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先王后的灵位供奉在护国寺中,殿下每每到这里,都是要亲手抄了经书焚烧,以慰藉王后在天之灵的。”
  殷遇戈生母的灵位供奉在护国寺??
  明稷先前当真不知此事,惊讶同时又多了两分怜惜,“我去看看殿下。”
  “那属下带您过去,您稍等!”画奴跑去吩咐余下的事,又回来将太子妃引去禅房。
  护国寺是受皇家香火供养的寺庙,比一般的寺庙大,连这禅房修得都格外华丽宽阔。
  “对了,画大人帮我去办一件事……”明稷进门前将画奴招呼到身前,附在其耳边轻声吩咐,画奴诧异地看了一眼太子妃,想了想:“属下明白,娘娘放心。”
  “有劳画大人了。”明稷目送画奴离开,轻推开门。
  殷遇戈正站在书案前,微微俯身书写,随着动作倾泻而出的是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小字,从明稷的角度能看见他英挺的眉峰和高耸的鼻梁,周身萦绕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难怪之前罚她抄经的时候,他那么流畅就默出来了,这不是个佛学爱好者,这是抄多了的结果!
  二人一个写,一个素手纤纤红袖添香,安静的禅房里只有书写发出的“沙沙”声。
  直到停下最后一笔,太子才直起身:“去哪了?”
  他倒是未曾限制过她的活动,但是每次回来都会问问去哪了,明稷一乐:“出去走了走,在花园里碰见母后和香宜夫人说悄悄话,臣妾就听了会儿壁角。”
  王后和谢琼林?
  太子放下笔,淡淡评价道:“一丘之貉。”
  明稷点点头附和,看着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佛经,问:“我能抄一卷吗?”
  太子的生母过世得早,虽然明稷不认为这东西会为已经往世的人有什么好处,总归也是一分心意,太子对她挺好的,就算投桃报李了吧。
  殷遇戈看了她一眼:“你的字丑。”
  明稷:“……”收回刚才的话,投什么桃报什么李!不需要!不干了!
  嘴上虽然嫌弃,却还是将已经写好的一卷收起,铺上上好的澄心堂纸,示意她过来。
  “不是嫌弃我丑吗?”明稷瞪眼,不甘不愿地挪过去,被太子抱在腿上,将笔往她手里一塞:“写。”
  明稷蘸了点墨,神情凝重地下了第一笔「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太子轻笑了一声,下巴轻抵在她肩上,毫不留情地嘲笑:“比五岁稚儿强不了多少。”
  明稷差点将笔摔了,哼道:“嫌我丑就直说,不过丑也没办法,您就学着接受吧!”
  “字丑,”殷遇戈将她搂在怀里,大掌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声音低得差点听不清:“不是你丑。”
  “嗯?”明稷回头:“你说什么?”
  太子一把将她的头按回去,有种恼羞成怒的傲娇:“写。”
  “啧啧。”明稷哼唧了两声,她可是听清了,是字丑,不是她丑——想夸她漂亮就直说啊!
  啧啧,男人啊,你的名字叫死鸭子!
 
 
第101章 
  楚王下榻的禅房外, 重兵把守。
  “属下请娘娘安。”
  谢琼林唇边噙一抹笑意, 冲门外把守的侍卫点点头:“大人辛苦。”
  她进门时刚好碰上前来换鲜花的小沙弥,半大的孩子,抱着长势茂盛的白色百合,那花儿似乎是刚从花田摘来的,花瓣欲开不开,沾着露珠儿。
  “好漂亮的花!”谢琼林是个爱花的,一见这花就欣喜, 小沙弥递了一支给她, 笑眯眯道:“公子知道娘娘喜欢, 特意吩咐小僧送来。”
  谢琼林连忙将小沙弥拉进禅房,楚王并不在, 她厉声问:“什么公子?”
  刚才还笑吟吟的美人突然大变脸色, 小沙弥心里有些害怕,抱着花的手微微颤抖:“就是……一个俊俏的, 公子……”
  谢琼林皱眉,小沙弥连忙将花放下, 把一直握在手里的纸条递给谢琼林:“公子吩咐一定要递到娘娘手里!小、小僧先告退了!”
  说罢连忙跑了出去, 片刻再不敢留。
  谢琼林打开纸条,只见上面银钩铁画书一句:「仙车驻七襄,凤驾出天潢; 月映九微火, 风吹百合香。」(注1)
  她眼里顿时一沉,这是谢佳昂的字迹。
  渠蕊端着燕窝走进来,见桌上一捧新鲜水嫩的百合不禁呼出声:“好漂亮的花儿啊!”
  “娘娘?”她见谢琼林正在沉思, 将托盘放下后抱起花儿,欢喜道:“不如奴婢将它们插起来?”
