不停地回想到清芷,每一次回想他便觉得他对清芷的喜欢就多了一层。
  脑海中最后的画面回到了康熙三十四年二月初四,所有人聚集在储秀宫为温熹贵妃哭丧的时候,他默不作声地离开潜入了掖庭,想要偷偷瞧上清芷一眼。
  自从她亲口说出再也不想见到他后,他每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不让她发现。
  可那一日胤禛却看到了清芷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大通铺的一角上,呼吸全无。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失去清芷的准备,可那一日他才知晓原来最让他难过的不是她说的话语,而是她不愿将自己的苦痛平分给他承担。
  他一生遇到过无数次无能为力的事,直到他看到清芷去世,他才知晓真正的无能为力是什么。
  跌跌宕宕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年清芷是被胤禛的梦魇声给吵醒的,她瞧了眼外头天还未亮,脚踩进鞋中轻轻地走至胤禛身边蹲下。
  他双眼紧闭,长长地睫毛猛颤着,额头冒了不少冷汗,双唇似乎轻喃着什么她听不清。
  年清芷拿起帕子给他轻轻擦去额头的汗,却是见他的轻喃更多了,刚想将他从梦中叫醒,他却是低吼了一声,“清芷——”
  她心中一惊垂眸看去见他张开了眸子,她心锤擂鼓还以为胤禛认出了自己,下一秒他却是突然伸出了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进了他的怀中。
  胤禛将她手腕扣得极紧,他的额间冰凉,手心是烫的那热量源源不断地顺着她的手腕直触心尖,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近的几乎能听到他胸腔里头的跳动。
  “清芷……”亲昵的呢喃声在耳侧,混杂着他呼息间的灼热气息在耳间缠绕,下一秒他柔软的唇瓣轻吻上了她的耳朵,滑过她的耳轮,细细亲弄着耳垂。
  她耳垂极为敏感,还在宅院中胤禛便喜欢逗弄着她的耳垂。
  年清芷不自觉地弓起了身子,呼吸也急促了些不由自主地唤他的名字,“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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