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太子没说什么,表情却不太信他能做到的样子。
  殷弃戈从怀里取出一本有些陈旧的簿子:“这是宓家的前几年账本,我的人悄悄抄下来的,上面有王兄想要的东西的。这是臣弟的诚意,还请王兄收下。”
  宓家的账本?殷遇戈的手伸到一半,轻轻巧巧打掉了那账本。
  意思却十分明显——他拒绝了殷弃戈的示好。
  他从书案后面走出来,越过殷弃戈往外走,临出门前轻声道了句:“小小年纪,心眼太多。”
  那账本翻倒在地上,就在殷弃戈脚边。
  他眼里闪动了两下,弯下腰把账本收在怀里,还没从这场拒绝里回过神。
  在他的预想中,太子不说感恩戴德,起码是会接受他这番诚意的,可是……
  墨奴领着哑奴进来,哑奴一进来就走到公子弃身边,低眉顺眼候着。
  墨奴说:“殿下回宫了,更深露重,王爷也赶紧回吧。”
  他看见公子弃怀中的账本,说道∶“这账本是好东西,却不应该从您手里拿出来,一旦出了事中宫率先怀疑的就是您,殿下也是为了王爷好。”
  墨奴尽心尽力解释着,可殷弃戈知道这多半不是实话,主人已走,他只能收好东西,谢过墨奴,权当没来过这一趟。
  至于太子,出了大殿才发现早已经半夜三更,宫道上安静地听不见人声儿,只有偶尔经过几队巡逻卫士。
  一路回宫没见到灯火,他还当李明稷早睡下了,不想推开寝殿的门,她还在灯下看书。
  四目相对,明稷困得打了个哈欠:“回来了啊?”
  二人的关系愈来愈趋近老夫老妻,平时相处的时间都少,更徨提浪不浪漫。
  这种婚后生活是明稷从未想过的,事实是她已经这么过了大半年。
  “饿不饿?厨房还温着粥……”明稷站起来,习惯性地操办他身边的事,手忽然被抓住,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她问。
  “不必忙,我不饿。”殷遇戈慢慢凑近,深深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干净而甜美。
  “怎么还没睡?”
  明稷的耳朵被他呼出来的气息扫得痒痒的,耳根不自觉地变红∶“话本子看晚了……晚睡不好吗,不正好等你回来么?”
  太子轻笑了一声,明稷趴在他胸前,都能听见来自心脏的搏动。
  二人静静抱了一会儿。
  “赵商臣下午同你说什么了?”殷遇戈轻声问。
  原想说点旁的,话一脱口又变成了正事,殷遇戈有些微微的懊恼。
  “没说什么,说了点西南庞家的事,过来,我给你更衣。”明稷拽着他的腰带往屏风后面拖,一边高声唤:“有貌啊——”
  有貌在殿外脆生生地应:“娘娘?”
  “将厨房温着的粥和小菜端来。”明稷吩咐着,将太子的腰佩解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又抱了个满怀。
  殷遇戈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别动,抱一会。”
  明稷一愣,轻轻拍了拍太子的后背:“很累啊?”
  “一般。”殷遇戈闷声道,又提起:“孤好像很久没陪你吃一顿饭了。”
  “你也知道啊?”提起这个明稷还是有点生气的,哼唧道:“你平日哪来这么多事做?底下人都不干活的吗?”
  “朝政、私务、边关,琐碎的事情很多。”殷遇戈解释道。
  明稷张了张嘴,最终把抱怨的话吞了回去:“起来,衣服还没脱。”
  太子听话地站直身子,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下:“那西南庞家,送来了淑河郡主庞倩,意思是联姻。”
  明稷将他的外袍挂在屏风上,闻言道:“庞倩?”她想了想:“我听说庞倩此番北上,西南军借故向北推进了二百里地?”
  军队北推是很敏感的事,更何况西南庞家是异性王,与王室还有梁子。
  粥端进来了,太子也换了身轻便衣裳,轻声应:“嗯,有这回事。”
  西南王此举主要还是看朝廷的态度,他觊觎旁边的州府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趁机圈地盘呢。
  “那……”
  “正好借此事,削了庞家的兵权。”殷遇戈吃了几口就没兴趣了,对这话题更没兴趣了。
  一天到晚都对着这些,真是听到都烦死了。
  明稷喊人进来收拾了碗筷,跟在太子背后,打了个哈欠∶“夜深了,您早点睡吧。”
  外屋和寝殿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过道,这里太过昏暗,明稷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太子背后。∶“您慢点……我要跟不上您了……哎哟!”