  谢琼林将手中纸条揉得粉碎,撩起鬓边碎发:“怎么只有你一人,王上呢?”
  渠蕊找花瓶的动作一顿:“万大人派人来说,王上晚上不过来了,说是要与释空大师彻夜谈经论道……”
  王室虽然笃信佛教,楚王自己却并不热衷,没有彻夜不回的道理啊,谢琼林问:“说实话,王上晚上宿在哪?丽姬那?”
  渠蕊将百合小心翼翼放进花瓶,又添了一些水,她们娘娘最喜欢这种洁白清香的花儿了。
  “娘娘别往心里去,王上不是去丽姬娘娘那里,是……”渠蕊欲言又止,说:“王上今晚要宿在长生殿,听说每次来护国寺都是这样的。”
  长生殿?
  见谢琼林不解,渠蕊道:“长生殿是供奉先王后的地方,也就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宓家那位名动郢都,却红颜早逝的先王后娘娘啊。”
  谢琼林猛地抬起眼:“先王后?”
  “是啊,奴婢费尽周折才打听来的,王上不喜别人提起先王后。”渠蕊将花瓶抱到窗边的桌上,风一吹,禅房里满是百合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谢琼林嗤笑一声,仿佛有种报复的快感:“渠蕊啊,你说有些人图了半辈子,却敌不过一个死了快二十年的死人!”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渠蕊连忙掩上窗,走到谢琼林身边跪在她脚边,声音含了两分哭腔:“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还有奴婢陪着你呢……”
  窗子一关,那百合的甜香味儿更盛,谢琼林深深嗅了一口,再睁眼时眼底已经冷静了下来。
  “那就是说,王上晚上不过来了?”
  渠蕊点点头,她示意渠蕊附耳,低声道:“去,把谢佳昂给我叫来。”
  “娘娘??”渠蕊压低了声音惊叫:“这里是护国寺!”内外都是人,这时候底下见面怎么可以!?
  “去,悄悄的……他姓谢的这么些年的功夫白学了不成?”
  见谢琼林眼里已经露出了两分不高兴,渠蕊只能强忍着反对点点头:“奴婢立马就去。”
  夏日天儿热,那欲开不开的百合在水中尽情舒展身姿,更有几朵已经颤颤巍巍绽开花瓣,蕊儿尖端沾着金黄的花粉,仿佛在吸引蜜蜂蝴蝶前来品尝自己。
  .
  明稷陪太子祭拜完天都黑了,她怀着孩子没法长时间跪着,揉着腰站起来往外走,释空大师的往生咒大概还要念几盏茶的时间。
  画奴已经回来了,亦步亦趋跟在太子妃身边,明稷笑眯眯看着他:“画大人回来了?”
  “属下不辱使命,回来了。”
  “哦,”明稷回头看了眼太子挺拔的背影,示意画奴跟她去旁边的花园说。
  “如何?”明稷右手被有貌扶着,左手轻轻摇着扇子,画奴跟在她身后两步,道:“如娘娘所料。”
  “真去了?”明稷随手折下花圃里一朵白色的玉簪花,这花儿的蕊是漂亮的金黄色,一只蜜蜂刚采足了花粉,从花里飞出,吓了明稷一大跳!
  “娘娘小心!”画奴一个箭步,徒手将蜜蜂一握!速度快得明稷差点没看清,他摊开手,只剩下蜜蜂的尸体和些许金黄色的花粉。
  “这花儿开得香甜,招虫子,娘娘还是扔了吧。”有貌劝道。
  画奴对玉簪花有阴影,也连声劝道:“是啊,您还是别离这花儿太近……”
  明稷摇摇头,将花放在一边,道:“花是好花,可入药可制毒,就看用的人怎么用了——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就是个坏花。”
  画奴道:“那属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明稷微微一笑:“徐太医没上山吧?”
  画奴答:“属下已经吩咐了人将徐大人截下,明日天一亮就送回城,问起来就说来寺中取青草药,现在拿到了,也就回去了。”
  那就好,徐太医不在,谢琼林那恶毒的谋划就成不了。
  她眼中一狠,谢琼林既然想使这种阴毒计策,那就别怪她反击了。
  “不急,不急。”明稷摇着扇子,扶着有貌的手往回走,释空大师的往生咒应该念得差不多了,她得去接太子下课了。
  长生殿门口突然多了两三倍的侍卫,明稷打远远就看见万大人白胖的身影,咦了一声:“父王来了?”
  这父子两个不是商量好了一个下午祭拜一个晚上祭拜么?这天还没黑呢!
