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可以说有没有李明秀都无妨,姜三这个孩子铁定是留不住的。
  “是糖儿鬼迷了心窍,是糖儿的错,这件事和阿娘、和宓家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宓糖连连认错,恨不得将锅全背到身上,同时也恼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被姜三有孕的消息气糊涂了,糊里糊涂就让宓夫人动手了。
  这下可好,宓家送来的人一心二主彻底暴露在王后面前,若是她计较起来,这是害王后与宓家离心的事啊!
  “好了。”王后出声,止住了她磕头的动作:“有这个认错的功夫,不如想想这事到底怎么圆。”
  宓糖一愣,悄悄打量王后的脸色,王后与她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答案——事情已经出了,若是能利用这件事扳倒一直看不顺眼的人,也是一个好事。
  王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描彩画金的凤座:“回去好好准备吧。”
  宓糖站起身,却不敢立马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中宫以后,整个人几乎是捡回一条命一般虚脱,被丫头抱着出宫了。
  红逍和青瑶走进王后宫中,王后正在镜子前描眉:“说。”
  红逍道:“奴婢查清楚了,被糖姑娘收买的那几个宫女嬷嬷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同国公府有联系。”
  王后凤眸一挑:“是嘛。”
  瞧瞧,这就是她的好嫂子,好兄长。
  “借这次的事情,将宫里不忠心的一起洗一遍。”王后放下眉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妆容,最近托人去城里李记买了雪花膏来用,感觉皮肤都柔嫩一点了,虽然不喜欢太子妃,但王后不得不承认,李家捣鼓出来的这个雪花膏还挺好用的。
  红逍领命退到一边,青瑶上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奴婢无能,谢美人的背景,没有查到。”
  王后原本已经拿起了桌上的胭脂,听见这句话直接将一整盒没打开的胭脂摔在青瑶身上,那瓷做的盒子又弹出去,在打磨得光滑的地面砸得粉碎。
  “废物!”
  “奴婢知罪!”
  “区区一个谢琼林都查不到。”小宓氏瞪了一眼两个宫女,谢琼林是谢韫的嫡女不假,可是谢韫在三年前并不是京官,这个谢琼林一冒出来就得了无上的隆宠,而且她的香宜殿像铜墙铁壁一样,让习惯什么事都掌握在手里的王后闹心不已。
  现在竟然连区区生平都查不到!
  小宓氏好容易将怒火压下去,复而打开另一盒胭脂,眼里冒出疯狂:“罢了,这事先不急,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第36章 
  正月初六天大清早, 中宫的宫人早早就动了起来。他们心里都清楚今天是什么场合, 不论有没有领事姑姑敲打,个个都自觉绷紧了神经,生怕做出什么错事,脑袋可就搬家了!
  因为年宴上的事,太子和太子妃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麟趾宫,连带滑胎的姗宝林也一直住在宫里由御医调养,不消王后派人去请, 这日大早明稷就乘着暖轿早早到了中宫候着。
  王后还在梳妆, 听见太子妃来了眼皮一跳:“怎么来得这么早?”
  红逍答:“听说太子和太子妃早起去看了新绽的绿梅, 然后太子去了国子监,太子妃转脚就来了。”
  王后抚着护甲:“太子最近很好伺候?”
  麟趾宫的气氛不用刻意打听, 王后也知道太子妃最近应该是很得宠爱的, 如果单一个李明稷她倒是不怵,若是太子最近也宠爱她, 那就要小心了。
  殷遇戈这个‘儿子’的手段,她可是领教多次的。王后捻起一朵鲜花, 吩咐道:“做一下两手准备, 免得到时候鸡飞蛋打。”
  “是,奴婢晓得。”
  太阳高高升起,中宫三道大门全开, 妃嫔们按照位分高低一一落座,明稷作为太子妃坐在一众公子夫人最首一个位置。
  王后升座,说了些不打紧的话, 眼神往旁边一递,青瑶高声传道:“带李家、宓家女郎上殿!”
  和宓糖的精神奕奕比起来李明秀就比较落魄了,眼下青黑不说,不施一点儿薄粉,脸色非常憔悴。
  慎刑司的姑姑跟在后面,手里捧着案子的卷宗,恭敬地递给王后,王后翻了翻卷宗,说:“李家女郎,你可知罪?”
  李明秀往地上磕头:“启禀娘娘,小女与姗宝林无冤无仇,不是有意要推她的啊!王后娘娘明鉴!”
  这些辩白没有意义,众人也听惯了,王后问:“宓家女郎有什么话问?”