  殷遇戈耍了个心眼,故意等这个笨蛋一头撞进怀里∶“殿里都不点灯,你想做什么?”
  “灯点太亮刺眼……况且又浪费。”明稷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沉重,揶揄道∶“您喘什么气啊?莫不是殿里窗开少了,闷得慌?”
  宫人都在外面伺候,殷遇戈一把将她抵在案桌上∶“你说什么?嗯?”
  明稷半坐在桌上,后背抵着墙,不老实的脚踢掉了绣鞋,沿着轻薄的常服往上滑∶“没什么,就是意外您忙了一天,还有功夫想这种事。”
  “不想就别撩拨孤!”殷遇戈抓住她作怪的脚重重揉了两把,把人从桌上抱下来,黑着脸牵手∶“睡觉!”
  “别呀……”明稷紧走两步,顺势抱上太子的腰∶“咱再商量商量……好容易赶上了,又正好是中秋佳节,要个福利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大鹅做个大扫除腰快要累断了QAQ
 
 
第139章 
  第一场雪落的时候, 西南庞家的人到了郢都。
  不愧是西南的土霸王, 淑河郡主车马长得望不到头, 下车还有仆人自车旁一路铺盖红毯, 一直延伸到驿馆门口。
  公子沉十分殷勤∶“郡主这边请, 某为了郡主特意布置下的屋子, 群主瞧瞧可还喜欢?”
  庞倩脸戴面纱,露出的一双眼睛十分妩媚, 不用瞧也知是美人。
  她环顾一周, 轻轻点头∶“多谢王爷, 这里很好。”
  公子沉顿时笑了∶“郡主喜欢就好, 恰巧这几日我身上无事,就由我陪郡主在这郢都城走上一走。”
  “哎!前面的让让!东西撞了不负责的啊!”门口有人大叫着,抬着一箱沉甸甸的东西经过二人身旁,将庞倩的丫头翠云撞了个趔趄!
  “哎呀!”翠云气得跺脚∶“你们是什么人, 可知我家郡主是什么人,唐突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翠云, ”庞倩出声呵斥, 翠云揉着肩膀委屈∶“郡主!明明是他们——”
  “翠云!你怎么这般不懂规矩?”庞倩声音一沉∶“罚你一个时辰不许与我说话!”
  “郡主!”翠云委屈得快哭了,泪珠儿要掉不掉。
  赵商臣站在楼上将这一幕收在眼底, 声音略带笑意∶“是本君的人不小心冲撞了淑河郡主, 本君在这里向郡主赔礼道歉了。”
  说罢赵商臣象征性压了压头, 庞倩等人闻言望过来,眼中滑过一丝精光。
  “这是……”她转头问殷沉戈。
  “这是……”殷沉戈看见赵商臣心情就不好,又不好不直说, 只好老实交代∶“这位是晋君。”
  “晋君!?”庞倩佯装惊讶,随即冲楼上的赵商臣盈盈一拜∶“是小女的人挡了路,还请晋君莫怪。”
  翠云连哭都忘了,缩在角落里,心说还好刚才没有闹起来,又无比庆幸她们郡主有远见。
  “哈哈哈,郡主客气,这馆驿的路谁都用得,请便。”赵商臣大方地说,随即转身,消失在了二楼。
  一道清甜的女声隐约响起∶“……怎么去了那么久?……你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庞倩收回眼神,下人已经开始往里抬她的东西,公子沉恢复了那狗腿的口气,说∶“那本王明日辰时末来接郡主,我们去云中坊……”
  “晋君身旁是带了妃嫔么?”庞倩打断殷沉戈的话,问道。
  殷沉戈脸色一变,看着庞倩好奇的眼神,只好说∶“不是妃嫔,晋君登基才几个月,后宫还未有妃嫔。”
  “这样啊……”庞倩轻轻摘下面纱。
  面纱下的一张脸要怎么形容呢,说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为过!
  直把殷沉戈看痴了,庞倩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却不显,不咸不淡地说∶“多谢王爷好意,但是倩儿长途跋涉,有些累了,云中坊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吧。”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娇柔的笑,殷沉戈只觉得自己的心噗噗直跳,哪还听得见庞倩说了什么。
  “好,好……都听郡主的……”
  庞倩嫣然一笑,扶着翠云的手慢慢走向自己的绣楼,留下一脸痴相的殷沉戈。
  半晌,殷沉戈的随侍走上来,说∶“王爷,那我们明日的……”
  殷沉戈猛地回过神,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什么明日!没有明日了!”