  万大人见太子妃来了,笑得更和蔼可亲了:“娘娘来了,殿下在和王上说话呢,请娘娘稍候。”
  “不急,”明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跟万大人客套:“父王用过晚膳了么,怎么来得这么早?”
  万大人眉间露出一点儿愁苦:“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眼睛一转,仰着脸笑道:“左右是同王后娘娘拌了二句嘴,晚膳也未用,径直来了。”
  不用万大人进一步解释明稷也知道,楚王和小宓氏闹别扭定是为了大宓氏,小宓氏那心眼真针鼻儿似的。
  “晚一些让寺中单独送来就是。”明稷嘱咐道,看了眼天气,说:“不过我瞧啊,今晚怕是要下大雨,万大人得给父王多备两件外裳,这盛夏的山雨也是冻人的。”
  万大人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老奴定将好好伺候!娘娘孝顺,王上会知道的!”
  “吱呀~”长生殿紧闭的殿门被拉开,殷遇戈脸色不是很好地出现在门口,明稷面上一松:“殿下。”
  “嗯。”殷遇戈应了一句,透过他身后能看见楚王略显老态的背影,长生殿里点了九九八十一盏长明灯,一簇一簇的火焰影影绰绰,照亮了并不大的长生殿。
  太子见她总望着,道:“不必请安,明日再来。”
  明稷见心思被戳破,嘿嘿挽上了太子的手,同万大人道过别,二人慢慢往回走。
  夕阳慢慢从山顶沉了下去,乌云一团团涌上来,不知从哪里起了大风,把一整天的暑热吹散了几分。
  殷遇戈揽着她的腰,有意无意护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明稷摸摸肚子,说:“我怎么觉得兔兔长得格外大,四五个月有这种个头吗?”
  太子也打量了一眼,细细一回想却想不起别人怀孕的样子,一时也没得出结论:“回宫请曹先生来瞧瞧。”
  这个点正是各房主子用完晚膳散步的时候,二人回去的路上迎面碰上了宓家的女眷,宓甜与一个面生的姑娘为首,身后跟着两三个年纪更小的,看打扮应该是几个庶出的女儿。
  太子毕竟与宓家有亲,算起来还是宓家这些姑娘们的表兄,年纪小的几个庶女将其认了出来,惊呼道:“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那他身边的,就是传说中让冷冰冰的太子殿下都疼惜无比的太子妃了?”
  “瞧着也不漂亮啊,还不如枫姐姐呢……”
  宓甜瞪了她们一眼,几个小姑娘顿时噤声,她揽着身旁的打扮得极素净的女子,柔柔地笑道:“枫姐姐多年没回来,随我一起去见过殿下吧?”
  宓枫远远看着那个高大削瘦的身影,还有他身边依偎的纤细身影,眼神黯了黯:“多年未见,故人也就是故人了,我这等残花败柳之躯,怎么有资格站在太子面前。”
  “姐姐说什么呢。”宓甜将她一扯:“你已经和离了,是自由身,是我宓家的女儿,为何没有资格?”
  这个园子统共就这么大,两行人避无可避,明稷边扶着腰大摇大摆走着,边絮絮叨叨说:“甜姑娘与公子沉的婚期将近,不是该避嫌么,怎么也跟着来了?”
  太子微微蹙起眉头,低声呵斥道:“好好走路。”
  明稷光明正大往他身上一倒:“我腰疼!肚子很重的嘛!”
  二人的亲密落在迎面而来的宓家女眼里分外扎眼,宓甜顺了两口心气儿,打起一朵笑容:“臣女见过殿下,见过娘娘。”
  明稷站住步子,微微一笑:“原来是甜姑娘啊,”
  太子这才将眼神放在宓家几个人身上,宓家分支众多,孩子生得也不少,许多面孔他并不认识,太子都认不全的人,明稷就更认不全了。
  “让臣女为娘娘介绍……这是宓枫姐姐,前不久刚刚回郢都。”宓甜将身边的素衣女子轻轻一扯,示意她行礼。
  宓枫咬着唇,拼命让自己的声音稳下来:“臣妇、臣女宓枫,见过殿下、娘娘……”后面的字越说越小声下去。
  宓枫?
  明稷轻轻咳一声,心道宓家人也挺会取名字啊,瞧这一个个取的,是真有意思。
  “原来是枫姑娘啊,”她淡淡应了一声,知道太子不大喜欢宓家人,呆久了怕是要炸毛,忙道:“甜姑娘和枫姑娘继续逛园子罢,本宫和殿下先回去了。”
  话音落,面前的人让开了一条道路,她便挽着太子从宓家一行人中间走过去了。
  宓甜似乎有些不满宓枫的态度,在太子一行走远后,责怪道:“枫姐姐怎么不说话啊!连人都不敢看!多好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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