  宓糖看向李明秀:“林家和许家女郎当时都在身后,她们也都指控了就是你将姗宝林挤下水的,你还敢狡辩?”
  李明秀咬着牙,十分很难堪地说:“娘娘……”
  “分明就是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将姗宝林推挤下水的!”宓糖尖声说道。
  在座的妃嫔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傻啊,怀孕的是谁?推人的又是谁?想想不就清楚了吗?”
  “就是就是,要我说二姑娘也只是别人手中一把刀罢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李明秀咬咬牙还是没把真实目的说出来,为了公子沉争风吃醋这种理由说出来,无疑是将她剥光了展示在人前,她争辩得满脸通红,却还维持着可怜巴巴的一点面子。
  宓糖可不顾她苍白无力的狡辩,说道:“请王后娘娘允许臣女呈上证据!”
  王后点头,隔断外的嬷嬷捧着一个螺钿红漆托盘走上来,打开一看,是一枚东宫通行的信物。
  宓糖说:“这是在二姑娘随身的荷包中发现的,是前不久她进东宫与人密谋的证据!”
  接着她又叫了东宫守门的卫士,证明那枚信物是临华殿用的,上面刻着临华殿的标志,是一种临时通行用的凭证。
  殿中气氛突然严肃,王后看过来:“太子妃?”
  明稷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说道:“回母后的话,这确实是临华殿的东西,是上次祖母携二妹来东宫的时候,我给她们出宫用的。”
  “分明是年下了,可以年宴见面的,老太君和二姑娘为何要私下谒见太子妃?”宓糖低着头说着疑点:“应该是太子妃有事需要交代给她们办吧!”
  “除了物证,臣女还有人证!”
  宓糖一样样梳理着思路,她的人证上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人在距离人群还有许远的地方跪下了:“老奴拜见王后娘娘!”
  宓糖说:“德荣嬷嬷,你一直住在东宫,说说你的见闻吧!”
  “那日太子妃不要老奴伺候在身边,整个临华殿只剩下太子妃几个陪嫁的心腹。”德荣嬷嬷说着,扫了一眼明稷身后的有钱和有貌:“老太君和二姑娘一直在临华殿和娘娘说了好久的话才出来,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明稷听不下去了,站起身:“都说完了?”
  宓糖抿唇:“太子妃若是不打扰的话,马上就讲完了。”
  明稷大步走到殿中央,单手抬起宓糖的下巴:“那我再给糖姑娘一个机会讲完,我要是开始讲了,你可就不许说话了。”
  宓糖联想到那日她差点将宓甜打了,浑身一抖,说:“要说的大致都、说、说完了!”
  “那好。”明稷摔了她的下巴,矜贵得拢了拢衣裳,看向众人:“那日家中祖母去东宫见我,乃是为了秀儿的终身大事。”
  李明秀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开始难堪起来,眼前一圈圈浮现那天对太子妃出言不逊的内容,心想李明稷肯定要全抖出来,她完了,她全完了!
  她会成为整个郢都的耻辱,被许多人当做谈资笑话说好多年,说她不知廉耻,说她水性杨花……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妄想嫁给公子沉!
  “我原本还想来求求母后,看一下给秀儿择个什么良配才好,没想到这种小事竟然也一直在德荣嬷嬷的监视下啊。”
  李明秀猛地抬头看向嫡姐,她白皙纤细的侧面线条十分精致,扫视全场,露出嘲弄。
  她竟然……给她留了面子……
  “只是太子妃的一面之词而已!”宓糖大声说道。
  “这事在东宫又不是什么秘密,母后要是派人去查,肯定能查到我说得是不是真的。”明稷一摊手,说道。
  正是因为东宫里的人不在王后掌握中,德荣嬷嬷虽然敢作证,却不敢编瞎话,只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作证宓糖的证言。
  打掉了这个‘莫须有’的人证,通行令牌这个物证也没有用处了,宓糖方指控的东西瞬间只剩下林家、许家女郎的证言,这两人当时都是走在李明秀身后的。
  两家女郎和当时伺候的人被传上来,战战兢兢地像个被吓坏的鹌鹑。
  宓糖刚想开口,明稷说:“既然请了身后的人,不如也把前面的人请出来,大家一起作证啊!”
  当时几个姜婉等人走在前面,姜三被宫女嬷嬷扶着走在中间,后面是宓糖、李明秀,再后面就是林、许家的人了。
  因为姜三还下不来床,就只有哭成泪人的芙蓉跪在殿上,王后说:“都照当时站的地方给本宫站成一排!”