  好个赵商臣,居然用这招引起了庞倩的注意!
  殷沉戈眼里恶毒的光一闪∶“我那好王妹呢?怎么好几日不见了?”
  “殷雅王姬去了趟五佛山探望善姬,想来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那楼上的是谁?”殷沉戈问。
  “是……太子妃娘娘。”
  “……”殷沉戈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胸口,恶狠狠瞪了一眼赵商臣站过的扶栏,说∶“进宫,我要让母后请淑河郡主进宫小住!”
  明稷掩上窗,对正在喝茶的赵商臣百般看不顺眼∶“你行得很啊,制造偶遇都学会了。”
  赵商臣摇头晃脑∶“非也,缘也。”
  明稷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赵商臣的性子又刷新了一次认知∶“我就是想告诉你,别以为庞枭的事与你无关,在庞家人的眼里,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玫瑰美则美矣,当心刺有毒啊!”
  赵商臣笑嘻嘻地∶“妹妹放心,我惜命得很!”
  明稷气得肚子疼,重重地一拍桌子∶“有貌,回宫!”
  有貌连忙进来,主仆很快下楼,上了回宫的銮车。
  赵商臣揣着双手站在楼梯口,高声关心∶“教车夫慢点驾车,别颠着了!”
  东宫的人如潮水般退去,赵商臣摇摇头,一回头撞见庞家的人∶“小人拜见晋君!”
  赵商臣挑眉∶“淑河郡主有何指教?”
  “郡主听闻晋君爱茶,特意备了最好的金瓜贡茶,想请晋君赏脸,不知……”
  “哦?”赵商臣笑眯眯∶“金瓜贡茶可是好东西啊!”
  “嗯……美茶美人相邀,本君没道理不去,头前引路!”
  .
  “这个赵商臣,气死我了!”
  明稷抚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觉得有些腰酸,轻轻靠在迎枕上∶“不求他一心一意,起码要对做过的事要负责吧!简直是渣男本男啊!”
  “哪有……”想起殷雅那天早上的异样明稷就生气,越气肚子越痛,不禁喊了有貌∶“叫马车快点,我有点肚子疼……”
  “您没事吧?”有貌吓了一跳,连忙进马车查看了太子妃的情况:“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医馆了,不如我们停下来瞧瞧先?”
  明稷估算了一□□力,觉得自己还能撑一会儿,可是车轮忽然碾到一块石子,整辆车猛地震了一下,差点没把她疼死!
  “不行,停车!停车!那医馆在哪儿?”明稷疼得脸色发白,受不了地说。
  “停车!在前面那家医馆停下!”有貌探出头,高声喊道。
  明稷是被有貌和茯苓子搀着下车的,画奴一脚踢开药堂的门∶“大夫呢!快叫你们医馆最好的大夫来瞧瞧我们夫人!”
  明稷被半抱着进来,伙计一瞧也顾不上对方家丁态度恶劣了,急忙跑向后堂∶“你们快扶着人随我来!”
  里面坐诊的大夫看着有六七十岁了,头发胡子花白,他先翻了翻明稷的眼皮,又细细切脉,甚至怕误诊多切了两次。
  “大夫,我们家娘……夫人怎么了啊?”有貌紧张地问。
  大夫细细问了些日常情况,最后微笑道∶“这位夫人没事,滑脉之象,恭喜恭喜啊!”
  “滑什么……啊!?”
  明稷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滑脉这个词她不陌生!滑脉!
  就是有了啊!
  有貌、茯苓子和画奴一听,三个人差点高兴地跳起来,尤其是茯苓子,她嚷嚷着∶“奴婢去告诉主子!”跑了出去。
  这里刚离开驿馆没多远,想也知道是通知赵商臣去了!
  明稷觉得有点头晕,头往旁边一歪,万分希冀地跟老大夫说∶“大夫!您再仔细看一看罢?”
  老大夫不高兴地说∶“老夫行医三十余载,不会诊错的,夫人是有身子了!刚一个多月!”
  “可是我那大儿子才一岁多啊!”明稷不敢相信地说。
  老大夫摸摸胡子,笑眯眯∶“三年抱俩,夫人好福气啊!”
  ……去你的三年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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