  她们很快就还原了当时的现场,芙蓉说:“当时推力是从右后方来的。”
  右后方正是李明秀站的地方。
  宓糖昂起得意的下巴,明稷问走在李明秀身后的林家女:“林姑娘怎么说?”
  林家姑娘咬着唇儿,说:“我那时没看清……反应过来时前面的姐姐倒成了一片,姗宝林已经落水了……”
  许家姑娘则是一口咬定是李明秀做的,她说:“那个位置不是她还有谁啊!姗宝林身旁可是她自己的嬷嬷,哪有下人害自己主子的!”
  “许姑娘说得没错,一般下人不都是为着自己主子办事的么。”明稷赞扬道:“若是这嬷嬷,压根不是自己人呢?”
  场面一度沉寂,明稷笑:“是不是啊,德荣嬷嬷?”
  “那日清早出发前我还跟嬷嬷说了,姗宝林怀着孩子,让嬷嬷挑几个靠谱的陪在她身边……”
  “确有此事,太子妃当时确实吩咐了德荣嬷嬷小心照顾姗……宝林。”岑霜答道。
  “冤枉啊!老奴当真认真挑选了,谁知道二姑娘这样毒辣,出手就要人性命!”德荣嬷嬷跪在地上竭力辩白:“太子妃又没有证据,不能污蔑老奴啊!”
  明稷轻飘飘说道:“嬷嬷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
  “我……老奴……”德荣嬷嬷差点跪不住,软在地上。
  “这件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明稷慢慢踱了两步,“不论由谁来提供证据都显得不够公正,既然这样,我请了一位公正的人。”
  “她那日也在桥上,不如请她来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她抬手击了两下掌,殿门口的宫女见状高声道:“香宜夫人到——”
  宓糖手一紧,心道不好,谢琼林走进来以后先是朝王后行了个礼,她那天下水救人以后病了几天,明稷拖丽姬去请她帮忙作证,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到中宫来。
  谢琼林的声音带了点沙哑,说:“当时也没有听清楚,好像是李二姑娘同宓姑娘起了点口角,宓姑娘说了句‘你不过是仗着嫡姐嫁进东宫才有资格来的宫宴,否则依着你庶出的身份,当你是什么东西!’之类的话,激怒了二姑娘,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香宜夫人的话像一枚惊雷炸响在人群里,宓糖平日都是以温柔婉约形象示人的,没想到私底下说话那么难听,宓糖浑身一冷,大声说:“不知道臣女什么时候得罪过夫人,为何要这样编排臣女!”
  谢琼林站得远远儿的,说:“我外家世代住在关外,与郢都城的世家也不熟,糖姑娘这话不知从哪里说起。”
  正是因为谢琼林这个背景,让她的话成了比较可信的证据,王后问:“二姑娘,香宜夫人说的,可是实话?你为何同糖儿在桥上争吵起来?”
  李明秀嘴唇咬破了口子,冒出一点儿鲜血,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回娘娘,臣女愿意说!”
 
 
第37章 
  明稷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 说:“只是因为一些女儿家之间的口角。”
  李明秀摇头, 看向王后:“不是的,小女自己做的事情愿意一力承担!”
  她都这么说了,明稷只能撇开了头,李明秀说:“我……听说,公子沉已经向宓家求娶宓糖,因为这事娘娘要为公子沉择选夫人,那日同祖母去东宫, 也是为了求姐姐能不能帮帮我, 我想……”
  她那话涨红了脸也说不出来, 然后又解释:“那天在桥上,宓糖先用这件事嘲笑了我, 然后我一时气不过就推了她, 谁知她身边的丫头力气好大,将我往回一推, 我跌在嬷嬷身上,嬷嬷又撞到了姗宝林, 这才害她落了水……”
  ……
  殿上是死一样的寂静, 不知是谁先开了腔,说:“她方才说,想嫁给公子沉所以才去找太子妃, 想疏通一下关系?”
  “好恬不知耻啊!”
  “她也不想想,公子沉是嫡出的公子,她只不过是个庶出, 竟然妄想攀上高枝……”
  “怪不得年宴那日一直在席间搔首弄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谁知道是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那祖母,她的姐姐……呸!”
  李明秀跪在地上,都快将头埋进胸口,浑身微微发着抖,她鼓足勇气将话说清楚了,接下来的场面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四周嘲弄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来,一下一下敲打她的脑子,让她犹如被掐住脖子一般,觉得难堪,觉得窒息,觉得像被脱个精光展示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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